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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影视同人)天意之相见不晚-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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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染红的双颊,她瘦那么多,还为我挡酒,也不知她胃里难受不?立马,我后悔自己言重,许诺不会跟我闹脾气吧?万一闹起来我怕我,我,我一败涂地。
许诺没有,她身子往前凑,漂亮面孔差点又对上我的鼻尖,大声,“什么?你见过我爸和我哥?”
挨这么近,不比一败涂地更好,我赶紧扭回身坐正,“是,从洗手间回来,听见你父亲和哥哥商量怎么找你。”
许诺,“哦,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我很冷静坚定地,把找人的父子二人组给挡包间外了,我很想这样告诉许诺,可话到嘴边,又怔忪迷惘,貌似冷静和坚定只是我自以为的吧,事实上我的表现,只怕是要用更任性,更冲动,更失控来下定义。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很克制了啊。
就这么一径发呆,到底惹司机不耐,“方教授,是去你家吗?”
去我家?当然不,我再次回头,等许诺告诉我应该把她送去哪里。
许诺脆生生甜润润,“师傅,麻烦先送方教授回去,他心脏不好,又喝了点酒,让他早点休息。”说着话,她摸出包软中华,边点上支烟边又冲我,“老先生,你还是坐后边呗,不然一路上还得拧着脖子跟我唠嗑。”话毕,左手将点燃的香烟和那一整包,递给司机,“来,师傅,试试这个怎么样?”右手嗒一下打开车门。
她竟贿赂司机?!我略沉吟,决定遂她的意,灰溜溜换回后座。
10
方正文
车稳稳当当向我家方向行进。
我老老实实,向逼供手段在某分局排名为首的重案组头目坦白,怎么对付她家老父和兄长的细节。
许诺会问我些我认为很无关紧要的部分,比如,我请吃饭几点钟约的老吴?还有是不是亲自订位之类的问题。这警察的思维咱领悟不了,可我诚心配合,都据实以告。
许队长面色沉静,“谢谢你帮我。”
帮她这件事,纯属事发冲动,事后纠结,我不无埋怨,“你相亲就好好相,干吗到处乱跑?”
许诺针锋相对,“拉倒吧,论好歹,我总还算配合过家里人,你说你连配合过都没有,哪有资格讲我?”说完,捂着嘴,打个哈欠。
所有的那夜,随着她此刻展现出的慵懒姿态,卷土重来,将我淹没。街灯璀璨,透过玻璃窗,投映在许诺身上,半明半暗,光影沉潜,她眉目姣好,温暖明艳,我呼吸里,都是她身上的酒香四溢……不敢再看,我别过头冲窗外,只是为着不让车内气氛陷入沉默,勉强,“这次又做了什么?”
“这次最没劲了,就是托辞上洗手间,从你隔壁包间出来,再进去你那屋,毫无爆点。”
“你还想要什么爆点?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可怎么收场?说对不起走错了,再回去吗?”
“我有那么孬?随随便便都是办法好吗?你包间有个很大的窗户,我可以当楼梯坏了借窗户走一下是吧?再说象我这样亲切的良民跟谁不能混个自来熟啊。还有……”
还真是混不吝风风火火闯九州的阵仗,我不是顶真心地,“你会让你爸和你哥很为难吧?”
“不会比上次更为难。”
“上次?哦,对,上次你是去相亲来着,没相中吗?”
许诺无所谓,“上次那个我没见着,因为我一枪解决两个匪徒,被那男的他妈嫌弃心狠手辣。相比较这次,对方也不过就是嫌弃我做事没交代又少教养罢了。”
“心狠手辣?”这评价令我义愤,“怎么是你心狠手辣?那些人有枪,你不当机立断,会很危险的。”
许诺双手抱胸,但笑无语。
我从她的轻笑中觉悟,上次,虽说歹徒有枪,但警方人多势众,兵精弹足,许诺当时已稳操胜券,本可以避免痛下杀手,所以,“你是故意的?”我不得不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你就是为了吓走和你相亲的人,才那样做的?”
许诺清透透的眼波对着我,“是啊,我故意的,你会怕我吗?”
怕她?就因为她击毙两个威胁到我孙子生命安全的歹徒?怎么可能?我摇头。
许诺似有不信,“真不怕?”
我认识的许诺,可从来不是这样没自信,她就是阳光底下的向日葵,应该永远金色夺目,活力四射,我渴望看到她恢复她该有的朝气蓬勃,试图安慰,用我笨拙,语无伦次的言辞,“我一直觉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样的说法,是不公平的。”
许诺立时响应,“是的,不公平!”
