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华,朱门嫡女-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绰儿……”韩楚暮唤道,声音有些许的忐忑,他是沙场上征战的将军与饮血的刀剑下都不曾胆颤过丝毫的将军,此刻竟然因为唤了一声绰儿便惶恐起来。
其实韩楚暮自己也十分的矛盾,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依旧如记忆中得那般喜欢这个女子,他有满腔抱负的不甘宿在温柔乡中,可是此刻他有实实在在的被眼前的女子吸引着,就像入了魔一般,有些情不自禁的迷恋上了她。
“将军?”萧绰回过头一惊,眼前放大的脸刚硬而又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俊逸,不似子车央的风骨,没有耶律贤的俊美,更不是耶律渊宏的儒雅。他有风餐露宿饮血杀敌的豪情壮志,有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松柏之气,他是剑扫九州的名剑公子,他是韩楚暮,是她的未婚夫。
萧绰垂下头,这样一个男子,难不成便是她今后所要仰仗的那个良人吗?
“郡主既然起来了,便随在下出去一趟可好?”萧绰回头那一瞬间韩楚暮还是止不住的失神,他不自然的别开眼,退了几步,站在离萧绰几步远的位置补充道,“我听闻你想策马畅游,今日无事,郡主若是不嫌弃,便一起去吧!”这般绕口的话韩楚暮说着别扭,好几次他都想直接拉过萧绰的手说:你不是说想骑马出去玩吗,今天我有空带你出去溜溜!
------题外话------
下章温馨,不血腥了……
☆、073、各自心思(二更)
萧绰扯了扯腰间的玉佩,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答应和韩楚暮一出来逛街,这高平郡还有什么地方是她没有去过的,用得着像现在这样不快不慢的跟着这块木头自找没趣吗?
萧绰万分悔恨,当时自己怎么就一时嘴快答应了呢!
“喂……韩楚暮,你这是在遛马还是遛我啊!”萧绰皱着眉,随着马儿一颠一颠的抖动着身体。
韩楚暮紧抿的嘴角不自觉的轻轻勾了勾,回过头云淡风轻的看了眼马上的萧绰,心里暖暖的,觉得这样任性的她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刁蛮的郡主。
“不叫我将军了?”韩楚暮看着萧绰,嘴角有一丝丝的笑意。
萧绰白了他一眼,扭过脸大声的哼了一声。
韩楚暮翻身上马,从萧绰身后环住她的腰肢,两只手紧紧的攥住缰绳,低声的在萧绰的耳边朗声笑道:“嫌慢,那就抓紧了,驾——”
“啊——”猛然的加速,萧绰不禁叫出声来,耳边是呼啸的风刮过,朱色的裙裾猎猎作响,身边的景色快速的向后移动然后消失不见。
“韩楚暮……你这个大木头……”萧绰张开双手大声的喊叫起来,发丝在风中张扬,心底的怨气被发泄出来,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着萧绰的话韩楚暮不禁一僵,他一直都不明白萧绰对于孟府中的人那种执着的恨意究竟来自哪里。
他想了想,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看向萧绰的眼神不由复杂起来。心底不由暗暗的猜测,难不成是那些年她在天机宗时……和孟府的人结下了恩怨?
“绰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韩楚暮张了张口,小心的问道。
听见这一声绰儿萧绰立马沉下心思,刚刚是她太过得意了,怎么就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呢,才刚刚除掉了一个姜媛而已,她还没有看见整个孟家灭亡呢!
“韩楚暮……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吁……”韩楚暮猛然拉住缰绳,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挣开韩楚暮的手,萧绰想也不想便跳下马,站在马下冷冷的看着韩楚暮,“韩将军,管好你自己便好了,旁的事你莫管!”说着便转身离开。
“绰儿……”韩楚暮疾呼。
萧绰停下脚步,吸了两口气才沉声说道,“你认识的萧绰已经死了……将军现在看见的萧绰已经不是那个原来那个了,现在的我……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让一人负我!”
她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了,这世上没有人是可以值得她在依靠的了,曾经她全心全意对待的苏南宴都能那样决绝的舍弃她,这些她半路才遇见人又会有多少真心呢!
