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鸾凤-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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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帩
暗香疑似故人来 。。。
,你说什么呢!我、我没有——”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叫旁人听了去,采思涨红了脸。
“哟,我可说你有什么了么?还不是你自己心下有鬼!——说实话,你是在妒忌‘桃喜’罢!”翠帩尖利的回嘴。
“不、不是的、我、我才没有!”采思慌张了起来,她怎么敢去嫉妒‘桃喜’呢?这一切都是个人命吧,她只是很羡慕而已,绝对不敢去嫉恨命运这回事啊。
翠帩反唇相讥:“还不承认?听听你那满嘴子的酸味,都可以酿坛醋来了。我就是讨厌你这模样!我说呀,要不‘桃喜’那几次帮衬着你,你恐怕早就在这西院里待不下去了。”
翠帩还正要说下去,却被身边的春燕却呵斥住了。
“翠帩!不许再说了!还有采思,你也是!你们这样,要把‘桃喜’置于何处?”
春燕是杂役房里管事的丫鬟,她一开口,其余两人都不敢再开腔了。翠帩颇为不忿的哼了一声,而采思也闭了口,委屈的低低哭了。
春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扬声道:“‘桃喜’,这两个丫头年纪轻,不懂事。你还多担待些。明日你便要去北苑了,就不要再与他们计较了罢。”
然而春燕话音落了许久,房间中却久无人应。春燕觉得有些不对,她又轻声试问了一遍。
“桃喜?”
春燕略显疑惑又有些不安的下了床,向角落里的那张床走去。
“桃……”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上只有凌乱的被褥,早已冰凉。春燕怔了怔,下意识的从窗前看向了北苑的方向。
唉……还想些什么呢?人家也许马上就要做上‘小主子’了。这个不是她这样身份的人能妄议的事。
春燕待了片刻,终是敛了神色,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小弃又来更新勒~ 坚持一周一更。
这章奕辉冲动啦,这个年少的孩子不够冷静和聪明,希望各位大人能接受她啊(默默祈祷)。
话说女2号终于有出场咯~同素穿越人~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这个设定。不过,不喜欢的大人也不要紧,因为女2不素主角,只是偶尔出场更进剧情,基本不会有太多镜头。(偷偷泄露一下剧情~会和腹黑王爷一堆去~)^皿^
45
夜思 。。。
夜幕低笼,唯有萧瑟的秋风在旷野里呜咽。烦思愁绪黯黯升至遥远的天河上,将原本清明的月光也染上了一缕惆怅。
‘郭宅’的后山上一向是隐蔽清冷的,除了白日偶尔会有奴仆上山来砍些急用的柴禾,到了夜晚,杂木横生怪影嶙峋的后山便是渺无人烟了。
于是这里便成为了奕辉平日发泄万千情绪的最佳场所。
只有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地域里,她才可以抛下平日一切的伪装,将心里埋积的负累全都以泪水的形式释放出来。
只有此刻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如孩子般放声大哭。
无论是‘秦管婆’狠厉的鞭子、还是来自于外界的屈辱,这些都没有那未知的前路更可怕了。远在异乡依无所靠的凄凉感,终于在这个时候完全体现出来了。从前的她即使落下山崖行路艰苦却也还有月白相陪,还有求生的信念作为倚靠,可是到如今……奕辉却什么也不知道了……面对生活她迷茫无措,患得患失。浑浑噩噩的对自己的今后连个规划也没有了。
因为如此,她越发的习惯于思恋亲人朋友,追念过去。
她怨恨着这场穿越、怨恨着让她穿越又将她抛至一隅的‘绑架团伙’(指:律修、月白一行人)、怨恨让她受屈辱的‘秦管婆’、怨恨这个混乱朝代,这个吃人的国家!
可是……她更恨的其实是自己。她憎恨自己的软弱与无能……
明明是不甘心的,却又不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的自己才更叫人厌恶……她想要努力站立起来,能有一双强健而有力的双腿。
——站起来,走下去……
“啊——!我不甘心!我不要认输!混蛋——!”眼泪拼命的落,奕辉向着天河的方向,大声叫喊。
她是‘上天的选择’啊!她怎么能在这里就被困境绊倒了呢?她不是连‘星垂之野’都走过来了么!
