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快活+1番外 作者:思羽(晋江14.03.22正文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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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皇帝不快活
作者:思羽
文案:
她是当今皇帝还是储君时便已册立的太子妃。
先帝驾崩,太子登基。她却在他登基的翌日,被处以斩首之刑。
她说:“璎珞恭贺皇上大业终成,皇上志得意满之余,千万勿忘了时刻提防自己立的太子,莫要让他日后弑父杀弟,夺了皇上千辛万苦算计得来的宝座。”
他说:“朕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快活了。”
高度概括一下→这是一个披着虐文皮的抖M男主逆袭记!
【温馨提醒】
1。作者人称大后妈,文中各种虐,入坑需谨慎。
2。架空历史,考据党请手下留情,咱们看文不较真哈~
3。本文HE,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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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郎璎珞,萧晸 ┃ 配角:萧豫,戚长宁,云桐 ┃ 其它:HE,独虐虐不如众虐虐
☆、一斛珠(一)
大胤朝武帝承天元年,冬。
夜风冷冽如霜,夹着细碎的雪霰子,自宗人府牢房壁上狭小的窗子嗖嗖地直窜进来。咽呜如泣的风声,蓦地惊了蜷在草堆中觅食的黑毛大耗子,巍巍探出头来。
窗外残月疏冷,惨白的月光淡淡洒下,映着耗子幽绿的眸光和嘴角斑驳的血迹,煞是可怖。耗子身下杂乱的干草丛中露出一双血肉模糊的赤足,锐利的爪子仍抠在血肉之上,殷红的血珠子一颗一颗从皮肉间沁出,打湿了利爪上的黑毛。
骤然,北风一卷,扬起散落一地的干草,圈圈荡荡,彷佛有谁吹动了一汪池水。几缕干草穿过栅栏缝隙飘飞而出,不偏不倚,落到了牢房外的一双黑面麂皮靴之上。
“嘎”的一声凄厉锐响,幽幽回荡在静谧的牢狱中,却是黑沉沉的铁栅被缓缓推开。继而寒光一闪,耗子被一把匕首穿透咽喉,钉在了地上。
“太子妃。”
嗓音温醇如水,轻似叹息。
耗子尸身边上的双足似乎微微动了动,可待要仔细瞧去,却静如死物,仿佛那一瞬的动静只是恍惚。
颀长的身影掠进牢房,月光映处,男子一身玄衣,黑布覆面,只露得一双精芒炯炯的双目在外。他的目光牢牢驻在牢房一角,突然躬身屈膝跪下。
“卑职来迟,累太子妃吃苦了。”
污秽幽暗的墙角模糊有个纤细人影,纹丝不动地倚在墙边,恍若未闻。戚长宁只猜那人已失了意识,却不想,抬眼望去,黑暗中那双深瞳竟隐隐映着月光,眸色氤氲。
被囚禁于宗人府的自不是寻常人。那人,虽是个女子,但身份不可言不贵。
郎氏璎珞。今上还是储君时便已册立的太子妃。
只是如今,她还有另一个身份——犯下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明日便要被处以斩首极刑的罪妃。
冬夜严寒,牢房阴冷,郎璎珞苍白如雪的肌肤衬着眼底的一圈青黑,薄薄的唇冻成了紫色,她却竟没有一丝半毫的颤抖,只昂首怔怔凝视那小窗子,眼皮也不曾眨一眨,那么专注,仿佛窗外不是萧索的落雪残月,而是看不完的盛世繁华。
“卑职冒犯了。”戚长宁径直起身往那人影走去,拨开脏乱的干草,露出拢在她身上的单薄白衫,竟满是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
戚长宁的手不由得顿了一顿,咬牙低吼:“他们竟敢动用私刑!”
她这时竟缓缓动了动唇,吐出的字句轻得仿佛呵一口气便会像雪珠子一样化去:“你来干什么?”
“回太子妃,卑职这是来带太子妃离开的。”
她似乎怔了一怔,沉寂良久,方幽幽道:“劫狱?”
“是。”那一字掷地有声。
她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仍是一派淡漠的神色,眸中已没有了昔日的灵光,乌黑幽深得宛如无底深渊,瞧不清里头盛着的是什么。她轻声道:“将军美意,璎珞心领了。处斩璎珞是他亲口下的令,将军素来忠君不贰,今日怎会糊涂到忤逆——”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倏然住了口,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惊疑之色。
戚长宁苦笑。毋怪皇上舍不得,哪怕她犯的是十恶不赦的谋逆重罪,他仍是舍不得她死。但凭这份玲珑心思,三宫六院数不尽的粉黛佳丽,又有谁人能及得上?
