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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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嘛。只可可惜眼前这情况怕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想到这儿李小茶滴溜着两只含星带水的眼睛看着棋语。
棋语素知她是机灵的,她也无心瞒着她。棋语只得将一张羞红的脸闷在袍子里。小声地支吾说道,“你个鬼灵精,你可别说出去啊。”
李小茶默默点了点头,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棋语,范先生是传说中的袖断。而且他还和薛四奶奶有同样的玉佩。连李小茶这样知道一点内幕的人也不知道,这范先生到底是和薛四爷有短袖之情,还是忍辱负重地在这儿暗暗地守护着薛四奶奶。这一个俊俏书生却和薛四爷家两夫妻明里暗里的纠缠着。这般复杂的关系,棋语这样一个普通的丫环实在是不该再介入了。弄得个不好,指不定连一辈子都毁在这里。
李小茶很想提醒棋语,毕竟两人之间有些交情,上回在孙府里李小茶受凉发了高烧,还是棋语和嫦娟守了她一天一夜,不然她这条小命指不定早就没了。可眼前这些事关系着太多人的声誉,薛四爷到是不必在意,外面传他是断袖的事传了那么久,也没见他有什么反映。到是天长日久的让些无聊的人当他是多情种了。
但事关薛四奶奶的事,却是半点也不能提。上回失玉佩的事传出来后,范先生许是怕被人注意,后来直接把那块雕着“喜上眉梢”的玉佩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薛四奶奶那边,似乎也将这块玉佩收了起来。事实上除了李小茶,怕也没几人知道,这其中的联系。
毕竟这事落在薛四奶奶这样的有夫之妇的头上,可就是坏名节的大事。要被人抓到把柄捅了出去,那薛四奶奶和范先生之间可是堪比私通的大罪名。那是可以被抓去沉塘浸猪笼的。李小茶就算是再相信棋语也半点不能说。
可不说,让棋语这么继续地沦陷下去。结果也不乐观。李小茶注意到,棋语最近的用在范先生身上的心思已经是越来越重了。现在在棋语心中,范先生的地位怕是比薛六小爷还要重。棋语每日跟着薛六小爷去了学堂之后,一双眼睛有大半时间是沾在范先生身上的。虽然棋语也有掩饰,可天长日久的,连薛六小爷都感觉到有些不对了。若薛六小爷知道自己准备收到房里的丫环,却是看上了别上,那后果就很难说了。
李小茶私心的觉得薛六小爷不是多么大方的人,上回和孙二少爷赛马输了以后,对相关的人都是言语冰冷的。而且上回还只是输了一场马的事,这事要是给揭出来,那是极其丢面子的。李小茶不觉得薛六小爷会有成人之美心胸。李小茶纠结来纠结去的,她只能闭嘴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棋语补那件袍子补得很用心,为了掩饰那道痕迹,她还特意在袍子上绣了一枝花枝。那花枝的模样与袍边的滚边花纹极为相似,经棋语一双巧手缝补之后,范先生那件袍子竟然比原来还要好看些。
李小茶看到缝好后的袍子直要傻眼,不知道还当是件新的名贵袍子。这般用心良苦,别说是李小茶了,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棋语是什么意思。
巧不巧的,薛小五爷就是那个傻子。他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小五爷,哪里会关心下面的丫头在想什么。也就是李小茶好玩一点,他才有心看了两眼。像棋语这些,他可能连名字也分不清。就是李小茶几次提起棋语,他也无甚兴趣说下去。他到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了,不由收起那愁眉苦脸的模样,说道,“小阿茶,听说你要跟四奶奶抢人啊。怎么样,抢到了没?”
李小茶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她不想抢人,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可是与薛四奶奶之间已然像是疏远了,往日里,薛四奶奶没事就会叫梨花过来送些吃食给她。薛四奶奶手里有什么新鲜玩意也绝对不会忘记李小茶。薛四奶奶常找李小茶过去,逗她唱歌,教她些琴棋书画的常识。可自从出了抢人的传闻之后,李小茶就没见过梨花了,更别提那个一直躲在深闺里的薛四奶奶。
这种种情况,让李小茶觉得,薛四奶奶是怪罪她了。她也试过过去向薛四奶奶解释,可是她在四爷院前顶着太阳等了半天,只等来玉姐冷冰冰地说一句,“你们四奶奶今天没空,你还是回吧。”
李小茶这还是第一次在薛四奶奶这边吃闭门羹,隔阵子她再去,依旧是玉姐语气不善地把她请了出去。吃了无数次闭门羹后。李小茶渐渐知道问题大了。可是薛四奶奶就是不见她,她又有什么办法。到是徒练就了一张越来越厚的脸皮子。
今天看到薛小五爷,李小茶突然有了个主意。她看着倒挂在竹竿上的薛小五爷,难得很客气地问道,“小五爷,轻功那种功夫可是真的?”
