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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宅斗:一等庶女+番外 作者:色芒(红袖添香vip2012-06-30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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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笑起来,心里头算是清楚了,果真是个愚钝性子,她都说的那么露骨了,这丫头尽然没有半分察觉,一点不悦之色都没露出来。
  “悦颜吧,这原本是备给你十二妹妹的名字,不想她夭折在了腹中,就送你了!”
  死人用过的名字给她用,顾瑾华也算是清楚了,自打她进来,这个大太太面上虽然亲近客气,可言辞间,却不是试探就是在排挤消遣她。
  顾瑾华知道为何,还不是因为苏老爷在外头养了十七八个外室,生了一串子子女,唯独接她回家的缘故。
  先开始,就无须大太太亲自出来接的,她只用派丫鬟接了顾瑾华过去请安便可。
  大太太之所以会亲自来接,无非就是想在顾瑾华跨进苏府大门前,就给顾瑾华一个下马威。
  虽然她笑着迎接出来,但是一些细节的问题,顾瑾华可是看的完全,全无遗漏。
  她没让顾瑾华进门给她请安,而是在门口石阶上行了请安大礼。
  她虽然一直笑脸相迎,但她身后的一双丫鬟,却一直虎着脸,不苟言笑。主子笑成这样,奴才不见半分笑意,不是这奴才不会看脸色,就是事先得了吩咐,能在大太太身边当差的人,顾瑾华想,绝不会是蠢的不会看主子脸色行事的。
  最重要的一点,大太太手上的镯子,顾瑾华就不信了,大太太有这么多金银首饰,今儿个却偏要戴这只紫金芍药花镯。
  但凡是在苏府当了十年以上差事的,哪个不知道这紫金芍药镯本是一对儿,一只如今在大太太手臂上,另一只正是在顾瑾华的亲娘手里,但是顾瑾华的亲娘怕大太太忌讳,从未上过手。
  大太太如今戴着这只镯子,无非是在告诉顾瑾华,这世上有这个命戴上紫金芍药花镯的人,只有她苏大太太一人。
  从这迎进门一出上,大太太就是做足了功夫,顾瑾华注意到的那些细节,确实就是大太太精心设计下的。
  不过大太太看着九小姐愚钝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白花了这番心思。但她却并不觉得懊恼,反正她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九小姐进府后,安生点,不要仗着自己的姨娘受宠,就在府里耍小心机小手段。如今看这九小姐这般没心没眼的,她也就安了心。



  一朝入门心暗藏(三)

  顾瑾华自此后,得了新名儿,叫做苏悦颜。
  大太太接了她入府,拨了北院空着的琴书斋给她住,并按着府上庶小姐的待遇,拨了四个丫鬟过来,加上顾瑾华自己带来的大丫头紫鹃,统共她屋里可供差遣的,就有五个人。
  后半晌,大太太又送了一个丫鬟过来,唤作梅香,说是怕九小姐初来乍到有些事儿不明白,特地来帮衬她几日。但顾瑾华清楚,大太太不过是找个心腹来观察她罢了。
  这梅香原本是大太太跟前的红人,后来犯了点事儿,从一等丫鬟,被贬了二等丫鬟,但她总算是大太太一手培育的,虽降了级,却还受着重用,但凡要紧点的事,大太太都交给梅香去办,可见在大太太心里头,梅香是何等的地位。
  梅香过来后,利索的指挥两个粗使丫头扫地擦桌,收拾庭院,又命另两人一个去给九小姐去账房取银子,一个上厨房传饭去。
  至于顾瑾华自己带来的紫鹃,梅香并未给她分派了活儿,而是客客气气的叫了紫鹃一声“姐姐”。
  “姐姐一路随九小姐上京,舟车劳顿的可辛苦你了,往后到了府中,咱姐妹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要帮衬的地方,尽管开口,用不着同我客气。”
  紫鹃一脸的受宠若惊,忙道:“梅香姑娘,你这声姐姐,可是要折煞紫鹃的命啊!往后紫鹃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包容。”
  “瞧你说的哪里话,九小姐,紫娟姐姐可真是个客气人。”梅香说着,朝着顾瑾华走了过来,满脸的笑容,灿烂的很,“九小姐,春桃去给你领银子去了,大太太特地嘱咐了,你才来,许多东西都落在南方家中,府上虽然早就给你拾掇好了房子,但总怕会缺些你自己喜欢的摆设,所以先给你批了二十两银子,你看着置办些摆设,若不够,再开口。”
  “南方家中”,呵,即便人都进了门,都冠了苏家的姓氏,在这些奴才眼中,她也不过是个外人。
  既是这么得大太太赏识的人,说话就不会拿捏不住分寸,顾瑾华晓得,梅香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一开场,她就被排挤了在外,不过她并没往心里去,这不过才一日而已,又能决定什么?
  苏家的人欠她的那条命,她酝酿了五年之久,发誓一定会讨回来,她要让苏雍,苏老太太,苏老爷,还有参与了谋害她和她孩子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在那之前,她会藏起所有的锋芒,掩去所有的愤怒,当一个得人心的乖女儿。
  “母亲这般待我,可叫我怎么报答她。”顾瑾华感动的落了泪,一双眼睛红彤彤的,鼻尖儿也跟着红扑扑的。
  “九小姐莫哭,这若是叫大太太知道,还以为是奴婢惹您生气了呢!”梅香笑道。



