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问-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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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于府邸,如何处置,全凭皇上下令。”
“宋德妃,”皇上冷冷的声音,“你自小熟读诗书,你来说,诅咒帝后,该当何罪?灭绝皇室子嗣,该当何罪?”
我看不到宋德妃的面色,但只听得她却依旧平静地道:“臣妾久在深宫,并不知晓家父。。。。。。”
“那么,”皇上打断了她,“你是从何而知朕的风闻言事的命令?一叶以知秋,你一定要朕将话说绝么?”
“父皇,”这是五皇子的声音,“母妃贵为四夫人,一向恭谨守礼。今日儿臣舅家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不敢辩解些什么,只求父皇看在母妃此后父皇二十年,劳苦功高的份上。。。。。。”
“够了!”皇上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舅家?你把你亲娘当成什么了?你的嫡母还没有仙逝呢!也难怪,近墨者黑,有这样的娘,难怪儿子会在朝中嚣张跋扈!”
“皇上,”太后缓缓地开了口,劝道,“元祥虽出言不逊,但也有可斟酌之处。老话讲:胳膊折了在袖子里。皇上也说了,这不过是家丑,如何能外扬?皇上就是不看在德妃服侍你二十年的份上,也要看在元祥的份上,点到为止罢。”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贵,淑,德,贤。朕未登基时,最喜一个‘德’字。只道有德之人,可胸怀天下。故而自认一‘德’字,是对世间女子最好的褒奖,就连‘贵淑’二字,都及不上其一半。。。。。。罢,罢,罢!来人,拟旨!宋墉持左道,诅咒中宫,灭绝皇家子嗣,属大不敬。念其曾效忠朝廷。赦其死罪,贬为庶人,笞三百,流黔州,其九族贬为庶人,流岭南。宋墉之女,自景泰二年入宫以来,性多嫉,心性险恶,怀恨中宫,勾结外臣,图谋废立。今废其四夫人尊号,贬为庶人,囚居云林馆。”
我听得宋德妃恐惧不安的声音颤抖着道:“贱妾领旨谢恩。”
作者有话要说:几句题外话
看完33章可能无数大大会觉得莫名其妙——木偶到底是谁做的?玉儿怎么会猜不清楚?
她当然看不清楚,入宫还不到一年,她既不是什么天生谙熟斗争的人,也没他丈夫那么有脑子。所以啦,既然这篇文章是以玉儿的角度出发来写的,那么她要清楚了,就成活神仙了。诸多疑问我会在后边的番外里解开,大家莫着急阿。
还有一点就是关于谭淑妃流产的事情,也许大大们会觉得不可思议,可这些事情在历史上确有其事——汉灵帝的王美人为保全自己曾服下堕胎药,孰料孩子没给打下来(瞧瞧,果然是真命天子,在娘胎里就这么牛了)。最后王美人就让何皇后给整死了。。。。。。
还有一点是关于元昶的,这个,我发现上一次贴上皇四子的番外后,收藏数骤减(呵呵,本身好像也不多啊)。可能大大们是觉得,皇四子这个人怎么这么腹黑?!太郁闷了啊!!!
其实我对于元昶这个人物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大大们,表攻击我哈),首先这个人物本身,我自认为很有宫廷斗争的特色,宫里的人,有几个善良的呢?自小耳濡目染,没办法不腹黑。其次,我在他身上下了很大的感情投注,元昶本人对于妻子还是比较专一,比较单纯的(不知道大大们有没有感觉),当然,这种感情就是我的一厢情愿啦,古代的男人很少有这样的——但也并不是没有!
又及:马上就要进入休假结束了,我的文章更新恐怕也要放缓,如果在9…1之前,文章没有完结。那么9…1之后,改为每1…2周更新一次。希望大大们能理解!
