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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枝上东君信-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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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卿一怔,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东年拿着几大包药出了门,不一会儿,花信卿就听到外面传来搬动冲洗的声音,想来是那个小姑娘在准备熬药了。想想她刚刚的反应,他心下微有些不安。
那几包药,她既然已经注意到了,自当明白自己有心防着她。
可是她怎么似乎并不在意?

东年确是不在意。
她在看到桌上的纱布及药包时,就明白这屋中必有放药的地方。而且,花信卿是在支走她以后,才将这些东西取出来。将纱布缠到花信卿伤口上时,看着那里明显是重新洒过了药,她就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但是身为江湖中人,每人都有几样保命防身的办法,这本属正常,自己与花信卿萍水相逢,做这些也算是在报答他的援手之恩,对于这些东西,就她本身而言,她反而觉得知道得越少越好。
知道得越多,怕是牵扯就会越多。
现在,她只是在报恩。等替花信卿买了药回来,照顾他伤势好转了,自己也就功德圆满可以继续回家当自己的东家大姐了,每天看看书,练练武,做做糕点。

东年没有找到炉灶,索性自己搭了个架子,将找到的壶洗干净后把药材全倒入里面,加好了水,再用绳子系起来吊到架子上。之后下面堆了些木材,点着,就开始熬药了。
这样做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里就一间竹屋,明显没有灶屋,屋内没有灶,屋外也没有。她没能力搭灶,估计以屋里那位伤者的伤势也等不到她现搭灶,所以目前只能这样对付了。
火雄雄烧了起来,东年守着看了一会儿,又加了些木柴在里面,眼见这边暂时已经用不到自己,她便起身又进了门。不过这次,她先站外面敲了敲,等听到花信卿的回应后,她才开门进去。

花信卿仍像她出去之时那样半躺在床上,上身也仍然裸露着,露出了麦色的肌肤。东年并不是那种深闺中的女子,虽然文名在外,但前世她就经常与周围的泥小子们混打在一起,这一世又常与那些武馆里的学徒们在一起学拳脚,所以于男女大防之处,看得倒并不很重。花信卿原本在她第一次闯进门时,还想着要不要穿件衣服挡一下,但看她并不在意,自己这样做未免有些矫情,也就由她去了。
东年将屋中唯一一把竹椅上的灰打扫干净,拉到床边一尺处坐了,之后才道:“我刚刚去给你抓药,快出竹林时,听到林外那几个伤了你的人在找你。”

花信卿微微挑眉,道:“他们不是伤了我的。伤到我的人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很平静,那语气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东年也没有与他细辩这件事,只将自己听到的那些事一字不差地讲与花信卿听了,而且每转述一个人的话时,她的声音语气都相应地转成了那个人的,让花信卿一听就知道是谁在说。
东年说完后,看看若有所思的花信卿,等了一会儿,没听他说什么,便转身起来出去继续看着药。
走到门口时,听到他的声音道:“小姑娘本事不错。”
东年微讶,转身道:“我哪有什么本事?若有本事也不至于连累你受伤了。”

花信卿摇头道:“我的伤与你无关,又不是你伤的我。……倒是你的记心和口技,真真是一绝,想不到在这种偏僻地方,还有姑娘这种奇人在。”
东年道:“你话是如此说,但如果最开始你不是顾忌我要护着我,也不至于被他们拖那么久离不开,更不会受伤。至于记心和口技……只是女孩儿家无事时自己拿来打发时间的,登不上台面,我又称得上什么奇人么?”说着继续去熬药了。
花信卿看着门口,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东年见火势将弱,又添了些木头在里面,挑了挑火苗,将火重新旺了起来,这才抱着膝坐在旁边,眉头微蹙想着下一步要做的事。
帮花信卿来这里只是报恩外加不忍心看到他曝尸荒野,但现在外面无极宫的人正在搜索花信卿的下落,他们都是见过自己的人,若是自己这般贸贸然出了竹林,被他们见到,定会联想到花信卿身上。
到时,自己和花信卿,一个都跑不了。
但如果不出去,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了,自己买点食材就没有回去,家里人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儿?

