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那些小心思 作者:耳元(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1-22正文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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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皇帝的这个决定,梓玉心底虽然不快,但面上仍旧是皮笑肉不笑的。
秋衡知道梓玉定然是有意见,他作了个揖,打趣道:“替皇后分忧,是朕应当应分之事。”
“不敢不敢。”梓玉觑了他一眼,再垂眼望着手里轻烟袅袅的热茶,她抿了一口,慢悠悠道,“陛下,楚婕妤如今遇喜,自然要好生安胎,她那儿不能太吵,不如让如贵人去舒贵嫔宫里?”
秋衡猜到她心里打的小算盘,忍不住笑道:“这还没过一个时辰,皇后你就驳了朕的圣旨,岂不太不给夫君我留脸面了?好歹也过个十天半个月……”
梓玉无言以对,只能翻了个白眼。这几日秋衡已经看惯了她没什么反应的模样,现在见她这样娇蛮只觉得可爱无比,心里不由喜滋滋的,他说:“真好看,你再翻一个。”梓玉瞠目结舌,吓出一身冷汗,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小皇帝已经这么扭曲了。
自从上回楚婕妤有孕,梓玉冷嘲热讽了几句,皇帝心虚不已,再到两人心知肚明的耳环一事,又加上梓玉六哥西去,再牵扯上如贵人这一堆烦心事,接二连三的,他二人应接不暇,不知不觉间似乎就越行越远了。秋衡心底隐隐有些着急,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着急,也不知自己着急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应该时不时来皇后这儿露个脸。
皇帝身边围着的又都是一群毫无恋爱经验的太监,他的心思越憋越重,渐渐地就长歪了,成了一颗扭曲的小苗苗。
他还毫不自知!
☆、第32章 难以启齿
因为内阁首辅和次辅的正常上班,皇帝又开始撂摊子了。
其实,随着皇帝年纪的增长,底下的朝臣就发现皇帝越来越懒了,也更加难以琢磨,当然,他肚子里的坏水也就更多,连齐不语都不得不忌惮这位几分。
最近得空,皇帝憋足了劲在研究一桩事。
这事在他看来挺严重的,还特别地难以启齿——那就是自己为什么只要一看到皇后,就想和她睡觉!
或者,没看到也是一样,无论何时、何地……
皇帝虽然没什么节操,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有多少,也还没有色令智昏或者饥渴到看见个女人就想把她扒了,摁在身下。
可近来,他唯独对皇后起了这么龌龊又羞人的心思。
皇帝每日幻想的,就是怎么换着法子、换着地方宠幸某人。
比如,正好好地上朝听政呢,他脑筋一歪,突然发现身下的蟠龙宝座不错,若她躺在这儿,定能衬得雪白的身子更加娇媚;再比如,与皇后好好地在书房对弈,皇帝突然觉得这儿也不错,尤其那一整面的书架子,她若是双手扶着,再轻吟几句诗词歌赋,肯定别有一番诱人的情趣;还有,在御花园和皇后偶遇,皇帝又觉得这一处更好,风轻云淡,有种最原始的悸动,极度适合“坦陈详见”……
实在乱七八糟!
这种荒诞的想法没日没夜地折磨着可怜的小皇帝,简直要了他的命!
实际上,秋衡也只是敢动动念头想一想罢了。他的皇后因为前面那一系列的事,对他依旧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还没跟他和好呢!
秋衡若是死皮赖脸地想要留宿,必然会被梓玉嫌弃,到最后,她抵不住这人的赖皮,就冲着外面吼:“快,皇上要翻牌子。”
堂堂天子被皇后这样嫌弃,再想到自己不能示人的那点小心思,秋衡更觉丢人,他只能灰溜溜地去找旁人。可只要闭上眼,那人的模样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在眼前,他想象着她的喘息,她的模样,她的倔强或是应和,甚至幻想着在最后精疲力竭之际,她搂着他,说“陛下,我好欢喜”。
他轻轻吻着她的发鬓,有些不敢触碰地喃喃回应道:“其实,我心里也好欢喜。”
……欢喜?