对啊!她是‘天帝的选择’啊!——是受宠于上天的啊!她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小的困难就绊倒了呢?对!只要努力,她是不会失败的!
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话,欲给予自己勇气。
“哎呀呀,原本还以为这里会清静些,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嘛。”
清朗的笑声中带着男性嗓音里独有的沉着。
那样似报怨的话,语气听来却是悠闲而漫不经心。甚至还带了几分玩味与蛊惑。
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的。
奕辉怔怔。
这个声音很熟悉。记忆里似又出现了那个干瘦枯黄却有着一双明亮细长双眸的男子的身影。
身处在荒凉的旷野里,说不觉得孤寂那是谎言。在这时候闻听得人声,奕辉的心念忍不住的被一种好奇莫名的心情牵引。如着了魔般,她随手蹭干了脸上的泪水,小心拨开身前的草枝,循声探去。
影怯烟孤,遥遥的湖面上雾气薄笼。一缕缕温暖的风拂面,夹带着水汽。腾腾白雾从水间腾升。杂木横生的山林深处竟然还有着这么一处温泉。
真是令人惊讶。
烟雾如帘笼,月下清辉静洒,泉水遥遥人影微动。静谧的湖面霎时荡起了阵阵涟漪。雾帘动,当水中那人那一双如散碎流星般潋滟的眼瞳望来的那一瞬间,缱绻在身周的烟雾突然消散减淡了,眼前的场景突然开阔起来。
浸泡在泉水中的男子有一张略嫌清瘦的脸,脸颊浅陷,削尖的下巴,鼻梁挺直。唯有那双如子夜寒星般细长斜飞的明眸出彩引目。
“哎呀呀,我还道是谁在如此深夜有如此的雅兴,原来是你。”
男子清朗笑声再度传来。
对方熟稔的招呼着,奕辉一愣。男子的一双眼睛是如此熟悉,与脑海中另一张面容重叠了……
思付间,已脱口念出了一个名字。
“公孙!”
“‘阿奕’我们又见面了。”
水中的男子舒眉而笑,也喊出了奕辉的名字。
他话语中带着一份笃定。一份几近狂傲的笃定,仿似早已料定两人的相见是命中的注定。
数月之后再度的重逢,公孙异已没有了当初的狼狈,剃干净了脸上蓬乱的胡须,让他整个人看着清爽了许多。他的肤色不再似起初那么枯黄了,皮肤变得圆润光滑些,只是仍然瘦削干枯的身躯和那满身的疤痕让他仍然显得颓废和平庸。
——这是她在荆棘路上相识的一个伙伴。虽然他们仅仅只有一面的缘分……
不知为何当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奕辉的原本抑郁惶恐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深夜的荒野山林间竟然能有这样的机缘巧遇。
“公孙。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已经从那里出来了么。”奕辉展眉,竟有些幸喜。
“是。我当日本就说过三日之后必有显贵之人带我出狱。——就如我言:我与你必会再度相遇一般。”
公孙异细长的眼眸间闪烁着光辉,仿佛一切都尽于掌控。
“呃。”奕辉扰了扰头,突不知该如何接下这个话题。
公孙异似并不在意,他笑着接言道,“对了,‘阿奕’我明天就该要上路离开斑斓城了。所以今天也算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的温泉了。”
奕辉愣了愣,“那真巧,我居然在公孙你将走的前一天遇见。”她本想问问他准备去往何处,但思虑后但觉不妥。她想了想终展眉而笑。“那么愿你一路平安,升官发财。”
话虽说的俗气,她却是真心实意的祝福他。
“呵呵,那便托你吉言。”公孙异笑叹。转眼他又蓦地看住了她,“不过‘阿奕’我实在佩服你的‘胆魄’,我光着身子,你却在这湖边这样盯了我大半天了,怎么也没见你红了脸?”
