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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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活佛情两难却,宣了—声佛号说道:“卑职遵命,不过阎侍卫腑脏已碎,即使能将
她救转。亦只有片刻生命,复活的希望很微。”
碧眼活佛推辞不得,—甩火红架袈,迈步上前,伸出那双蒲扇般的手掌,按在阴爪阎婆
‘中庭’穴上。
那‘中庭’穴,位置于两峰之间,如换少妇,当有不少奇妙的感觉,可是,这阴爪阎婆
—身排骨嶙峋,胸部平塌,宛如—片干牛皮,毫无情趣可言,加以面目丑恶,一身血污,看
了就令人恶心,碧眼活佛心想:“这种人,居然让她出入宫廷,当起侍卫,实在替爱新觉罗
氏丢人!”
他虽这么想,手心己源源地吐出‘九阴功’,将那散窜的真气,复又迫人丹田。
渐渐,阴爪阎婆脸上有些红润,可是一时还不能醒来,武总督双眉紧蹶,显然有些不耐
烦。
花花公子武斌见此情形,蹲着身子,轻轻一拍碧眼活佛肩胛说道:“总领班,你能想法
让阎侍卫迅速苏醒吗?”
碧眼活佛心头颇不高兴,但却不形之于色,答道:“办法并非没有,恐怕要麻烦公子
了!”他是另有计较。花花公子武斌忙道:“不知有何麻烦之处?”
碧恨活佛道:“本座怀中有一种丸药,可以帮助伤者疗冶肺腑创伤,但须人以口度之,
阎侍卫才可能吞入腹内,不知公子可否为之?”
花花公子武斌,瞧了瞧躺在地上阴爪阎婆两片干瘪的嘴唇,忽发奇想,暗道:“我一生
不知尝遍了多少潮润热情如火的樱唇,像这般又干,又冷,又惨白的嘴唇,还未尝过,不知
是什么滋味?”
想到这里,立即应道:“总领班既有灵药,何不早说,我对这门功夫有独到之处,自然
由我办理便是。”这可把一旁的武总督气得吹胡子。碧眼活佛不由—怔,心说:“看不出这
花花公子,倒真能礼贤下士,古之吴起不过是也。”他又那里知道武斌心头所想的,全不是
那么回事。
碧眼活佛泛起一脸钦佩之色,从怀中摸出一粒红色药丸递与花花公子。
武斌接到手中看也不看,便抛入口里,腑身向阴爪阎婆口里度去。他这时所感觉到的是
一种干燥,冷硬,与腥臭,几乎连隔夜也吐出来。
他那里还能忍受,大叫一声站直身子,一连吐了数口唾沫说道:“他妈的,这真不是人
干的,那里会别具风味!”一时情急,把隐藏在心底的话也说了出来。
本来,他这一行动,颇获得无数侍卫敬佩,经此一说,便都全部改观。心中暗暗骂道:
“这家伙真不是东西,连那么个丑老婆子,也会感到兴趣,真不啻色中饿鬼!”
不言众侍卫心中暗骂,且说总督武大人见儿子给阴爪阎婆喂下—粒药丸后,不消片刻,
呼吸便由弱转强。随即张开眼睛。武总督故意表示无限关切说道:“阎侍卫?你有什么话要
说么?”
阴爪阎婆气若游丝,是以声音低得有如蚊蚋,只听她说道:“卑职学艺不精,辜负大人
重托。……”
武总督道:“莫非那李镖头之妻,被人劫去?”
阴爪阎婆稍为头部动了一下,算是承认。
厅中一众侍卫,莫不惊诧不已!心说:“这游龙子黄小龙当真是神出鬼没。”
武总督道:“那人是游龙子么?”
阴爪阎婆道:“卑职不敢决定,盖来人是一个皓首银须,身材矮胖的老头子!而且武功
深不可测!”
碧眼活佛道:“那就奇了,武林中皓首银须的老叟,虽是很多,但又有谁能一人独败宦
中的五个一级侍卫?如说那是游龙子的化装,委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要知—个人能将年岁
变得或老或少,身形变得或高或低,虽不足奇,但已非易事。如与易瘦为胖,或易胖为瘦,
岂非视神得不可思议?”
阴爪净婆道:“卑职亦有同感,只是那老人手法奇奥,轻功更是了得,不知当今武林,
除宇内四奇,苍穹三仙,黑水一尊外,尚有何人具此功力?”
那知她话声未落,陡闻堂上一人仰天狂笑道:“阎侍卫,你也太孤陋寡闻了!这世间,
不知有多少武林耆宿,具有莫测高深武功,象四奇三仙之辈,真可车载斗量!”