这样一想,心里就隐隐着急起来。
只是,就算外面无极宫的人已经撤走,她也有些不忍心扔下重伤的花信卿一个人回家。
正想着,忽然一阵异常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东年微怔,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竹屋的檐下挂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竹片,因为形体甚小,所以也并不怎么惹眼。若不是它们本身发出的这些声音,东年还真发现不了它们的存在。
东年站起身,走到屋檐下,伸手就想摸摸那些竹片。
花信卿人在床上,却好像看得到东年的一举一动般,这时便开了口:“不要碰。”

东年手一顿,随即垂了下来。
花信卿似乎省悟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解释一般地道:“那东西是我师父挂上去的,用来监视竹林里的情况。刚刚它响了起来,是因为有人进了竹林误中了机关所致。”
东年“嗯”了一声,低声道:“或许是那些无极宫的人罢?”
停了一会儿,东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想着或许他重伤在身,不想说话,也就罢了。正要转身回去,忽然听他道:“不是。只有一个人进来。……而且,是个小姑娘。”
东年一怔。
这个竹片这么神奇?居然连几个人以及是男是女都能传过来?

只是……小姑娘?
不知为什么,东年的头脑里突然闪过了东华的脸。
明知道不大可能,但东年的心仍旧提了起来:会不会是东华?
这时候那竹片的声音已经渐渐微弱下去,终至于再没有什么声音发出。
花信卿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她叫东华,来找姐姐的。”
东年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你说什么?”
花信卿道:“你就是她姐姐么?原来你姓东?”
东年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只冲进门里,一迭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她?她现在在哪里?陷到什么机关里了?很危险么?有没有受伤?要怎么放她出来?……”
她的声音几乎没有停顿,一连串冒出了一堆问题,花信卿却只是微笑看着她,等她的声音停了才道:“是她自己说的。她被吊起来了,现在还不算危险,目前没有受伤。至于放她出来……怕是不行……这竹林里的情况,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东年一听花信卿的第二句话,反射地说了一句:“我不是也知道吗?”
花信卿童心忽起,笑道:“是啊。所以我在考虑等我伤好之后,要不要杀你灭口。”说着板脸做严肃状。
东年却没有心思和他逗趣,只道:“把我妹妹放了吧。这事本就与她无关,想来是我太久没回,她不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她虽然知道竹林怎么走,但对于这里的机关却一无所知,说不定一个不小心,没救得下妹妹反而害了两个人的命,所以只能央求花信卿。

花信卿想了想,道:“放了你妹妹……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妹妹是不是也同你一样好记心?”
东年一怔,道:“那倒不是。我们东家也只有我一人能过目不忘。”
花信卿点点头:“等下你去放了她时,就和她一起走罢。还有,不要再来了,更不要把你今天遇到的事情和她提起一分一毫,这是为你们好。她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无极宫的人并没有在意她,你就和她一起回去,应该不会引起无极宫的人的注意。”

东年微微迟疑:“那你的伤怎么办?伤得这样重……又没有人陪在你身边……对了,你不是有个师妹……。”话未说完,就看到花信卿的脸有些严肃起来,她直觉这人并不喜欢自己提到他那个师妹,忙闭了嘴。
花信卿也不多言,只详细告诉她东华被困的位置,以及脱困的方法,说完后就挥挥手道:“你去罢,记得我的话,不要再来了。不然,若是再被无极宫盯上,那就与我无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俩携手还家

东年看了看花信卿,知道他也算仁至义尽,就算她江湖经验为零,也看得出这竹林是他的保命手段,是一处连他师妹都不想知道的所在。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没有杀了自己灭口,明明外面还有无极宫的人在搜索,可见花信卿与那种同样自称为名门正派的无极宫行事的确不同。
但他的提议,对两人来说,也算是最好了。两人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只是中间因为一点误会而有些小小交集,原就该再也不见才对。
东年点点头,虽然对将身负重伤的花信卿丢下有点不忍心,可她心里更记挂着竹林中的东华,便道:“外面的汤药,还在熬着。公子等下趁热喝了,小女子先告辞了,多谢公子今日的大恩。”说着转身就走。
花信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没动,也没说话。