秋衡陡然睁开眼,深藏在胸膛里的某处像是被这两个字烫到了,开始突突狂跳,好似发了疯一般不可遏制。入目是一片黑色,他埋首在女人的青丝里,发丝迷着他的眼,缠着他的唇,令他有少顷的怔愣。
怔愣之际,有一道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泛滥开,迅速占据了整颗心,满满当当,找不到出口,只能胡乱撞着,有些疼。他的心尖上恰好有一个微不可见的伤口,正是刚才那二字扎出来的。此刻,所有的情愫从这个小伤口里拥挤出来,像是一座沉眠已久的火山,在这一瞬间喷薄而发。
他苦苦寻觅的答案,他一直焦虑不安的源泉,还有他无时无刻不在肖想那个人的原因,就在他的嘴边,呼之欲出,他有些不敢面对了。
因为,秋衡知道,那种情愫,正是谓之欢喜。
轻轻眨了眨眼,秋衡慢慢回过神来,眼前的女人冲着他笑,腼腆又有些羞怯,“陛下……”
这宫里,任哪个女人听见皇帝这样说都会高兴——当然,除了齐梓玉,她讨厌他,又恨着他呢。
秋衡这样想着,面色不由白了几分,他勾着嘴角,扯出个笑,疲倦地阖上眼说:“睡吧。”
可他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她还在那儿,冷冷望着他,一脸的嘲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让他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秋衡遍寻不到当初的踪迹,他只知道,现在变成这样……这一切,好像重重打了他一巴掌,好疼!
可皇帝只纠结了几天,就很快地放下了心底的不安,因为他意识到齐梓玉是他的大老婆,是他娶进宫拜过堂的正妻,他凭什么不能喜欢?又不是让他去通奸,或者去勾搭别人家的媳妇!再说了,就算他喜欢上了旁人的妻子,还能抢过来,何况是这种名正言顺的事,他怕什么?
齐梓玉虽然是齐不语的女儿,可现在到底是他的人了,他们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生死都要在一起,难道还会真的在意这些不成?
所以,皇帝决计出手了,他要一击即中。
如何快速勾搭上齐梓玉,让她喜欢上自己,成了秋衡近来生活的重头戏。
皇帝没有追求女人的经验,素来都是女人哄着他又捧着他,所以,皇帝的志向虽宏伟,目的虽明确,但实际操作起来……挺难的,尤其,对方还是个不怎么开窍和死心眼的女人。
这一日,他得了一对番邦进贡的十分罕见的绿檀木手串,连忙跟宝贝似的拿到皇后跟前。皇帝的意思,就是这全天下只有咱们俩是天生一对,才配得上稀世珍贵的好东西。谁知道,梓玉刚刚闻着檀木香,就掩着口鼻,嫌弃道:“陛下,快快拿走,这味道太冲,我闻不得。”
秋衡吐血,这人要不要这么不解风情!
可消停了一天,皇帝雄心壮志又起,他变着法子的赏给梓玉其他很多好东西,零零种种,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皇帝突然转了性子,梓玉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古怪。
皇帝最近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就好像是闻着腥的猫,特别的亮,又好像是特地来讨好她,哄她开心。梓玉估计如果自己说要天上的月亮,小皇帝也会派人爬上去给摘下来递到她跟前。
无功不受禄,她整日给太后使绊子,给皇帝添堵上眼药,哪儿敢要皇帝无端端献殷勤的东西,谁知道他安没安好心?和皇帝斗智斗勇的经验告诉梓玉,这人肯定又在憋什么坏水,想要整齐府,或者整她!
所以,皇帝赏到咸安宫的那些好东西,梓玉都分赏了出去,除了一套特别难得的小人画,用的借口都是皇帝想着各位妹妹云云。如此一来,得了赏赐的众位嫔妃都很高兴,便会特意戴着在皇帝面前转悠。
这些都是皇帝讨梓玉欢心的,可他接二连三地在别人身上看见了,怎么能不打脸?
皇帝当下没有甩脸子,可他知道自己一击不中,再击……就更没戏了。
被轮番打击过几回,皇帝彻底没招了,整个人恹恹的,很是郁卒。
钱串儿看在眼里,琢磨出一丝味来。本着替皇帝分忧解难的原则,他提议道:“陛下,今日天朗气清,不如去御花园里散散心?”秋衡剜了他一眼,钱串儿接着道:“听闻皇后娘娘特别喜欢去园子里散心……”
秋衡指尖轻点,哼道:“就你多事!”
