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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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妈把玉佩、纱衣连着甘大娘一齐领到薛四奶奶面前。薛四奶奶皱着眉没说什么,玉姐却是当即就跳了起来,大骂甘大娘是个偷儿。
这事轻易地被玉姐拍板定案了,说是甘大娘在缝补薛四奶奶的衣服时,发现失落在衣服里面的玉佩,一时起了贪恋把玉佩藏了起来。这事本来也有证有据的,连着眼前的情形很容易就会想到是这么回事。衣服里面落了点银子、玉佩什么的事也是常有的。
很快,这事就这么定案了,从头到尾都不需要问甘大娘一句半句的。
可是,李小茶哪能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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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十万才写个薛府的冰山一角,以后会慢慢加多些人。
可是这么多的人,某筱真心的怕大家记不住,以后生面孔出场要加个出场介绍不?
还有,这么久了小茶茶还只有8岁,越来越发现,小茶茶很难长大了TOT
第45章 喜上眉梢
李小茶找到甘大娘时,她正被关在柴房里。薛家的柴房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去处。里面一成困的废柴围着,若没有一个好心态,光是呆几天也是有得罪受的。甘大娘是什么人物,当年因着夫家嫌弃她的女儿残疾,她能二话不说带着女儿直接走。这样倔气的人背了一个偷儿的名,被关在柴房里,就是没人来羞辱她,她都有得难受了。更何况她平日里硬气,这种时候自然少不了一些猫猫狗狗的过来羞辱她。
李小茶去的时候,正遇上一个婆子守在门口叨叨地说些什么。那人阴阳怪气的,光是听到那种调调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李小茶走近了几步,正听到那婆子提着古怪的调调说着,“哦哟,早就跟你说了那马夫多好的人。难得人马夫看得上你这样的,被夫家赶出来,又死了女儿的,你还想找什么样的啊。还挑三拣四的,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总不至于一把年纪的还想找个好人家吧。还偷四奶奶的衣服玉佩,亏你想得出来。”
甘大娘往日是极硬气的人,可今日被人说成这样,却是咬着牙,一句也没回。
李小茶默默走了过去,仰着望着那个婆子,干净吐了一个字,“滚!”
那婆子是后院里一个做杂事的,见过李小茶几次,知道她是薛四小姐身边受宠的丫环。她不敢得罪李小茶,却也不那么轻易地真那么滚出去。她提着那古怪如嗓子,说道,“哟,这不是阿茶吗?你好好的一个人可别和这偷儿混在一起,被人说些什么可不好。”
李小茶这会儿才觉出这婆子的声音怪在哪里,许是她平日里就阴阳怪气惯了,又背后里是非说得多,所以一个嗓子都生生地说得沙哑了。如今一说起话来,就像喉咙里含着沙子一样,刮得人耳朵不舒服。
李小茶也回话,只是扬着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她。那婆子自觉没趣,只得灰灰地走了。甘大娘自始至终没有看一眼,只是呆呆地低着坐着,并不回话。李小茶不是个会劝人的人,她坐在一旁陪着甘大娘闷着。她上回到柴房时,比甘大娘的处境好了许多。那时她是为了姐姐的病去求了来作客的太医。为这个才被罚了关在柴房里三天三夜。
甘大娘的境况却是不一样的,依着李小茶对甘大娘的了解,她几乎能猜到是因为甘大娘与个秀儿吵的一架,才惹来这个灾祸。那玉佩怕是秀儿早就偷了,只是没来得及出手就被玉姐发现了四处要查,她刚好与甘大娘吵了一架又有件薛四奶奶的纱衣在甘大娘那处。就顺手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到甘大娘那里。
李小茶来前去棋语那边打听过,薛四奶奶院里一贯就管得松,那些小丫手怕是早就手脚不干净了。只是这次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睛,居然连薛四奶奶心爱的东西也敢下手了,这才给纠了出来。
嫦娟也来说过这事,听那言语里的意思似乎是薛府里自从老太太病后就有些乱,小万氏如今虽是管了府里的事,却忌惮老太太的旧人,很多事不好管。如今接二连三的出些偷儿,显是乱得有些收不住了。这一次小万氏怕是要严管一次。甘大娘首当其冲的,怕是要受大罪了。
