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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歌姬-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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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合上,那张脸渐渐隐没在她视线中。
她在电梯内戴上墨镜,遮挡住自己的脸,遮挡住她心事太多的双眼。
因为这次出来的目的不方便让裴家的人知道,Flora没有带司机,只是自己开车出来。
萧纪友住的这栋高级公寓,在市区中的一个僻静之处。附近的高级公寓与别墅群,亮着盏盏灯,Flora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到这种地方来了。
自从嫁入裴家后,她过着与世人迥异的日子,已经多久了?
年少时沉浸于音乐的世界中,与自己心仪的音乐巨星恋爱,跟着他奔走于一座又一座城市,一场又一场演唱会。那样的日子,距离现在,恍如隔世。
这么回想着,她已走到楼下,一眼见到自己的车旁蹲着一条暗影。她疑心是贼,顿住脚步细看,却见是一个女孩子的背影。
走近了,见女孩子正轻轻用手捏着一只小猫的背,另一只手上是撕开了口子的盒装牛奶,正在喂它喝。
女孩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警觉地回头看。借着附近路灯的光,她和Flora打了个照面。尽管她的脸掩在墨镜后面,但她似乎认出了她,脸上竟有微讶。但她似乎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很快作出一副没认出她的表情。
同一瞬间,Flora也认出她来。
席羚。她以往只在照片上见过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
不对,她想起来,很久以前,她在医院中,为了裴彦铭闯下的祸张罗着的时候,就曾经见过她。她是彦铭那个孩子生母的朋友。只是当时,她眼中只有蓦然出现的萧纪友,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注意到这个女孩子。
这是第一次,她与席羚面对面。
小猫喝完牛奶,喵地叫了一声,飞快地跑开。席羚手中捏着那个半空的牛奶盒,经过Flora的身边时,只听对方忽然低声地,“纪友现在情绪有点偏激,也许你可以帮忙劝劝他。”
席羚惊讶地抬起脸,没料到她居然会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她和萧纪友的关系。
她第一次近距离地、认真地打量这位尊贵的裴夫人,萧纪友的生母。但是她用墨镜挡住半张脸,只是从她紧抿的嘴角可以看出,她似乎怀有心事。
还能有什么心事呢?她从萧纪友家里走出来,必定是为了他的事。
席羚说,“我也很担心他。但是他个性倔强,我只能顺其自然。”
Flora摘下墨镜。
眼前这个女孩子,容貌秀美,穿着家常的衣服,神态落落大方,有着惯于独
立生活的人的气质。但是她的眼神,分明藏有对萧纪友的担忧。
Flora对她很有好感。她婉然一笑,“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但是有你在他身边,我觉得很放心。”
席羚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Flora从手袋中掏出细长的暗红色皮夹子,从里面取出来一张名片,递到她手上,“我希望纪友不要因为上一辈的事,影响他和裴彦行可能潜在的合作机会。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联系。”
席羚接过她的名片,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谢谢,没有说什么别的。因为不合适。
她上了车,径自发动车子,车子往后倒,席羚站在公寓的大门外,看着她。车子缓缓向前驶去,经过她身边时,Flora降下车窗,对她说,“不要告诉纪友关于我们见过面的事。”
席羚点点头,心想这个当然。
她看着车子驶离,稍微犹豫,便将手里捏着的名片和牛奶盒一块儿,扔到垃圾桶中。
她了解萧纪友。
他永远不会原谅裴家的人。正如自己永远不会原谅乔杜。
屋子很暗。席羚踏入屋内,用手摸到开关,客厅的灯亮了。只见萧纪友正坐在沙发上,独自喝着伏特加。
“不开灯?”她问。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反问,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子有点摇晃,看来已经喝了不少,她忙上前一把扶住他。
她说,“我担心你,又回来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突然将她抱住,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他们的身子贴得近,带着酒精气息的呼吸,吐在她的脖项间,她觉得很痒,要用力推开他,却只听他喃喃地,“不要离开我……”
席羚稍犹豫。他又用力抱住她,这次,她没有将他推开,而是任由他抱着。两人并肩躺在宽大的沙发上,萧纪友用手圈住席羚的腰,像婴儿睡觉的姿态,因喝了酒,很快沉沉入睡。
次日,席羚在沙发上醒转时,发现自己和衣躺在沙发上,身上披了一条毯子。她转过脸,从客厅里看出去露台,可见到萧纪友的背影。他的头发半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站在外面打电话。
她没有起来,只侧着耳朵听他说话。外面风大,听不清楚,只有零星几个字的碎片传入耳边。她听到他说,“好的,我已经联系上她……麻烦你将她接来……”
他/她?到底是谁?席羚有点好奇。会是新的合作伙伴或是投资方吗?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指针正指向早晨九点半。
这些天来,萧纪友一直颓靡不振,她鲜少见到他这个时间已经在工作。她又想起来自己昨晚,在楼下见过萧纪友的母亲。虽然只隔了一
个夜晚,但恍如隔世。
此时的萧纪友,仅仅是背影,已经跟昨晚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他听完电话,独自在露台上站了一会儿。席羚看着他的背影,颀长挺拔,呈现出落寞又坚强的轮廓。
萧纪友转过身来。见到席羚在看着自己,他轻轻一笑,走上前去,俯身在她前额上轻吻,“醒来了不告诉我?偷看我?”