惟有她能懂他。
她却蓦地笑了,笑意在那惨白如鬼的面孔上一分一分地加深,妖娆诡魅得不似人间颜色。戚长宁见识得宫中美人无数,她郎璎珞向来便算不得是绝色,眼下更是羸弱憔悴得仿佛风中残烛,但她这么一笑,竟无端生出睥睨尘世的风华,叫人不敢逼视。
戚长宁不安之感越发的甚,忙道:“请太子妃移步。”
郎璎珞淡淡应了一声,似是同意了。戚长宁松了一口气,便要伸手相扶,却听得她道:“我自己能走。”
毕竟男女有别,郎璎珞虽是罪妃身份,但总归还是君,而他只是个臣子,戚长宁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默默退开几步。郎璎珞扶着墙缓缓站起,伤痕斑驳的双足汩汩淌出鲜血,浸湿了她脚边干草,她却当那双足不是自己的,也不惜力,一步一步重重地踩下,在青石板上绽出朵朵红艳,尤似步步生莲。戚长宁瞧得心惊,正自为难,却见郎璎珞忽地俯身,飞快地从干草丛中拣起了某件物什。
戚长宁暗叫不好,蹂身抢上前去,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郎璎珞踉跄退到了墙角,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刀身锃亮,于月光之下隐隐有血光流转,锋利的刀刃还沾着耗子的鲜血,那抹尖锐此刻却抵在了郎璎珞纤细的脖颈上。
她微微冷了声:“将军请回。”
“太子妃……”戚长宁面上惊骇,心下却是盘算着从郎璎珞手中夺下匕首的可行之法。
“将军就别费心了。递匕首进脖子的力气,璎珞还是有的,不会比将军的身手来得慢。”
戚长宁闻言微微一震。
还是那样风华绝代的笑,仿佛那把匕首不曾抵在自己身上,郎璎珞浅浅笑道:“今日自刎于此,还是明日正午被斩于菜市口,于璎珞而言,左右是死,并无多大的差别。人总不会死两次,将军你说是么?”
刀锋一寸一寸地递进郎璎珞的皮肉之中,沁出一颗颗的鲜血,戚长宁很清楚,眼前这位太子妃,说到做到。
终究,戚长宁还是躬身一揖,颓然转身,步出了牢房。
“将军请留步。”清凌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戚长宁脚步一顿。
“劳烦将军替璎珞给皇上带一句话。”幽暗的牢狱之中,她的声音悠远,恍若隔世而来,却带着浓烈的、刻骨的、令人胆寒的毒:“今日是皇上登基的大喜之日,璎珞恭贺皇上大业终成,皇上志得意满之余,千万勿忘了时刻提防自己立的太子,莫要让他日后弑父杀弟,夺了皇上千辛万苦算计得来的宝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纯粹是某人后妈病发作想写篇文虐一虐男主(喂!)的心血来潮之作,篇幅应该不会太长》_《
☆、一斛珠(二)
仿佛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当戚长宁的身影隐没在幽暗之中,郎璎珞握着匕首的手终于无力滑落。但是,她不敢松了匕首。她怕戚长宁随时折返,又将她送到那人身边去。
她宁愿死,也不愿再与那人有任何牵扯。
三年,已经够了。
双足血落嘀嗒,伤口虽深,却远远没有背脊那一枚透骨针来得痛。这宗人府里,确然有人对她用了刑。那行刑的狱卒嗓音带着阉人独有的尖锐,她虽不识,却也知道此人来自宫中。严刑逼供,她由始至终一声不吭,到得第三日,那狱卒终于不耐,暴怒之下,狠狠道了一句你倒硬气,我就看你能扛到几时!说罢,竟在她的背脊拍入一枚银针。
透骨入髓,剧痛钻心,她终于嘶哑地叫出声,昏死过去。
再次醒转时已是弦月高挂。睁眼时她只觉冷痛交加,可再冷再痛,亦不及心中那由恨熬成的毒来得腐骨蚀髓。她只想着撑到明日午时便可一了百了,却不想堂堂的金吾将军戚长宁竟亲到牢房。
见了她一身狼藉,戚长宁脸上的惊怒倒也有几分真意。她心中冷笑。这刑未必是私刑,左右不过是那人为问出先帝遗诏的下落,暗中遣人下的手罢了,他又何必惺惺作态。围京逼宫,剑斩祁王,郎氏抄家,那人坐拥天下,拥兵百万,一卷遗诏已奈何他不得。如此执着不放,想来,唯有斩草除根四字而矣。
倒是他一贯的性子,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哪怕,那是与他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她见过先帝遗诏。遗诏上写得清清楚楚,传皇位予七皇子,祁亲王萧豫。可是,一卷遗诏敌不过千军万马,那人毫不留情的,夺了萧豫的江山,还取了萧豫的性命。