李小茶试着问过,这事有没有翻案的机会。嫦娟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四奶奶一向不喜欢管事,玉姐又是个不仔细的人,这事怕是得直接由着冬妈她们办了,那边一向都是严厉的。”
嫦娟话说到这份上了,已经是透露太多。李小茶皱着眉头想破头也没想出办法。嫦娟只得劝她,“你可别再做些鲁莽的事来,上次是你运气,这次可没那好办的。”
嫦娟也只是出于担心随口劝两句,上回李小茶胡闹是因着事关她亲姐姐的生死,她鲁莽行事到也能理解,可这一次不一样,甘大娘跟她又不沾亲又不带顾的。李小茶一个旁人,最多也就关心地问两句。嫦娟是这样以为的,她却想不到李小茶转身就来找甘大娘了。
如今这种尴尬时候,谁来找甘大娘怕都是来幸灾乐祸的。真要这时候和她示好,那就等同向那些主子说,我是甘大娘的同伙啊。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李小茶并不是不知道,可是她还是来了。不为别的,就为她刚来时,脏衣服是甘大娘亲手洗的。如今天天贴身穿在身上那件红肚兜是甘大娘亲手做的。她就算帮不了忙,也得过来看看。
甘大娘呆坐了许久终于想起,李小茶此时来怕是会被人捕风捉影的一起怀疑了。是以,她抬头劝道,“你别在这儿了,快回去。”
李小茶却是开口问道,“那玉佩怎么会跑到你枕头低下去了,是谁塞的?”
“你别管了,你一个半大的小孩子能成什么事。快点回你院里去,我看着你心烦。”甘大娘本身也是个不会说话的,心里一急,嘴里的话就不好听了。
李小茶愣愣地站着,瘪着嘴很有些委屈。
甘大娘心里本来就憋着气,在看到李小茶的模样,她心里急着,嘴里更是说得胡乱了。她厉声说道,“别一副可怜模样,我求着你过来受气的么,快走,别站在这里碍眼。”
李小茶也是被气着了,她咬了咬牙,一扭身真个走了。甘大娘见她走了,心里到是安心了些。可想到种种又是一阵烦闷涌上心头,她一颗心本就被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如今却是像有一只手用力摁在那些伤口上,痛得她连着头发都要白上几圈。甘大娘不由想起那个没能留住的女儿,她一直觉得是她自己没用才害得女儿夭折。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求别再害另一个好孩子。
李小茶从柴房里出来,心里也不好受。可她是知道甘大娘性子的,也知道是为着她好才说些狠话来。如今多少耳朵在那里听着,唯恐不能多拖两个人下水,她去看甘大娘确实是有些不慎重了。
她正想着,突然耳尖听到几个婆子在说那“两只鸟站在树枝上”的玉佩。李小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各图案的玉佩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范先生那块。范先生说过,那叫“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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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喜,这周是裸奔般的一周,有木有好心银,投票啊,收藏啊,给点鼓励嘛,某个亲妈小作者可没有小阿茶坚强,摇个小帕子各种求!
第46章 可不是喜上眉梢
李小茶初拾到范先生那块玉佩时,也是好奇玉佩上画得那两只鸟儿站在树上是什么寓意。范先生曾浅笑着说道,“那是喜鹊,喜鹊落在梅枝上,喻为喜上眉梢。”
李小茶知道那些牵强附会的喻意,为了讨个吉利把所有与吉利沾了边的事物凑成堆。喜鹊叽喳乱叫说是报喜,“梅”和眉同音,就算是喜上眉梢了。这么复杂又喜庆的喻意看在一般人看来,也就是两只鸟傻站在树枝上。
同样是傻鸟站在树枝上,一只玉佩在薛四奶奶手里,另一只在范先生手里。李小茶不由的就想到些话本里常有的两情相悦却是不能相守的故事来。她记得有这么一个戏本子,说的是穷书生与一位富家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差,一双玉佩定了情,却终是因为没钱小姐被父母逼着嫁人了,穷书生能含恨日日思念,连定情的玉佩也丢弃在角落里不愿多看一眼。小姐也是难相忘,日日里将那块玉佩贴身藏着。