  一朝入门心暗藏(四)

  顾瑾华忙抹干了眼泪,轻笑一声:“呵呵,哪里能!对了,我先头听我姨娘说过,咱们府上的大奶奶,是当今相爷的独生女。”
  听顾瑾华问起这,梅香点头道:“成亲都两年多了呢!”
  “大哥可真是能干!”顾瑾华目露了敬仰之色,好似十分的崇拜这位未谋面的哥哥。
  梅香笑笑,语气里有几分得意:“谁说不是呢?明日大太太会引九小姐去见见府上几个小姐少爷,九小姐今儿个用过晚膳就早些歇下,明儿得起早呢!”
  顾瑾华温顺的点点头:“嗯,一路马车颠的,整整两宿没睡好,我也乏的很!”
  梅香说了句“我去催催夏荷那厮,怎传个饭用这半天”,就走了出去。
  她一走,紫鹃就斜眼冷哼了一声:“还真当自己有多了不得,明着暗着讽刺小姐你是个外人,还不给我派活儿,摆明了当我是客人,不让我插手府里的事儿。”
  顾瑾华笑容淡淡,一手拍了拍紫鹃的手臂:“有话藏肚子里,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你是个明白人,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紫鹃楞了下,随后谨慎的点了点头:“小姐,紫鹃记下了。”
  顾瑾华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轻扫了屋子一圈,琴书斋,她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以前苏雍给她说过。
  苏雍很愿意和她说苏府的事,大小院落,哪间采光最好,哪间冬暖夏凉,哪间是苏老太太住的,哪间又是哪个妹妹住的。
  苏雍也和他说很多苏府的人事物,比如有人送了苏府一盆产自西域的毒花,看着十分的美,但绝对碰不得;比如苏家哪个庶小姐得了怪病好端端就死了;比如苏老太太最喜欢吃奶皮糕……
  曾经的她,每次都兴致盎然的缠着苏雍多讲一些,再多讲一些,然后随着苏雍的描述,在心里头将苏府的轮廓形状,人事景物一一记入心间。
  她以为总有一天苏雍会娶了她,到时候她进苏府,便不至于那么陌生,甚至还可以借着苏雍告诉她的这些“小秘密”讨好公婆老祖宗和那一堆大小姑子。
  不曾想,她死在苏雍手里,尸体被玉楼的老鸨沉入早春冰冷的河底,这一切用心去记忆的,本该跟着她沉了水底,过了奈何桥喝孟婆汤,然后忘了一干二净的东西,想不到尽还有学以致用的一日。
  琴书斋,和苏雍和她描绘的差不多,统共有三间房带一个十五方左右的小花园,正屋隔了一闪屏风,外半间是个待客用饭的小厅,内半间就是卧房了。
  卧房东半面墙壁上,挂满了各色的古琴,这些琴只用作装饰,钉死在墙上,琴弦也不过是摆设,弹不出声。
  而琴墙下头,立着两个书柜,摆放了两架子的书,同那些琴不一样,这些书可不是摆设,而是货真价实的书,厚厚一本本堆叠累放着,挤的满满当当的。
  琴书斋因琴墙、两架子书得名,房间雅致的很,和顾瑾华曾经想象中的无二。



  今昔何兮君陌路(一)

