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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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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锋放开茶杯,笑道
“怎么收?”
薛淮一拍琴
“让她去天牢里蹲两天!”
薯仔斜了她一眼
“那懿贵君还不把东宫的墙皮挠下来两层?不如就此,把薛胖子宰了!”
“你把她宰了?她死了懿贵君就会善罢甘休了?我看他都敢挠到太女身上去。”
玥锋咯噔一声放下敲了一下茶杯
“越说越不像话了!你们就没想想罗翔和燕绩怎么敢在大郑的天牢里对本宫动手?!”
一时间,满船具静。
薯仔脸色瞬间铁青,薛淮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都白了。
玥锋站起身
“喜来,随本宫去船头站站去”
喜来托住玥锋的手,和她站在甲板上,冷风扑面而来,如同丝丝寒泉,滤过发丝,沁人心脾。喜来站在太女身后擦了擦眼睛。
玥锋头也没回,温言道
“想到谁了”
喜来哽咽
“回殿下,奴才……奴才想起红罗,想起崔将军,想起……想起杜文案……还想起……想起……想起……君皇后了”
玥锋半晌无言,良久,她缓缓的道
“喜来啊,唱首战场上的调子来听听吧”
苍凉哽咽的曲调缓缓的扬起,飘荡在水面上,和美宁静的冬日下午,突然就变得有些苍凉肃杀。
皇太女身形笔直的站在船头,风卷起她淡金色的貂皮披风,浮动她油黑的长发,阳光在上面光华婉转。
薛淮突然就红了眼眶,她眼前突然就浮现出来狼烟古城之上那尘沙满脸,血染长发的少女身影,她仿佛看见少女轻轻颤动的睫毛,目光垂落在尸体遍野的沙场上,轻轻的哼着离歌。
战马在她的身边,战甲在她的身上,然而,她还是那么小那么小。
小小的脸上没有天真,也没有单纯。
这一切都在刀光剑影,生离死别中,消失不见了。
她站在那里唱着离歌。
那里千里赤地,那里狼烟冲天,那里赤霞如血。
薛淮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时候突然厌恶了手中的刀剑,突然想要不拿刀剑的陪在这个人身边,用另外一种方式去经营自己的一生,经营这个天下。
从那一天开始,母亲眼中的骄傲渐渐的变成了失望。
赞扬褒奖,便成了呵斥惩罚,直到最后,的,冷漠疏离。
薛淮扬起眉,吐出一口气。
现在更是连挨揍都是奢望了,国尉大人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嘿然一笑。
薛淮大步走到玥锋身后,坚定的说
“殿下,臣永远站在您身后”
薯仔也走过来
“臣亦是,一生一世,荣辱不改,生死无惧!!”
寒气渐渐的散去,尽管是冬日,还是能在正午的时候驱散满湖的迷雾,岸边有数枝梅花悄悄开放,在南蜀的土地上,这样便已经是深冬了。

年末

最终,这场洪水还是冲着懿贵君的父家去了。眼看巨浪滔天,薛邵在朝堂上白了脸,好在颤抖的膝盖还能支撑得住圆溜溜的身体没有两眼一翻,干脆挺尸。
皇太女微妙的掌握着朝上的动态,让着巨浪就围着她打转,悬在她头顶却偏偏不肯掉下来,早朝拖后了半个时辰,御史官员吵成一片,薛邵觉得自己身上的肥油都被烤得吱吱作响,最终,皇太女高抬贵手,放了她一马,退朝了。
一下朝,薛邵便连滚带爬的直奔后宫,内侍柳子扶着官帽歪斜,面若死灰的薛邵累得直喘,一叠声的惊叫“大人,您可小心着脚下……”
懿贵君端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已经半个月不见玥朗了,亲娘两个,总是心怀牵挂,翡翠首饰,金链子,貂皮袍子扔了一地,却是无心装扮,拧着娥眉,长吁短叹,正烦着眼间薛邵脸青如鬼,连滚带爬的走进来,愈加恼火。
未待他发作,薛邵从柳子的手里颓然滑下,跌坐在地上,烂成一滩泥,油光崭崭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失神道“完了,完了,太女一定是知道了……这下咱么全完了……”
懿贵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噤声!!”
妩媚刻毒的凤眼一转,刺到柳子身上,柳子吓得当场跪在地上簌簌发抖,懿贵君抚了抚自己玉一样温软莹白的脸颊“柳子啊,你刚刚从我这出去,可看见一对白玉圭?”
柳子答不出话,只是摇头,懿贵君眯起眼睛冷笑“偷了东西还不承认!你这个刁奴!来人啊,把嘴堵上给我拖出去打!!”