眼前的情景和这戏本里的故事及其相像,可这两个主角一个是嫁得极好,日子也过得十分和睦的人妇,一个是风流自成的断袖,凑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古怪的。况且李小茶还听着薛四小姐说过,府里的主子们大多知道,范先生与薛四爷从前是一对。这些年范先生放弃科考屈居于薛家就是为了薛四爷。
不少人还感叹,范先生是个顶痴情的断袖,是以这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占多数。李小茶犹记得,上回薛四小姐放假不用去学堂。就是因着范先生跟着薛四爷去乡里了。薛四小姐每回提起这事来都笑得神神秘秘的。李小茶却是不知道这些传闻里真真假假的又能信多少。只要事不关己,她全当是个笑话听了。可如今的,这事情她却是不能当笑话的。如果这玉佩和范先生有关系,她是很想找范先生帮忙想办法求求甘大娘的。
李小茶留了这个心,次日里跟着薛四小姐上学堂的时候,就多注意了几分。李小茶与往日里一样,一进书房就先帮着薛四小姐收拾书桌。那张书桌本是范先生自己用的,因着有薛四小姐在这里,白日里就让给她用。晚上范先生看书写字也还是在这里。李小茶注意到那张书桌上总会留下些写剩的纸张,或是画损了的画作。偶尔李小茶会向范先生说一声之后,把那些废了的字画带回去临摹。范先生总是微笑着答应的,有几回还手把手的教她写字画画。只可惜了李小茶毕竟只是个丫头,没有太多时间堂而皇之的做这些事。只能借着替薛四小姐抄书的名头,爬在桌上稍稍学些皮毛。
今日里书桌上也留着几张写坏了的宣纸,上面无疑是用几种字体写着同一句话,“一叶绽放一追寻,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相思为一人。”
李小茶记得,有一天薛四小姐闲来没事念了这首诗,范先生听了,当即就拿了纸笔写了下来。后来,李小茶常瞧见范先生无事时坐在廊间默默念着这句,“一叶绽放一追寻,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相思为一人。”
或许是心里生了感应,李小茶做完自己的事从书房里出来,不由的就走到范先生常出现的那个走廊里。范先生正坐在那里,平日里谦和守礼的范先生此时慵懒地坐在栏杆上,后背靠着柱子,一只腿直直架着,一只腿屈着枕着手臂。长长的发丝仅用一根红色的丝带在发尾系了一个结。他仰头看着绽蓝的天空,晴朗的天空化不开他眼中暗然的神色,那低垂的睫毛轻轻扇动着,掩不住满眼的相思。
薛四小姐说过,断袖大多是不如意的。是以,范先生会有这种黯然忧伤的神情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李小茶不懂得这些情丝忧长的事儿,只是看着漂亮又温和的范先生生出这样的表情了,心里也跟着有些酸酸的不是味儿。
李小茶注意到,范先生的手里捏着那块玉佩,他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白润纤长的手指却是在反复触摸着玉佩上的纹路。
“小阿茶。”范先生突然慵懒地叫了她一声,李小茶诧异地看去,范先生仍是那个姿势,连眼珠都没有半分偏移,却是看到了一旁的她。
李小茶只得应了,“嗯,是我。”
“小阿茶,你叫阿茶,那你是会泡茶的吗?”范先生懒懒说着,虽是些带着玩笑的话,可是气息里的一股浓浓的哀伤却是怎么也掩盖不掉。
李小茶也不应了,只是去了一旁的书房里。借了薜四小姐的茶水用具,很快泡了一杯茶端了出来。李小茶双手捧着茶,直接递到范先生眼前。范先生动了动,这才低头看着李小茶挤出一抹微笑。
“谢谢”,范先生道了声谢,这才双手接过茶杯,他掀开杯盖,轻轻嗅了嗅,眉尾一挑那抹强挤出的微笑终于爬上眼角。“小阿茶果然本事不小,这茶是碧螺春吗?”
李小茶极干脆地回道,“不是!”
范先生一口碧螺春已经入喉了,一听这话,差点呛回来。他低着看着手中的茶,那杯底颜色嫩绿隐翠的不是碧螺春又是什么,在闻这香气清雅,这茶味香纯,齿颊间那股碧螺春特有的果香气尚在回甘。这不是碧螺春还能是什么?
李小茶定是知道他眼中疑问的,又接着说道,“我娘亲说过,万物皆由心生,范先生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再清香的碧螺春喝到嘴里都是最苦的茶叶沫子。”
范先生听了这话,很是愣了一下。半天才僵僵喝了口茶,长叹了一声说道,“差点辜负小阿茶泡的这杯好茶了。”
李小茶却是一双眼睛巴巴地盯着范先生手里那块玉佩,心想着要如何开口才好。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火热,让范先生觉得那块玉佩捏在手里都有些烫手了。他递出那块玉佩问道,“可是找我有什么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