  次日一早,天下起了朦胧细雨,顾瑾华起的十分早,梅香进来伺候她更衣梳妆的时候,她早已经把自己拾掇了整齐,正在描眉画唇,听见梅香进来,她停了手里动作,转过头笑着问梅香:“可好?”
  梅香看的有些痴,昨日的九小姐,日夜兼程赶路而来,看着容貌憔悴神情疲倦,身上的衣服也是沾了灰土,整个看着并不怎么起色,只五官轮廓生的小巧玲珑,让人觉得是个俊俏女子。
  今日的她,换了一袭淡蓝色的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外罩着一件兔毛边儿的半领坎肩,精致的玉颜上,着了一层浅薄的妆容,一头乌发绾成个如意髻,用两只梅花簪子左右对称固定的,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尽让人觉着莫不是从天上来的人儿,不然怎能生的这么好看。
  “不好看吗?”看梅香不说话,顾瑾华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
  梅香忙还神,笑着迎上去:“九小姐可是梅香见过最美的女子了。——九小姐自己梳的妆?”
  顾瑾华点点头:“小时候为了打发时间,我就学了一番。”
  梅香忙夸:“九小姐这妆扮的手段,都赶得上城里的红妆坊了。”
  “呵呵呵,花了七八年时间学的,总要有这点水平。”顾瑾华一点也不显谦虚,边往眉心画梅花,边向梅香打听,“今日要见的,是府上所有的兄弟姐妹吗?”
  “大小姐进了宫当贵人,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早就嫁了,四小姐和七小姐没在家中,今日大太太引九小姐见的,只有大少爷,二少爷,表少爷,还有六小姐八小姐。”
  “府上不是还有两个比我小的妹妹吗?”
  “九小姐不知道,十一小姐去年秋天就没了,至于十小姐,不见也罢。”
  顾瑾华好奇的问道:“怎么?十妹妹为何不见也罢?”
  “一个痴儿罢了,平日里都关着,总是闯祸。”梅香回道。
  顾瑾华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不再多问了,梅香听到夏荷敲门说饭端来了,就亲自出去布饭,请顾瑾华配好首饰后就出来。
  梅香带上门出去后,顾瑾华就停下了挑选项链的动作,冷冷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苏雍,又要见面了。”
  春雨一下,原本转暖了的天气,就又寒了几分,大太太的黛谰阁里,把已经收拾起来的暖炉又给抬出来生上了火,大太太手里,还抱着一个老白铜雕花椭圆的暖手炉取暖。
  “李妈妈,少爷小姐那里,你都派人去请了没?”
  “太太吩咐过的,我怎会忘记了。一早上就让人去请了。”
  大太太把暖手炉递到了李妈妈手里:“凉了,加些炭球去,顺道吩咐厨房,午膳备的丰盛些。”
  “太太要留少爷小姐们吃饭?”李妈妈试探起大太太的心意。
  大太太没有说话,只是催了她一声:“快些去就是。”



  今昔何兮君陌路(二)

  李妈妈“诶”了一声,心里已经明白,大太太是真要和少爷小姐们吃饭。
  按说这也没什么,逢年过节的,大家都在一道吃喝,就是偏赶今天吃,摆明了是给新来的九小姐接风洗尘,算给了九小姐一个大大的面子。
  这九小姐还没进来的时候,大太太不是说过要踩着她,不能宠着她吗?现在怎么反倒对她这么客客气气的了。
  即便随了大太太这许多年,大太太的很多心思,李妈妈还是猜不透,猜不透,她就愿意胡想,不过她也就自己瞎想想,从来不把肚子里的话往外讲,这也就是她能一直随在大太太身边的主要原因,除了大太太,其余任何人面前,她从不多话。
  李妈妈从厨房回来的时候,九小姐和梅香已经到了。
  李妈妈昨日在替大太太办事,没见上这新来的九小姐一面,今儿个一瞧见,心里暗暗的夸了声大美人,都说苏府出美人,连丫鬟都是上等姿色,更别说小姐们,可那些丫鬟小姐同九小姐一比,又显得黯然失色了。
  “太太,你的暖手炉,这天仙般的人儿,该就是九小姐了吧!”
  顾瑾华听了夸赞,羞红了半边脸,垂首应了声:“妈妈,是的。”
  大太太抱起暖手炉走到了顾瑾华身边,笑的十分慈爱:“这是李妈妈,随我从娘家过来的,往后大小的事,要是梅香做不成,你可以来寻李妈妈帮衬。”
  顾瑾华忙感恩戴德:“谢谢母亲。”
  “进里屋去坐着,里头生了炭盆,比外面暖和。”大太太说着,对梅香吩咐,“把九小姐搀里头去取暖,我再等等少爷们。”
  顾瑾华进去后,大太太就压着声音向李妈妈询问:“你觉着人怎么样?”
  李妈妈摇摇头:“生的倒是美丽,可眼神不灵动,看着不像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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