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于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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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搞……搞什么,浮苏真后悔自己手贱,干嘛非要戳那块地,不戳不就没事了:“你那么欠,你主人知道吗?”
“我主人更欠,你知道吗?”
心里一声长叹,跟一柄剑斗嘴都斗不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浮苏把流光从乾坤镯里召唤出来,流光就得得瑟瑟地在她面前一副耀武扬威的得意样,晃啊晃啊晃的:“你真是——好贱!”
“他们的神识要归位了,浮苏……”
“嗯,什么。”
“就算是流光这个名字,也不要轻易告诉任何人,因为主人他真的得罪过很多人,也许你不知道流光,但总会有人知道的。如果你不想身死道消,最好就当你拿的还是那根烧火棍,不管你有没有危险,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倚仗。因为,你没危险时没必要倚仗我,你有危险时倚仗我只会招来更大的危险,懂吗?”流光说完就钻进了乾坤镯里。
“我懂,这世间我唯一可以倚仗的只有自身力量。”这一点,在遇到红衣大魔那一刻,她就懂了。
“浮苏,你怎么这么快,没有收获吗?”碧云离浮苏最近,她一睁开眼就看到浮苏在那儿仰面看天,似乎有点莫明的落寞。
“嗯,是啊。”
碧云“噢”一声,认为浮苏是因为没有收获而落寞。这时安清、玄池、柳歌和浩宁他们的神识也一一归位,从入定中睁开眼来。大家互相交流了一下,安清不愧是剑修中难得一见的天赋拥有者,他感应到了其中一道剑意:“如清泉石上流,似明月松间照,剑意十分清澈朗然。”
做为和景唤齐名的天才元封,虽然不是主修剑,而是符修,却也一样感应到了剑意:“我感应到的应该是奔雷剑意,我主修雷系符法,倒正合适。”
再一问,除了安清和元封,其他人都没有感应到,感应剑意本身就是万中无一的事,十人来有两人能感情剑意已经很是了不得了。至于浮苏,她这种情况和大白天见鬼没什么区别。
“叫安清的是清虚剑意,叫元封的是混沌剑意,不过,元封在剑之一道上资质远不如安清。但……就算是元封,也有死鱼眼珠到东海宝珠那么大的差距。”流光不甘寂寞的在乾坤镯里继续嘴欠着。
浮苏惯性地忽略它嘴欠的话,而是问道:“什么是清虚剑意?”
“剑意共五重境界,分别为五行、七情、三性、五法,最后五法归神便神阶剑意,五系剑意最终都归为三种,寂灭、混沌、清虚。如你,脱出五行便入七情,你的不屈归于怒,再往上便是执着,再再往上便是相,最后就是寂灭。”讲解完毕,流光忍不住还是嘴欠了一句:“给你十万年,八成就能修到寂灭了。而且,你至少要修到五法才可能承受得下那道劈山的剑意。”
“那么遥远的事就不提了,不过,上古之时才这么分吧,现在沧海界只分五行与异剑意,想来异剑意就是七情了。”浮苏心说原来如此。
流光这会儿也在心说“原来如此”,怪不得它会畏惧,因为浮苏使的是寂灭剑意,虽然还不像样,可它也只是初生的剑灵。剑本身就像身体,它是剑的魂魄,现在的它就是身体上的巨人,魂魄上的矮子,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要告诉浮苏了。
“浮苏,戒备,有什么东西来了,不是正道的修士。”
浮苏下意识地四下张望,流光就高喊:“还很远,不过速度很快,你们最好找个地方隐藏气息躲一躲,我看着不是你们几个降服的。”
“柳歌师姐,我好像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感觉很不好,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好不好。”浮苏说完安清还要起卦,浮苏赶紧拦住他:“不忙起卦了,先避开,等藏好了再慢慢演卦也不迟。”
好在这是沧海界,对预感之类的宁信其有。绝壁上有很多被剑斩出来的剑坑,想躲一躲还是很容易的。几人缩到元封的符宝里暂时避入其中一个剑坑,才藏好,就看到绝壁之上一片浓云卷来,那云压得整个绝壁都成了一片漆黑。
云上,一玄衣长袍的男子站立着,皱眉看着绝壁:“是他,不……不可能,上古一战,剑神剑仙尽数陨落,他再如何也逃不过那一劫。”
流光则有些走神,它不认得云上那玄衣长袍的男子,但它肯定主人认得它。因为它从主人辟开的空间出来时,带出来的便是属于主人的气息,这玄衣长袍的男子肯定是冲着主人来的。主人说得对,敌人一般比朋友来得更快。
再想想浮苏还是个元婴期小修士,幸好他们躲得更快,否则……
不好,被发现了!
