候夫人-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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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会。
唐奶娘先也没干什么,只是抱着毅哥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哄着他,但等茵娘睡着之后,奶娘见房里没有其他丫鬟在,连忙抱着毅哥儿进了用屏风隔出的一个小间里,那个小间原本就是茵娘让人隔开给当值的奶娘晚上睡觉用的。奶娘进来后将毅哥儿放在榻上,自己则解开衣服将奶水挤到碗上,又解下手里的一个银镯子,从中间一掰竟掰出一个口子,从里面倒了点褐色的粉末到奶水里,将镯子的口子合上后,又用碗里的小勺子搅了搅。
结果还没等她将奶水喂给毅哥儿,青藤领着三四个丫鬟突然从外面进来了,而原先睡着的夫人也醒了。青藤让丫鬟将唐奶娘捆到了柴房,自己将小少爷抱回给夫人后,端着那碗加料的奶水去找大夫了。而大夫沾了点奶水一尝,然后称里面是加了些米囊子。
至于米囊子是什么,大部分大夫都知道,懂些药理的人也可能清楚。它是长在云南苗疆里的一种名叫米囊的植物里结出的果,米囊三四月抽j□j,结青苞,花开则苞脱,其花大而艳丽,名为米囊花,而米囊子就长在这种艳丽的米囊花里。苗疆人将米囊花奉为圣花,祭天拜神之时,大祭司必先食用米囊子。米囊子还是一种药材,太夫常用它来止腹痛,治泻痢,除胃热等,但它有毒,食多者会上瘾。异界领主崛起
至于剩下的事,基本上都不用茵娘吩咐,青藤等人自会办得妥妥帖帖的。至于唐奶娘和红英的处置,茵娘既没让人将她们杖毙也没赐她们毒酒,而是让人送到了顺天府去了。
唐奶娘是全家卖身进府的,签的也是死契,私下处置了她没什么。但红英的卖身契却不在她这里,甚至没有在柳姨娘这里,万一将她打死了,薛贵妃将她弄成个良民,再闹一出她家人到顺天府击鼓鸣冤的戏码,哪怕最后证明红英犯了错,一个杖杀良民的名声传出去,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良民与贱民不同,哪怕犯了罪,也只有顺天府有权审判。
既然红英要送顺天府,唐奶娘作为同案犯,干脆也一起送去了。至于和唐奶娘一起卖身进府的家人,茵娘让人叫了人牙子来,钱也没要,让人牙子直接领走了,也不知他们会再被卖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茵娘不由叹息一声。唐奶娘还有一个刚三个月大的女娃,唐奶娘进了顺天怕是再不能出来的了,那女娃没了亲娘,又再次流离辗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茵娘低头看着毅哥儿,也不由对那女娃多了几分同情心。不过同情归同情,孩子自然还是自己的重要,她也没想过要放过唐奶娘。
等晚上林凤祁回来看儿子时,茵娘将这件事告诉了林凤祁,又说了对唐奶娘和红英的处置。林凤祁当着茵娘的面将薛贵妃问候了一遍,又抱怨茵娘:“怎么只将唐奶娘一家卖了出去,就该将他们一家都杖杀了才对,正好杀一儆百,看谁以后还敢对毅哥儿起这种下作的心思!”又责怪了一番柳姨娘没管教好下人,与茵娘道:“以后不许西跨院的人到正院来。”
抱怨责怪了一通之后,又抱了儿子来哄:“毅哥儿今日吓着了吧,都怪爹不好,没给你找好服侍的人……”
茵娘则趁着这个机会对林凤祁道:“……让外人喂养毅哥儿就是令人不放心,你看,说不好就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所以说我决定亲自喂奶真是太英明的决定了。”
林凤祁这次倒是没反驳茵娘的话来。晚上睡觉时在床上想了一晚,到底还是觉得不甘心,第二日一早起来,就让小厮拿着他的名帖去了顺天府,请顺天府尹一定要好好的“秉公执法”。
茵娘处置了毅哥儿的奶娘,自然也要告诉林太夫人的。林太夫人每天上午都会来棠荣院看一看孙子,昨天林太夫人来时,奶娘的事还没有发生,后面事情发生时,林太夫人听到了动静,但只以为是一般的小丫鬟犯了错茵娘要处置她们,因此也没太在意。
今日林太夫人来时,茵娘便将唐奶娘和红英的事情告诉了她,不过她没敢将自己喂养毅哥儿这一段说出来,只说是毅哥儿更喜欢喝另一个奶娘的奶水,唐奶娘见毅哥儿不喜欢喝她的奶水怕府里会辞退她,所以才胆大包天做下这种事情来。林太夫人的反应跟林凤祁简直是一模一样,听完就责怪茵娘:“怎么只是卖了出去,简直太便宜他们了,就该当着全院丫鬟的面,将她们狠狠杖杀了……”