萧豫,她的萧豫,那样的磊落光明,那样的意气风发,却那样的死在了他的长兄的剑下。背负着一个谋逆篡位的千古骂名。
郎璎珞闭了闭眼,眼前蓦地闪过那年上元灯会的火树银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如此的繁华旖旎,真真目不暇给,她看得出神,竟自走开了去,待回头,却已与府中女眷走散了。
彼时年纪尚幼,竟不晓得害怕,只管跑到江边看人放灯许愿。水面火光点点,如星如雨,她瞧着好看又好玩,也想放一个,这才想起她的钱袋都在丫鬟身上,堂堂相府小姐,此刻却是身无分文,只得意兴阑珊地将挑好的灯递了回去。
却不想,她方才放下,身后便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拿起那只花灯,道:“这灯,我送姑娘。”
那样清朗如风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仿佛风拂清池,荡起层层涟漪。她微微一震,回过头去,竟是个朗眉星目的年轻公子,嘴角弯弯,正冲着她微笑。
那一刻,恰好有数道弧光化作礼花缓缓散落,光彩流溢,越发衬得他轮廓分明。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双颊微烫,脑海中莫名冒出古人的词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在书上看到过,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她以为那只是书上的故事,却没想到有一天竟会遇见他。她未及笄,他亦未及弱冠,可是,豆蔻年华的少女,鲜衣怒马的少年,相识于微时,便已暗许了一生。
萧豫,萧豫。你且在路上等等我,我很快便来寻你。
偌大的宗人府静谧的不可思议,所有的狱卒仿佛睡死了一般,全无半分平日的聒噪。郎璎珞怔怔看着窗外月落星沉,天色渐亮,恍惚听见沉重的马蹄声破雪而来,紧随着的是一声惊呼:“大门怎是开着的?不好!有人劫狱!快去看看人犯可还在!”
杂乱的脚步声四起,数名军士冲进牢房,却在看到郎璎珞安静坐在栅门大开的囚室时愣了一愣。未几,一个官袍男子匆匆赶至,一军士禀道:“贺大人,人犯还在。”
那位贺大人亦不禁一愣。这时又有军士搀着步履不稳的牢头过来,牢头以为失职,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只不住讨饶:“大人饶命!实在是贼人武功厉害,小的不是对手,一招便被点了穴,无力阻止!求贺大人明察!”
“好了!人犯还在,别瞎嚷嚷!”那贺大人眉头微皱,沉声道:“卯时已到,提人犯郎璎珞,押赴刑场。”
卯时?
郎璎珞的嘴角不觉凝了一抹冷笑。呵,恼羞成怒,等不及午时,现下就要砍她的头了是吧?
也好。反正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天方蒙蒙亮,风雪却越发凄厉。郎璎珞端坐囚车中,看远处天地苍茫,听耳边雪落微响。宗人府与刑场相距甚远,囚车缓缓行进,长街两侧,渐有百姓闻讯而来,不多时,沿途竟已人潮涌动。
有人认出了她,“快看!那便是太子妃!”
“呸!狐。媚子!”有人鄙夷地啐了她一口唾沫,“不要脸的妖孽!”
瓜蔬、石子当头砸来,“砸死她!勾。引逆贼祁王,犯上作乱!一对狗。男女!奸。夫。淫。妇!”
男女老幼,愤怒憎恶有之,幸灾乐祸亦有之。就是没有同情怜悯的。
利石砸破额角,鲜血汩汩流下,糊了她一边的眉眼,她垂下眼眸,动了动龟裂干涸的唇,低低道:“祁王不是逆贼。”
那样轻的声音,瞬间湮没在人群愤怒的吆喝之中,谁也没有听见。
几块碎石正中背脊,透骨针的伤处遽然作痛,她面色惨白,几欲昏厥,只好死死要紧舌尖。口中满是浓烈的血腥味,她浑身上下却也渐渐失了力气。
意识模糊间,忽听得四周呼声遽然激烈,反反复复叫嚣着同一句:“铡死郎璎珞!铡死郎璎珞!”
睁眼瞧去,前方人头攒动,羽林军齐整而立,围起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