第十三章 火光彻千里,赤云起冠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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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却是流光好心办坏事,它如果不提醒浮苏他们一行人,那玄衣长袍的男子见是一群小辈,估计也不屑于多加留难。但偏偏他们这群修为低微的小辈儿,却在他来之前早早避开,那就怪不得玄衣男子要把他们拎出来拾掇一番。
玄衣男子大袖一挥,那袖子仿若乌云一般袭卷到他们头顶,不消片刻便把他们全部吸入袖中。这让浮苏想到西游记里某个场景了,不过他们出来后倒没待在玄衣男子袖中,而是被玄衣男子用一团乌云困在石壁不远处的空地上。玄衣男子则在云端负手而立,垂目俯看:“是谁在此处得袭传承?”
被困在乌云里的十个人谁也不说话,柳歌和浮苏都认为是自己得到了传承,但此时此刻她们俩都只能保持沉默。谁也不知道这玄衣男子想做什么,还是先沉默以观后效。
玄衣男子一笑,似乌云染上金边,极阴暗也极为眩目:“尔等正道之人总是这般虚伪自私,也总是爱叫人胁之以命,那么……若无人应吾,吾必以尔等性命相祭。”
这句话浮苏琢磨一下才彻底明白过意思来,好好说话都不会,非要掉书袋,哪里像个魔。不等浮苏想明白是跳出来保下大家,还是先保全自己,柳歌先承认了:“是我,与他们无关,放他们走。”
“师姐。”
“柳歌姐。”
流光在乾坤镯里本也不欲开口,但却又实在忍不住:“他找的是你。”
“是我。”说话的是安清,他领悟的剑意最为完整,说完剑意释出,试图让那玄衣男子认定是他。
但玄衣男子却跳过了安清,伸出一指摇了摇说:“不是你,你上前来挥剑。”
玄衣男子指的是柳歌,柳歌遂上前一步,长剑挥出,剑意如朝露聚散,明媚轻快。玄衣男子这时才点点头,水系剑意,怪不得能得到来自他的传承:“过来。”
“柳歌姐,不要去,不是你,是我。”如果换了别人,浮苏不会出头,但偏偏是柳歌,而且在场的九个人,哪一个都与她有旧,她除了承认下来,没有别办法。她如果不承认暂且苟安,留下的将会是一世都挣不脱的心魔。
柳歌却冲她笑道:“傻浮苏,别胡说了,分明是我,跟你有什么干系。你不过初入元婴境,哪能得那么大的传承,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浮苏,如果让你替我受罪,我又怎么能过得去心里这道坎呢。浮苏,我们认识六百多年了,虽不常相见,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是互相信任,彼此依靠,而不是让你替我受过。”
那玄衣男子也不急,只含笑看着这一幕,面带讥讽,似乎这样的场面他看过许许多多一般。
流光这时候在乾坤镯里一个劲地阻止浮苏:“我算明白了,你哪里没带脑子出门,你是根本没脑子。她去了说不定还有得回来,你去了绝对回不来了懂不懂。”
“剑意不屈,流光啊,因为畏惧就退却,难道就不算屈服吗?”
要命,跟主人一个德性,越是干不的越要干翻在地,就从来不想想万一被干翻在地怎么办。
浮苏迎面看向玄衣男子,只说出四个字来:“寂灭剑意。”
玄衣男子眼睛微眯起,大袖欲挥,眼看着就要把浮苏卷进袖里。浮苏却暗中在心里把流光召出来,流光却不愿出来:“我早说过不要倚仗我了,这话才说多久你就要倚仗我,我不出来。”
“生死关头了,流光,如果你连这玄衣男子都怕,那么以后就算我能修到神阶剑意,你也无法承受神阶剑意的驱使。剑灵,好像也是有心魔的吧!”浮苏在心底快速地说着,她现在很急于把流光召出来。其实,如果她手头还有其他的剑,她断然不会和流光这胆小的懒货商量。
他们一行人中,除了她似乎都被乌云束缚得动都动弹不了,她也一样,但她会有机会的,在玄衣男子把她卷进袖里去的那匆匆几秒钟里,再少她也能挥出一剑来。
流光没办法,只能从乾坤镯里“哧溜”一下蹦出来,正逢玄衣男子挥袖把浮苏从乌云中解困出来。浮苏伸手持剑横于胸前,剑意自指端流出,驱使得流光发出一声清鸣。剑意通过流光的这一瞬间,流光忽然火光大作,不屈剑意脱胎于水系剑意,本应该带着水系剑意的湿润,但却把剑催得赤火流光。
流光暗“靠”一声:“寂灭剑意,主人,我服了。”
不过,打死我也不会告诉浮苏这从来不带脑子出门的女人的!
