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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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才知道是金燕的师父,苍穹渺渺齐天峰半仙尼救去,谁会料到在遥遥万里的京城里相会。
跟随金燕叫,他得称张大小姐为师姐,他怎好意思叫人报恩,黄小龙缅腆万分的叫了声
师姐,又对李大哥道:“大哥,你对小兄弟,你应该知道怎么办,我可不管,你们谈谈吧!
我要到外面去看看,别让那些贼秃钻进来了!”
说完一笑,往外就跑,来到院中,青衣人伫立一颗树下,仰头赏月,黄小龙为了感谢适
才相助之恩,连忙上前搭讪道:“承蒙兄台适才见义援手,在下铭感五中,敢问兄台尊姓大
名,仙乡何处,日后也好答报。”
青衣人大刺刺的头也没回,说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新认裕王府的贝子
爷……”
黄小龙倏然一惊,闪身退后一步,道:“敢请兄台一示真面目!”
青衣人缓缓的转过头来,脸上面纱已除,小龙注目一瞥,心中既惊又喜,乐惧各半,猛
然前一步,伸手欲握对方手掌,青衣人似乎欲待避让,没避开的,一只手掌被黄小龙抓了一
个实,黄小龙道:“原来是敏哥来了,小弟方才不知,多有冒犯……”
话没说完,突觉对方手掌肌质晶滑,软若无骨,还只道对方出身帝王之家,养尊处优,
也不足为奇。
蓦见对方桃腮微晕,娇羞答答,小龙心中狂跳,赶忙松手,呆呆的站在一旁,张口结舌
说不出话来。
这青衣人敢情是裕荣裕贝勒的儿子,小敏儿,其实小敏儿是格格,而不是贝子,只因为
裕贝勒福晋就得这么一位宝贝女儿,而且聪明刁钻,深得皇太后老佛爷喜爱,乾隆皇帝还不
是也挺喜欢她。
裕荣裕贝勒既没儿子,索性就将小敏儿自小改为男装,旗人不纤脚,更没诸多顾忌,小
敏儿今年十八岁的大姑娘,别说针线女红她不会,说句你不相信的话,就是连件女人的衣服
装饰她都没有。
这一次,小敏儿脸泛微晕,相信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但见她身子转过去,良久良久
方始回首说道:“我还是小敏儿,不准你胡说八道,今天杀了这番邦贼秃,赶快给设法在天
亮前埋了,皇上跟爹都很爱惜你,皇上对爹说了你许多好话,也说了你许多坏话,说你最近
十分不如意,还说……”
黄小龙听得楞了,见小敏儿中途停嘴,忙追问道:“还说什么?”
小敏儿回身瞪了小龙一眼道:“你真的想听?”
小龙被她秀目一瞪,赶忙低头,缓缓道:“其实听不听都无所谓,我可没希望什么?”
小敏儿倏然挥出一掌,“啪!”的一声击在小龙肩头,小龙低着头,根本毫无感觉,肩
头已然中掌,虽不甚痛,他却抬头叫道:“敏儿!你为什么打我!”
小敏儿蓦然笑生双靥,大概是小龙一句敏儿叫对了她的心吧!但听她道:“我打你,因
为皇上说你没良心,辜负爹的一番好意,说你不知道要在京城闹什么鬼,那天在镖局里全都
是你一个人捣蛋,还说你……你……你这一脸黑锅,也是假的,骗人的!你骗得了别人,可
瞒不了皇上,怎么样?皇上说你的都没错吧?今天我更证实,你连姓都是假的。”
黄小龙被小敏儿的话,整个惊呆了,自以为所作所为,神不知鬼不觉,偏偏就有人看透
看澈,他又那能不惊,而且连这脸上的易容都被看出,对这位乾隆皇帝,他不禁佩服得五体
投地。
在镇远镖局,他改名李龙,冒用了李大哥的姓,裕荣裕贝勒及小敏儿当然也就知道他这
个假名字,今天小敏儿听雷文大喇嘛说他是姓黄,她怎能不气,接着小敏儿又说:“这两天
爹正忙着,没工夫找你,待爹爹找到你,定得大大的训你一顿,今儿个出来,我是想找你,
叫你赶快把这易容洗掉,到爹面前认错,有什么大不了事可跟爹爹说,爹最喜欢诚实的人,
相信他绝不致再责怪你,或许还能好好的帮你一次大忙,你瞧我怎么样?我还不是顶顶恨透
了这些坏人,可惜能耐不够而已,和坤府上的金银宝贝就全都是我给偷的,我都送给穷人去
了,皇上跟前也是我去告的密,凭和坤那贼子,我就不怕他。”
小敏儿滔滔不绝,说了一大篇,见小龙没再作声,还只道他已有允意,十分心喜,可是,
待她回眸一看,身后那里还有小龙影子,连忙纵身人屋查看,屋中自绸缎柱依旧,连另两人
也去得没了影儿。
再说小龙偷偷溜走后,从地下室回老驼子哥哥家中,他一再关照李大哥,一力辅助驼子
哥哥起盖房屋,既然武贼父子秘密出京,一月的时间,小龙无法等,既然不能等,再加上裕
王府的事,那只有趁早离京。
