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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御朱门-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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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萱在常人眼中也就是个十岁大的黄毛丫头,甚至还有些微微发呆,除了长得怜人些,出挑些,并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可偏偏在她亲爹三老爷的眼中,这女娃娃简直就成了罪无可恕的奸佞之人。
凝萱在众人的注视下怯怯的躲在了大夫人背后,大夫人不悦的看了小叔子一眼:“看三叔说的,五丫头乖不乖巧,那是有目共睹的,”大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安抚的拍着凝萱的后背。
四老爷从不落下任何能诋毁打击他三哥的机会,忙抢道:“三哥还没问问长史官大人,怎么好轻易下结论,大嫂子说的半点不错,像我们这样世家的小姐,别说和人拌嘴,就是讲话大声点儿也不能。嘿,三哥还是少做表面功夫,无端叫个女娃娃受气。”
三老爷自问不过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招来众人的围攻,便以为一切缘由皆从凝萱这里出,心下气结,看着凝萱时候的眼神更多了几分不善。
老太太板着脸,冷冷道:“五丫头,到祖母这儿来,我看谁敢欺负了你!”
翠黛见凝萱脚下不动分毫,笑着将瓷娃娃推到老太太跟前,这一家子人全护着凝萱一个,真真儿是众星捧月一般。
虽说凝萱原本就对三老爷没什么期待,只是一直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念头,将来纵然三夫人进门,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凝萱从来没想过主动出击,给这三房来上一闷棍。唇寒齿亡的典故凝萱还是懂得的,只是现在看来。当初所有的想法未尝不是一种天真。依照今日所见,那个萧宝珠明显不怀好意,如果和三老爷拧成一股绳,只怕没有自己什么好果子吃。与其等着到时候沦为鱼肉,不如现在趁老太太不待见庶子,她先探探当权者的心意。
恪亲王府的长史官见自己一席话给那小姑娘带来这许些麻烦,也是始料未及,虽然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态度,但长史官却不敢怠慢:“三老爷确实是误会了,贵府小姐天真烂漫。只是世子因追击贼寇而撞上了小姐的车马,所以特命在下来送薄礼以示歉意。”
长史官一拍手,外面几个小厮整齐有序的跟了进来,每人手中一只托盘。长史官笑道:“一些心意,还请国公爷不要嫌弃。”
廉国公顺势瞧去。不过是些草药老参。那草药寻常铺子里极为常见,老参也不是什么名贵种,什么连年头都有待商榷。廉国公便有些不大舒服。凭他这犀利的眼光一看便知,恪亲王府不过是面子上来瞧瞧,若是真心想和魏家结交,总不会只送这点东西。打发小门小户还使得,可他们魏家是向来不屑这种东西的。
廉国公不冷不热的说道:“如此便有劳世子惦记了。”
屋内的热络气氛一下冷了许多。长史官何尝没有察觉,只是这人多精怪,权当没有,仍旧笑道:“世子惦记不假,贵府五小姐因我们世子丢了一条银串子,世子总将它当个心病,便命在下亲自送来赔礼。”说着,就见长史官从袖口中抻出一只五寸来长的木匣,暗扣一开,露出里面碧澄澄的美玉。
“这碧玉串儿是当年太后赠与。由普陀寺的高僧亲自开过光的,能保人平安,趋吉避凶。”长史官冲廉国公一笑:“世子爷说。五姑娘年纪小,将来造化想必极大。有了这碧玉串儿也算是锦上添花。”
廉国公神色大变,长史官几句话叫他心中一颗活心孙猴子似的翻了十万八千里。老太爷似信非信的看了看凝萱,对上凝萱肿的小包子似的脸蛋,心下又开始叫不准。恪亲王世子说五丫头造化不小,什么意思?
难道五丫头的造化和世子爷有关?
不对廉国公慢慢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虽说世子爷和五丫头相差不过七岁,可恪亲王是什么出身?那是皇帝嫡嫡亲的弟弟,手握重兵,宫里面许多皇子都比不得恪亲王世子来的受宠。太后原在世的时候,都当这个孙儿是个宝,太子殿下都要靠后。
前一阵子,因先帝三子忠嘉王爷窜通邻国国君,企图颠覆朝政,不知多少王公贵族,皇室要员被牵连,菜市口前断头台上的血就没干过,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唯独恪亲王府屹立不倒,恪亲王世子更是领了御林军副都统的职位。这样前途无限的少年人怎么会看中国公府里一个庶子的女儿?
