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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冷王绝宠倾世医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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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溪想了好多种解毒的法子都没能治过来,索性就和那毒扛上了,不停地给他试着各种自己配置的药。
  李兴倒是能拄着拐杖下来了,只是上不了山砍不得柴禾。白氏也好多了,就是不能下地,只好慢慢地将养。
  白若溪忙活了数天,竟然没累倒,精神反而越发健旺,不由心里大安,看来这副身板儿就是缺乏做活儿了。
  这一日,一大早日上三竿了,白若溪还没有起来。
  往常这个时分,饭菜都做好了。
  每日里习惯她在面前捣捣鼓鼓的,摆弄半天,闻着那股油烟味儿反而心安的轩辕默,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那个纤细如风摆杨柳的身影。
  眼看着日上头顶,那女人还没有出现,轩辕默不由有些着急了,这女人往常天不亮就起来,又是照顾爹娘,又是伺候他的,也着实疲累,莫非今儿想偷个懒?还是一大早连饭也顾不上做就出去了?
  不过凭着他的耳力,那女人出去的话,他会听见动静的。
  他从草铺子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草屑,双手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披上已经被那女人给洗干净的黑色锦衣。
  他素来是个爱干净的人,伤了那么多天,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快发霉了,无奈不能动弹,那女人更是交代不能洗澡,他只好勉强忍着。
  好在那女人每日里都会拿盐水给他清理一番,倒也没有多大的异味。
  他拄着一根那女人给他备好的木头棍子,慢慢地出了厨房的门,来到了东边那间茅屋门口。
  茅屋门口那扇一推就倒的破木门紧紧地掩着,他站在门口听了一阵,里头似乎有隐隐的低吟,似是有人在隐忍着什么。
  他好看上挑的浓眉微微一皱,神色里满是诧异:那女人难道也有病痛的时候?这几日下来,那女人表现出来的能力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好几次,在他害怕她那纤细的腰身会断了、柔弱的肩膀会被压塌了的时候,她都顽强地挺过来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
  轩辕默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敲了敲门。
  他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这样了。
  屋内,一声有气无力的女声传来,细如蚊蚋,“谁啊,门没关!”
  若不是他耳力极好,差点儿都听不到。
  如此看来,这女人真的病了?
  他狐疑地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轻轻一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开了。
  屋内黑乎乎的,乍一从外头进来,眼睛极不适应。
  靠墙的一盘土炕上,一床露了棉絮的夹纱被下,凸出一个细长的人形,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那人身子似乎蜷缩着,隐隐地发着抖。
  看来,这女人真的病了。
  轩辕默一步一挪地来到了炕头,伸出如玉的大手拉开了被角,就见一头黑发披散开来,撒了一炕头。
  一张苍白无血的脸呈现在眼前,双眸紧闭。那女人病恹恹的模样和平日里大不相同。
  

        
十一章 烧水还是烧屋子
  白若溪一大早上腰酸腹疼得要死,躺炕上辗转反侧,难受地恨不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心里暗骂着这具破身子,来个月事也能疼成这样。
  这会子好不容易好受些了,蒙着破被子刚睡了一会儿,就有人在外头敲门,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连她都不记得什么的话,又接着睡去了。
  谁知道偏有人看不下去她好过,竟来掀她的被子。
  日光从那扇破旧的小门射了进来,刺得她的眼睛半睁半眯。
  迷迷瞪瞪中,她看清炕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瘦削的男子,那人背着光,她一时都没看清是谁。
  待到适应了光亮时,才发现炕边上站的那个人就是那哑巴黑衣少年。
  这家伙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乌黑的发披散下来,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眉如墨染,一双深邃的眸子若古井之水波澜不兴,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白若溪一个愣怔清醒过来,下一刻,她脑袋底下的那个竹枕头已经朝他飞了过去,狭小的屋内,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你个该死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是不是这几天你睡饱了没事干了?姐身子难受,你去做饭!”
  这家伙,吃她的喝她的,如今能走能动了,还指望自己伺候他啊?
  白若溪没好气地发作了一通,已是有些手足无措了,靠在炕头上气喘吁吁。
  轩辕默站在那儿并没有动,心里暗想:怪女人就是怪,死都改不了怪胎的脾性。看吧,他只不过来看看她怎么了,她就对着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怪不得隔壁的铁牛儿不敢娶她呢。哼,这一副要吃人的母老虎模样,哪个男人敢娶啊?