只因天色尚早,城门未开,遂听张大小姐述说此来经过。
原来金燕离山后半年,苍穹渺渺齐天峰半仙尼要下山云游,张大小姐也就随着离了齐天
峰。
张大小姐原名张素贞,下山后,她也曾回家探望父母双亲,张员外老夫妇见爱女无恙归
来,这阵子欢喜,不必细说,不过,张素贞也得到了张员外的允许,下嫁李志虎。
张素贞在家没住几日,就听到李志虎正押镖在贵阳府出事,连忙辞别父母赶了去,待她
赶到,李志虎早走了好几天了。
随后又得知金燕在鄂中出现,这都是他同门师姐给她的消息,可是在鄂找了月余,也没
缘与金燕相会。
为了追寻李志虎,张素贞遂放马进京,途中被她遇到自性老尼,张素贞虽学了几年武功,
依然未能登堂入室,自性老尼遂领着她,沿途拜访同门师姐,以便日后有个照顾。
这一夜来到京城,恰巧与雷文大喇嘛相遇,大喇嘛一见张素贞就动了
春心,自性老尼怎能叫他如愿,一阵激斗,自性老尼依然不敌,张素贞都趁机躲开了,
自性老尼知道这位师妹也并不蠢,只要躲过这番邦秃驴,自会设法找她,故所以也放心走了。
张素贞说完,天色已然微明,黄小龙又与众人殷殷道别,最后黄小龙托请李大哥,他在
三月初三月申时未回,请李大哥派人送信妙峰山,请书怪南子原谅,就说小龙因事南下,未
能如期赴约,另请约期再斗等等。
这日,天上又飘下了点点雪花,黄小龙与李大哥等挥泪别过,骑着大黑马,缓步出城,
一径出城,大黑马一声人立长嘶“希聿聿”的,黄小龙精神为之一震,僵绳一带一松,双脚
一碰马肚,大黑马立即往前直纵。
人黑马也黑,黑衣黑鞍,全都是黑的,在雪中飞纵狂驰,远看如黑烟飘飘而逝,近看如
黑球,一滚就过去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日已是二月中旬,黄小龙骑着大黑马,已进入闽省地界,一路
之上,因大黑马日行千里,纵跃如飞,黄小龙反倒不急了,他知道未到时日,早去亦属枉然,
故所以沿途勒马缓行。
黄小龙一接近闽省,他就感到头痛,进入闽省后,他的头更大了,语言不通,一点话都
不懂,他讲人瞪眼,人讲他摇头,连问点路都大感头胀,还算好每日落店耐,店小二总略略
懂得两句,黄小龙也不苛求,除了问路,不外是茶饭菜食,面水等一些普通字句。
闽省多山,林木茂盛,山路崎岖,黄小龙有大黑马代步,横山越岭,如履平地,小龙毫
不辛苦。
这日,红日临空,小龙正奔至一座林前,准备休息,蓦听,“呕呕!”连声,箭矢望空
飞射,知道这一带定有强人出没,可是黄小龙艺业高精,一身是胆,他毫不畏悸,依然催马,
缓步入林。
蓦的一阵和缓的萧声,远远传来,萧声忽高忽低,但觉悦耳十分,小龙虽然不通音律,
可也不自觉放马随着箫声行去。
曲曲折折的走着,小龙糊糊涂涂的转了几转,果然越走萧声越是明彻,正当其实,箫声
调子斗然一变,缠绵宛转,柔靡万端,小龙心中一荡,呆了一呆,暗忖:这调子到真是好听
得很。
倏然,萧声又变,从柔靡一改急促,似有频频催人起舞般的,黄小龙不知端倪,只觉心
情浮燥,百脉贲张,正待跃下马来,随声起舞。
蓦的大黑马昂首长嘶,声破晴空,立即将萧声中柔媚之音冲淡了几分,黄小龙猛然醒悟,
吃了一惊,知道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武学,人皮宝衣上也曾记载有,只是小龙不谙音律,无
法学习。
小龙已然想通,那敢怠慢,连忙纵马狂驰。
突的,萧声聚止,随着一声朗笑,铿铿作响,真有铁马金戈之概,小龙闻声大惊,这是
那位前辈高人,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力。萧声歇,黄小龙也不急急求去,他想会会这一位
前辈,看看究是何等人物。
主意既定,连忙勒马回驰,岂知大黑马四蹄碰地,动也不动,并发出声声低嘶,小龙不
禁大奇,知道大黑马既称宝驹,定有所悟,只可惜它不会说话,忙伏身抱着马脖,轻声说道:
“大黑,别怕!我只是去看看,不对我们马上走。”
大黑马只是一味低嘶,四蹄丝毫不动。
正当此际,阵阵萧声又起,这次却象近在身旁,数十只竹萧合奏般的音韵调门亦十分悦
耳。
蓦的左边林中,走出十六名白衣童子,手持白纱宫灯,分两列缓步出林,随后是十六名
白衣女子,手横银萧,边吹边行,姗姗而来。
后面一位少年,锦袍缓带,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满脸英挺俊秀之气,手持一只羊脂白
雪般的玉萧,恭恭敬敬的走出树林,再从两列女子童子当中穿出,来到小龙身前,抱拳行礼
道:“宝马英雄,家父林中相候,请英雄下马一晤!”
