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于好-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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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都有。
在如愿塔上,大概早有此设置,将景唤魔息大涨,抽干心灯灯油为己用,不灭心灯没灯油,本还可挣扎得片刻,灯芯本身也燃得一会。但,景唤却掌风一扇,便将灯芯上的微微火光彻底掐灭,在灯灭的瞬间,如愿塔如同被海浪掀动一般地动天摇,而后虽然没倒,但塔上所有原本野生着的植物,瞬间都失了生机,一派干枯。
最后的画面,是满身魔息的景唤破塔而出,嘴角有笑微微弯起,却足令天地震颤。
“心灯灭,世法亡,不料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此情形。”苍诘:可惜胖包子不在,否则正好能看到这个瞬间。不过,苍诘抬头看向门外青天,胖包子没看到,天道,你看到了是吧。
“秦真人,不灭心灯,真有此预言?”
“不是预言,不灭心灯人人道是禅宗重宝,先天而生。其实,不灭心灯何止是禅宗重宝,凡世中人说‘看死如灯灭’,不灭心灯是沧海界的灯。”苍诘就算是个魔修吧,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太好受,毕竟他是要成为圣斗士的男人呀。
“那,沧海界会灭亡?”浮苏小声问道,她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弱智,不敢大声。
众人大抵都有此疑问,却没敢出声,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却见苍诘摆手,道:“是,也不是,现在就真是看人了。我也不能多言,毕竟我现在都不在沧海界的气数之中了,说多了受业力的不是我,是你们。”
在苍诘确定要走成圣之道的时候,他就已经与沧海界的气数不再相干,此时,他就算什么也知道,有些话也不能说。沧海界是灭是生,全看沧海界中的人如何应对。
灯油没了,可以再添,灯灭了,可以重点,这全在人心。
“是,我们明白。”至于为什么苍诘说不在沧海界的气数之中,众人并不多问。苍诘在这也没什么可相帮的,便起身由着他们师兄妹们商量去,他能做的不多:“若无暇,天衍峰上下,我会照应一二,你们自去办事。”
闻言,一干弟子,连浮苏真如在内,都起身深深一揖,道谢。苍诘不在意地摆摆手,驾起法器飞远。
“宗正师兄,到底会怎么样?”浩宁问道。
“魔修固守玄冥不敢肆意妄为,妖物被困不得出,有世法约束在内,也有沧海气数的压制在内,你说会怎样。”宗正说罢,轻叹口气,又看向一众师弟师妹道:“你们在这里稍等,方才浮苏师妹不在的时候,太岳峰发了宗主令来,必定也是为此事。”
“是。”
宗正一走,便留下沉渊在这主持着,其实也没什么可主持的,就是问一问大家的想法。可这事谁遇上过啊,从间就短短几个字,关于不灭心灯的,这还是景唤常来之的,大家才渐渐熟悉起来,景唤不常来,只怕他们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事会带来什么影响。算起来,他们算幸运的,至少知道会怎么样,而不是没头苍蝇似的猜来猜去。
一圈下来,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真如在一旁出声:“我好像知道点什么。”
真如一出声,众人便都齐齐看向他,沉渊道:“你与景唤是父子,血脉之连,大约会有所感应,便说一说,不要担忧,殿阁之上皆无外人。”
沉渊说罢,还张开结界,为免被人探听去。真如见状,也松一口气,便道:“阿爹好像不是被操控,而是有什么被从灵魂深处放出来,阿爹的第五魄中枢,似乎不是阿爹的,很陌生,带着魔修的气息。”
“滔天。”宗正一下记起这个名字来。
“谁是滔天?”
“当日你被景唤禅师所伤,他以为你已被他所害,便来乘云宗要为你重塑神魂,不想在客峰住一夜后便浑身魔息。那时令尊看过景唤禅师后便曾说起过,滔天是玄冥创始之魔。”
然后流光“啊”地一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鸟似的,一声尖叫,接着流光就告诉浮苏,滔天死前说过的那句话——终有一日,我将归来,至那时,世间万物将尽数于我脚下颤抖。
第一六二章 你又坑我!
