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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游剑江湖-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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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紫萝难过极了,强自忍住,说道:“腾霄,多谢你的关心,我懂得怎样处理自己的事情的。但你也不必为**心了,我盼望元超能得佳偶,但不管他和那位林姑娘怎样,我,我和他……啊,不如这样说吧,咱们三个人都是不能像从前一样过活了。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了,不会再回来的了。我是个薄命人,好在还有个孩子,从今之后,孩子才是我至亲至近的人,谁也不能替代他了,腾霄,我言尽于此,你懂了么?”

宋腾霄当然是懂得她的意思的,她是说从今之后她只能母子相依为命,今生是决不会再嫁的了。听了这话,他也不禁深深的为云紫萝难过了。

宋腾霄叹了口气,说道:“紫萝,你又何必如此自苦,但咱们要说的话都已说了,我也应该走啦。”

宋腾霄走出树林,吕思美低声问道:“怎的就要走了,你们十年不见,为何不多叙一会?嗯,宋师哥,我不会多心的。”最后这两句话,就像琵琶轻拨的颤音,又轻又快,不是用心静听,怕会听不清楚。吕思美说了之后,脸上泛起一片红霞。

宋腾霄苦涩的心头感到一丝甜意,在她耳边说道:“小师妹,你真好。过去我常想着回家,现在我却是想到你再回小金川了。”吕思美脸上绽出笑容,可还是有点担忧,问道:“云姐姐和你说了些什么?我看你好像有点闷闷不乐。”宋腾霄道:“没什么,咱们走吧。路上我会告诉你的。”

云紫萝望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心中无限辛酸。她知道和孟元超的爱情固然是不能恢复,甚至和宋腾霄的友情也不能恢复了。想不到儿时的好朋友也是这样的不能谅解自己,云紫萝至今难过得心头如坠铅块,想道:“我还希望他们三个人成为好朋友呢,唉,如果元超也不能原谅我,我还有什么勇气再活下去!”

当云紫萝伤心于不能获得好友的谅解的时候,缪长风在萧夫人自以为是“良言”的劝告之下,也是同样的感到难堪。

萧夫人道:“我本来希望你们结合的,但现在她的丈夫未死,你可得为她着想了。不错,杨牧是给了她休书,但夫妻毕竟总是夫妻,过了几年,大家的气平了,未必没有破镜重圆之日。”

缪长风苦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和紫萝只是异姓兄妹,人生得一知己可以无憾,我非常珍惜她的这份友情,我是决不会对她有非份之想的了。”

萧夫人道:“你知道我不是迂腐的人,但你我可以不受礼法拘圃,别人却未必能像你我一般。你和紫萝太亲近了,总是会惹起别人闲话。”

缪长风说道:“紫萝大概没有和你仔细的谈论过杨牧的为人吧,你希望他们破镜重圆,据我看来,恐怕是不会的了。不过,你可莫要误会,我不是幸灾乐祸,希望她和丈夫分开之后改嫁给我。”

萧夫人道:“听你这么说,杨牧这个人大概是坏得不可收拾了?”

缪长凤道:“我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或者紫萝将来会把她所身受的告诉你。”

萧夫人道:“那我就更多一层担忧了,杨牧既然那样坏,他写了休书,心中定必仍有不甘。紫萝若没有把柄给他拿着还可说,你们常在一起,最少他就会在江湖上乱造你们的谣言。”

缪长风道:“他还要把我置之死地呢,岂仅只是造我谣言。!嘿,嘿,狗嘴里不长象牙,他喜欢怎样说我,就由他怎样说吧!”

萧夫人说道:“紫萝有孕在身,只怕她可是受不起刺激!若是再来一次今天这样的事,我可不能不为她担心了,再说震远镖局和你的粱子也还未解呢!”

缪长风霍然一省,心里想道:“不错,韩威武是一定还要来找我的麻烦的,我可不能连累了她们。以齐建业和韩威武的身份,他们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我离开这里,最少他们是不会为难紫萝的了。剩下一个杨牧,纵然还要兴风作浪,也只能是找人来对付我。他一个人要害紫萝和萧夫人,谅他没有这样本事。”

思念及此,心意立决,说道:“萧大嫂,我把紫萝送到你这里,总算尽了一点心事,这副担子我想是可以卸下来了,今后要你多多照顾她啦!”

萧夫人道:“她是我的甥女,我当然会照顾她的。但你却是到哪里去呢?”

