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影落寞-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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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影子也学笑涯躺下来，“早期的萘落牙居然有制造光学机关的能力，可为什么赤道大盆地的遗迹又是那么粗糙呢？赤道大盆地的灵潭狼图腾没有翅膀，可是石柱群和迎神峰的灵潭狼图腾都有翅膀。”
“那也许大盆地才是起源地？”笑涯猜测。
“不，我直觉感到石柱群比大盆地的遗迹更古老。”影子叹了口气，说，“这些谜底如果也能一起揭开就好了。”
“如果紫神的猜测是对的，的确会一起揭开。”笑涯笑着说，“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打算怎么办？要回归吗？”
影子听到这句问话，突然坐起来，惊恐地看着笑涯说：“不行，你不能和我一起上去！”
“哈？”笑涯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如果龙的目的真的是紫神哥哥说的那样，他们一定会杀了你！”影子忽然意识到让笑涯一起来乞力马扎罗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真的有很多族人在里面，我们的力量太弱。”
笑涯却显得无所谓，笑道：“开玩笑，你以为这样一座著名的火山里面会有一个军队吗？这里和迎神峰不一样，迎神峰没有几个人上的去，这里可一年有六千多人登顶。”
“可又有几个人会下到火山口里面呢？”影子反驳。
“影子，我觉得龙不可能有一个军队在那里，那里毕竟是要收集神匙才能去到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很古老的遗迹。”
“这谁知道呢？萘落牙从来都是让人预料不到的。”影子不肯听劝告，“你必须回去。”
“可是我觉得在你身边才更安全。”笑涯意识到影子的认真，于是也严肃起来，“和你在一起你有以命易命的筹码，如果我下山的行踪被龙抓到，就真的对付不了了。”
影子张了张嘴本想反驳，但似乎笑涯说的也很有道理。她叹了口气，烦躁地钻进睡袋，不再和笑涯说话。
终于，笑涯还是和影子一起登上了乞力马扎罗的内火山锥乌呼鲁峰，向内望去可以看到火山口中被晶莹的冰雪覆盖着，火山口底部还有巨大的冰柱，晶莹剔透如同盛放着水晶的玻璃盆。
“我的天哪，我以为火山口里面会是热的。”笑涯喘着气说，五千多米的海拔让他感到有些缺氧。
影子也看着火山口里的皑皑冰雪，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真是太漂亮了，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美。我想我们需要下去。”
“完全同意，我正好可以温习一下在南极刚刚学会的攀冰运动。”笑涯说着放下背包，从里面翻出了绳索和冰爪。
“难怪这里的人们把它当作神圣的山峰，这里看上去的确像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影子一边固定好绳索，一边兴奋地说。
“嘿，难不成就像撒哈拉的传说一样？萘落牙人自称自己是苍天之神，又正好从这里起源，所以非洲人民就认为这座山是神仙的居所了？”笑涯搭着话。
于是，在从并不算陡峭的火山口下去的过程中，影子和笑涯一直在谈论着萘落牙和天神，以及非洲神话。
“什么？龙不见了？”
“哪里都找不到他吗？他连说都没有说一声就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Sanchal在会议桌的一头紧紧皱着眉，他的心情比那些属下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龙在黑道掀起暗潮，在最近四年内吞并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组织之后，就没有人再敢怀疑他的能力。他的判断力和胆识使他不仅成为了暗潮的绝对领袖，甚至变成了神明般的存在。可想而知，当一群追随者发现神明不知所踪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慌乱。