小龙何曾见过这等气派,再见少年美丰姿,好礼貌,连忙下马,还礼不迭,说道:“草
莽野人,何能当英雄之称,不敢请教尊驾……”
美少年又是一拱,道:“家父已然久候,请入林再为相告!”
小龙心知这位美少年的父亲,定是一位武林奇人异士之流,遂也毕恭毕敬的跟在少年身
后入林。
待小龙进得林后,举目一扫,好家伙,林中东一群,西一群,散坐着数十名白衣大汉。
一株枝叶浓密的树荫下,端坐着一位白鬓白须白袍的颀长老人,一见小龙入林,连忙立
起身来,抱拳说道:“贝子爷驾到,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黄小龙闻言一怔,这消息没几人知道,怎的传得恁快,心中沉思,礼貌可不能缺,赶忙
深深一揖道:“晚辈李龙,山野村夫,何福高居贝子之位,前辈不必误会,恕晚辈眼拙,敢
问前辈尊号?”
白袍老人哈哈一笑,道:“贝子爷也太谦了!老夫哈公,现掌白衫教!”
黄小龙一听心中大震,看这多白衣汉子,早就该想到是白衫教门人了,可是,白衫教远
在冀北,何以会如此大举南来?难道说,就为追寻我这“人皮宝衣”吗?看这情形又有点不
象。
正当此时,林外大黑马倏然惊叫,“希聿聿!”“希聿聿!”黄小龙又是一震,心想大黑
马要被他们掳去或伤了,那才糟呢!
忽听白袍老人厉声喝道:“穆儿关照下去,不得无故侵犯贵宾神驹!”
美少年立即应声出林,老人又笑对小龙说道:“贝子爷请坐,尊驹安然无事!”
黄小龙见老人笑时,真是皮笑肉不笑,阴阴的,笑时反有点怕人,尤其脸上的神色,永
远是惨白的,与死人没什么分别,可是他五官却甚为端正,想得到年青时,也定是一个美男
子。随听老人口口声声贝子爷,叫得好不刺耳,忙道:“教主不必如此称呼,当日在京城乃
是裕贝勒—时戏言,李龙依然是山野村夫,请教主一改称谓才好!”
老人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既如此,老夫高攀,就称你一声兄弟吧!兄弟不在京中纳
福,匆匆南下,不知所谓何事?”
黄小龙闻言,心中不觉暗笑,知道这位教主哈公,如此做作,定然有所原因,心想,你
要在我头上打什么主意,那真是大错而特错了,遂道:“晚辈才疏学浅,愚昧不堪,怎敢与
教主称兄道弟,还请教主再改才好!此次晚辈南下,系应一友人之约,定三月初三前相
见……”
老人没待小龙说完,忙插嘴道:“三月初三,那是说要想到碧瑶岛上参观,见识见识那
二十年一次的碧瑶盛会了?”
黄小龙至此,(炫)恍(书)然(网)大悟,敢情你们也是到碧瑶岛去的,遂道:“教主说的正是,不过晚
辈届时或许还想到台上去,为美人而较量较量呢?”说完,轻轻的笑了笑。
岂料,小龙轻笑,却引来了一阵轰天大笑,凡是在左近听到他说话的人都笑了,尤以哈
公老人笑声最高,最响最轻蔑,笑声久久不绝,笑罢!方道:“贝子爷兄弟,你对碧瑶岛的
认识,实在生疏得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