话虽如此,他依旧是去了,准备约他的皇后出来走走,沟通交流感情,熟料到了咸安宫里,直接扑了个空!秋衡面色就不好看了,“皇后呢?”他话里忿然,咬牙切齿。
锦澜小心回道:“娘娘去芜香殿了。”——虽然上次芜香殿的事情很可怕,但梓玉真心觉得那儿是个好地方,因为清净,还可以躲着人,比如总是揪着她不放的皇帝。
秋衡犹豫再三,终是摆驾去了芜香殿。
还没到呢,秋衡就瞧见了守在芜香殿院门外的王守福。他满脸不悦地问道:“怎么不跟着进去?”王守福颤颤回道:“回陛下的话,是娘娘不让,说是人太多会打扰列位先祖。”
此言有理,秋衡让诸人索性都避远些,只身跨进院内。
刚过了冬,春天还没到,院子里还是成片的肃穆苍凉,没什么颜色,所以,秋衡一眼就看到了那抹艳丽。那人依旧是曲腿躺在殿外长廊的美人靠上,裙摆蜿蜒,滑落下来,随着风轻轻飘动,像是一幅着了色的勾人画面。
秋衡玩心顿起,他蹑手蹑脚上前,一丁点动静都没发出来。直到他摁住梓玉手中的书,梓玉才发现皇帝在。
隔着长廊,他笑嘻嘻地立在另外一侧,此时,微微弯腰探身过来,露出一张顽皮的少年脸庞。逆着光,有些看不大清楚他的模样,只觉得棱角分明,很是清隽。
梓玉看着,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并没有起来,只是懒洋洋问道:“你怎么来了?”
秋衡扶着廊柱,一下子翻过来,动作干净又利索。他低头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坐到她旁边,在袖中摸索了一会儿,才拿出一对东西,在梓玉面前摇了摇,道:“这个可不许再扔了,也不许赏给旁人!”他鼓着脸,话里满满的都是不高兴。
梓玉微微眯起眼,只见他手里的正是那一对金葫芦耳环,在漫天碎金下,很是耀眼,和这个人一样。
视线慢慢向上,游移到那人的脸上,他正抿着唇略微有些紧张局促地望着自己,眸子澄明,还有些惶惶不安,几分期许……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了些,梓玉心头莫名一跳。
她坐起来,讷讷道:“还以为你要一直藏着呢……”
提起这个,秋衡就有些愤愤不平了。他嘟囔抱怨了好一会儿这人的没良心,身子才稍稍移过去一些,探手将她耳旁凌乱的发丝都拨到脑后。
这人的指尖微凉,不经意间碰到梓玉的脸颊和耳朵,她就有些不受控地……发烫了。梓玉连忙低下了头,遮去自己的窘迫。
“你过来些。”
皇帝的嗓音素来清亮,此时却不知为何平添了几分蛊惑,梓玉抱膝稍稍挪过去一些。
这一动,那些调皮的碎发又落了下来。
秋衡细心地替她一一拢好,两手扶着围栏,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这才微微弯下腰,渐渐靠了过去。
他热热的呼吸已经喷在脸上,梓玉垂着头,面色红得能滴出血来,心跳如雷之际,梓玉害怕极了,本能地闭上了眼。
☆、第33章 惩罚贵人
一侧是男人密密又灼热的呼吸;缠在脸上、耳后,还有些滑落到颈子里;另一侧则是凉凉的风,阵阵吹来,两厢煎熬之下;梓玉的脸颊起了些酥酥麻麻的痒;还有烧着的烫。
此时就算是阖着眼,也能感受到那人俯身下来的浓重的压迫感,她心跳得更快了,双手只能死死攥着。
梓玉很害怕,她甚至想,要不要再踹一脚?
正当她以为皇帝要行什么不轨之举时;那人倏地笑了。梓玉茫茫然睁开眼,只见皇帝斜斜靠过来,离她约莫两指宽的地方定住了身子,两人挨得很近,额头几乎要抵在一起了,很是亲昵又暧昧,梓玉都能在他的眼里看见自己。
“你想哪儿去了?”秋衡捏着那对耳环,在两人中间摇了摇,喉头依旧裹着那股子欢愉的笑,压低声道,“朕想帮你戴这个……”
闻听此言,梓玉知道自己被戏弄了,顿觉尴尬,她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她这样窘迫,皇帝喜笑颜开,眉飞色舞,讨厌极了。
梓玉狠狠剜了他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那对金葫芦耳环。她偏过身去,留了个侧脸给那人,自己抬手在耳边摸索试图戴上。
秋衡这回真凑了过去,扶着围栏,仍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唇畔靠在她的耳边慢慢厮磨,“朕逗你玩儿呢,生气了?”嗓音喑哑,好似情动。
那股子讨人厌的热意又来了,梓玉一边胡乱躲着,一边用手肘抵着他的胸口,没好气道:“烦着呢,离我远点!”
她的语气不善,可谓以下犯上了,秋衡却不觉得,甚至品出一丝你来我往的情趣来。
他极有耐心,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