席羚不好意思地用毯子盖过脑袋。
萧纪友用手将毯子扒下来,毯子下露出她黑漆漆的两只眼睛。她正看着眼前的他,惊异于今天的他为何脸上会有笑容。
正犹豫要问,他忽然平静地,“我之前一直找人打听阿柴的下落,现在已经联系上她了。”
席羚一下怔忪,慢慢从沙发上撑起身子。
她刚才听到他在露台上的电话。她听到的。她想过各种可能性。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个答案。
席羚张了张嘴,“你……她……”
萧纪友微笑,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你看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问,“太突然了……”
“当初不是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要请她回来吗?我一直在找人打听她的下落,现在终于找到了。我昨晚已经联系上她了,她答应我考虑一个晚上,今天早上答复我。”
看来在席羚睡觉的时候,这个世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这个变化足以让她的世界变得更好。她开始盼望,萧纪友的烦恼也会烟消云散。
她试探性地问,“我们之前不是说,要在我们结婚时叫她回来参加婚礼吗?”
他轻轻拨开她前额的几缕头发,“什么时候说过,结婚的计划改变了?”
席羚心底想:当日求婚时,你说我的唱片发行后我们结婚。可是公司的事情没解决,还会结婚吗?
但是她嘴上不说,保持缄默。
萧纪友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啄,“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结婚的事情也是。顺其自然吧。”他捧起她的脸,轻声地,“阿柴很快就会回来了。”


、反击(一)

席羚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快见到阿柴。而且还是在萧纪友面对困厄的这个时候。她小心翼翼地问过他,他只是淡然地在她前额上一吻,“我一直有派人寻找她的下落。”
见她正抬头看着自己,他又补充,“你无需担心我的事情,我会有分寸,一切顺其自然。”
席羚知道萧纪友的个性。既然他这样说,她也不会再过问。他自有分数,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
而再次见到阿柴的喜悦,又冲击着她的脑袋,像涨起来的潮水漫过了全身。
那天早上,萧纪友很早起来。席羚站在露台上看着他的车子驶向机场方向,两只手搭在铁栏上,手指牢牢捏住,只一直没有放开。低头看表,是早上8时多,阿柴的航班预计在10点左右到达。
他住的这片地方,既处闹市之中,但又僻静少人。清晨,只见蓝天下树木枝叶摇晃,席羚静静地等着。她忽然感到不安,于是回到屋子里,随便翻出一张CD听了起来,是摇滚,鼓点让心情烦躁得很。
关掉。又换上一张,是随手换的蓝调。太过慵懒的旋律,几乎让舌头也冰凉。又换掉。
她想写歌,或者做点什么,但是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她开始拖地板,搞卫生,直搞得大汗淋漓,前额的汗水浸湿了脑袋,又到浴室去洗了个冷水澡。
用毛巾揉着头发,光着脚丫走出来,再抬头看墙壁上的森林纹样挂钟:不过是9点。
她从未试过这样子。
也许因为太久没见到阿柴了。
不,也许是因为,她只剩下这样一个亲人了。
外婆已经不在了。
生父,那个她流着他血液的人,在更年轻的时候,她曾经对他有过幻想,以为自己只要在他面前展露才华,他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他就会后悔自己以前抛弃她们母女。
太天真了。
席羚胡思乱想着,信手摸到沙发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关,漫无目的地转着电视频道。
音乐节目正播放着司晋和光黎组成的NEO乐队的新MV。新歌由司晋作曲填词及监制,光黎编曲,一发布就冲上了音乐榜第二名。一周后,挤掉原来第一,霸占音乐榜冠军歌位置达四个星期。