柳子惊慌之下,抓住薛邵的衣襟“大人!!大人啊,救救柳子,不是奴才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饶了奴才一命吧”薛邵张开一条细缝般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柳子被粗暴的侍卫堵住嘴,抓住脚踝拖了出去,柳子的手指死死的扒着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哥‘‘要不还是饶了他吧?他……他也没听见什么重要的”懿贵君喝道“废物!我们薛家就是有你这么个家主才烂泥扶不上墙!!我一个人在宫里容易吗啊??都冲着我来啦还?!你当皇上爱我呢?嗯?皇上给我的那是皇宠!!皇宠能持续几年?你说!你说!玥朗要是做不了皇帝,薛家一准完蛋!!你看你那个熊样!!”
薛邵求个情被训了个灰头土脸,只好站在原地垂着头不做声。殷红的地板上,柳子唇角落下的一滴血,反射着朱砂一般美艳的光泽。薛邵想着他曾在宫中小径上冲自己飞的那些个媚眼,不由的悲从心中来,愈加垂头丧气。
懿贵君抚了抚胸口,闭了闭眼睛,看着自己的妹妹着实也有些可怜了,不由得压下怒火,恨声道“你慌个什么?她就是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动你也得思量思量!真当咱们苏利舍姓了薛,就变成了猫不成!!这西南戍边的八万大军还指不定听谁的调遣呢!!”
薛邵被他吓了个激灵,苦着脸“哥哥哎,慎言啊”懿贵君哼了一声,歪身靠在一边的软枕上。乌黑卷翘的睫毛跟扇子一样轻轻的落下,薛邵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懿贵君抬起眼睛,玉手一翻“滚远点!你不知道皇上不喜欢有人离她的东西太近么?”
薛邵嘀咕着向后退了几步“我……我可是你亲妹妹……”
懿贵君抬起光华四射的凤眸,一挑娥眉“亲的?亲的又怎么了?你要是敢在皇上面前碰我一下,她还是准定砍了你的猪手!”
薛邵不做声了,懿贵君撩了撩身上的紫纱,红色的丝线白色的丝线粉色的丝线细细绣出的鸾鸟一时间五彩缤纷的舞动起来,看着精致的御赐纱衣,懿贵君红唇一挑,显出一抹甜蜜得意的笑容来。淡淡的道“我活着,你死不了,放心吧”今年不知怎么雪大,东宫宽阔的庭院里落满了雪,眼看年关就要到了,小月澜不知道怎么想起来传说中大漠的风光,撺掇着刚刚伤愈的玥朗在非要东宫的庭院里烤鹿肉,青月说什么不答应,被她们一大一小天天磨来磨去,最终,皇太女看不下去,忍住笑,应了。
这天,天刚擦黑,东宫的庭院里便热闹起来,一盏盏的红纱宫灯渐次亮在黑色的飞檐之下,路上的石柱灯也点上了蜡烛罩上了纱笼。
庭院中扫出了一块空地,燃起了篝火,小月澜拍着手又叫又跳,小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玥朗和薛淮忙着把大块的腌渍好的肥鹿肉架到火上去。
玥锋坐在一旁手里攥着一本书,微笑着看,火光在她黑色的眼睛,粉色的薄唇上光华流转。青月把手炉安置在她右膝上,帮她紧了紧金貂披风,拢了拢随风飘荡的长发。轻声问“殿下?右膝可是有些疼?”
玥锋转过来盯住他,轻轻的拢住他的手,和煦的笑意在瞳孔间闪烁“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耳边嘈杂笑闹渐渐消失,恋人间的凝视幽远缠绵。
喜来等了半晌,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轻轻咳了一声“殿下,陛下说她和懿贵君歇了,就不过来了,让您尽兴!”
青月退到一旁,红着脸剜了喜来一眼,玥锋不以为意,攥着青月的手“去,把进城时候的酒拿出来,今天水坝的事告一段落,咱们也放松放松”玥朗从侍卫手里拿过匕首,削下一片半生不熟的鹿肉扔进嘴巴里“皇姐,听说你这有什么葡萄酒?”