  见他还杵在那儿不动,白若溪更是来气,秀气的眉毛挑得高高的,瞪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美眸,轻斥道:“怎么还不走?等着我死吗?”
  轩辕默实在是受不了了,撇了撇嘴,默不作声地转身出去。
  这女人,不骂人能死啊?
  只是人家说得也对啊,这么多天,自己承蒙她的关照,本来奄奄一息快要活不下去的自己,又生龙活虎了。救命之恩能不报吗?
  人家病了,自己做个饭天经地义吧?
  他气哼哼地进了厨房,站在灶台边却又愣住了:做饭可以,但是谁来告诉他,这饭要怎么做啊?
  反正每日里都看着那怪女人在自己面前捣鼓,轩辕默只觉得做饭什么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可一轮到自己了,他发觉他竟然连生火都不会。
  往日里,也曾在野地里架一堆火,他倒也做过,只是眼下在灶膛里生火要怎么弄?
  他寻思了一会儿,抽出几根木柴来,拿着火折子在地上慢慢地引燃,打算也跟在野地里的做法一样。
  好不容易点着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几根柴火就往灶膛里填,手忙脚乱中,掉了一根掉到了柴禾堆上。
  正是酷热的天儿,又好些日子不下雨,柴禾堆里还夹杂着一些枯枝败叶,干柴烈火一碰上了,瞬间就烧了起来。
  他正忙活着摆弄灶膛里的火,身后已经冒出了浓烟。
  待他转身一看,那堆柴禾已经烧了起来,他急得从水缸里舀了一葫芦瓢的水浇了上去……
  “嗤”地一声,一股黑烟摇曳直上,呛入他的鼻端。
  “咳咳……”他连忙捂住口鼻,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咳不要紧,又牵动了胸口的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待他好不容易平复过来,眼前的灶上更是浓烟滚滚,家里唯一一口烧水做饭的大锅已经烧得漏了底……
  天!
  怎么会这样?
  轩辕默焦头烂额地撤出灶膛的火,用脚啪啪地踩着,无语地看着那口漏了底的锅……
  东次间的茅屋里,白若溪躺了一阵,觉得腰腹那股隐隐下坠的酸痛好了些,才勉强起身下炕。
  口干舌燥的她,端起桌子上的瓷碗,才发觉空空如也。
  她只好苦笑,她就晚起那么一会儿,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
  哎!
  也不知道那黑衣哑巴少年烧好水了没有?
  两股间一阵热流顺着大腿根儿淌了下来,白若溪难为情地摇摇头:这年头,女人来个月事那么麻烦,也没有卫生巾之类的,让她如何是好啊?
  她在炕头翻翻拣拣,找出一条泛黄的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气息的布带子。
  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的月事带了,只是穷家小户的,也没什么好布料,这东西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看上去都恶心。还不知道用了会不会染病呢?
  可是不用又不行,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那脏兮兮的月事带扔炕上了,决定自己亲手设计一个高级点儿的。
  正在此时,她鼻端呛入一股浓烟,呛得她咳嗽了几声,抬眼望去,就见厨房门口,浓烟滚滚,夹杂着几声低咳。
  出了什么事了?
  白若溪也顾不上腰酸腿软了,套上一条黑布裤子,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来到了厨房门口。
  只见……
  我的个天!
  她伸手拍额:这人是在烧水还是在烧屋子啊?
  

        
十二章 大女思春
  忙舀了水浇灭了地上的火堆,拿着扫把挥扫着屋内的浓烟,咳嗽地快要喘不过气来,白若溪也没忘了痛骂轩辕默一顿:“你丫的成心的是不是?让你烧个水有这么难吗?猪脑子啊,差点儿把屋子都给烧了。”
  轩辕默气得暗自咬牙,一双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精光四射,隐在黑色华服宽大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爷什么时候做过这个?爷纡尊降贵地给你烧水,你不说谢谢我,还骂上一通?
  不过一看厨房内的狼藉,他又默默地垂下了头,差点儿给人家烧了屋子,看在救命的份儿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苦于不能说话,只好让这女人骂个欢实!