他调侃的话中带着戏谑和玩味,却并没有对奕辉这样的失礼显出仍何不悦,反倒似颇有些兴致。
奕辉细心观察着他,于是顺着他的思路随意的耸了耸肩。“唔……要是‘公孙’你的模样再英俊些,身材再好些,我也就不敢这么看了。”
公孙异果然朗声而笑。发稍间滴落下明亮的水珠,落入湖面点散涟漪。
“哈哈,我果没看错。你果然比旁人来得有趣些。”
“对了。‘公孙’你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你把这个拿上吧!”奕辉微笑着不动声色的转开了那个话题。
她走近泉边,示意公孙异伸出手来。奕辉摸摸了口袋,从身上摸索出了一掉铜板,她将钱数尽放到了公孙异的手里。
“俗气是俗气了点,不过有些银钱傍身,心会踏实些,行路也会更安全一些。”
公孙异突然有些讶异。“你哪来的钱?”
“话说起来,你真幸运,我最近不久刚好发了月钱。”奕辉学着他曾经在监牢里予她食物时对她说过的话。
“你将这些给了我,你怎么办?”他盯住了奕辉,眼底带着一丝怀疑。
奕辉将对方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在心底微叹息,脸上却露出了年少而顽皮的笑容,“你想得美咧!又没有说要全部给你。——你放心,我‘做活路’的地方包吃包住,我花钱的地方也少。”
“虽然不知道公孙你现在缺不缺钱,不过这都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公孙异挑眉而笑,蓦然,天际所有的碎散星光都凝聚在了眼底……
她给的银钱并不多,悉数算来也不过能买些茶饼吃食。——她恐怕也本是这么想的。似怕路上突出现些意外,身上放些银钱,大抵不过是临时救急。
倒是个聪明细心的人。
公孙异神色漠然,他掂了掂掌心的铜板,轻勾唇角:“姑娘不过与异某人仅一面之交,缘何帮我?”
早想到对方也许会有这样的反应,奕辉咧嘴笑了,她坦言道:“其实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觉得这么做也许能够帮到你,心底就挺开心。也许是我一个人在这儿太寂寞了。——我是想交一个朋友。”
也许她真的是太过寂寞。在这个不熟悉的异时空里,年少软弱的心常常的陷在了一种孤独且焦虑的状态中。初入世事的她还不能够在社会与人之间游刃有余,况且还是在一个体制、思想、生活方式上全然迥异的异世界中……
她在荆棘满布的路上小心行走,处处谨慎提防,如履薄冰。
当她在牢狱中看着公孙异的处境,想他三年待在暗无天日的阴暗牢笼中,为着生存甚至不折手段……他是否也有不安焦虑、惊惶失措的时候?奕辉突然就联想起了自身……这让她这个初入世事的寂寞少年心中难免升起了亲近之感。
——看的出,这个叫做‘公孙异’的神秘男人非同常人。他的眼界与胆魄都不是常人能及的。而且又与她没有直接的利益挂钩,所以他能够作为长远的交往对象。
——现在的她,需要这样的朋友。
说是没有私心,那便是谎言了……
年少的她,如今在心底里细细的盘算着。
公孙异的目光在奕辉的脸上掠过,似已了然了什么,他又收回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淡淡征问: “你现在是‘郭府’的婢女?呵,这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肯甘愿居于人下么?”
公孙异那双如星光般潋滟的眼眸似已看穿了她那点小把戏,看透了她潜藏的小心思。
奕辉蓦然的觉得脊背有些发寒。
却听公孙异声音淡漠,他冷挑着眉斜目看她,“‘朋友’?阿奕,你似乎忘记了我那日说过的话了。”
方才还依旧清朗明澈的眸光间似又缠绕上了那丝丝缕缕灰色戾气。
奕辉的心蓦地一跳,即刻细想自己方才的话语中,是否有了失言之处。才令这个阴晴难测的男人的态度骤然转变。
‘你似乎忘记了我那日说过的话了。’
她立刻反应了过来。
——不。她怎么会忘记呢?犹记得那日在那幽暗冰冷的监牢中,眼前这个邪异男子眼眸暗光闪动,当时的他满布戾气语气狂傲,但言:“这天地之间‘朋友’是谓何?——人之往来不过驱之以利!因利而生因利而灭。试问,若是一物于己无用,那么留之何用?”
这个男人性情反复,叫人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