龙是在那天他提起烟祈占有了穆藏庄园的第二天失踪的，他本想尽量瞒下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找他，但是毫无结果。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高层中的一人被国际侦察组织调查，他身为龙的最高级助理，不得不召集所有高层，想办法应付调查的事情。如果一旦处理不好，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事实上Sanchal不止一次想到过，是不是龙为了让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完全消失才亲手安排他们的人被抓住。龙一直说和穆藏影的决战要在二月份之前完成，这是不是表示他在二月份之后就不再需要黑道的力量了呢？他会在哪里做什么呢？他和帝国之间的秘密协定又是什么呢？
留下的疑问太多，而Sanchal也调查到了烟祈之所以能霸占穆藏庄园的理由：穆藏影，她根本就不是穆藏莫涵的亲生女儿！
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信息，他必须通知龙，可是那家伙居然销声匿迹！
“Sanchal，如果我们继续活动，不，甚至如果我们不分头躲起来的话，我们都会很危险！”有人已经开始动摇，“国际调查组织有帝国最先进的技术，他们绝对能让我们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出现大量破绽！”
此言一出，高层中间就骚动起来。Sanchal盯着会议桌上不安的众人，忽然觉得自己虽然和龙相处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赶上他的实力哪怕一点点。
影子和笑涯到达了火山口中心，感到就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雪森林，四周都是高大的冰柱，脚下都是晶莹的冰雪。如果不知道这里是乞力马扎罗，影子绝不会相信自己正踏在一座活火山的火山口上。
即使自认为见过了各种奇伟瑰怪的自然景象，影子在绕过一丛巨大的冰晶时仍然感到不可思议，然后她看到了——在一片洁白之中，露出了一块扎眼的黑色。那里是一个洞窟，斜斜地通向火山口内部，但是站在外面丝毫看不出里面的情况。
“下去吗？”笑涯问道，这时候才感到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紧张情绪。
影子出神地看着并不规则的洞口，笑了笑，回答：“你说呢？”
笑涯耸了耸肩，知道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两人拿出手电，踏着向下倾斜的坑洼的洞壁进入了火山洞窟。影子确信这里已经被火山学家探索过，因为洞壁上面用塑料卡片标着从洞口到标志点的距离、标志点的温度、湿度和气压。
这个火山洞口并没有什么岔路，基本上是一通到底，所以影子和笑涯没必要为迷路担心。但是随着向下的距离越来越长，影子就越来越担心这里是不是真的有萘落牙遗迹。洞中的气温在不断升高，空气中开始蔓延一种淡淡的刺鼻气息，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他们，他们在接近火山熔岩的缝隙。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摄入过多毒气的。”笑涯一边说，一边跟着影子继续向火山洞窟深处走。
一直到他们觉得穿着绒衣都有些热的时候，影子才停下了脚步，手电的灯光晃在前方一个拐角的石壁上。那里映出火山熔岩的橘红色，洞壁亮晶晶地，像是有水珠挂在上面。
Chapter XXV … 3
火山是有魔力的，它的存在让人们时时刻刻感受到来自脚下那巨大行星的无穷力量，即使是在休眠的时候。
影子转过火山洞口的拐角，看到地面上深深的巨大裂缝和裂缝里明亮的橘黄色，一时忘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那些裂缝很深，比马勒里斯冰缝还要深，影子只看得到缝中橘黄过渡到金黄的光芒，却看不到翻滚的熔岩。
地下裂缝从影子脚下不足两米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很远的一道石壁，并向两边散发出许多道小缝隙，把整个地下空间分成破碎的一块一块。
“看来不在这里。”笑涯失望地说，“这里只是真正的火山口而已。”
影子闭上眼睛，不理会笑涯的话，像是要把这让人惊心动魄的奇观好好记在心里，又好像想借此和乞力马扎罗的灵魂对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好像血液里忽然有一种冲动，让她摒弃一切杂念，用整个灵魂来感受这股大地的力量。
“在对面。”影子忽然说。
“对面？”笑涯向最大裂缝的对面看过去，不明白影子指的是什么，“对面也只有岩壁而已。”
“我想我们要过去近距离查看一下才行。”影子皱着眉头说。
笑涯不可思议地看着影子，又看了看破碎成一块一块的地面，如果他们想要到达对面的岩壁，就需要在这些不知道有几千米深并且充满了灼热气体液体的缝隙上空跳跃。“你疯了吗？这下面全都是岩浆，掉下去会死的！”笑涯一把拉住影子。
