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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枝上东君信-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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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条全削掉,弄得光滑了些,才交给东华:“小姑娘等下若是腿脚不便,就自己试着拄一下吧。跟你姐姐回了县上后,要记得及时叫郎中去看一看,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不要太勉强的好。”说着一跃而去。
东华拿着这根粗糙的拐杖,愣了一会儿才自语道:“想不到那种性子的人,居然有这般通情达理的爹。”说着摇了摇头,架到了自己的胳膊下,一拐一拐地转过巨石。

入目,是一片竹林。
果然……是有……
东华的眼睛忽然一片湿润。
老天对她不薄!

她一瘸一拐地进了竹林,按照记忆中的样子一步步小心走进去。
听刚刚水璐和她爹的对话,似乎花信卿已经离开师门一段时间了。不过自己在梦中和花信卿相遇时,他明明还在帮师父做事情。
再推算一下,自己在梦中时候的年纪要比现在小一些。说不定是因为时间过去了,花信卿也就离开师门了。
只是,他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梦中的他,明明对师门甚是忠心。虽然后来答应娶了自己,却仍说要回禀过师门。

现在,又是什么让他离开了师门?
难道……是另一个女子不成?
东华的心突然一沉。
刚刚水璐的话明显表现出,花信卿对这个师妹并没什么男女之情,并且就连离开师门都是背着她走的。所以,很明显信郎不可能是因为水璐离开了师门。
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自己还是来得晚了,信郎心中有了另一个女子么?

如果真的这样,她该怎么办?
东华也曾想过,如果自己找花信卿找得迟了,他会不会和他的师妹在一起。但是,她从没想到,花信卿如果是和另外一个女子在一起,并且有了白首之约,那自己,会如何?
和那个女子争么?
东华自觉做不出这种事来。而且,如果那个女子真的和信郎情投意合,自己又要去拿什么和别人争?难道只因为一个梦,信郎就会放下那个女子对自己用情?
莫说花信卿不是那种人,如果他这样做了,就连自己都会瞧不起他。

眼见得越入竹林越深,东华的心下却渐渐犹豫起来。
该不该进?
该不该弄清真相?
如果真的是另一个女子在陪他,自己该怎么办?

东华的脚渐渐停了。
她慢慢坐了下来,望着竹林上方的天空。
一切,都似乎和在她梦中的景象没什么区别。
只除了人。
现在她不是梦里的东年,不曾拥有花信卿的感情,更不知道花信卿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东华仰头看了半天,长长叹了口气。
不管有没有,都只是自己的猜想。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才到这里,没有一个切实的结果,怎么也不可能半途而废吧?
东华挣扎着站起来,拄着木棍继续向前走。
不论前面是梦中的那个人,还是只有一个死心的理由,她都必须往前走,得到一个切实的答案。就算是伤心,也要伤得明明白白。

这样一步步按照梦里的印象走着,慢慢前行,东华终于绕过了竹林,眼看着前面出现了一片篱笆,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她的心开始激动起来。
竹林存在,篱笆存在,她的信郎,必然也是在的。
梦里的一切,并不都是梦。
而现在,在这里,在此时,无论是喜悦还是难过,她都将会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这段时间一直牵心挂肚的感情,最终将会有个结果。

东华唇角微微勾起,但心情却莫名紧张。
她缓缓向前移动,一步,一步,又一步,只觉得身体里的心跳似乎也随着自己的步子而跳得越来越剧烈,一下,一下,又一下……
以前梦里并没觉得很长的篱笆,现在似乎变得尤其长。东华好不容易绕过篱笆,站到了竹门外。
竹门是紧闭着的,但并没有锁。东华轻轻一推门,门开了。
院中,一切摆设,都同她梦里一模一样。
甚至,就在门前,站着一个年轻公子。
斯人如玉,优雅风华。
东华的眼睛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信卿不识美娇娘