说话这人,不但语意令人惊楞惊骇,而且字字铿锵,显得中气十分充足。大堂上一众侍
卫全向说话那人投去。当他们发现说话之人,竟是副总领班文魔楚申君,各人脸上都有不服
之色。
原来,这位副总领班大人,虽是名不见经传,却由总领班碧眼活佛推荐。他人本文弱,
而又不会在宫中显露过过人武功,同时,碧眼活佛老是讳莫如深,从来不谈他以往事迹。就
连葛尔穆德亦皆守门如瓶。他们真感疑这位副总领班楚申君,会是身怀奇绝武功之辈?不禁
齐声问道:“副总领班,你能告诉咱们那些武林耆宿是谁?”
文魔楚申君嘴角方自蠕动,话到嘴边,陡闻楼阁暗处,—人冷冷说道:“酸丁,时刻未
到,汝取泄漏机密,误却大事,耽心给岭主知道,难逃酷刑!……”
话声未落,只闻数声厉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还不现身出来!”
顿时,人影纷飞,如激箭般朝,大堂外面楼阁扑去。
碧眼活佛来不及阻止,心知要糟,不由扬声说道:“使者掌下留情!”
情字方落,陡闻晨风中传来一缕喋喋怪笑,阴沉沉地说道:“如不给这些冒失鬼一点教
训。恐怕永远不知天高地厚!”
说时,浓雾中劲风如潮迎卷来,数声啊呀,所有扑出去的高手,全成了断线风筝,卷了
回来,—个个摔得鼻青脸肿。
文魔楚申君非但不出言抚慰,反冷冷说道:“就是适才这人,他又何尝在江湖上出现过,
一身旷世奇学,当今武林又确几人?”
那些被摔伤的侍卫,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早巳心胆俱裂,自然不再开口,而其余之
人,更不敢自找无趣。
一时之间,大堂上谁也不再言语,各人呼吸声隐隐可闻。显得异常沉寂。
还是武总督首先不耐,出来打破沉寂,说道:“阎侍卫,咱们书归正传,你且说说出事
情经过。”
阴爪阎婆低唤了声:“水!”
天雷掌孙克新忙把面前饮剩的半杯捧了上前,递给她道:“老婆子,这里是茶,别他妈
的玩花样,还要在临死之前,吊足胃口!”
阴爪阎婆大怒,挥腕抓向孙克新手腕脉穴,心想:“老娘不过才卸去代理职务。你这小
子便想用言语来凌历我,岂非找死?”
如在平时,天雷掌孙克新决难闪避得如此轻易。此时她已有气元力,自是难以如愿。
长川秀士诸葛青忙道:“阎大姐,你内腑已伤,千万别妄逞意气。”说到这里,劈手夺
过天雷掌孙克新所捧茶杯,递与阴爪阎婆道:“孙老弟不过是在向大姐开玩笑,你还是先润
润喉咙,述说发生事故吧!武大人还在那里洗耳恭听呢!”
阴爪阎婆伸出颤抖的手,欠着身子勉强喝了两口冷茶,两眼望着屋顶,喃喃地叙述着她
的受伤经过。
原来,阴爪阎婆奉总督密令。率领四个一级侍承,严密防卫着七号天牢里的犯人。同时,
更在附近屋顶上,安排了数十个从八旗营里挑选出来的射击能手,似这般严密布署,任何人
只要妄图劫狱,何异自投罗网。
阴爪阎婆听说过,游龙子黄小龙的厉害,知道任务艰巨,便把带来的四个助手,追魂松
针齐元泰,八面玲珑邵东海,渔叟章棋,飞环杜远分成两组,轮流守卫,她自己只好澈夜巡
查。
一宵过去,天边已现曙色。
五个人既非铜打铁浇,精神有限,全都感到一脸疲备,阴爪阎婆那里还能强挣,心说:
“天都刷糊亮了,不信那游龙子黄小龙会这样大胆,敢于青天白门公然现身劫狱!”便回到
房间,倒在榻上。
就在这时,从什刹海方向,传来一声鹤唳。
她辗转反侧,竟不能成眠,不由心中一动,暗暗沉忖道:“那游龙子黄小龙,不但武功
深不可测,而且智谋深远,常能出人无意,此时天牢最是空虚,如果被他视出此中破绽,难
免不乘虚而入。”
想到此处,她那里还睡得安隐,连忙将解开的襟纽,重行扣上,拉开房门,悄悄走出。
只见追魂松针齐元泰,和八面玲珑邵东海,正在走廊上揉眼睛,一个说道:“这真是他
妈的苦差事,就是—只看家狗,也有他睡觉的自由,咱们却必须守着一个犯妇,未免有点小
题大做,另一个低声说道:“齐兄,你这人怎的那样老实,反正阎大姐已休息去了,咱们何
不到外面巷口。喝他三杯两盏早酒,岂不强于死守这里,要安逸得多!”