影子笑了笑，说：“即使这下面不是岩浆而是水，掉下去也会死的，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掉下去呢？”
“太危险了……”笑涯争辩。
“我们做的事情哪一样不危险？”影子反问，然后笑出来，“只是火山的气势太磅礴，让你觉得有些紧张罢了。”
笑涯无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你觉得害怕，就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过去。”影子把背包放下来，只额外带了匕首和神匙，准备轻装上阵。其实笑涯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从这里到对面如果一旦选错了路，就万劫不复。
“你在开玩笑吧？既然你都过得去，我怎么能留在这儿！”笑涯也丢下背包，跟在影子后面沿着熔缝的边缘走，寻找最合适的路线。
熔缝还在脚下闪着光芒，影子平静了一下，纵身跳上第一块碎地面。虽说是碎裂的地面，但面积仍然在上百个平米，她并没有感到这里和他们刚才所处的平台有什么不同，这让她的心放下了不少。
笑涯跟在影子后面，随着她一起跳过一个又一个致命的裂缝，虽然他知道以影子的能力跳过这些缝隙不是困难的事情，但他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直到影子跳到了对面的平台上，他才松了一口气，向影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然而，就在笑涯向着最后的平台起跳的瞬间，影子心头一凛，尖叫被堵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雪枭！
一只巨大的雪枭不知为什么出现在这火山洞里，如同一支白色的箭直射向笑涯！
然而，笑涯的起跳姿势已经变老，不可能收回了。
那一瞬间影子的眼前似乎涌过千万张画面，她见过的、没见过的、现实的、噩梦中的……全部向她袭过来。萦绕在耳边的是许许多多怨恨的声音，“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我恨你……”
恨吗……她又何尝不恨自己，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却无能为力。真的无能为力。
……不可以！
她不允许再有人因为她而死去了！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真实的世界又回来了，她发现自己已经把手中的火焰匕首甩向雪枭！前重后轻的匕首很适合用来做飞刀，这把火焰般的飞刀倏地刺进雪枭的胸口。画面好像僵住了一秒钟，然后那只似曾相识的雪枭就随着火焰匕首一起坠落到深深的熔岩缝隙中去了。
就在飞刀出手的瞬间，影子也扑出平台！
她的左手紧紧握住了笑涯因为惊诧和恐惧而伸出的手，右手还来得及抓住平台的边缘！
那是多大的力道，影子几乎抓不牢平台的岩壁了，她用指甲死死扣住地面上救命的一截突起，只用一只手把她和笑涯两个人挂在熔缝内壁。
终于……她还是可以从死亡的边缘把身边的人拉回来的。
“影子！”笑涯的心跳恢复平静之后，沙哑地唤了出来。
“你抱住我，我需要两只手来支撑重量。”影子咬着牙回答，尽量抑制声音里的颤抖，“顺着我爬上去，听着，如果你敢松手的话我也会跳下去！”
笑涯听从了影子的话，换了个姿势抓住她的腿脚，影子也就轻松地把左手搭上了平台边缘。顺着影子爬上平台并不是一个容易完成的任务，影子不得不弯起小腿给笑涯提供平台，浑身的肌肉都在发酸，好像下一秒钟就会全部撕裂一般。
但是影子知道她至少要坚持到笑涯安全爬上平台才可以……他的体重现在集中在她的肩膀，然后，他离开她的身体，爬上了坚实的平台。
这样就好了……影子微笑出来。双手一下子失去了精神力的支持，好像一生的力气都在这生死边缘徘徊时被用尽了，她感到平台的石壁滑离了她的手指。
然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上了平台。笑涯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什么？！把我救上来你自己去死吗？！”
影子跪坐在平台上，愣愣地看着笑涯，感到生命在自己的体内慢慢复活。没错，他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影子扑过去，紧紧抱住笑涯——她不会让他死去的，她不会允许自己身边的人再一次离她而去了，决不！
笑涯慢慢抬起手，轻轻搂住影子颤抖的肩膀。“这么害怕啊？”他浅笑着问。
影子没有回答。
就在笑涯开口想要安慰她的时候，影子突然吻住了他的嘴！她抱着他，抱得那么紧，就好像害怕一松手发现他并没有被救回来一样。这是在生死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