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之大爱无疆 作者:南山老尼(起点2013-12-19完结)-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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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柳西枫的手僵在了我的脸庞，他平静的不带一丝情感的问道：“你爱段威吗？”
我对于他的反应很是诧异，我看着他道：“我爱的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问我？”
柳西枫道：“我是你心中的挚爱，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可是，这也不影响你的心中对其他人产生爱，像对霏儿，阿七，这些也是爱，只不过爱的方式不一样罢了。你对段威也有这种爱吗？”
听了他的话，我才豁然开朗。在我刚从七天的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就认真的反思了和段威的感情。我知道，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当成了朋友。像柳西枫说的，我们之间也已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爱。这个爱，叫做友爱。我上前搂住柳西枫道：“我明白了，我受到了亲密的朋友的背叛。他对我的伤害不是背叛本身，而是日久天长积累的情感的摧残。对于我来说，世俗的一切都不在乎，唯有情感是我伤不起的。段威的恨，是我心中永远的伤。”
柳西枫紧紧地搂住我，有些痛苦道：“我一直以为你把他当成了像世人一样的人，为什么你要把他当成朋友？为什么？”柳西枫的反应让我很是不解。我道：“朋友不是我们自己选择和定义的。日久天长的相处和感情积淀，即使不是志同道合的人，也会产生情感。这就是人。虽然我们都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是这的确是事实呀？”
柳西枫紧紧地抱住我，没有再说话。我躺在他的怀里，渐渐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午夜时分，我突感体内一阵闷热，口渴难耐。我伸手在床上一阵乱摸，没有触摸到柳西枫。我睁开眼睛，眼前迷糊一片，看着窗外模糊的光亮，我坐了起来，顿感一阵晕眩。
“枫！”我轻唤了一声，却发现喉头一阵沙哑。房间里只有我一人，我无力的下床，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借着模糊的月光，踉踉跄跄的走过了屏风，摸到了桌子前，摸索到了茶盏，忙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股冰凉的液体从喉咙滑入心头，我顿感一阵舒畅。又到了一杯茶水喝了。终于感觉头脑清醒了些，眼睛看东西也不是那么模糊了。
我摸索到了门前，推门走了出去。院中，月光皎洁。菜园鸡舍都笼罩在一片祥和的轻纱中。我看到门扉微掩，知道是柳西枫夜出了。回想着我们睡前的谈话，想到他异于往常的言行，我慢慢地走了出去。刚走出院门，我就隐隐的听到一阵阵杂乱无章的兵器声响。我忙循声快步走去，一阵风向我吹来，我头一晕差点跌倒。我强打精神站住，然后定了定神，快步向前走去。只见在离农舍不远处，有一片极大的空地，柳西枫独自一人正在那里舞剑。此时我才意识到他的剑法似乎已经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剑和人完全融为一体了。他的手中仿佛携着一把银白色的月光，皎洁幻化旋转成一片萦绕在他的周围。剑法之快，完全看不到剑之形。剑气所到之处，飓风劲吹，落叶疾飞，百树具倒，枝叶凌乱。我扶着一棵树，迎着狂风心痛的看着他。他的剑法急转错落，后来竟失去了章法。与其说是舞剑，看那没有章法只是乱劈乱砍的的招式，倒不如说是在发泄情感。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剑太软，柳西枫的每一招没一式都能让那件弯曲颤抖发出兵器相及的声音，在远处听来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武斗。
我站在一旁看着柳西枫舞剑，心中纠结着说不清的情愫。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挣扎，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何事如此这般？我真的很想替代他承受这份罪过，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就像我，一直忍受着心灵的煎熬，谁也不能代我受过。我想着，眼泪流了出来。
“咔嚓！”终于一声清脆的声响，那雪白的亮剑断成了数段散落到了地上。柳西枫将剑柄狠狠地插在地上，半跪了下来。