法叶寺那边由玉潭禅师前来,四大宗门的另外三个宗门都由宗主亲至,一干人等坐在一起,其实也商议不出什么来,唯一能做的无非是固守山门,开启大阵,将门下弟子召回。至于凡世是否会有战乱,凡世中人是否会被殃及,此时修士们都难能自保,又怎么会想到凡世中人头上去。
当制衡魔修与妖物的力量失去,这世道如何能不乱。就在心灯熄灭的那一瞬间,沧海界的妖魔之气便陡然浓重起来。法叶寺的根基就在不灭心灯,如今法叶寺却是不能再待,如愿塔下,镇压着传说中的上古凶兽,四河神龙。四河神龙本是龙神之属,血统高贵无比,但因其魔化,在远古之时被镇压于如愿塔下。是以,法叶寺如今,是最大的是非之地。
妖魔们会最先赶到那里去,只为争夺四河神龙的一点鸡零狗碎,妖物与魔修,只需得四河神龙一滴血饮下,也能修为大涨。四河神龙身为龙神,有永世不毁之躯。这既是个坏消息,也同时是个好消息,妖魔们不会第一时间来为祸世间,而是要展开一场最惨烈的内斗。
这样一来,沧海界不仅得到布防的时间,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敌人数量,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敌人会变得更强大。
“离寺之前,我寺长老将开启普世阵,只是普世阵虽强大,只怕也抵挡不住几天。”普世阵乃禅宗第一大阵,在场众人纵使见多识广,却也只听说过,没人能想得到,声名不显的法叶寺,竟然还存着这样强大的护寺大阵。
“几日足矣,宗正师侄。不知我宗秦祖师可还在天衍峰。依秦祖师之能,想必能指点吾等一二。”谢琅来前就与宗门长辈商议过,若实在无法时。一定要请苍诘来问一问。说来也好笑,如今妖魔横行。他们要问的却是冥祖苍诘,虽然众人都唤着秦真人、秦祖师,但谁不知道谁呢。
只是,厮人强大如斯,身兼道魔两门,又不为祸世间,已是最好的讨教对象了。
“弟子来前便已将玉符与秦真人瞧过。秦真人言道,不灭心灯乃沧海界之灯,比之如凡世中人所言之‘看死如灯灭’。至于是否会应‘世法亡’之说,秦真人说但看人心。再问及。秦真人便道,如今他已不在沧海界气数之内,多问担业力的便是我们。”苍诘没有避讳,那就说明这是个以说的,苍诘其人。能说的说清楚,不能说的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众人便只以为苍诘是玄冥魔修,所以与沧海界气数不相干,倒也没人细揪着这事不放,而是开始琢磨怎么把不灭心灯重新燃上。以及。在重燃不灭心灯前,怎么应对妖魔。
到底没人再提请苍诘,人家不站到玄冥那边去就已算厚道,要求冥祖跟沧海界的修士一起抵抗妖魔,沧海界的修士还没天真到这个地步:“可还有人记得道宗的十九洲大阵。”
“你是说……”
“那真的存在吗?”
“宗正师侄,去请你师妹来一趟罢。”青峰真人说的自然是浮苏这个师妹,若说道宗,在场谁能比得过浮苏。结果把浮苏叫来,浮苏特想送他们一句——你们不早说。
本来有祝安安呐,可惜现在已经被胖包子带走,祝安安神魂皆已复原,本来是最好的请教对象。可惜,迟来一步,一切都似乎是安排好的一样,世法将亡,胖包子便早一步追寻到天机山,带走祝安安,然后飘然而去。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胖包子不在此劫之中,祝安安亦不在。
而且,浮苏有理由相信,就算世法灭亡,胖包子也能和祝安安幸福快乐地渡过他们的每一天。浮苏被问到后,也不瞒众人,在场的都是宗主和长老,乘云宗占个便利,各峰峰主都在,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直接把流光祭出:“让赤霄来回答吧,我也不清楚。”
流光:异端,你又坑我!