玥锋嘿然一笑,吩咐喜来”一并拿来“小月澜眼巴巴的看着玥朗嚼着鹿肉,咂咂嘴巴,抓住玥朗的衣摆摇摇”姐~姐~我也要,我也要……“篝火中肥美的鹿肉吱吱的冒着油,散出出香气,胡椒孜然和辣椒的强尽香味飘满了东宫,和欢声笑语一起,好像把东宫都撑的满满的。
这一夜深刻的留在每一个人的记忆里,无论是怎样的境遇,都能令人低头一笑,满心快意。
那一夜,东宫像一个闪着橙黄色暖光的孔明灯,在浩瀚的寒夜里,温暖而飘逸,幸福的,像一个变成了真实的传说。

事发

紫金鹤,黄金龟,白玉台,猩红的羊毛地毯安静的伏在金黑色的地砖上,雕着龙纹的坐榻上,横躺着一身龙袍的皇上,一头黑油油的乌发上,斜斜的簪着一只简单的翡翠簪子,因为头发太过有弹性而且顺滑,那簪子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可皇上不知道,她依着大红靠垫,微低着头,目光垂落在手中的书卷上。
那书早就翻卷起来,蓝色的书皮上明晃晃的标着‘四书’两个字。
一旁侍立的大太监瞄着皇上头上的簪子,手痒痒的,可他没胆。除了已故的君皇后,还没有哪个敢把爪子伸到皇上的头上去的。
当然,仿若皇太女有这个权利,但是,太女心细是心细,却不会细到这里来的。
这位大太监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跟在皇上身边若干年了,虽然身有残缺,但是武艺超群,皇上征战沙场日久,习惯回护自己身边人,这位爷,虽然身份不高是个奴才,却也绝对是跺一跺脚,地皮也要抖上两抖的人物。
是奴才,那也是皇家的奴才,却是比旁人要金贵的。
位低而权高,此人还有个绝不一般的名字,也是皇上赏的——冷斩。
听着便令人胆寒。
冷斩心里透亮,皇上没在看书。
若说这皇家里还有人看书,恐怕这个人非皇太女莫属。其他人有那个时间宁愿无聊的在花园溜达。
皇上尤其不爱看。
她若是非要看不可,也要把上官太傅纠到跟前来,一边听老太太讲解,一边冷声驳斥。驳到后来,几乎是在教训了。
上官老太太每一次都像走了回鬼门关,几乎要爬着出去。
冷斩数次纳闷,这老太太怎么还没被皇上下咽气?
即便如此,皇上那驳的也是兵书,至于什么四书,她是绝对不会拿来看的。
皇上恐怕拿错了书,皇上心里有事。
冷斩仔细琢磨,揣度,八成,皇上快要发问了,他得拿捏好了别惹到心情不太好的主子。
果不其然,皇上发了一会呆出声
“冷斩,你说……太女是不是还太年轻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冷斩故意顿了顿,堆起笑
“都赞太女少年老成,稳重”
皇上将手里的书扔在桌面上,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碧玉簪从她发上滑落,跌在锦垫上
“她们的话,也能够信?朕看她们巴不得太女能任他们摆布!”
皇上走到窗户,站定,望着窗外,修长的身体迎着阳光,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叹道
“朕老了……”
冷斩惶恐
“皇上正值盛年!千秋万岁!!”
“哼,万岁……什么万岁”
皇上那边圣意难测,皇太女这两天也不得闲,大坝的事情敲定了,只差钱,东宫几乎被卷走了一层地皮,连薛淮他们受贿的银子都飞出去了。
皇太女深知这绝对不是办法,好钢用在刀刃上,这些银子抛砖引玉,之用来吸引更多的银子。
大郑的钱粮官天天围着皇太女的身边转,税制改革迫在眉睫。
薛淮被累得直伸舌头,和薯仔联手敲了皇姨薛邵的竹杠,笑嘻嘻的跑到东宫加餐,今日却是有烤乳猪,外酥里嫩,玥朗又带着月澜捕捉雪兔去了,乐得小太岁薛淮大呼幸运。
皇太女看了看手边厚厚的银票,微微的皱起眉
“收手吧,就是你贵为国尉独女,也得当心点,毕竟当朝国姨,正经八百的虢国夫人”
薯仔一脸不以为然
“殿下放心吧,我们俩人是趁他们和燕绩的人在花楼里联系的时候把她逮住了”
玥锋将长眉一抬
“燕绩的人?”
“可不是,那小子敢在天牢犯浑,我没少叫人招待他,您现在若是在去见他,没准他抱着您的脚痛哭流涕呢”
玥锋笑笑,不予置评。
薛淮咽下口中的乳猪肉,喝了口酒
“殿下,您不用怕皇姨进宫来哭诉,她惧内,为了不让她夫君知道她逛花楼,我看拿天牢上大刑她都不会吐露一个字的”
语毕,两人相视大笑。
玥锋也是微微一笑
“我到不不知道,虢国夫人还有如此雅好”
薛淮笑得满脸通红,眼睛晶亮,伸着脖子凑向皇太女
”殿下,您可不知道……”
话音未毕,喜来匆匆走进来,伏在皇太女耳边密语几句,皇太女脸色瞬间一沉,叹了口气,挥挥手。
喜来恭恭敬敬的退下,玥锋看了看满桌子的菜肴,却是没什么胃口了。吩咐两人慢用,玥锋直接拐回后殿,没等小内侍同秉,推门便走了进去。
青月沐浴过后,头发还湿着,只着了一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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