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暖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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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憋住不去笑话他,“要不给你拿冰糖陪药吃?”
他勉强点点头,顺着我的手喝干了一碗药,连忙从管家手里拿过冰糖含进嘴里,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些舒展。
“要去宫里拜年了吗?”
“嗯,这会儿就走了。”我看了下外面的天气,雪势不是很大,“今年除夕,邻国的宁王带着小王子一齐进宫了,本来母皇是让我们都一齐进宫守岁的,但是你现在病了……”
“不碍事的,就是感染了小风寒,况且我刚喝药了,让我随你一起进宫吧?”他拿过衣服就要下床。
“躺好!”我将他抱回床上,又拢好被子,“况且你还大夫,是不是小风寒你自个儿清楚,谁都能骗就是不能骗你自己。”
他抱着被子不说话,好一会才小声地说,“马车什么都备好了吗?你要穿暖点,到宫里记得让人煮点姜汤喝,还有……”
我耐心地听着,不住点头应着,他却说了一会便又沉默了,看了我好一会儿。
“怎么了?”
“这些日子你真的变了很多,以前你从来没这么耐心听我唠叨这么多的,若是一直这样该多好,我就像是做梦般,就怕什么时候梦醒了。”他忽然朝我一笑。
那笑就似暖阳,暖得早已冰封的心也渐渐融化了。
二皇女也曾对我说过,“若你能一直失忆下去倒也是件好事,这性子比以前好多了,从前的那个阴阴冷冷的性格让人喜欢也喜欢不上。”
“我会跟母皇说下你生病去不了的,安心在家养病吧,我会回来陪你们守岁的。”
他深潭似的眼睛呆滞了下,“家?这是我们的家吗?”
我捻被子的手顿了顿。我要怎么回他?看他这副如此渴望的样子,我要如何跟他说你以后的日子都将不会有我的参与?
他回神了,终日微凉的手今日暖和了些,双手覆上我的手背,眼睛有些湿漉漉,“这是我们的家,我再次有了个家。”
再次?从前的家随着若水师父香消玉损后就没了,如今他有家了……
他有家了,那我的家呢?我该去何处寻将与我厮守终身的爱人,我的家?
“你的大美人会随你入宫吗?”
啊?看着他埋进枕头里的脸,我怔住。
正厅
美人玉掌摊开,嘴角上扬,看着缓缓没入手心的雪点,流转的眸光中多了些欣喜与惊羡。转身与我面对面,如花的笑容来不及收回便瘫在绝美的脸上,背过身,甩掉手里的水,走回自己的屋内。一小童拿着狐裘追在他身后。
“主子,天色不早了,入夜后路不好走。”菊香再次催促我。我点点头,拉紧狐裘,跳上温暖的马车。
车帘放下的时候,大美人身披狐裘,房门开着,就那么立在门口凝视着这边的马车。车帘一点点地掩去他的花容,最后只剩一车的安谧。
“主子,要不让小的去请合欢公子一齐上车?”马车外的菊香小心的问着。
“启程吧。”我闭眼凝神,试图将那雪天下的清冷身影从脑海中消去。
除夕自然是热闹的,宫中到处张灯结彩,虽说比不上街边小贩那般花俏,倒也有一番节日气息。来来往往的小皇女小皇子都着新衣东跑西跑,手里还提着一些大人给的礼物,身后追着几个伺候的奶父和小童。
“哎哟,小祖宗,慢点,别摔着了。”
我正看着这银装素裹里的红灯笼出神,冷不丁腰部就被人狠狠一撞,我重心不稳地向旁边倾斜,手不觉地搂住撞进我怀中的小团物。
管家菊香和其他仆人手忙脚乱,想要接住我们也来不及。冰冷的雪被吸入鼻腔内,我呛得不住咳嗽,但咳嗽声不止我一个。
“是七皇女瑞王!”
身边的围绕的仆人没来扶我,反倒是先给跪下行礼。我的背都冻僵了,这群人真是的!
“先扶我起来再说,快点!”我一手揽着怀中的东东,空出的一只手凭我一个人根本没法起身,况且身上的东东也不是没重量的,早上没吃多少的肚子这会儿压得瘪瘪的。
“放开我,你这个色魔!放开!”尖叫声自我怀中传入。来来往往的各位朝中大臣无不被这声音吸引住,纷纷朝我行注目礼。连着扶起我们起身的仆人都一脸煞白。
“放肆!胆敢这么对我家主子这么说话?来人!”菊香自是忠心护主,挽着我,愤愤不平地朝声音的主人道。
“就你也敢这么对我说话?不过是一个奴才!”