席羚盯着这两人曾经熟悉的脸看,一直看了好久,却觉得有点诡异的陌生感。那些人和事仿佛离她已远,再次见到,即便只是在电视上见到,也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关掉电视,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屋子里很静,只听得到钟的指针滴答滴答响的声音。她侧着脑袋,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长串钥匙响动,接着是门把转动的声音。
她看着门口,门被推开,阿柴站在门口处。一头长
发,驯服地被一顶帽子盖住,只露出下面极为精致的脸容。她穿得干净朴素,像是换了个人,不再是个艳丽欢快如跳着弗拉明戈的西班牙女郎。但是神情却极为明丽动人,与以往那朵媚得让人不敢接近的花相比,她是个有着神秘气质的女子了。
萧纪友,这个始作俑者,则像个保护者般立在阿柴身后,看着母女二人。他的目光落在了阿柴身上,迟迟地才移到席羚脸上。
但是他没有任何笑容。
是错觉么?
席羚觉得他似乎心事重重。
然后下一个瞬间,他又摊开双手,搭在阿柴的双肩上,将她轻轻往前一推,“我将她交给你了。”而后是微笑。
席羚看了看萧纪友,又看了看阿柴,突然有点哽咽,说不出话来。阿柴将围在脖项间的素色丝巾摘下,轻轻搂过她的肩头,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轻声地,“哭什么啊,傻孩子……”
尽管早熟,但席羚的心性其实不过是个小女孩,一直独自扛着的她,在卸下心防后,对于母亲的突然归来,呈现出一派欣喜。嘴上不说,但她显得很是坐立不安。
也许因为此刻的她,心里也有了一个自己爱的人,因此对于过去她为了爱情所做的荒唐事情,有了更多的体谅。如果说,以前的她既不原谅生父,也不打算和生母和解。那么,现在她已经明白了年轻时的阿柴。
她站在时代的这一头,与时间长河彼岸的阿柴打了个照面,相视而笑。
对于在这个时候,依然为她念记着这件事的萧纪友,她更心存感激。
阿柴变得沉默了很多,尽管早已经习惯了飘泊,但在再度被年轻时所爱的男子所伤后的离别,更带有一份沧桑的味道。她仍是盘着腿在地毯上坐,一头黑发披挂下来,指间燃着一支烟,目光看向露台外面。
席羚端过来一杯牛奶,将她手中的香烟夺过,掐灭在玻璃制烟灰缸中。
阿柴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
“你抽烟太凶,对身体不好。”席羚的语气,似乎她才是母亲。
阿柴将脑袋歪到一边,用手掌心捧住一边脸颊,嘴上淡然一笑,“我一把年纪了,抽不抽烟都这样。倒是你……”她伸出手心,轻轻摩挲着女儿的脸,“你正年轻,正迷人……告诉我,除了萧纪友外,是不是还有无数男子为你神迷……”
席羚红了脸,将她的手拨开,“你大白天是不是喝多了。”
然而这么说着,她已经没有了过去对母亲不满的语气,只是轻轻将脑袋枕在她的肩头上。
发生了这样多事以后,她开始珍惜,珍惜身边的人。她将阿柴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靠在她的肩头上,轻轻地说着话。

纪友从书房出来,看到席羚靠着阿柴,已经睡着了。他停住脚步,阿柴恰好抬起眼皮,也看向他。
“她睡着了?”
看着萧纪友从睡房走出来,阿柴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又说,“睡得很熟。她似乎在做梦,梦里也在担心你走开。还捏住我的手不放。”
阿柴一直盘腿坐在地毯上,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腿,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喝了一口啤酒,将目光直直地投向萧纪友。“那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吓了一跳。”
“但是你显得很从容。”
“是的,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你早就喜欢席羚,不是么?在你自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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