错位
正月里的一场大狱,且算是暂时缓和了宫中明争暗斗的局势。宋德妃被废黜,宫中的四夫人主位空下来了一半。皇上似乎对德妃这个名号有太多的怀憾。晋封册立的事情不再提起。德妃和贤妃一样都成了宫中的摆设。
与宋德妃一起退出这场宫廷争斗的,是五皇子元祥,本来要大肆操办的婚事,这一下反而变成了无人问津。这倒并不出人意料——皇五子为人本就跋扈露骨,再加上元昶所谓的“不学无术”,先前若不是看在宋墉一家颇有实力的份上,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和储位两个字沾边的。
宫闱之事,瞬息万变。正是仪态万千的女子转眼沦为了阶下囚,这让我不禁有唇亡齿寒之感。
转眼间,二月二龙抬头,仿佛柳暗花明似的,要把一冬的不安与晦气扫净。
“瑞儿,笑一笑啊,看啊,娘在这呢。。。。。。”奶娘抱着承瑞,我在一边逗着他。自从宋德妃,噢,不,应该改口叫宋氏。自从宋氏获罪之后,我对于立储一事,竟也有些个淡薄了,或许是天生并不喜这般的争斗罢。除了进宫请安,我就只留在府里逗弄孩子。这倒也合了长辈们的意思,我乐得不去宫里走动。
“啊,啊。。。。。。”瑞儿的小手突然伸向我的肩膀后面,嘴里啊啊呀呀不知说些什么。我本能地回了头——果然,元昶不知什么时候,就像没声儿的猫一样进了院子里。
“今儿这么早。”我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示意她下去。
“没什么公干,今儿户部的事儿都交待过了,”元昶含着一丝笑意去拨弄儿子的下巴颏儿,“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开口说话呢?”
“哟,爷也关心这事情,那您猜猜,我们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开口?”我打趣道,这几日他回来一向都晚得很。
“你少作怪,”元昶笑道,“我且问你,这几日,你缩在府里做什么了?东不着西不着的。。。。。。”
“我能做什么。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罢了。”我笑道,我并不想打消元昶夺嫡的念头,以后这般的日子,不知还有多少呢。于是便找了这个推辞。可这话虽这么说,里面却也有一半是真的。
“嗳,”元昶的脸贴近我,“是不是又有了,啊?”
“去,”我半恼地推开他,“乱说,这才连百日都不到,什么又有了。”
“噢。”元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却改成了唱腔,“那就是累着了,娘子,这可是麻烦了啊。。。。。。”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别装神弄鬼的,这还在院子里呢。看下人们笑话。嗳,我有正经事请问你。”
说着,我拉他进了屋子。
“什么?”
“瑞儿的百天,横竖不过一个月了,太后说要在宫里面大办呢。”
“怎么了?”
“这,”我犹豫了一下道,“太招摇了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计较些这个了?”元昶进了屋,避了下人,方从我手里接过孩子,兀自拨弄着。
“什么我计较,咳,”我轻轻叹了一声,“宋氏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你不是以前也说,月满则亏么?哎,轻点,别搓磨伤了。。。。。。”
“没事,”元昶满不在乎地弄着怀里的孩子,既而笑道,“真是庸人自扰了,玉儿,咱们现在在父皇眼里,也就算是弯月牙。况且,这时候办百日,也是为了压一压前一阵子宫里的晦气。一准儿,这事情是父皇准了的,你甭担心,哎哟。。。。。。”
承瑞这孩子,早不尿,晚不尿,偏他爹过来抱这么一手,就不开眼地尿了他老子一身。我惊了一下,连忙忍着笑,过来把瑞儿抱走。
“你别碰这孩子了,”元昶忙冲我叫道,“不然也弄你一身,叫下人进来弄吧。”
“我的王爷,您还指望着下人也看见呐!”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接过孩子道,“你赶紧把脏衣服换下来吧,这样子叫下人看见了,才真真现了眼呢。”
“我自己怎么换?”元昶道,“让这小子把我的困劲都搅上来了,索性不换了。让奴才弄热水,本王要沐浴,你,哪里去?”
“我得把孩子给了奶娘啊,”我笑道,“还得给您预备洗澡水不是?”
我把元昶一身湿嗒嗒地塞在卧房里,自己忙脚不离地底跑了出去,出了门,终于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这样平和的时刻,尽管并不甚多,但总是让我能有几分发自内心的愉悦。
“为什么呢?”晚间,元昶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帐子顶。
“什么为什么?”我枕着他的手臂,回问道。
“太子,父皇。。。。。。”元昶有些失神地道,“我终是不能明了。”
“朝里又出什么事情了?”
“倒也没什么大事情,不过是同朝议政的时候,太子和父皇的说法不同罢了。而且,交给他处理的吏部裁撤的事由,办得也不甚妥当。”
“父皇没说什么?”