等我们各自都站好,整理好衣服后才看清眼前这么嚣张的人不过是个未及十一二岁少年郎。桃花眼,粉红腮,秀气的鼻子大概因为冻着了红红的,一头秀发用一条红色丝带宽松地束着,几缕发丝儿在他光滑的额前飘着。
“你说不错,她确实个奴才,不过也是我才能这么说她,你有什么资格?还有,色魔,这是准许你这么唤我的?”我微眯着眼睛,弯□子与他面对面。
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时地眨眼。
“嗯?给个话啊,哑巴了吗?”我佯装生气地挑起他尖细的下巴,滑溜溜地,我差点以为他是摸了什么护肤的东西,这就是小孩的好处,浑身上下都水灵灵的。
他吓得推开我,我这回倒是站住脚了,倒是始作俑者自己摔在雪地里。我瞥了他一眼,这地可不是一般地硬,就我刚刚听到他坐下的声音,恐怕这会儿屁股疼得紧。我挂好腰间的玉佩饰物,掉头走人。
越走越远,身后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小主子,我们快走吧,要是安王知道了今天这事可怎么办?”
安王?我脚步一滞,原来是大皇女安王的孩子啊,想来也是,大皇女今年大概二十有六了,有这么大的孩子不足为奇,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倒是在他们母子身上应验了。
“知道又怎么样?”稚气的声音带着点慌乱和高傲。
“小主子就快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我才不要嫁!看那色魔竟然抱住我,想必是被我的美貌迷住了。大色狼!”
一听到这话,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我抱住他?我色魔?刚才是我色迷心窍抱他来撞我的腰,还让自己的后背遭殃的吗?我没事吃饱了撑着啊!
“主子,怎么了?”身后一行人也随着我停下。
“没事。”
好你个小屁孩,我色魔你还不如色魔我自己来得好呢,不就是顶着一副好皮囊而已吗?
进宫拜年的人还真不少,一路上不知道碰上多少人,我笑吟吟地打着招呼,笑得我脸都快抽了,手都快断了,路才刚走了一半不到。
“菊香,还有多远?”
我脚都快断了,这皇宫居然是这么大,我还在猜想我是否把整个皇宫都逛遍了,菊香的一个回答就把我打入冷宫了。
不过也奇怪,虽然这身体不是我,但是上次进皇宫我也没迷路过,反倒是对路线了然于心,特别是岚殿那里。
“新年好啊!”
“你给我下来!”我手使劲往后扒,想把背上的人扒下,可那人就像跟我是连体婴一样,怎么也拔不开。混蛋啊,你茗雪怎么说也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还像无尾熊一样跳上我的背,双腿还紧紧圈在我腰间,我转啊转,不怕转不晕你!
“主子,你们别玩了,让人看笑话了不太好……”双方的随从都面有难色地想要分开我们,无奈背上的人还没玩够,还一脸满足地用脸蹭着我的背部。
“哟,这么大冷天的,二位兴致还真高啊!”
寒风呼呼吹啊吹,真感谢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为我们挡风的人,但是,这是什么东西来着?我左看看右瞧瞧,实在看不出这浑身上下包得像粽子的人是谁?
“你莫要这么看我,我可以理解你,见到比你漂亮的人总是会看的眼睛发直的……”还附带个动作,长袖半掩面部,一双眼睛还在袖里偷偷瞟我。
“呕!”
“呕!”
我和背上的同时干呕,末了背上的人还好心帮我顺顺气,“没事没事,不过就是看见个人不像鬼不像鬼的东西吗?就当壮壮胆,没事的。”
“你给我死下来!重死了,我是被你压得喘不过气啊!”
“茗雪,这就是你和四姐说话的态度吗?”那东西放下掩面的手,我这才看清来人,年年有怪事,今年怪事特别多,单是拜个年就妙趣横生。
真是……好大一张大饼脸啊!加上那厚厚的衣服下面圆圆的肚子,若不是看她是个母的,我真是想凑上前问,几个月啦?顺便在那大西瓜肚子上摸一摸。
我说怎么没见过她呢,原来是那天一齐来庆贺我乔迁之喜的皇女中,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把脑袋扎在食物里的人,虽然很吸引人眼球,但是我就是对她过眼即忘。
“美人,我们走!”兰花指还不住往后勾了勾。一大群花俏的人胜如青楼花魁上街游行般从我们面前大摇大摆走过。
“你别理她,明明就是一个女人,还学男子涂胭脂,摆身段。”茗雪很不屑地摸摸鼻子。还想同我说什么的时候,傲雪殿那边来人了,好像是她的父妃寻她过去,她沮丧地同我道别,临走时还不住向我讨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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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半夜桃花
“朕怎么能指望你们接手,替朕管理好祖宗用血汗打下来的江山?茗朗,你太令朕失望了!”