不过都已经被祭出,流光也不怯场,它一句话就把好奇的众人全给打发掉:“十九洲大阵还差最后六洲,如果主人不作死得那么快,或许在主人有生之年就已完成,而且,主人他只是觉得可行,并不是说一定会起作用。”
流光还暗地里跟浮苏解释:十九洲大阵是前主人的一个构思,用沧海界的十九洲来做阵,用以作护持整个沧海界的大阵。十九洲大阵一旦开启,所有歪魔邪道,都将被净化得一干二净。当然,这只是一个构想,至于能不能成,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其实他只是觉得很霸道、很好玩、很有趣而已。
“派人去做这件事,需要什么材料。”
“噢,给我个记录玉符,怎么摆阵,用什么材料我都记得。”流光录完玉符,又再补充道:“我不确定有用,主人经常干一些可能不怎么实用,但听起来很了不得的东西。”
沧海界的修士对道宗的脾气那是耳熟能详,只是如今总要让人去试一试,自然不会把宝全押在十九洲大阵上,但这会成为一条备选的退路。几位宗主一商量,决议把这事交给天衍峰的弟子去办,由最擅长阵法的天机真人带领,其他三大宗门是商议着派出弟子并突飞猛进人选,余下的法叶寺也主动参与其中,法叶寺的因,法叶寺便要参个过程,得个果:“宗正师侄 与浮苏师侄为主,先做第一个大阵,弄清楚怎么摆阵之后,再分作五路,去另五洲摆阵。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发信来。”
“是,师兄。”天机真人应下,然后便接过由流光录好的玉符。
余下的事,宗正和浮苏便不用再听,留着让宗门中的长辈们去商议。他们只需要将交待好的事办妥既可,时间不等人,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去等着商议结果。天机真人与宗正、浮苏一道去天衍峰,宗正将任务一说,沉渊便着手去准备要用的材料。宗正则安排师弟妹各自行事,然后又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天衍峰上下的日常事务,若在平时天机真人必当夸赞一番,但此时,天机真人神色沉沉,显然完全没有欣赏晚辈的心情。
宗正安排好天衍峰的事务,便立刻赶去庐山,将天衍峰相托。宗正本想将浮苏留下,但因宗中长辈已点名,故此还要特地向苍诘解释。苍诘倒不意外,乘云宗出事,天衍峰的真传弟子都要去,浮苏身为其中之一蔫能例外:“小心些,为父塞给你的东西,不要舍不得用,用完多少还有多少,什么都可以丢,命不能丢。”
“是,爹,我知道,真如就拜托爹了。”乘云宗有李乘云与一干能人留下的护山大阵,比普世大阵也毫不逊色,是以,乘云宗相对还算安全。虽然,浮苏更想把人都塞到天机山去,但浮苏不确定,如果自己出什么问题,被困天机山的他们还能出来。
天机山,只能是最后不得已时的选择。
“安心吧,事情还没到最坏时候。”苍诘揉鸡窝,然后回屋看着小鹿去。
浮苏:这算什么安慰。
待到众人准备妥当,发去其他几个宗门的讯也已得到回复,大家约好汇合的地点,然后便赶赴过去。沧海十九洲乃是修士们的分法,凡世中是以国分,待到众人在鹭洲汇合时,已不需多言,结伴而飞。
汇合没多久,柳歌和碧云便凑到浮苏面前来,见她若有所思,连她们来都没发现,不由得面面相觑:“浮苏师妹,你想什么呢?”
“啊,柳歌姐,碧云姐。没什么,我在想这次的事呢。”浮苏是在想景唤此时身在何处,是不是找到景唤,让他从魔障中出来既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沧海界的生死存亡全在景唤入魔或成佛之间,那也太过儿戏,且一个人也真背负不起这样大的命运,大能下世也不行。
“诶,听说是景唤禅师。”
“你这个听说一点也不新鲜,你难道就没听说景唤禅师与咱们的浮苏妹子有一腿。”柳歌向来该粗俗时人来疯,该雅致时温柔贤淑。
“哇,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呢!”碧云这一声“哇”可真够假的,明显是在怪浮苏居然不跟她们说,真没良心。
“烦都烦不过来,哪有心情说这个,吃干抹净还被追杀,没有比我更惨的。”浮苏说罢唉声叹气地笑两声,流光默默腹诽她:分明是把人吃干抹净还经常打击人家光头,异端真不可靠。
见浮苏不很想谈景唤的事,柳歌和碧云也不往这上边多扯,而是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与我们说说,我们只得到令信,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呢。”
浮苏把事情说一遍,碧云和柳歌这下真的“哇”出来,两个人脸对脸看一眼,那叫一个花容失色:“这可真是要命。”
“完了,我还是个处。”
柳歌:……
浮苏:……
“才知道你居然还是个处。”
“我沉渊师兄不错。”
“啊啊啊……你终于肯把窝边草让出来了咩,太好了,沉渊师兄……”
在旁边听着几个姑娘喳喳喳的沉渊脸色不变,心中却被碧云给吓一跳,瞟也不瞟一眼,只摆张冷冰冰的拒绝脸,上书五个大字外加一个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