这一辈子她已经不再指望能遇上一个良人了,前世她不屑的东西,这一辈子她都会牢牢的抓在手心,当她不能依靠活着的人的时候,她只能仰仗那些死物,至少权势这东西比起男人来说更加来得忠贞。
“绰儿……”韩楚暮跳下马追上萧绰一把紧紧的拉住她的手,有些急切的说道,“你还有我不是吗……不管你变得怎样我永远都在这里。”
萧绰深深地看着韩楚暮,久久的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她看见了他眼中的坚定才抽出被他紧抓住的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韩楚暮你凭什么和我说这样的话……你有你的胸怀天下,我有的覆手江山,我愿意为耶律贤不顾生死那是因为他给得起我要的,而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你又能给我什么,除了这毫无用处的承诺吗?”萧绰大笑,看向韩楚暮的眼神带了一丝轻蔑,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的誓言了。曾经苏南宴不也是许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最后不还是要娶向晚卿进门。
“等到有一天你给得起我的,那时候你在对我说你一直都在吧!”萧绰冷哼,心里不由沉沉的,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了一般,不能呼吸。
不是她不信韩楚暮,或许这一刻他是全心全意要给她一切,可是后面呢,接下来的岁月里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变心。她若是不能得到他一整颗心,那么她宁愿不要他一点的怜惜。
韩楚暮站在原地因为萧绰的话久久无法动弹,他火热的心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掉入了冰天雪地里。
他不知道萧绰话中的意思,他只知道萧绰讨厌王府里姬妾,她恨男人三妻四妾,他不知道她还想要什么,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宁愿推开他也要执着等下去的。他也愿意一生都只守着她一个人,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他能给她的是不是她想要的了。
萧绰一路都有些失神,街道两边的摊铺堆满了各色的杂货,萧绰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铺前,看着上面各色的面具不禁泪水连连。
她和苏南宴的第一次相遇便是在这里,她取下他脸上的巫神面具,他睁着潋滟的眼睛看着他,而她便那样不争气的醉倒在那一眼的柔情里,从此都无法自拔。
九年前,萧绰记得清楚,那时清明,细雨迷离,她被摊铺上别致的巫神面具吸引。
她还未触手碰触,那张面具便被一双莹白的手拿去,她满面恼怒,伸出手便揭下那张巫神面具。
她挑着眉说的大声,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这是本小姐先看上的,就应当是属于本小姐的!”
巫神面具落下,细雨中苏南宴的眉眼变得模糊,她已经记不清他那时惊讶的样子,却是时至今日都无法忘记他眼中的温润,像是一汪春水,那般轻易的便将她溺死其中。
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既是小姐看上的,在下自当成人之美!”苏南宴拱了拱手,转身便要离开,她看得清楚,他洗的发白的长袍被细雨淋湿,沾满了点点的迷离。
她情不自禁的抓住他得衣袖,脸上一阵的绯红,垂下头有些语无伦次,“君子不夺人所爱,公子既然先拿到了,便应该是公子的。”她将巫神面具放到他手中,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手心,凉凉的,像是清明的雨水,莫名的让她心生哀伤。
萧绰拿起摊铺上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巫神面具,眼角潮湿,面具还是那张面具,可是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小姐好眼力……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面具了,十五的盂兰节上各家的小姐都喜欢戴上巫神面具,等待心上人呢!”长胡子的老伯笑着说道。
萧绰点了点头,盂兰节,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和苏南宴第二次的相遇便是在盂兰节上,她被拥挤的人潮挤到湖边,她跌落在地,是他扶起她为她捡起那张被踩破了的巫神面具。
她说:“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萧绰记得,那时她想说的是,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苏南宴看着他,满眼清明,她知道他已经不记得她了,那时心头莫名的便是一阵的悲伤,仿佛掉进了深海中,痛的不能呼吸。
萧绰捂着心口的位置,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痛,她轻轻地的开口,“老伯可记得九年前,有一男一女在你的摊铺面前因为一张巫神面具而结缘?”九年都过去了,哪里还有人会记得,也许放不下的那个人从来都只有她自己而已。
老伯想了想,拍着手笑道,“哪里会忘记,那可是后来的苏丞相和其夫人呢!这巫神面具到是冥冥之中成就了一段姻缘,果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命中注定的缘分?萧绰勾起嘴角,只怕是孽缘吧!