可要说世子爷没有这样的心思凝萱她们打出事儿之后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恪亲王府的长史官就到了,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叫人不得不生疑。
廉国公试探的问道:“敢问长史大人,我家同车而坐的还有另一个孙女,只是伤势重了些不曾出来拜谢,或许世子爷的意思是”
不等廉国公说完,长史官忙笑道:“贵府五姑娘和世子爷有缘,主子的原话说,这物件就当送小妹妹的一点念想,并无其他深意。”廉国公老脸一红,再没往下续话。
长史官拍拍长袍上的浮尘:“时候也不早了,王府里还有诸多事等着在下,这就告辞!”廉国公命三老爷亲自将长史官送到府门,长史官也不推脱。待他出了门儿,廉国公渐渐收起笑意,将木匣子里的碧玉串子托在手中观瞧。
老太太凑在一边:“我怎么恍惚记得,咱们家娘娘也有个类似的串子?”
大夫人笑道:“母亲好记性,去年娘娘回家给国公爷祝寿,戴的就是串儿一模一样的,当时张嫔的母亲还好一阵子巴结。”
老太太博得了廉国公的示意,亲自将手串戴在了凝萱腕上,可惜那小手太袖珍,撑不起奢华逼人的翠绿,每每往下滑。老太太试探的看向廉国公:“五丫头年纪小,不如等个两三年再说。倒是我们大丫头年纪相当,配这个正好。”
老太太无时无刻不想着大孙女,转眼间就将刚才对凝萱的那股热乎劲儿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凝萱心里叫苦,什么恪亲王,什么世子嘛,自己哪里就稀罕这些,没看老太太现在就惦记上了这串子,甭管老太爷最后给与不给,最后落下埋怨的都得是凝萱扛着。
果不其然,廉国公对于妻子不合时宜的问话很是鄙夷,冲着发妻横扫了一眼再不理会她,而是温笑着看向凝萱:“五丫头,才长史官说世子弄丢了你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回禀祖父,今日二伯母带着凝萱去成衣局,偶遇了萧家的一位小姐,对方送了凝萱并二姐姐一人一只荷包,车上和丫鬟们把玩的时候,正遇见出事,那串子跌落在外,凝萱也不知是何去向了!”
就算廉国公等人不闻不问,凝萱本也打定主意,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事儿说以众人听。若不然,将来萧宝珠进门,用主母曾经的赐予这件官司做引子敲打自己,还不如现在就招了。
廉国公拈着碧玉串子缓缓递给凝萱:“好孩子,既然是世子所赐,自然要好好收起来,祖父祖母这里还有事情商议,叫翠黛领着你去外面玩吧!”
凝萱巴不得赶紧离了这里,忙弯曲着小腿,挨个敬了一遍礼,和翠黛前后脚出了欢喜堂。
她不知,自己刚走,国公爷便道:“将来五丫头的衣食住行都比照着大丫头的份例,小桃坞实在憋闷,几个女儿家挤在一处,说出去也叫人笑话。”
凝萱的衣食住行都得经过大夫人的手,从紫藤苑搬出到小桃坞,更是大夫人遣梁妈妈亲自去宣布的命令,这会儿国公爷毫不客气的一番话,简直就是在打大夫人的脸。
大夫人僵硬的咧嘴儿笑着:“父亲教训的是,确实委屈了侄女。其实媳妇最早相中的是飞鸿馆,只是离着他们一干小姐妹太远了些,媳妇这才作罢。”
大夫人百般解释,自己哪里是不给侄女好地方住,一切都是无奈而已。
廉国公沉吟一番,忽道:“就搬到锦湖斋去吧,往里多添几个能干沉稳的婆子。”
大夫人一怔,也不敢应下来,而是为难的看着婆婆。人人都知,那锦湖斋位置绝佳,大大的院子足有十来间房,有小楼,有亭台,湖景极佳,春赏梅,夏观雨,秋访菊,冬赏雪一年四季俱美。这样好的宅子早就被老太太定下留给四少爷元安将来成亲用,谁敢轻易开口要它!
老太太面色不善的质问着:“廉国府偌大的宅子,难道除了锦湖斋就没旁的了?”