东年再不多言,转身出了门,绕过篱笆,沿着脑中熟记的路线一步步向外走,走了一段之后,就看到前面竹枝上倒吊缠着一个少女,那少女发丝凌乱,脸色涨红,兀自不屈不挠地向脚上抬身想把缠脚的绳索弄掉,可是每次都差了一段就颓然掉了下去。
正是被缚住的东华。
东年忙放轻脚步走过去,叫了声:“小妹?”
东华正勉力与绳索作斗争,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了过来。只是她身子被吊在半空,扭头这动作就做得相当勉强。

东年按着花信卿的嘱咐,绕过脚下的直路弯弯曲曲走到缚着东华的那根竹下,伸手在竹子的第三节处轻击两下。
只听得轻微的“噼噼”声响,东华束脚的绳索猛地伸长,她的头猛然向地面冲去,不由吓得大叫起来。
幸好在离地面还有一尺左右时,那绳索猛地停住,东华的身子不停在空中晃荡着。
东年忙过去将她脚上的绳结解疙瘩,将东华放了下来。

经过刚才那一下,东华原本涨红的脸变得苍白,胸口也一起一伏,大口大口喘息着。
东年慢慢帮她理顺气,待她缓过气来才问道:“小妹怎地到了这里来?”
东华找了东年几个时辰都没找到,又被吊在竹林中很久,心中难免郁积着火气,但刚刚那一次惊吓,将她大半的火气都吓了回去,所以再开口时语气也并没有很坏:“你出来买材料,买了这么久都不回去,我只好去‘味之斋’找你了。”
东年心下奇怪:“那怎么又来这里了?”
东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我想来啊?谁知道你买个食材都能跑到这里来?现在又不是拔竹笋的好时候。”
东年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拔竹笋?”
“还不是那老板跟我说你当时说要拔点新鲜竹笋入糕点,就跑到这里来了。……不过还真是,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这深山里居然还有一片竹林哎,你是怎么知道的?”东华说着在竹林里东张西望。

东年想了想,明白定是东华去问了“味之斋”的老板,那老板就指点她来这里找人,可是又帮东年将来这里的目的隐去了。
只是,那老板怎么会知道她人在这里?
而且,照花信卿的反应来看,这竹林中处处凶险,为何那老板放心让东华来此?若说他是好心,这凶险之处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若说他是歹意,东年又实在推测不出与白厨子有交往的人对自己会有何歹意。
的确,东年虽然没有与白厨子相交甚厚的记忆,但她没来由就是觉得,与白厨子有关的人,都不会害自己。

想不通的事,东年也没有再多想,她拉拉东华的手道:“你跟我出去罢,注意脚下,我们一起回家。”
东华应了一声,跟在东年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竹林。
东年似不经意问了一句:“你这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么?”
东华道:“没啊,有什么人?”
东年笑笑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这山里离县有一段距离,怕你万一碰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会吃亏。”
东华不屑道:“我从小打架到大,谁敢碰我?”
东年一怔,继而笑了起来。
东华脸微微涨红,兀自硬着头皮道:“有什么好笑的?”
东年越笑越欢,道:“没,没事。就是觉得……小妹你好可爱。”说着突然“啾”一下在东华脸上亲了一口,抬腿向山下跑去。
东华脸一下涨得通红,抬袖子在脸上擦了擦,叫道:“你站住!占我便宜,和你没完!”说着也随后追了过去,只是那声音却并没什么火气。

两人跑了一段,都有些累了,脚下开始放慢起来。
东华赶上来道:“姐,你真的非要用新鲜竹笋吗?”
东年转头,“啊”了一声。
东华把这声音当成了东年肯定的回答,便道:“其实,没有竹笋,姐可以换个糕点来做嘛。做食物也要看食材应不应季才行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东年笑眯眯道:“我知道了。那等下回去就做豌豆黄好了。”
两姐妹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着,不一会儿就经过了送子娘娘庙。

“姐,你说娘娘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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