我强忍着一阵阵的晕眩，含泪慢慢的走向他，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痛苦，使柳西枫失神，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我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痛苦的面容。柳西枫惊异的看着我，仿佛我是凭空突然出现的幽灵一般。不过，他的惊异迅速被平静所取代。他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刚要开口，感觉口干舌燥，一阵晕眩，我闭上了眼睛，最后只听到柳西枫一句惊慌的呼唤：“扇儿！”······
我再次醒来时，又是艳阳高照。我转头看到柳西枫趴在床头睡着。他现在睡得很香，昨天忙着照顾生病的我，一定累坏他了吧？我微笑着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银发和他的脸庞。此时我才发现，他熟睡的容颜特别像孩子。我看着，不由得倾身上前吻了一下他的面颊。见柳西枫动了动眉眼，我忙又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额头被人用手试了两下，右手被把了一会脉，接着又听到两声笑声。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柳西枫出去，可是久久听不到房间中有一点声响，除了闭着的眼睛，我的其他官能也感受不到任何信息。他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走呀？难道看我睡觉看的出神了？还是看出了我在装睡，给我比耐力呢？我想着，想要睁开眼睛。正当我微微的睁开眼睛时，双唇覆上一片柔软。我睁开眼睛，柳西枫微笑着从我的唇上移开道：“既然醒了，为什么还要装睡？”
我坐起身来故意撒谎道：“我看你还在睡，就想在多睡一会。”我说着又微笑着看着他，问道：“你既然知道我已经醒了，怎么还吻我？”
柳西枫坐在床上道：“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在装睡，只是很想吻你。”
我听后咬着下唇微笑着低下了头。
柳西枫微笑着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庞道：“还好昨天只是风寒，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微笑着拿下了他的手攥在手中道：“这不是你的错。”我说着有认真地问道：“枫，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昨天见你那样意乱神迷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是什么让你这般痛苦？”
柳西枫收回了手，站起身，看着窗外。
我见他许久不曾说话，又安慰道：“如果真的有难言之隐，我就不再过问了。”我说着又背对着他躺在了床上，眼泪流了出来。我不知道藏在他心中的是何事，可是这件事在他心中的分量明显的重要于我，这让我如何不心痛？难道他是为了那个女子？他从未提及他的过去，我也不想知道。就像若琦说的，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是他的第一个女子。我怕的不是他有多少女子，我怕的是他心中有其他的女子，我怕的是有一个女子在她心中的地位竟然高于我。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起来，眼泪也越流越凶。
“扇儿！“许久之后，柳西枫将我抱起，见我泪流满面，他皱紧了眉头问道：”你怎么了？“
我泣不成声的扑进他的怀里道：“不要！不要离开我！如果你心中真有一个女子，也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柳西枫一头雾水的抓住我的双臂道：“扇儿，你说什么呢？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我从未爱一个人爱这么深。我不敢相信，你竟说出这样的话？”
我推开他，哭着道：“你骗人，你骗人！除了深爱的女子，谁还会能让你柳西枫那样疯狂那样痛苦？”
“是你！”柳西枫大声道。
我听后愣住了。
柳西枫上前将我抱住道：“我痛苦你的痛苦，我疯狂你的疯狂。昨天和你的谈话，我才知道你心中是如此痛苦的矛盾。进入你的心里，更加理解你的行为，所以我痛苦。躺在床上我一直在回想你说过的话，心中躁动难耐难以入睡，待你睡熟后，我就悄悄的起床去练剑。没想到，越练越乱，到最后我只是拼命地用蛮劲去发泄心中的苦闷，没有一点章法可言。以至我完全迷失了自己，甚至没有察觉到你在身边。”
我听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柳西枫温柔的在我耳边道：“傻丫头，不要在胡思乱想了。在我心中你有着谁也不可取代的至高地位，你已经成了我的世界。我的喜怒哀乐都是为你而牵动，我的所作所为都是爱你的方式。”
听他说完，我闭上了眼睛，道：“你也已经成了我的世界。”
“咯咯咯咯！“我蹲下身来，呼唤着鸡舍里的两只母鸡，撒了一把小米在地上，微笑看着它们吃食。
