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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御朱门-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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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用一种卑微而又诚恳的眼神看着紫华公主,直到婆母点头,少妇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脚不点地的往外去。
人一消失在珠帘背后,紫华大公主再看凝萱的时候,在笑意中便又多了几分宠溺:“你两个哥哥这次立功,皇上准了咱们往眉州去过年。阿弥陀佛,这大约能算得上是一年里最好的消息了吧!”
凝萱莞尔一笑。
五年来,要说紫华公主最大的变化,就是对神佛之事不那么排斥了。虽然不像有的人家里老太太那样笃信,但也会时不时的就将“阿弥陀佛”四个字当做口头禅。
可怜天下父母心,紫华公主哪里是为了自己?还不都是盼着佛祖能顾怜一番两个出征在外的儿子。永贞七年,大顾将军受重伤,一度命悬一线。千里之外的紫华公主急的没办法,偶然途径燕园,发现养女凝萱正虔心跪倒在一尊观音像下为养兄们祈福。
这事儿若换做往日,换做另一个人,必定要遭到紫华大公主的连番责骂。可偏偏那会儿的殿下心焦如焚,正愁没有宣泄的地方,惊见墙壁上挂着的栩栩如生的白衣观自在,大公主浑身打了寒颤,几乎以为是神佛临世。
追问之下才知,原来墙壁上挂着的是养女凝萱费时半年。反复润色才绣成的一副观音像。那之后,公主府里的燕园就成了特例,是唯一能名正言顺可以有经书佛像存在的地方。
凝萱为什么钟爱绣佛像,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大公主看着养女细心阅读信笺的样子,抿着嘴笑道:“咱们娘几个好好出去逛逛。叫大管事多多的带上银子,一路慢慢的行。塘报上多次说,自打北齐大军撤退到闽阳之后。眉州军防实力大增,它又挨着九方城,所以经商往来的人不计其数。这次叫上你二哥,让他领着咱们去买些好皮子。给你做件大氅!”
凝萱心下流过一阵暖流,尽管当初大公主收自己的时候有些不情愿。可几年下来,这位养母确实把自己当成亲生骨肉一般。
“今年才做了一件猩猩毡的,统共没穿过几次。”
紫华公主细想了一下,恍然记得是有这么件衣裳:“那件大红的?本宫记得除夕宴的时候锦乡侯家的小姐也穿了一件是不是?”
凝萱心里大乐,养母护短,当日锦乡侯的女儿不过穿了一件和自己神似的款式,便有人拿自己个那位小姐做比较,不知怎地就得罪了锦乡侯夫人。皇后虽然亡故,可皇帝重用太子,作为东宫殿下的嫡亲舅母。锦乡侯夫人的气场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当即就把凝萱叫去好一阵排揎。
几年来凝萱被养在深闺,人们只听说紫华大公主有位养女,但感情如何却无人知晓。
锦乡侯夫人大概就是觑着这一点。才敢在老虎面前捋须子。不成想,这下子可把紫华公主得罪了个底朝天。当着皇帝的面儿。紫华大公主连数落带讥讽,顿时就把面皮薄些的锦乡侯家小姐说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小半年下来,愣是不敢踏出锦乡侯府半步。为了这事儿,三哥还特地来了一趟公主府做和事老。
凝萱笑道:“母亲好记性,就是那件。”
紫华公主紧皱眉头,不悦的嗤声:“成衣局一个个都是势利的紧,明明是做了两件,偏当着咱们家的面只说再难得第二件。对了,稍后去参加花宴,大概要遇上你的几个伯母,听说老太太近来身子骨不大结实,您心里有个数儿!”
凝萱渐渐收起笑意,肃然的点点头。
养母说的几位伯母除了大夫人以外,就是四夫人陈氏。
当年遴选君山县主,呼声最高的正是陈氏的娇女乐熙,为了得到这个封号,魏乐熙不惜在额头上留下一道疤,可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乐熙被送回廉国府之后便大病一场,高烧不断,太医请了三四位,都说是没治了,哭的陈氏泪人一般。到最后还是长春宫的道祖亲自出手,才挽回乐熙的一条小命。从此呦,凝萱可是把廉国府四房彻彻底底的得罪了。
紫华大公主接过凝萱递来的信笺,将儿子写成的家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眉州一行,山高路远,万岁怕不安全,就请了青衣卫做开路先锋。本宫记得你三哥好像就在青衣卫吧?”
一说到元辉,凝萱所有的不虞顿时烟消云散,眼睛完成了道月牙儿笑道:“上个月刚擢升了侍卫长,手下管着百十来号人呢!”