元昶摇摇头:“父皇是不会说什么了,朝上的错再多,太子终究是太子。。。。。。”
“可是,”我把头抵进他的下巴,“你是不会甘心的。”
“是,我不甘心,不要紧,我还有机会。。。。。。”
这才是元昶,我熟识的丈夫。每每听到这些,我才会有些许安心的感觉。即便不为了我,也是为了海西罢。。。。。。
瑞儿的百日,太后果然下了不少的心思,早早地亲自将菜品审了又审。
我素不知宫中以前给孩子做百日是如何的,今日见了,却多少有些寒酸的气势——倒不是说酒面寒酸,而是这席上的人丁并不甚多。且不说一个一个本该被主位填满的座位如今都成了间隔,就连五皇子,也推说身体不适没有来——自然,这么做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可就因为如此,这会子,人便是多了,竟有几分强作欢颜的意思。
人少归人少,皇帝还是很给面子的,不管怎么说,百日的赏赐,也甚为丰厚。谈笑间,奶娘已经小心翼翼地将承瑞抱了出来。百日后的孩子长得的确漂亮,平心而论,我倒觉得孩子像我的地方多一些。不过因为是在宫中,故而不管抱到哪张桌子上,嫔妃皇子自然都说这孩子像皇爷爷。
瑞儿倒是很讨人喜欢,在嫔妃面前一圈子转下来,就只笑呵呵地拍手,不哭不闹。好容易这一圈子走完了。奶娘转身离了我,又由元昶带着,去皇子那里转悠了。
或许是孩子对叔叔伯伯没什么特别的印象,转手刚到了太子跟前儿,竟然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把正忙着给太后敬酒的我吓了一跳。转眼望去,元昶已经圆了场子——
“太子莫怪,您看,这侄子见了您,就知道,给吃的的人该过来了,正是您有泽被苍生的威仪呢。”
皇子席上倒是笑声一片,太子也打趣道:“就四弟说得巧,你儿子莫不是嫌我这礼给的薄。”
不知道底下说了什么,只听得又起了一阵笑,而后太子笑道:“赶明儿我得了儿子,我得三倍四倍得把礼要回来。”
我料想那边里无事,便转头接下来给皇上敬酒。
“玉儿,”皇上有几分醉地道,“你和元昶举案齐眉,又得了皇长孙,甚好!”
“父皇说哪里话,”我谦虚道,“伺候晟亲王,是媳妇儿分内的事。如今虽得了儿子,不过是孙子,哪里就称得上是皇长孙了,若论皇长孙,”我扭头看了太子妃一眼,笑道,“恐怕,还要等东宫的消息了。”
“是了,”皇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霁月,前一阵子,本宫听说你身子不大好,可是有消息了?”
“谢母后挂心,”太子妃的表情有些羞惭,又有些不甘,直直地道,“霁月。。。。。。没有。”
我心下微微有些吃惊,成婚都快大半年了,难道,还未同房。。。。。。或许,这是太子另幸他人的原因?
“你急什么,”皇上瞪了皇后一眼,道,“他们还年纪尚轻。你就是心急。”
“是啊,”太后也笑道,“岁数还小,急些个什么,这不是还不足一年呢么?”
我的眼角瞥向太后,只见她不动声色地对我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玉儿,”待我向谭淑妃敬过酒后,她道,“你看看瑞儿是不是困了,小孩子择床,你带他先回去吧。这里闹哄哄的,你娘两个都不得安生。”
我望了望太后,她也道:“咳哟,看我这多少年没弄过孩子了,都忘了这些,玉儿,你先过府里去,这里头,有老四一个就够了。”
见长辈们都点了点头,我这才唤了奶娘出来。小心莫若谭淑妃,宫里人多手杂,孩子,还是少往里头带为妙。
明黄色的烛光映着瑞儿的脸颊,他安静地睡在小小的藤床里——就是在府里,我和元昶也没有十分地让这个孩子离开我们,尽管我们小心再小心,可谁敢保证,这府里的下人,不是谁的眼线呢?
终于,在我百无聊赖地兀自将《诗经》中的国风默念完之后,元昶带着一身酒气进门了。
“喝了这许多?”我忙起身迎他,“换了衣服,先喝些醒酒汤吧。”
“不碍事,”元昶摆摆手,“这酒还不妨事。醉不了的。你呢?头可晕了?”
“我也没事,”我道,“忘了海西的时候了?”
“嘿嘿,那倒是。”元昶说着,歪在床上笑道,“娘子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