毅哥儿的奶娘少个一个,林太夫人又补上了两个,哪怕茵娘一再表明,毅哥儿根本喝不了那么多,林太夫人还是觉得,哪怕是毅哥儿不喝,也决不能在排场上委屈了孙子。
什么事情只要进了顺天府,外人都或多或少都能听到点八卦。后面陈夫人也听说了这件事,立马坐了马车来看外孙,顺便当着女儿的面大骂特骂奶娘和红英。孽缘从生
“作死的下贱东西,连主子都敢害,就该让他们死了下十八层地狱去,轮回进了畜生道,下辈子让她们做牛做马,做猪做狗……”
骂着骂着,后面顺带连柳姨娘和薛贵妃也问候了一遍。茵娘看陈夫人骂到最后口干舌燥,连忙让丫鬟给她端上茶水,陈夫人喝了一口,这才让心里的怒气散了些。
等陈夫人平静了些,茵娘又问起吕氏的族长进京的事。
陈夫人回道:“他们已经进京了,我让人安排他们在前院住下了,又叫了四个丫鬟去伺候他们。”
茵娘点点头,羊角儿胡同陈家的房子早就不是原来的三进小宅院了,陈夫人有了闲钱之后,将隔壁的一座三进宅院也卖了下来,又请人打通,形成了一座三进的大宅院。吕氏来的一共是四个人,住在羊角儿胡同倒也住的下。
茵娘又问陈夫人道:“那一家人你可见过了,你觉得他们如何?”茵娘问的是准备过继给吕老太爷的那一家人。茵娘继续道:“听说大人叫吕春,妻子姓高,孩子叫吕文是不是?”
陈夫人点点头,道:“是,你吕春舅舅和高舅母看起来都是老实人,你文表弟虽然长得瘦小,但看起来却是头脑伶俐的。我听族长说,你文表弟很会念书,以后怕是能考秀才的,族长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他们一家推荐了给我。只是有一点不好,他们离你外祖父已经远了,你吕春舅舅与你外祖父就已经是第五服了,到了你文表弟,这都不在五服之内了。血缘不亲,我怕他们以后不敬着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灵。”
茵娘安慰她道:“事情哪能十全十美的,你看我现在的舅舅,他们是外祖父堂兄的儿子,是当时与外祖父关系最亲的了吧,但那又如何,还不是让外祖父外祖母的坟前长了草,甚至连外祖父挣下的家业都全败了。这最重要的还是人品要好,他们若是念恩的人,自然会感激您给了他们前程家业,一年四季都供着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香火。”
陈夫人像是被说服了般,点了点头。
陈夫人又道:“我准备把祖宅赎回来,再买五百亩良田给他们,你看这样行不行?”
茵娘点点头,道:“这样很好,都说升斗米养恩仇人,若给的太多了,反而容易引起人的贪婪。五百亩良田在林平县已经算是中产之家,比他们现在一穷二白的日子要好很多,他们好好守着田亩过日子肯定不会差了。”
陈夫人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茵娘又道:“不是说文哥儿会念书么,你去商量他们,问他们愿不愿意让文哥儿去书院念书,若愿意,我让侯爷写张名帖,荐他去书院,以后文哥儿若出息了,也是外祖父的光。”施恩于父母,还不如施恩于子女,这样反而更引起他们的感激。
陈夫人道:“行,那我回去问问他们。”
陈夫人又与女儿说了几句话,接着又逗了逗外孙,接着便回去了。陈夫人走后,茵娘在床上坐了一会,接着将青藤叫进来,商量毅哥儿满月礼的事情。
125
五月十二日;永宁侯嫡长子做满月酒;永宁侯府在家中宴请客人。
侯府内院的丫鬟婆子;个个都是脚步匆匆,在忙着侯府宴客的事情。守大门的小厮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客来客往的;混进一些闲杂人等来,冲撞了内院的客人,那他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董家二夫人从马车上下来,让身边的丫鬟将帖子递给了小厮,小厮打开帖子看了看;见是大太夫人的娘家,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董二夫人,见她端庄的站在一边,神情有些冷傲。她身后还带了一个婆子,那婆子倒有些奇特,面容有些丑陋,嘴角下边一个黄豆大小的黑痣,低着头恭敬的站在董二夫人身后,手上拿着一个大包袱。小厮也未在意,只以为董家现在是败落了,连好一点的婆子都用不起,只能用这上不得台面的人。
小厮将帖子合上,打起笑容来,道:“原来是亲家夫人,失敬失敬!”说完又瞪了一眼站在旁边不动的小厮,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亲家夫人迎到内院去。”
小厮连忙跑过来,对董二夫人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亲家夫人,您请!”