薛小五爷不知她何以会问到这个,是以疑惑回道,“当然是真的。”
李小茶心中一喜,问道,“那可是可以飞檐走壁也如履平地的?”
“自然是了,怎么,你想学。”
李小茶眼睛动了动,木然的小脸上终于有了神彩,“那你会的吧。”
“我当然会了,不就是个轻功嘛。”薛小五爷难得有显示的机会,自然是打起了精神。
李小茶却在这时,迅速地说道,“你那么厉害,那你用轻功把我进四奶奶的院子里吧。”
“啊!”薛小五爷被她一惊,直接从竹竿上摔了下来,幸是他身手敏捷才在沾到地之前翻了个身,站立起来。“你进她院子里做什么?”
第102章 假君子
第102章 假君子
李小茶和薛小五爷正说着,突然林子入口那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薛小五爷打了个手势,自己迅速窜向竹杆顶上窜去,那敏捷的动作配上猴子般的动作,让李小茶不由想笑。
范先生这片林子已很有些年月了,据说是当年薛家老祖宗在镇子里选地方建宅子,选了几处都不满意,最后是看中了这片竹林,才选了这片地方。可惜这地方靠近山边,做院子不甚平整,天长日久的反而荒弃了。薛家后几代做的房子也渐渐远离这片竹林,选了周围的平地。
若不是旁边有薛家的院墙围着,这处地方已经是野竹林了。范先生初来薛家就选了这片地方,那时的薛四爷还正当值,据说雷厉风行的薛四爷嫌府里请来的工匠速度慢,直接叫了军士过来,只用一天就大刀阔斧地开出一片空地来。
范先生那些竹屋就用的是原地砍下的竹子,当时为了建整整一个院子,这老竹林子被毁了大半,好在竹子生长的快,这些年来那些翠绿绿的竹子也有了参天般的高度。薛小五爷猴子般哧溜爬上顶端,藏在竹叶之间到叫人轻易看不出来。
入口那处“沙沙”的脚步声渐渐拢到跟前,李小茶转头看到棋语皱着眉头,两脚无力般晃着身子走了进来。她心事重重地低着头,到没注意李小茶也在林子里,直到李小茶叫了她一声,棋语才猛然醒过神来。却不想棋语看了她一眼,突然很慌张地左右看了看,这才捂着胸口吐了一口长气。
“你怎么了。”李小茶虽是模样呆了些,可棋语那摇摇晃晃的模样实在明显。她忙上前将棋语扶到一旁石头上坐来。
李小茶这才问道。“是不是病了,先坐下。”
“唉。”棋语望了李小茶一眼,又叹了口气。“我没事。”
这模样也叫没事,连她自己也骗不了自己吧。李小茶一贯是个不喜欢刨根问底的,看她这模样显然是心事。既然不方便说。她也就不问了。是以,李小茶干干应了声。“哦。”
“你——”听到这样冷淡的回答,到叫棋语忍不住满心的话。她揪着衣角,低着头转来转去,半天才突然决定般,抬起头凝着慌乱的眼神问道,“阿茶,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小茶愣了愣。抬眼看了看竹叶顶上的薛小五爷,他似乎是想走的,听了这话居然没脸没皮的留了下来。
棋语并没注意这些,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语无伦次地说道,“阿茶,我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些?”