我意外,“你也这么认为?”
“当然,我读书时候,就跟教哲学的老师讨论过,有的人诚心修炼一辈子,得不到结果,可一个杀人如麻的货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佛祖老糊涂了吧?老师认为我太肤浅太偏激,说是让我多穿几双别人的鞋,走走别人的路,就会用更宽广的视角看待问题。那会儿年轻,我还以为自己真的错了,不过当这些年警察,我确信,我是对的。”
我坐坐好,洗耳恭听。
“无论穿多少双别人的鞋,我也只会得到自己的结论,而做不出和别人一样的事情。”许诺小小促狭,却很是慎而重之的样子,“因为就算鞋子是别人的,但体重,身高,和走路时候的着力点只能是自己的,所以留下的脚印,始终都是自己的。”
嗨,她又搞怪,我忍不住笑。
许诺不干,“别笑啊,这是科学,是真理!”
“不是,”我解释,“你应该知道,你的哲学老师不是在教你科学,他的意思是说,一个人,若从没犯过错,就没办法了解为何会错,他的修行是不完整的,因此他很难真正成为一个宽容深刻的人。”说着这话,我想到自己,不免黯然,“一辈子没错过,苍白,刻板,乏味,无趣,不生动。”
许诺断言,“谬论。从古至今,谁不想活的无拘无束,不管不顾?但有些人只是因为更懂得克制,心内存了更多的不忍,更愿意体谅别人,处处为人设想,却被贴上无趣乏味的标签,无论如何修炼都不得结果,反倒那些肆意妄为,藐视道德规范想干吗就干吗的人,成了真性情的代表,被放在哲学的范畴去欣赏,等他们闹腾够了,只要放下屠刀还能立地成佛,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对得起那些屠刀下的亡魂吗?在我看,人做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只有为自己的错付出过代价,才比较有权利要求这个社会对他们宽容,才能够得以立地成佛。如果宽容这回事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的,这对那些从一开始就谨言慎行,怀抱理想信念和坚持的人,非常不公平。”
“太好了,”我认同许诺,抚掌而赞,“许队长,你说的太好了,叔叔支持你。”
许诺挑眉,模样娇俏,“果真说的好?”
“非常好。”
“来个五?”许诺竖起手掌。
我毫不犹豫,伸手与她一击,熟悉的触感,温热,掌心一层薄茧,不由得心生混乱,怎么搞的?仿佛还是回去初初邂逅时候的状况,如遇知己,热闹,美满,甚至,想安慰她,结果,却像自己被安慰了似的。我愣怔怔对许诺,指望她象只站鸟笼上的鹦哥,嘴里随便吐两句人话,把我从混乱中救出去。
许诺似笑非笑,又绕回原点,“那你确实不怕我呗?”
我确实肯定,“当然,当然。”
“你不怕我,干吗叫我许队?还要当我叔叔?”
这无异于鹦哥疯魔了,狠狠一脚,把我踹到更混乱的境地里去。
恍然大悟
原来,根本就不是缺少活力丧失自信呀;
原来整晚古里古怪那么个表情,介意的是我对她的称呼呀;
原来深谋远虑,从哲学,科学,真理,到公平,一路围追堵截,就为了等在这儿,落井下石踹我一脚呀。
我想尽力挣扎出句什么来堵她的嘴,可许诺不给我机会,“别指望我叫你叔叔,至于你呢,要是敢再叫我许队,哼!”许诺眼底象有两小团火光在闪,“你敢再叫我许队,我保管有办法叫你后悔,而且,我肯定,我能让你从每周一后悔到周日,从悔之晚矣,到痛不欲生。”
“为什么?”我不知所措,语气虚弱,也只剩这仨字可以出口。
许诺横我一眼,找出纸笔,画个圈,圈里写大大一“限”字,啪,纸拍到我胸口。
哗,她那满脑子低俗又冒头了吗?我还是好奇的,到底有多低俗,连问都不许?不得不靠近点许诺,表现出忍不住还是想搞搞清楚的意愿。
许诺那染着绯绯酒色的面孔,不知怎么,又再涂层胭脂般,徐徐蔓延,连累耳朵脖颈,红成一片,这回,轮她别过头,对着车窗外,再不看我。
而我,因着她的颜色,从意志酸软到膝盖,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是心跳。这和心脏病犯了不一样,心脏不适,我找得到药,而无药可救的,是我想起,她上次给我做过人工呼吸~~我的呼吸,因这乱七八糟的联想,竟热上好几成。为了掩饰,我以换种坐姿的方式,把自己放到另头车窗边上。那张又被“限”的纸片,不落痕迹,塞进口袋。我也别过头,对着窗外,佯作好像在欣赏街景,可上帝知道,秋夜的窗外,除了落叶纷飞,就是落叶纷飞……车厢里就这么蓦地静下来,静到司机从车镜里看我们好几眼。
不得不说点什么救救场,我开口,对着车窗,“上次,谢谢你。”我知她明白我的意思。
许诺惯会三分颜色开染缸,“怎么谢?”