  堂屋里,白氏苍老的声气儿高声问道:“溪儿,怎么了?满院子都是烟气,是不是着火了?”
  白若溪赶忙安慰她娘,“娘,没事儿,我让人烧水没烧成呢。”
  也不知道那黑衣少年叫什么,她只好含糊过去。
  “可是那哑巴?他一个哑巴能做什么啊?”白氏不屑地冷哼,显见得不看好轩辕默。
  “娘,他可不是哑巴,别哑巴哑巴地叫着,怪难听的,他听得见!”白若溪瞄一眼脸色黑了半边的轩辕默,有些不好意思。
  也只有她知道他是中了毒才说不出话来的,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跟她爹娘解释,若是知道这家伙被人给毒哑了,爹娘恐怕不敢收留他了。
  谁知道他什么来头啊?普通老百姓哪有被人毒哑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轩辕默,忽然笑道:“你也该有个名字了,省得爹娘总是哑巴哑巴地叫你!”
  轩辕默心内狂喊:爷本就有名字!
  可是他叫什么,谁能知道啊?
  他只好苦笑,就见那女人单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要给他起名字一样。
  他顿觉不妙,一个村姑,大字不识一个,能想出什么好名字啊?
  听说乡里人家就爱给孩子起些“狗蛋啊,狗剩啊”乱七八糟不入耳的名字,小时候好养。就像张婶家的大儿子叫铁牛儿,小儿子叫铁驴儿一样。
  可千万别给他起个这样的名字,那样,他会撞南墙去!
  他暗暗祈祷着,冷不防白若溪惊叫一声,“啊,既然你是我们家捡回来的,就跟着我姓吧。那就叫白吃!白吃我家的?”
  配合着她夸张的表情,轩辕默挑了挑眉,爷不就是吃了你家几顿饭吗?等爷伤势恢复了多给你打点儿柴禾不行吗?
  “不行不行,白吃太难听,还以为是白痴呢。”白若溪歪着脑袋苦苦冥思,“那干脆就叫白住吧。住我们家,虽然是厨房,但也不交房租的。”
  轩辕默伸手揉了揉鼻头,恨不得上前敲敲那怪女人的脑子,都是怎么想的啊?不就在她家住了几日,还是厨房草铺上,用得着记得这么清吗?
  “白住好似也不怎么好听哦。”白若溪眨巴眨巴一双剪水秋瞳,晃了晃脑袋,又道:“白捡如何?也不大好啊。”
  她有点儿犯难,本想着随随便便给他起个名字的,没想到尽往这上头想。
  抬眼就看到黑衣少年的眼角剧烈地抽动着,她忙笑笑,“似乎也不大行啊。”
  当然不行,大大地不行!爷这么一个清俊尊贵的人,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一叫花子了?
  轩辕默若是此刻眼神能化为利剑,估计都能穿透白若溪好几个来回了。
  “有了。”正生着闷气的轩辕默猛地被这女人的尖叫声给吓了一大跳,抬头看去,却见那女人拍着手哈哈大笑,“就叫白默如何?‘默’,安静不出声,正符合你目前的状况,就叫这个吧。嗯,你比我小,我叫你小默默吧?”
  小默默?
  轩辕默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苦笑,这女人倒真会想啊,竟然想得一字不差。他可不叫默吗?只不过姓不同而已!
  刚欢快地叫了两声“小默默”的白若溪,待看到一地狼藉时,那脸就黑得能拧出墨汁来。
  她气得面色发青,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这都什么人啊,这么大个人,不缺胳膊少腿的,看着也怪正常的,长相更是稀缺少见的,敢情是个绣花枕头?
  她鄙夷地白了一眼轩辕默,指着地上那些浇湿了的柴禾,冷声道:“还站着发愣?不赶紧抱出去晒干了,晚上烧什么?”
  轩辕默眸光一闪,仿若古井一般的眸子紧盯了白若溪一眼,却被白若溪气势汹汹的眼神给瞪了回去,“看我做什么?不想干也得干,姐养不起白吃闲饭不干活儿的大男人!”
  特意在“大男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说得咬牙切齿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想着救命之恩,轩辕默只能把满腹的怒气咽到了肚子里,低着头,当真躬下身子抱起了地上湿淋淋的柴禾。
  在他弯下身子的一霎,一角雪白的衣料飘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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