“母皇息怒,您还有我们啊,况且六皇姐就是喜欢收集佛像而已。”我笑得嘴巴都快抽了,女皇脸色才稍有点缓和。
虽然女皇说是看在我求情的面上才让六皇女退下的,但我心里总感觉毛毛的,尤其看到女皇嘴边的那抹笑。巡视周围一眼,或多或少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二皇女笑得跟狐狸一样,不时摇下手中的扇子,大皇女几乎把酒杯都捏碎了,而四皇女,说是笑,却是比哭还难看,一张大饼脸肿得像包子一样。
对于这次的盛怒事件,我还记得六皇夫寒雪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那双终日低垂着的紫眸微微扬起,在我脸上停留了短短一会就又垂下,跟在六皇女身后走了。
在酒楼里不欢而散后,我们一群人再次回到那艘奢华无比的巨船上。
上船之前,我无意间瞄到女皇盯着手中的一尊佛像出神,似乎就是六皇女之前无比珍爱地抱在怀中的东西,女皇边看着,手还摸上了佛像,那眼神里有几分怜惜不舍,在我以为她会将佛像一齐带上船的时候,她却在其他人没注意的时候眼一闭将东西抛入水中。
一回到房间,我立刻关上门,拿出几日前从府中带来的木匣子,再掏出怀中的簪子,稍一比对,竟与那木匣的锁孔相吻合。
我坐在椅子上,抱着木匣向后仰。我就说嘛,怎么那锁孔那么熟悉,果然跟我之前在当掉的奇怪簪子吻合,那簪子竟然是把钥匙。幸好当初在祥云镇的时候我又把它赎了回来,也幸亏那老板不识货,不然就是卖了我自己也赎不起。
对于这木匣子,我更有兴趣的是白天那探子对我所说的话。
“大人,您让我去取的东西我拿到了,”她从怀中掏出玉色的发簪,“不过那废庄里还有其他人进出,不似大人您说的完全没人了。”
“有什么人进出?”
“是个负责煮饭打扫的小厮。”
废庄里还有小厮?我摸着下巴思索,当初我无意中进了废庄时,那庄里除了大美人还有其他几个打手似的人物,只不过后来都被大美人杀了还是我亲手埋了的,后来那块埋尸的土地还挺肥沃的。按道理说,大美人随我出庄后,那庄子就是名副其实的空庄了,但现在却有人在那里煮饭打扫,这当中有什么玄妙?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看看木匣里有什么东西。
有了发簪,开这木匣就不再是个问题,只轻轻将发簪往前送,那精巧的锁头就自动脱落。我好奇地开木匣,里面也不是放着什么奇珍异宝,反而只是一些笔墨。
一手拿起匣子里的封信,一手捏着发黄的字帖,我眉头皱得厉害。
刚抬起头就被趴在我对面撑着下巴,嘟着嘴巴的一张放大的娇气十足的光滑脸蛋吓到。
“你……你……”我往后靠着椅子,手指趴在桌上的小脸蛋却说不出话。
那圆溜溜的眼睛瞧着我,站直身体,绕过桌子直接站在我面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缩着身子坐在我怀中。
“这里面有什么好看的?”他修长莹白的手指就要去碰桌上开着的木匣子。
“没什么!”我匆忙地合上木匣子,却夹到了那修长的手指,原本白嫩的手指顿时红通通的,怀中的人红着眼睛,嘴巴撅地更厉害,可怜兮兮地摸着他红红的手指。
我没有安慰他半句,反而凉凉地望着他,看他要搞什么鬼。
怀中的人儿见我不说话,吸了吸鼻子,挠了下头发就把脑袋埋在我胸前,装了一会鸵鸟之后又探出脑袋,怯怯地打量了我几眼,小手轻轻扯了下我的垂落在胸前的发丝,小小的嘴巴动了动,随后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又缩回脑袋。
“什么?”我不耐烦地抠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