唯一能将流光催得火焰加身的只有寂灭剑意,虽然现在浮苏的寂灭剑意还不足道,但寂灭剑意就是寂灭剑意,不因为低微就可被轻易破除。
“赤霄流火,果然是他。”玄衣男子低低笑出声来,他的话旁人都没听着,只不过看向浮苏的眼神变了。如果没有寂灭剑意的出现,如果赤霄的底没被他看出来,或者他会很期待某一天跟他的传承人来一场堂堂正正的约战。可是……现在的他不容得这么一个卑微如蝼蚁一般的元婴期修士,在他面前如赤霄的主人一般俨然仰面地吐出那句“我不服”。
玄衣男子一振袖,便有一柄漆黑如墨的剑从袖中飞出,那剑飞至玄衣男子手中前剑尖直指流光,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样兴奋。
“浮苏,我们还是跑吧,说不定还能跑得赢呢。相信我,你现在真不是他的对手。”
一剑斩出,虽然落空,但玄衣男子的避让使得浮苏明白,只有迎头而上,这一遭才有可能回得去:“别废话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抖什么抖。”
“我……我怕。”
“你怕你就滚蛋,我乾坤镯里还有备用的剑,我不指望你。”浮苏说着就要换剑。
见这状况,流光也只能硬起胆子来:“别别别,我滚不了蛋,我上还不行嘛,女人就是没良心。”
一剑落空,再起一剑,顷刻之间火光千里,赤云冠盖,仿佛要将天也烧出个窟窿来。流光一边忍着本能的惊惧,一边承受着滔滔剑意,来不及想别的,只知道这时候如果不帮着浮苏,只怕它又需要再忍受千万年漫长孤独的岁月。
剑灵,也一样不喜欢寂寞的。
被乌云束缚着的另外九人则如神游太虚一般反应不及:“我师姐有这么……厉害?”
“我认识浮苏最久,得有一千一百年了,没看过啊!”安清认识浮苏的时候,他才踏上修炼一途,浮苏也不过是筑基期,认识这么些年了,安清都从没见过浮苏有像现在这样大发神威的时候。
“火光彻千里,赤云起冠盖,浮苏这回撞对了。”柳歌喃喃地道。
“浮苏,小心。”碧云看得心一颤,那魔头的剑似乎刺进了浮苏的胸膛,好在下一刻,浮苏一个侧身,火云挟着她将将擦过剑刃。就是这样,那乌墨一般的剑光还是伤到了浮苏,碧云见状高喊:“浮苏,你走,你快走。”
“他们唤你离去,你可要离去?”玄衣男子居然停住剑势,含笑相问。
“不。”
是的,不,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走,这一世都要背上这个魔,永远也无法放下,永远也看不到属于她的道。她这一走,所谓的不屈就将变成一个笑话,不屈都是笑话,何况她还想修成寂灭剑意。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漫长孤独的岁月里,与她一同走过的只有他们,她又如何舍得下。但得一分希望,就不能放弃。
傻吗,是很傻,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为了挚友而舍身忘死。但是她就是这样去做了,人活一世总要做点傻事,若是为他们,她心也甘情也愿。
流光所指,乌云渐散,玄衣男子随手便能接下浮苏的剑招,如同随手撩开被风吹拂到肩头的杨柳,轻飘飘的一招就把浮苏的剑意化为乌有:“我最不乐见你这样的人,惺惺作态之辈。”
“哼哼,你要倒霉了。主人说过,凡是掐架的时候非要????舻模?顺傻谜欣茨馨阉?崤肯碌娜耍?茸诺姑拱桑?镒樱 绷鞴夂藓蓿?饽?防吹谜饷醇保?谒??磺?r舛蓟共荒苁视Φ氖焙颍?腿盟?黄瘸惺芗琶鸾r猓??坏姑顾?姑埂?p》 刚咒完那将要倒霉的孙子,流光就发现浮苏吐血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