董二夫人抬脚进去,身边的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亦趋亦步的跟着。
进了大门,坐上内院行走的青油小车,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进内院的二门处。在二门处,是林家的二太夫人梁氏出来迎的。梁氏笑着对董二夫人行了个礼,道:“亲家嫂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三弟妹在花园里招待康国公夫人和威北侯夫人等人,让我来迎一迎您,亲家嫂子可不要介意?”
董二夫人心中叹道,果然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他们董家若还是当年门庭兴盛的时候,侯府如何敢这样轻视他们,怎么也该是林太夫人亲自来迎才是,现在竟让个庶子媳妇出面。董二夫人心中不虞,面上却不显,也笑了笑回道:“大家亲里亲戚,怎么会介意。”
梁氏抿了抿唇,笑道:“您快请吧,大嫂也在花园里听戏呢。”
两人并列进了内院,刚走没多久,董二夫人突然站住,对梁氏道:“哦,对了,我给我们家大姑奶奶带了点东西,”说着指了指身后婆子手上的包袱,继续道:“我让崔麽麽先送到大姑奶奶的院子里去。”
梁氏望了望董二夫人身后的婆子,然后笑道:“那我让个小丫鬟领她过去。”说着对身边的其中一个丫鬟道:“翠屏,你送崔麽麽去清和院。”
翠屏屈膝道是,然后对那婆子道:“麽麽,请跟我来。”
婆子跟着翠屏一路到了清和院,院子门口处,冰月一直在那里等着,见翠屏领了婆子过来,连忙迎上来招呼道:“翠屏妹妹!”接着又望了望她身后的婆子,道:“亲家二夫人前几日便说今日会顺带一些东西来给大太夫人,可是让你带来了?”
婆子低着头回道:“是。”
翠屏笑了笑,道:“我既已经将麽麽带到了,那就将麽麽交给冰月姐姐了,我回二太夫人身边伺候去。”
冰月道:“有劳翠屏妹妹了。”说着从荷包里拿了四个八分的银裸子塞给翠屏,又道:“这是给你拿着买零嘴吃的。”
翠屏道了谢,这才离开。
直到翠屏走远了,冰月这才带着婆子进了院子。但却不是领着婆子去堂屋,也不是去了花厅,而是直直进了大太夫人的佛堂。
佛堂里,婆子一改刚才的怯懦不言,直抬起胸来,将手中的包袱放到桌子上解开,里面是一个三寸长两寸宽的匣子。将匣子打开,里面并排放着两个写着生辰八字的纸人。
冰月道:“你做的法真的灵验?你别哄了我们的银子去,事儿却没办好!”
婆子道:“姑娘放心,我崔道姑在道上可是叫的出名号的,你去江南里打听打听,谁人不知道我崔道姑。只是往日我不常在京城里走动,京城的贵人这才不识得我。姑娘知道泉州知府的原配夫人吧,便是那知府的表妹请我做的法,这才突然去世的,连大夫都找不到死因。我上京时那知府刚刚出孝,已经准备迎娶那表妹进门做继房了……”
冰月没兴趣听她讲别人府中的腌渍事,打断道:“你是我们亲家二夫人荐来的,我自然相信你,你这就抓紧时间做法吧!”
另一边,棠荣院的正房里,茵娘抱着突然哭起来的毅哥儿轻轻哄着,心疼得几乎连眼泪都要出来了。豪门契约·女人,别想逃
小应氏和窦氏等人原本是在房里与茵娘说着话,见毅哥儿突然哭起来,也有些焦急。小应氏道:“毅哥儿是不是饿了,快让奶娘给他喂奶。”
茵娘红着眼睛摇摇头,道:“刚刚才喂饱的。”摸了摸儿子哭得涨红的脸,又道:“偏偏这么小,又不会说话,也不知道他哪里不舒服!”
房间里一个穿了宝蓝色宝瓶纹样妆花褙子的妇人站起来,伸着脑袋望了望茵娘怀中的毅哥儿,突然道:“我瞧着毅哥儿有些像是被人下了厌胜。”
这妇人是西宁伯府的二房夫人,侯府的三小姐凤萤嫁了西宁伯,因此西宁伯府与侯府成了亲家,这次毅哥儿的满月酒,自然也请了西宁伯府的几房人。
房间里的人听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