“是吗?”萧绰轻笑。
“哎……可惜了那样般配的一对璧人,最后竟是落得那样凄惨的结局,其实苏夫人也是太过善妒了,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更何况苏丞相那样大的官呢!”
萧绰放下面具,看了一眼老伯,冷冷的开口,“老伯也觉得是孟窈错了吗?”
老伯被萧绰眼神中得冷意吓到,不敢开口,只岔开话题说道,“不过还好,听说苏丞相这月十五便要迎娶卫国彭蠡梁家的小姐了,听说梁小姐也是为倾国倾城的美人呢,倒也是一桩金玉良缘!”
“老伯先前才说苏南宴同孟小姐是命定姻缘,现在又说同梁家的小姐是金玉良缘,到底谁才是苏南宴的一段好姻缘呢?”萧绰问道,眼神冷冷的。
老伯闭嘴,奇怪的看了一眼萧绰便悻悻的退到后面收拾起货物。
萧绰恍惚的看着摊铺上得面具,原来他又要娶别人了!
虽然这是她一手策划的,可是萧绰心里还是觉得难过,就像一件属于她的衣服被别人抢去一样,明明是属于她的,便是她不要了应该只属于她。
“老伯,这个面具我要了。”萧绰放下银子,拿起巫神面具转身便离开。
苏南宴大婚,她这个弃妇怎么能不送去贺礼呢!
横梁丞相府
苏南宴躺在小塌上翻看着礼单,乌发垂落在胸前,清明的眼目有一丝丝的痛色闪过。
“南宴……别再看了,我特意为你熬的小米粥,快喝了吧!”向晚卿笑得勉强。
“晚卿……是我对不起你……”苏南宴放下礼单,轻轻的执起向晚卿的手说道。
“不要这样说……一切都是命罢了……是我没有福气做你的妻子……南宴不怪你,真的我从来都不怪你!”向晚卿摇着头,回答得真挚。
“晚卿……”
向晚卿低下头,想了想才轻声问道,“吉时定下了没有?”
苏南宴沉吟了一下,回道,“这个月十五!”
☆、074、别致贺礼
曾经萧绰以为她能够和苏南宴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只是她怎样都没有想到她只是晚了一步,便注定成了那个插足者。她嫁给苏南宴的时候哪里知道他的生命里还有叫做向晚卿的女子,不过她想大抵那时她知道了,还是会一头扎进去的,感情的事哪里说得清先来后到。
“小姐……韩将军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他怎么就让小姐你一个人回来了呢?”青花看着魂不守舍的萧绰,不免担心,左右都不见韩楚暮心里恨恨的骂了一番。
“小姐?”青花看着萧绰手里的面具满眼的疑惑。
“青花,紫玉身上的伤可好些了?”萧绰提起精神问道,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院子外,看着院里的那株海棠花有片刻的失神。
“奴婢去看过了,虽然还不能下床但也没有什么大碍了。”青花低下头回道。
“喔。”萧绰点了点头,踏进院里,盯着那株海棠花看了许久。
曾经她听说过一句话,当你不断在的回忆过去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在慢慢的变老了。她想既是她重生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上,她的心还是已经苍老了。她总是在不断的想起过去那些阴雨艳阳,一路走过的荆棘泥泞,想起年幼时那些被她所遗忘的事。
她不是一个豁达的人,所以还无法对苏南宴释怀,即使她明知道那是一个死局,她想要拖着苏南宴一起坠入地狱。
因为她付出了太多弥足深陷,所以她无法接受苏南宴的全身而退,她不甘,满腹的怨念。
“青花……把这个面具送到紫玉那里去,说是……”
楚国都城横梁
苏南宴看了一眼身上朱红的喜服淡淡的笑了笑,他这一辈子短短三十年竟穿了三次这艳丽的衣袍。第一次,他还是寒门落魄子弟,他在两根红烛在照耀下便和孟窈在观音庙里结为了夫妻;第二次,他已经是权倾楚国的丞相,有万人祝贺他新娶美娇娘,而他患难的妻子却永远的诀别在他得喜堂之上了;第三次,他依旧站在权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