花信卿明显不认得东华,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他的脸上除了愕然,还有明显的防备。
这个竹林,是他的第一位师父兼叔叔留给他的遗产,也是他唯一保命的地方。竹林中的阵法千变万化,陷阱更加不计其数,而这个看起来文弱秀丽的女子居然能毫发无伤地走过竹林,来到这里,站在他面前,这不能不让他心生防备。
就算东华脚步虚浮,明显不是身负绝顶武功之人。但她能独身经过凶险重重的竹林,本身就说明她并不是普通女子。

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为谁而来?
花信卿心下正思忖着,突然一阵咳意涌上来,他捂住胸口,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东华原本满心的欢喜和激动,在看到花信卿这个样子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花信卿这样,她并不陌生。
在梦里,最后那段时间,她也曾这样咳过,咳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
那时,是因为她得了肺痨,那个据说无药可医无法可治的病。
得了这种病,只能一个人独居,以免将病气过给别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得了这病,必死。

一想到最后两个字,东华的心不由颤了一下。
必死……么?
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不死?

花信卿咳得平了,又看着这个陌生女子,全身俱是防备。
东华则愣愣地看着花信卿,心里虽有初见他的激动,更多却是对他身染重病的心疼。

一阵风在两人间吹过,一时静寂无声。
忽地,东华身后一阵响动。
东华转头,发觉身后不知何时走出来一个老者,看他样子总有五六十岁,须发皆白,身子也微微有些弯,衣着甚是朴素。
看到东华,老人脸色忽然大变:“你是谁?”
东华怔了怔。她曾经想过,竹林中或许没有花信卿,或许花信卿独自一人,或许他会与别的女子在一起。

但她从没想过,花信卿会有个老人相陪。
不过细想想也是,花信卿现在既然病气入体,以他的家世背景,就算被隔离,也必定会有下人相陪。
只是老人的话,她却难以回答。
该怎么回答老人?
告诉老人自己是花信卿的未婚妻子?告诉老人自己曾与花信卿在梦里相识相知?告诉老人自己能治好花信卿的病?……

东华心里突然一震。
治好花信卿的病!
对,如果梦里一切不差,她本来有治愈花信卿的病的办法!
因为,在梦里,花信卿就是用一种世人所不知的办法来治愈自己的。
只是……
万一不见效怎么办?
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万一梦里的办法不灵怎么办?
万一……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办?

那老人见东华脸上神色不定,哪知道她心里所想,只觉得这女子居然自己能摸进竹林,还穿过重重迷阵,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见东华不回答自己,老人欺身而上,伸手向东华抓来。
东华虽然已经正式开始习武,但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而且她以修习内功为主,拳脚招式方面根本还没来得及学习,这老人武功不低,她哪里避得开?登时就被老人抓住,一时间东华只觉得肩膀疼痛难忍,简直痛入骨髓,不由大叫一声,看向花信卿。

花信卿微皱着眉头看向她,却并不说话。
东华挣扎了数下,挣不开老者铁钳一般的手,只得道:“你快放开我,我,我有治好你家公子的病的方法。”
老人身子一震,却并不上当,沉声道:“你是谁?如何知道他是什么病?又是怎么进的竹林?如若不从实说来,当心我……。”话没说全,只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随手向篱笆边一挥,就见篱笆下面一块石头在他的掌风之下已经化为齑粉。

东华骇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个老人的功力如此深厚。她从小被爹娘宠爱,哪受过这等苦?眼看着花信卿站在房门处不言不语,任由这个老人为难自己,她心里又满是委屈。
只是,有一样她却没想到,她有梦里的记忆,花信卿却并没有。对于现在的花信卿而言,东华不过就是一个陌生的擅入竹林的可疑女子。
仅此而已。

花信卿自得了这病以后,尝尽人情冷暖,以前那些对他好的人,天天围着他的人,个个对他无不唯恐避之不及,这对年少得志的他来说,本就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所以后来他的父母安排他到这里来散心养病,他也并没有反对。对他来说,能远离那些人,也不啻是一件好事。