柳西枫在一旁便晾刚洗好的衣服，边问道：“你也前也没有喂过鸡吗？“
我微笑着转头看着他道：“从来没有。娘亲好洁成癖，从来不养家禽。你将白雪送给我，当时我都以为娘亲会不同意呢？没想到她一口就答应蓄养白雪了。“
柳西枫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晾他的衣服，没有说话。
我站起身道：“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个大家公子，怎么什么都会做呀？刚开始听司空府的下人说你的日常起居都是自理自治不让外人插手，我没想到竟到这种程度。“
话说着，柳西枫已经晾好了衣服，将木盆拿到了一旁，走到了我身边。他拉着我的手，边向外走边道：“霏儿过了而立之年也会像我一样的。这是司空家的族规：二十岁行冠礼那天的男子，必须能够独立生活两年，否则将会被逐出家门。所以日常生活都要依赖自己，当没有人帮你的时候，什么也都学会了。”说完后，又微笑着看着我道：“这可不是天生的，我都是被逼出来的。”
我微笑着问道：“你们衣食住行都靠自己吗？那你学做菜也是族规的一条吗？”
柳西枫站住了脚步，轻轻的捏着我的脸庞道：“你是在为你的残忍推卸责任吗？族规可没有让每一个子孙都成为食神的规定。还不是一个馋鬼的一句话，我才成了现在这样上可厅堂，下可厨房。“
我微笑着拿下他的手，又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还喜欢一个人生活？我看你的生活习惯完全不像一个公子少爷，倒像一个独立世外的隐者。“
柳西枫道：“这就是我想要的。“他说着又拉起我向前走道：“冠礼之后的两年，我又回到了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侍女仆人在我的房间进进出出，让我心烦。并不是因为我不适应突来的改变，而是那两年让我找到了生活的真谛，那是只属于一个人的神秘。所以，之后我就下人都撤掉了。后来娘亲仙逝，我就更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世界，对于我的住所，我便立下了下人不得入内的规定。”
我刚要说什么，柳西枫从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只听他道：“我说过给你一个惊喜，现在快到了！来，向右转个弯，再向前走十步。”
我笑道：“什么惊喜呀！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的。”我说着想走转了过去，说道：“我向前走了，如果摔倒了我可不饶你！”
柳西枫笑道：“好了，好了！快向前走！”
我抚摸着蒙住我眼睛的双手，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去，口中念道：“一步，两步，三步·······九步，十步。”十步念完之后，我又微笑着问道：“到了吗？”
柳西枫道：“到了！”他说着松开了手。一个秋千架出现在我的眼前，两边的绳索缠绕着布满翠叶红花藤蔓。秋千架架在葱郁的花树之中，盘根错节的灰色枝干仿佛和秋千架连成了一体。树丛中时而传来一两声黄莺的鸣叫。嗅着花丛中五颜六色的小花散发出的淡淡幽香，我微笑着看着柳西枫。
“喜欢吗？”柳西枫拉着我的手问。
我将发髻松开，拿起他的手放到了我的头部右上方，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柳西枫不解的看着我。
我微笑着将他的手拿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将右上方的发丝拨开道：“看没看到一条疤痕？若琦说已经看不太清了，不过用手细细摸得话能明显感觉到头颅中有一条陷下去的痕迹。”
柳西枫吃惊的看着我道：“难道，难道······”
我道：“是的，都是秋千惹的祸。七岁的时候和若琦一起玩秋千，我差点命丧秋千之下。那以后再也没有碰过。”
柳西枫将我揽入怀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发生过这种事。原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让你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我微笑道：“这一点都不值得伤心。要不是今天看到秋千，我都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礼物。”我说着松开了他，跑到了秋千旁，坐了下来，抓住了两边的绳子，笑道：“来，帮我推秋千吧！好久都没有玩了！”我说着往后退了两步，脚一点地，秋千轻轻地摇了起来。柳西枫微笑着走到了我的身后，轻轻的帮我推着。
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一阵阵的清风从我身边吹过，欢快的轻摇着双腿，仿佛自己羽化登仙了一般。同时我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再高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