“那,请你吃饭好吗?”
“今儿晚餐你付的帐,不会这就算请过了吧?”
“哦,不,不是这个意思,今晚这个不算。”我以为我诚意还可以的
可许诺的目标是个大染坊,她指尖轮番交替,在膝盖上敲着,“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么点儿。”她饱含一种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还回来的豪迈,数落,“上次在现场,你还乱喊乱叫,也不怕把我暴露给犯罪分子,多危险啊,我那是舍命相救,吃顿饭报答我太轻易了,先生,您说是不是这理儿?”
“哎哟,”我愧疚极,“那会儿真没想那么多,就是,就是,呃~~”我没办法告诉她,我当时担心到忘乎所以,就是,没辙了。
许诺有辙,基本上她有的是辙,引经据典,“要不,你像观音大士给孙悟空三根救命毫毛那样整呗。”
四大名著我少时应父亲要求读过,可这几十年只顾着我的研究,没空重温,对观音大士与孙行者之间那点事儿,实在没记得多少,仅有的印象,悟空耳后有三根金色猴毛,是菩萨给的,“猴毛吗?”我困惑,嗫嗫,“我上哪儿找猴毛去?”
许诺鼻子里呼出股长气,阴测测,“你不是还衬头发吗?”
“头发?”我暗忖,一糟老头的花白头发也能顶猴毛用?要拔下来给她吗?真要到这地步?我迟迟疑疑,手摸到头上,考虑要不要拔几根。许诺一巴掌把我胳膊拨拉下来,挺凶,害我差点象老吴,头撞车厢壁上。接着,前面司机嗤嗤发笑,许诺脚底下踹我一记,我看看她,她再赠我一大白眼。这实在不像长辈与小辈之间该有的行为,我决定暂时放过这个话题。
11
方正文
好在车子很快到我家胡同外面,下车,许诺发现,“怎么胡同里也没个灯?先生,我送你进去吧。”交代司机,“师傅,谢谢,辛苦了。”
她就这么把车打发走?因为没用大中华贿赂过司机,再说刚刚不知错哪儿还被人师傅给嘲笑,我实在没勇气反抗许诺,只好等司机车开走,才徒劳啰嗦,“你怎么回家?我这里不好叫的士。”
许诺,“谁说我要回家?”
我理解,“躲你爸?”
“不然等他毙了我啊。”
“他不会真毙了你的。”
“吓唬我也不行。”
我同意,是,吓唬她也不行。心里倒有个主意,“许~~啊~~许诺,附近有个招待所,还挺干净的,要不,先去那儿凑合一宿?”
“我先送你进去再说吧,”许诺扶住我胳膊,仿佛我是她的病人,“现在太晚了,你不该这个时间还没休息。”她语气嗔怪,才来跟我算饭后帐,“我这一晚上使劲儿帮你挡酒,你不领情不道念也就罢了,还主动跟人喝,你说你山东实惠县出来的啊?”
我不服气,“到底谁山东实惠县出来的?不就是怕你使劲儿给我挡酒吗?对了,胃里难受不?”我想看清楚许诺脸上的酒意退些没有,偏胡同里暗,借着邻里灯火,影影绰绰,瞅不真切,忍不住攥紧许诺一只手,“等会儿到家,赶紧喝点热茶。哟,你手怎么冰凉?”才想起来,许诺只穿着件全棉麻质地的薄西装外套,“你们这些孩子贪漂亮,穿的也太少了。”我站定,解衣服。
“我才没贪漂亮,风衣落吃饭的地方了。喂,你干吗?我不冷。”许诺不许我脱外套,“仔细你再着凉,这刚出院也没多少日子。”
“我没事,虽说老迈,总是知冷知热,不象你穿的少。”我执意脱外套,许诺执意不让,啪叽,我手里拎着的公文包在争执中掉地上。
许诺蹲下“你看,掉了,我来捡,你快把外衣穿上。”
“我来吧,”黑灯瞎火里,我也跟着蹲下,把衣服往许诺肩头搭,然后,我觉着自己的嘴唇碰到什么,细腻,温软,女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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