在竹林里生活了这么久,花信卿早不复以前的豪情壮志,反而将很多事都看得云淡风轻,不再放在心上。
但饶是如此,有些事却始终是他的底线。
比如说,竹林。
这片竹林,是他的第一个师父,同时也是他的叔父送给他的遗产。叔父是他这一生都相当尊敬的人,而在叔父过世之时,除了这片竹林外,对于他的叔叔,他再没有其他可以寄托哀思的记忆,这也是为什么花信卿在病前亦会每年过来住一段时间的原因。
他相当重视这片竹林,对他来说,这竹林是自己的保命之地,同时亦是他唯一可以静静追忆叔父而不被人打扰的地方。。
因此,他将这竹林重视到了几与自己性命相齐的程度。

当看到东华在林中出现时,花信卿的第一感觉,是自己叔叔的这片竹林是否已经被别人发现,甚至会不会遭到别人的破坏。
当唯一跟随他而来的下人福伯现身并且制住东华时,他也没有反对。
他不想拿叔父的竹林冒险。
就算再不将外事放在心上,他仍旧想知道,这个女子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她会知道竹林中的异常,为什么能毫发无伤来到这个地方?
她此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否有别的江湖派别在她后面指使?
这些人的目的是冲着他而来,他叔叔而来,他的师门而来,还是苏东花家而来?

东华哪知道花信卿在一瞬间已经想了很多很远,她见他并不制止这位老人的举动,心里虽然委屈,但再多想一会儿便也明白自己的失误。不管怎么说,这竹林是花信卿的保命之地,他在自己的梦里虽然不在意自己来这里,但在现实中,他未必不在意。
老人见东华虽然一脸痛苦,但明显不怕自己,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不由有些恼火,重又提起手掌,沉声问道:“小姑娘,你来此为何?到底说是不说?难道真想吃过一番苦头不成?”

东华听了老人的问话,低声道:“我,我叫东华。”
老人眯了眯眼睛:“谁指使你来这里的?”
东华晃晃肩膀:“老人家,放手好不好?你应该能感觉到我没什么内力功夫吧?你功夫这么高,我要是有什么坏心思,你一抬手就能像刚刚拍那块石头一样拍死我了。现在你捏得我很痛,我没法好好回答你的问题啊。”
老人一皱眉,正要说话,花信卿已经开了口:“福伯,放开她罢。”
不管怎么说,福伯和花信卿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明显不妥。

福伯看了自家公子一眼,纵然心有不甘,但毕竟自家公子的话不能违背,他只得放开了手。
东华一得了自由,就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她敢打赌,刚刚那老者捏着自己的肩膀不放,现在自己的肩膀一定已经青紫了。
只是,自己这样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谁叫自己急着找花信卿呢?
自己一直想着他,可是却从没想过,花信卿其实根本不认得自己,自己对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福伯见东华只顾着揉肩膀,以为她是在拖延时间,便沉声道:“小姑娘,你还是快些说实话的好,你到底是怎么进的竹林?”
东华抬头看看福伯,又看看花信卿,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又闭上了嘴。
花信卿催促道:“这位姑娘,能说说你来此为何么?怎么通过的竹林?”只是话音刚落便又咳了起来。
东华闭口不语。

她能说什么呢?
她的那个梦,说出来后她的爹娘相信,可是花信卿和这位老人会信么?
他们只会认为荒诞不经罢?
东华思量再三,低声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说着她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花信卿,“我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的很多事情,花信卿花公子。”
花信卿脸色不变。
一个女子如果能安然无恙通过竹林,十之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若是这样,她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才怪。
怕是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了罢?

东华见自己的话并没起什么效果,不由得涩然一笑,道:“花公子,不能请我进去坐坐么?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大概要花些时间才能说完。”她嘴里说着“花公子”,心里却一遍遍不停地念着“信郎”。
相见却无法相认,东华总算体会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花信卿蹙起了浓眉:“在下身有不便,无法请姑娘进屋中一谈,姑娘有话还是在这里就直说罢。”
东华心中一酸,知道他一是不放心自己,二是不想将病气过到自己身上,不由低声道:“花公子,我能治你的病。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我说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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