李小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得直接问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少爷昨天与我说,让我记得自己是谁的丫环。”棋语主语间。脸上愁云更重。李小茶看她这模样,隐约猜到,薛六小爷怕是已经知道她对范先生有些心思了。
棋语却是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低声碎碎念道。“我是知道的,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就跟在少爷身边。虽然我出身穷苦,可是自从分到少爷院里,日子甚至比同村里生在富人家的女儿还要好过些。少爷对我们好,我是知道的,可是——”
棋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半旧的穗子。那穗子上的红色已经很旧了,穗子尾处的红线也有许多脱落掉了。棋语却像是拿着一个宝般,放在手心轻轻抚摸着。
李小茶看了一眼那个穗子感觉有些眼熟,那穗子顶上编着的一串花股细绳上有根毛毛的断口,像是被老鼠啃过一般,李小茶记得她初来学堂时,在范先生的书房里捡了块玉佩,那玉佩尾端的穗子正是这般模样。她看棋语对那根破穗子这般珍惜,莫不是她拿的正是范先生玉佩上的旧穗子。
她正有些想问,不料棋语却先她开口说道,“都怨我,这舒服日子过得太久了,到忘记了自己的本份。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权利去喜欢谁呢。何况,他心里已是有人的吧。阿茶,你说是不是?”
李小茶被她问得愣了,就棋语这样毫无头绪的话,她能听懂已经不错了,还得给她分析的嘛。就算李小茶知道,范先生心里的人极有可能是薛四奶奶,就算她还知道,棋语手里拿着的旧穗子极可能是他俩定情信物的一部分。就算就算……
就算李小茶知道再多,她也不能说出来半句。她心里的这些猜测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说,甚至她已经冷淡地试图让自己全忘记掉。好在李小茶不是薛四小姐那样的性子,不然光她心里这些秘密,就能把她活活憋死。
棋语似乎也无心从李小茶这等小孩子口里找答案,她叹了口气,小心地将那旧穗子收到怀里,这才说道,“我都是少爷的人了,这些也只能偷偷的留个念想了。”棋语似乎已经叹完了心中所有的郁气,她抬头看了眼阳光,挤出一抹微笑,渐渐地她回复了往日里温和贤惠的模样。
她这抬头看天的动作,把李小茶吓了一跳。还好薛小五爷藏的隐蔽,若是事先不知道,很难看出那重重的翠绿竹叶间藏着一个人。棋语回过头来,却把李小茶脸上的担心看错了意味。她拍了拍李小茶的头,安慰说道,“别这副担忧的模样,其实你比我好,伺候的是四小姐。以后还有些选择。”
被她这般曲解,到叫李小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还记得当年屈嫁农夫的那个姐姐,她的情况和棋语也差不多,少女的心事已然空付,那些收了她们真心的书生才子却是半点不知。而这些痴情的姐姐们,许是要一辈子记着,回回想起都免不了要黯然神伤一番。棋语这样苦述到李小茶这里,后者却没有应有的关心。这且不说,棋语还怕她担心,反过来劝慰她。李小茶越想越不好意思,渐渐在她那古井无波的脸上显出几分羞愧来。
可李小茶这神情。再次地叫棋语误解了。她羞涩地笑了笑,说道,“看我这张嘴。尽是乱说。我们小阿茶还小,我怎么能拿这些事来与你说。好了,别不好意思了。姐姐我不说就是了。”
棋语说到这儿还真的就不再说了,她瞧到李小茶肩膀上挂着的那个包很是有趣。于是就话题转到包上。李小茶也跟着说那包,她说是薛小五爷那边的白露送的。
棋语不由一愣,问道,“她给你的?”
李小茶点了点头,又把刚才的情形顺带说了一下。
棋语疑惑皱着眉头,半天拿过李小茶的包说道,“那个白露我也见过她几次。她到有几分你这般冷淡的性子,可她的冷淡却真真的是冷的。那样的人突然对你这般热络,我看以后你看着她最好躲远些,她的东西,你最好也别收。”
李小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是以很听话地应了。
棋语拿着那个包翻了翻又细看了包边的针脚纹路,这才说道,“我看这包到是好做,你先把它借我几日,我照着做一个给你。你拿去送还给她。也当是回礼。只是我这绣活手艺可就没她的好了。”
棋语到是细心,她知道李小茶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可以送给白露做回礼,就擅自帮她出了这个主意。李小茶心里知道,也没有回绝。毕竟她和棋语这般熟了。太过客气反是疏远了。她淡然说道,“好啊,我也学学,这包看来很是方便,不如我们多做几个,我不想用她这个。”
“莫非你想给每人身上都挂上这种包吗?还多做些……”棋语温和笑着,刚才那些萦绕着她的愁云似乎已然散去。可是这等情窦初开时思慕的心绪,怕是如雨后初霁时的彩虹,太过美好虚幻,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去忘记。
对棋语来说,有着这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