缪长风苦笑道:“我是流浪惯了的,要往什么地方,现在我也不知。天地之大,总有个容身之地吧!”

萧夫人道:“那姓宋的不知和紫萝要说些什么,猜想大概也是在劝她吧。咱们过去看看,看他们出来没有?”

云紫萝独自在林边徘徊,神思惘惘,脸上犹有泪痕。不必她说,缪长风已经知道宋腾霄是和她说了些什么了。

“咦,紫萝,你怎么啦?你那位宋师哥走了?是不是他说了一些你不中听的话?”萧夫人问道。

“没什么,他说的话倒是为我着想的,不过我自己难受罢了。啊,你们也谈完了。”

缪长风说道:“紫萝,我可也要走了,请你不要问我什么缘故,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云紫萝呆了一呆,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早已在她意料之中,“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云紫萝心里想道,“只是他对我的情份,我今生可是永难报答的了!”

“我明白,”云紫萝说道,“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很难互相了解,咱们也只能但求无愧于心了。唉,你走也好。”

萧夫人道:“我也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月仙有个奶妈住在另一处乡下,我和紫萝准备到那里暂住些时,待紫萝生产了再说。长风,你们暂时分手,一年之后,你还可以再来看她的。”

“一年之后,我却不知在什么地方了。紫萝,你好好保重啊,我走了!”

缪长风的影子看不见了,悲苦的吟声还在远远传来:“十年磨剑,五陵结客,把平生涕泪都飘尽……

“落拓江湖,且吩咐歌筵红粉……”

    正文 第二十八回 神偷窥秘

妙手空空负盛名,官街甲帐任纵横,孤身偏向虎山行。不道人心多险恶,诧他“大侠”作嘉宾,神偷窥秘也心惊。

 ——浣溪沙

一抹斜阳,半山落照;萧条景物,落寞心情。在傍着北芒山的官道上,宋腾霄也和缪长风一样,默默前行。所不同的只是一个向南,一个向北,一个是只影孤身,一个有如花作伴。

宋腾霄默默前行,老半天没说一句话,这时方始长长的叹了口气,吕思美担心起来,倚偎着他,低声问道:“宋师哥,你为什么这样难过?”

“我慨叹的是人事无常,情心易变!”朱腾霄忍不住说出来了。

“哦,你是说云姐姐的事情?”

“你别误会,我是说云紫萝和孟大哥。他们两人不知有过多少次海誓山誓,经过多少折磨苦难,我正以为他们现在可以苦尽甘来,破镜重圆,谁知他们又各自有了意中人了。”

“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吕思美不禁“噗嗤”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说他们各自有了意中人,云姐姐的意中人想必是那位缪先生了,但孟大哥的意中人又是谁呢?”

宋腾霄若有意若无意的望了吕思美一眼,缓缓说道:“听说他和扶桑派的新掌门林无双很是要好,大概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了,这是云紫萝告诉我的。小师妹,你听了这个消息,高不高兴?”

“啊!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吕思美跳了起来,说道:“我当然是为他们高兴的,难道你不高兴么?”

宋腾霄道:“我是希望他和紫萝能破镜重圆,不过现在已经闹成这样,孟大哥另外有了意中人,我当然也是为他高兴的。”接着笑道:“为什么你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吕思美双颊微红,啐道:“宋师哥,你好坏,我不说!”宋腾霄笑道:“你不说我也明白。”要知吕思美的父亲生前本来有意将她许配孟元超的,如今孟元超有了意中人,吕思美当然是如释重负了。

宋腾霄道:“小师妹,你想不想见孟大哥?”

吕思美道:“泰山之会已经散了,他行踪无定,怎知到哪里找他?”

宋腾霄道:“咱们到北京找他!”

吕思美诧道:“你怎么知道他在北京呢?”

宋腾霄道:“孟大哥这次离开小金川,是奉命联络各方豪杰的,对不对?”

吕思美道:“不错,他是曾这样对我说过。他之所以参加泰山之会,想必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宋腾霄道:“北京乃是卧虎藏龙之地,孟大哥虽然在泰山会了许多豪杰,料想也还要到北京一行。”

吕思美笑道:“对,即使找不着孟大哥,咱们趁这机会到京城玩一趟也好。反正咱们已经到了这里,再去北京,也只不过是两天路程了。”

宋腾霄道:“不过京师之地,不比别的地方,咱们可得分外当心才行呢!”