紫华大公主点点头,不住的赞道:“魏小子的功夫不错,就是廉国公看的紧,要本宫说,那样好的苗子早该扔到西北去打仗,不出三五年,四品骠骑将军总跑不了吧!”
凝萱进公主府四年半,除了书信以及年节的时候大顾将军和小顾将军会从北部送来年货,竟从来没见过这两位养兄一面。所以在凝萱心底,最占分量的哥哥还是魏元辉。
凝萱一改沉稳的模样,蹦蹦跳跳的蹭到紫华大公主身边。公主殿下嘴角忍不住上扬,嗔道:“猴儿,又要想什么歪点子呢!”
凝萱掩着嘴偷笑,却又要极力克制:“母亲,两位哥哥最听您的话”
紫华大公主没板住,扑哧笑了出来,一戳凝萱的光洁的额头嗔笑着:“鬼机灵,那点子小心思本宫还不知道?行了行了,到时候叫魏小子长几个心眼,别大大咧咧的跟在京城似的。那里的老兵油子一个个硬气的很,没点真本事谁服气?”
凝萱忙顺着紫华大公主的话往下接道:“母亲说的极是,要不然大哥和二哥怎么那样得将士们的爱戴!还不是两位哥哥自己有本事!”
紫华大公主想到了两个儿子在战场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心里始觉得有苦涩逼人:“驸马当年留下了一批老人儿,那些老人儿都念旧,对老大和老二忠心耿耿。要不是这群老将只怕你那两个哥哥未必能在一开始就压得住场面。”
紫华大公主虽然倨傲了些,但是说话实在,从不沽名钓誉,讲究那些虚假的东西。而这一点也正是凝萱由衷钦佩的地方。
大公主留着凝萱说了几句家常话,又好一顿嘱咐笑槐与碧潭等,这才放了她们回去换衣准备出发。
凝萱一踏出正院,抬头一看,日头已然升的老高。得!公主府的人必定又是最晚的一个到。凝萱不由得苦笑,要是在廉国府的时候,几位夫人们恨不得头一天晚上不睡觉,就为预备次日的筵席,可到了公主府,成为了君山县主,凝萱没有一次是踩着准点去赴宴的。
好吧,说老实话,自己赴宴的机会少之又少,可就那么零星儿的两三回,跟着养母出门,凝萱她们永远是压轴出场的人。往往刚到,筵席已然进入了尾声。
吃了碗养胃的牛奶粳米粥,凝萱穿戴整齐,坐着一抬青油小轿往前门去。长公主自有皇家的坐撵,一行人带着好长一串随从嬷嬷,出了连议访大门直奔锦乡侯家。
皇后故去,德宗皇帝依然重用这个妹夫,所以锦乡侯家的花宴,往来可没有等闲人家。
大门口立着侯府的大管家郑四,此人远远看见大公主的坐撵,一面急着叫人往里面通禀,一面巴巴儿的跑出百步远去迎接。没多时,锦乡侯亲自迎出大门,身边跟着不大情愿的妻子和女儿。
当看到凝萱从后面一辆七宝璎珞车上下来的时候,锦乡侯的小女儿月婵忙道:“父亲,就是那臭丫头!”
“别张口闭口就是‘臭丫头’,那是皇上钦点的君山县主,品阶上比父亲也差不了多少。另外,你的教养那里去了?小心叫人说闲话。”皇后出身普通,她娘家这些亲戚们多少还保有点原本的粗犷性情。锦乡侯的儿女众多,月婵是正室所出最小的一个,那会儿家里因娘娘的缘故也兴旺了起来,所以锦乡侯对这个小女儿异常的宽容。
可宽容不代表纵容,锦乡侯能容忍女儿们胡乱花销,能容忍女儿们互相攀比,能容忍女儿们打骂丫鬟仆妇,但绝不准许她们得罪自己在政坛上的潜在朋友亦或是,敌人!

第一三零章玲夫人

锦乡侯将妻子、女儿的臭脸仍在脑后,自己反倒迎着一张笑脸走上前去:“多日不见大公主,殿下气色愈发的好了,想必是听到前线两位顾将军的喜讯而高兴的吧!”
轿子一直落在侯府门前,左右两扇棕红色的桐油大门洞开,里外各十六名家丁,摆出长龙一般的阵型来迎接上宾中的上宾。且说紫华大公主扶着凝萱慢慢下了坐撵,一面随着锦乡侯往里走,一面笑答道:“纵然是喜讯,那也是万岁之喜,邦国之喜。我们这些后宅中的女眷,不易替皇上分忧排难,却总能同欢共喜吧!”