廉国公说了那么些,但听在老太太的耳中只当一阵风似的,根本没往心里去。廉国公心里不耐:“鼠目寸光,再和你讲一遍,将来大丫头有的,五丫头一样预备着,大丫头没有的,锦湖斋里也不能少了。”
大夫人知道抵不住公公的紧迫劲儿,忙笑道:“父亲,雨季将来,若这个时候往院子里搬家,潮气扑的狠,媳妇以为,不如等明年开春,儿媳叫工匠们将锦湖斋好生的是收拾一番,专等五丫头入住,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第六十七章老谋深算

老国公少年时候风流,虽然娶了陈家的小姐为妻,但是骨子里拴不住他的本性,大儿子一出生,廉国公就纳了小妾,庶子没隔两年便生了下来,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心知一个儿子保不住自己的地位,于是曲意讨好,通过娘家哥哥在大周各地寻觅良家貌美的女子。
那会儿的廉国公府,到处可见莺莺燕燕,老国公又赶走了所有夺位的对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所以并没婉拒妻子的好意。
老太太暗地里气的牙痒痒,早早将那些小蹄子灌下了绝育的汤药,所以也不担心有人在自己之前怀胎。
正当她欢喜鼓舞以为能给魏家再添新丁的时候,廉国公却不知打那儿弄回来一个妙曼的叫人睁不开眼的花样女子。
那女人是老太太一辈子的噩梦,她不但比自己先有孕,而且怀胎期间,两人相对比,一个是黄脸婆,一个却是不食人间烟火。廉国公单独置办的小院里日日传来小曲子的声音。
欢喜堂和姨娘的院子明明隔着老远,老太太却总觉得那噪耳的声音回响身边。为了这个,老太太怀着四老爷的时候差点小产两次,她娘家母亲月月到长春宫去上香,托着尊者能开开眼,叫姨娘落下个死胎。
许是老太太的运气好,许是她娘家母亲的咒怨灵通,姨娘生产那日果然遇上了血崩,太医院的太医也请来了,京城里最出名的产婆也唤来了,最终问廉国公一句话,留母去子。还是留子去母?
二者只能保住其一。
老太太眼睛不带眨吧一下,就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院子里看丈夫如何作答,她本以为这抉择难之又难,岂料,廉国公想也没想,斩钉截铁:留孩子。
老太太是即欢喜,又悲凉。
欢喜家中少了个狐狸精,悲凉的是,那姨娘这样得丈夫喜爱,都能说了断她性命就了断。那将来自己又会是怎样?
老太太当夜就做了噩梦,第二次小产便是这会儿。好在几个太医都在,算是挽回了条性命。自那以后,无论家里又添了什么女伶戏子,姨娘小妾。老太太都淡定的不得了,当着众人不拈酸吃醋,在外面又一副端庄夫人的模样。时间久了,这面具戴的连她自己也懒得摘下来,竟还博得过太后的称赞。
到了晚年,廉国公甚至置办起来两个小戏园子。这在京城里都是头一份。
外面不无小声非议的人,老风流老风流。说的恐怕就是廉国公。
廉国公向来将女子作为手中的玩物,就算对待亲生女儿,他也没什么太多的情谊,要不是大姑奶奶身份特殊,只怕在魏家也没什么地位。
廉国公重男轻女,对孙女们的真心也未必厚重到哪里去。
他这样贸贸然的安排凝萱,众人只觉得不解,虽然有恪亲王府的长史官做前引,但若说因了世子爷就高看五丫头一眼,众人没有一人愿意相信。
老太太吃不准丈夫的想法。却也不能当着儿子、媳妇的面儿和他争辩,便只能退半步,好在大儿媳懂得委婉。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明年她要是叫五丫头住进去才叫怪事呢!
廉国公破天荒的没有拒绝老太太挽留吃饭的好意。老太太当即叫人备下了一桌子好菜,虽然是国丧,可真正做到茹素斋戒的根本没几家,只要不闹出事故就好。
酒足饭饱,廉国公迈着八字步回到书斋,洪大管事正等在这儿,去打探消息的人早就回来了,洪大管事便一五一十的将街面上发生了事情原原本本的回禀了廉国公。
“皇上今儿命恪亲王世子去捉拿皇贵妃的长兄,说他有叛国之嫌,又说贵妃的娘家两个嫂子和北齐权贵女眷私交甚密,皇贵妃娘家有两个小少爷被家仆带走,世子爷亲自带兵去追,没到长乐门就将人给截下了,因追的急,所以才撞到咱们家的马车。其实不但是咱们家,当时街面上还有寿王妃的长姐也出了事儿,只是据小人所知,恪亲王府的礼只到了咱们家,并没往寿王府去。”
廉国公点头笑道:“寿王是没落的皇子,先帝在的时候就不受待见,除了封号,连个正经的营生都没有,怨不得世子爷如此做。”廉国公轻易下了定论,只当恪亲王世故而已。
洪大管事小声问道:“国公爷,恪亲王和咱们家一向没有大瓜葛,近来又听说老王爷打算交出兵权,这个时候和咱们家交好,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廉国公迟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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