追魂松针齐元泰道:“邵兄!还是你强,什么事你都能应付!对!就这样!”他说到这里,
抬臂一扬,做了个谦让的礼貌动作,便随着八面玲珑邵东海向巷口走去。
阴爪阎婆汉息一声,本想喝止,又恐怕给二人难堪,他们子都是江湖上成名人物,摇了
摇头,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嘴角上挂起一丝苦笑!
她自是放心不下狱里的女案犯张素贞,扭过身躯,便想前往查看一遍。
谁知,刚踏入甬道,便见七号狱室内,钻出一个皓首银须,身形矮胖的老者,接着出来
的是女囚和婴儿。
阴爪阎婆既惊且怒,厉声喝道:“什么人?还不给我站住!”那破锣般的嗓子,又尖又锐。
她这样高呼呼,无疑是想通知室内的渔叟章棋和飞环杜远。
张素贞蓬首油面,抱着婴儿,吓得直向矮胖老人身后躲,阴爪阎婆笑一声,身形陡地一
跃,十指微屈如钩,向两人抓去。
其式诡异,其快如风,指爪还隔尺许,劲风便巳扑面激荡。
矮胖老人白眉一轩,说道:“妖妇,我劝你知机一些,别惹得老夫动怒!”
袍袖微挥,阴爪阎婆便发觉攻出的指劲,如石沉大海。
阴爪阎婆吃了一惊。她本是一个性格凶悍之人,那能一遇挫折,便即引退,钢牙一咬,
十指交错,便又恶狠狠攻了上来。
矮胖老人哼了一声,看也不看挥袖格去,说道:“大嫂,你抱着孩打前先走。”
张素贞应了—声,身形一闪,果然从阴爪阎婆身旁擦过,向甬道尽头冲去。
忽然—声冷笑传来,两条人影拦在甬道尽头。同时,空中一团黑影当头下,张素贞虽也
是半仙尼之徒,但她学艺时浅,自从与李志虎结婚之后,武功便又搁下,何况她此时抱着婴
儿,手无寸铁,不由得一声惊叫,反臂出—掌,向后跃退。
渔叟章棋冷冷地道:“就凭这点功夫,也想越狱么?”
举起手中渔网缓步逼去。他那里晓得那劫者的厉害。么字才落,阴爪阎婆叭的一声,被
矮胖老人袖抛起卷跌地上,不见他恍肩举步,便巳拦在渔叟章棋面前道:“我道是何人欺负
妇人女子,原来是阁下,我倒要领你那张网儿,有何厉害?”
言讫,探臂向空中的渔网抓去。
渔叟章棋,见矮胖老人好似不知网内蹊跷,面上顿现喜色,心说:“老匹夫,这遭你上
当了!
念转沉腕一抖,那停在甬道上空的渔网,加速下降,眼看胖老人便要入网。
谁料老人双足一点,头朝下脚贴着渔网起于空中,—阵叮叮响声,那系在网上的一百另
八只倒须钩,全数被摘去,落在地上,说道:“像这么一双破网,也值得耀武扬威,当起权
奸的走狗!”
矮胖老人这手武功有个名堂,唤做“天河摘星”,不但要快,而且指爪之力,还要练达
登峰造极。
渔叟章棋骇然倒退两步,连从地上爬起的阴爪阎婆,她是以爪上功夫称雄的,看了亦为
之变色。这时她再也不敢狂妄,裣袵说道:“这罪犯张素贞,乃是叛贼党羽李志虎妻室。奉
旨拿捕天牢。不知前辈是路过京畿,伸手管这宗闲事?还是与她有关系,走出此劫狱下策?”
矮胖老人掀髯一笑,说道:“什么都不是。知趣的,让开道路,别妄想从老夫口里套出
线索!或是籍以拖延时间。”
说时,迈步向前走去。渔叟章棋和飞环杜远,都被夺人先声所镇慑,竟—时不敢还手,
不断向后退走。
阴爪阎婆两只细迷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心里不断地说道:“今天绝不能让他们跑
了!”边想边掣出怀中的一对鹰爪。
嗖的—声,便向躲在矮胖老人后面的少妇抓去。
张素贞骤间全屋破空之声,赶忙身形向前一栽,正要从前面保护她的老人腋下钻过,却
嫌稍为迟了—点,普的—下,把身上那件黑色囚衣,撕了个大裂口,跟着咕哇咕哇,—阵疾
剧的儿啼。矮胖老人陡然回过头来,双目炯炯射出慑人的威光,阴爪阎婆见了也觉骇怕,不
敢再事追击。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