锦乡侯赔笑道:“公主殿下说的是。”他状似不经意的瞥向紫华公主身边的凝萱,略带犹疑的问道:“这位小姐可是”
“是本宫的养女,廉国公的孙女。”
“哎呀!”锦乡侯诧异的看着凝萱,“这么说,可就是清冼老弟的大女儿了?了不得,当年和清冼老弟把酒言欢,没想成,一转眼,他的女儿都出落的这般大了。”
锦乡侯怕紫华公主不明白似的,忙追加了句:“我们家和魏家还是姻亲的关系。”
锦乡侯夫人僵着笑脸请了安,紧紧缀着丈夫的步子,嘴上倒是不闲着:“我们家二夫人是廉国公的外甥女,和丽妃娘娘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妹,感情不比旁人。”
凝萱的心里跟喝了一碗滚油之后又被塞进两块冰坨似的,冰火两重天。她一直都听别人唠唠叨叨,说自己的亲爹如何怀恋昔日恋人。可惜那位情债一身的姑母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凝萱却是半点不知。她滴溜溜的大眼睛往远处瞧了瞧,小心从那些少妇中辨别着宋夫人的“情敌”。可惜,远处莺莺燕燕一片,能叫凝萱看上眼的大抵年岁太小,不符合那位姑妈的实际,年纪适中的,相貌又差强人意,实在当不起魏清冼那个人的红颜知己。
紫华大公主面不该色的轻轻捏了捏养女的小臂,示意她专心,然后才转而与锦乡侯低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典故。本宫倒是没听人提起过。”
锦乡侯夫人忽然掩口嫣然一笑。眼神似有似无的打在凝萱身上:“殿下没听过也在理,我们家二弟是个书呆子。整日的闭门苦读,所以在京城里的名声不显,哪像魏姑娘的父亲,他可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我们这些当哥哥嫂嫂的也常劝二弟,又不指望着他去考功名,做什么这样糟蹋身体的苦读,殿下猜,我们这二弟说了句什么?”
锦乡侯盛气凌人的模样虽然叫人生厌。可她献媚讨好时的样子也着实鲜活生动。叫人不由自主的往下听。
前方就是内宅的月亮门,紫华大公主忽然停下脚步,极感兴趣的问道:“夫人不妨说来听听。”
锦乡侯夫人等的就是这一句。她在魏家小丫头那儿吃过大亏,女儿长久成为大家闺秀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叫锦乡侯夫人如何能不恼?正好,当着紫华大公主的面儿,她好好扫扫魏凝萱的颜面,到时候身为养母的紫华大公主,还有什么脸面与自己吹嘘?
锦乡侯夫人清了清嗓子,待要开口,丈夫已然不悦的轻声咳嗽了起来。
锦乡侯夫人一怔,当即意识到,她下面的话虽然会扫了魏家的面子,可小叔子的颜面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一迟疑的功夫,众人已然踏进了内宅,锦乡侯作为男主人,自然不好再往里面去,连连向紫华大公主告罪,临走前,锦乡侯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直把锦乡侯夫人看的浑身汗毛战栗,不敢说第二句话。
紫华大公主笑盈盈的侧首:“夫人怎么不继续说了?”
锦乡侯的小女儿月婵着急抢道:“二叔说,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二婶自小和他们家几个表兄一起长大,可后来都是靠着祖宗的荫蔽才得了官位,从没一个是正儿八经走科举的。我二叔说,他宁可闭门读书,将来教几个惊世绝俗的学生来,也不愿意借用家族门第,在官场上欺名盗世。”
月婵说完,满是挑衅的瞥着凝萱。
锦乡侯夫人的心被提到了嗓子尖上,暗暗责怪女儿的多舌。她纵然想不出什么上佳的借口,可这会儿也轮不到一个丫头出来挑刺。更何况月婵的话太过露骨,摆明了针对魏家小丫头片子。得罪了廉国府不要紧,得罪了紫华大公主锦乡侯夫人头一阵阵犯晕,后悔逞一时之能。
凝萱亲亲热热的挽着紫华大公主,笑着看向月婵:“不知道月婵姑娘的二叔开的是哪一家书院?说出来我们也长长见识,今后谁家子侄进学,也甭上什么国子监了,专门找月婵姑娘的二叔就是了。”
紫华大公主不悦的扫了凝萱一眼,沉声道:“胡说什么!你当国子监里养着的都是废物?国子监祭酒李大人祖上出了多少进士?举人就更不用说了,世世代代效力在国子监,要没点本事早就叫后来者居上了。”
凝萱恍然了长叹了一声:“母亲说的也在理,这么讲来,月婵姐姐还是得劝你家二叔一声,书生读的是天下,先生教的是乾坤。不为官便不能造福百姓,读书的意义便顿然失色好些。”凝萱抢在月婵开口之前忙道:“自然,不当官亦可以建设一方,只是恕凝萱愚钝,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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