吕思美霍然一省,说道:“是呀,咱们若是在客店投宿,碰到盘查,可是不便!如何是好?”

宋腾霄笑道:“我早已想到一个人了,这个人可以做咱们的居住主人。”

吕思美道:“这人是谁?”

襟腾霄道:“震远镖局前任总镖头戴均之子戴谟。他是咱们萧志远大哥的朋友,和义军也有暗通消息的。”

吕思美眉头一皱,说道:“又是和震远镖局有关系的人,咱们可是刚刚和韩威武结了梁子的呢。”

宋腾霄道:“你不用担心,戴均当年之所以离开震远镖局,就是因为给韩威武的父亲将他挤掉的。如今戴均和韩威武的父亲都已死了,韩威武接任了总镖头,戴均的儿子戴谟和震远镖局早已没有往来。不过我没有想到会来北京,在小金川之时,萧大哥和我说起戴谟这个人,我却没有问他地址。入京之后,还要向人打听打听呢。”

吕思美道:“不怕碰上震远镖局的人么?”

宋腾霄道:“咱们当然要机灵一些了。到时见机而作吧,用不着太早担心。”

两天之后,他们来到北京,只见京都气象,果是不凡,通衢大道,车水马龙,宫殿巍峨,金碧辉煌。皇宫位在京城的中心,宫殿都是用琉璃瓦盖的,远远看去,就像无数闪着金光的鳞片,壮丽难以言状!

皇宫前面有座广场,广场正北,一片朱红色宫墙中耸峙着一座雄伟的城楼,这就是世界闻名的天安门了。他们不知不觉的被吸引到天安门前的广场上。

天安门的城楼下面是白玉石的“须弥座”,连接着一座三丈多高的大砖台,砖台上有重檐的大殿,横九楹,菱花窗门三十六扇。楼顶覆盖着金黄色的琉璃瓦,前面临“外金水河”,河上有七座玉带形曲折多姿的桥,统称“外金水桥”。门前有浑圆挺秀的华表各一,还有一对威武雄厚的大石狮子。绕着外金水桥,有雕花的白石栏干环列。

庄严巍峨的城楼,巧妙地镶嵌着华表、石狮这些珠玉般的装饰,使天安门成为一个完美的艺术杰作,它既气势磅礴、雄伟壮丽,同时又秀巧精致,平实质朴。

皇宫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以前的人,也只有在经过天安门时,才可以望一望它。长住北京的人,每次经过天安门广场也不禁要驻足遥观。何况是初到北京的宋腾霄和吕恩美,更不免要为天安门前的景物所吸引了。

正在他们目迷五色,陶然如醉之际,忽听得“杭唷,杭唷”的苦力叫喊声,原来是几个炭夫,每人背着重重的一篓煤球,正是向着他们迎面而来。重负压得他们弯下了腰,在经过天安门的人流中,恐怕也只是他们没有心情瞻仰皇宫的了。

宋腾霄道:“小师妹,小心!别沾上煤灰,弄污衣裳!”

话犹未了,一个炭夫从吕思美身旁走过,煤篓摆动,吕思美的衣裳已给轻轻擦了一下,登时黑了一片。

宋腾霄怒道:“你这个人怎的这样不小心?”吕思美说道:“师哥,他们弯着腰走路,也怪不得他们。何必和苦人儿生气?”

吕思美是怕宋腾霄和炭夫生气,所以才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但在她的心里可是有点暗暗奇怪,原来她刚才听得炭夫咳喝之时,已经是小心闪躲的了,但是还给他碰上,她是练过穿花绕树的身法的,竟然闪躲不开,可见那人是有心碰撞她的,而且必定是练过武功的才能有那样灵敏的身法,不过她怕宋腾宵闹出事来,是以不敢说出心中的疑窦。

炭夫过去一会,宋腾霄忽地感觉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用手一摸,不由得“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吕思美道:“师哥,你怎么啦?”

宋腾霄道:“那个炭夫是小偷?”

吕思美道:“你怎么知道?”

宋腾霄道:“我的佩剑不见了!”原来他的佩剑是藏在衣裳之内,挂在腰间的,如今却只剩下一个剑鞘。

吕思美道:“哪有这样厉害的偷儿?”

宋腾霄道,“当真是不见了,快去追他!咦,你头上的玉簪呢?也不见了!”

吕思美把手一摸,果然不见头上的玉簪,不由得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天下果然是有这样厉害奇%^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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