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有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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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希随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20元钱给他，“得了，我这有零钱，你也甭找了。”然后拎着鱼拉着高布凡离开。
“你买鱼干什么？”
“我饿了，想买点东西回去自己做饭吃。”
伊家希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他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会做饭吗？”
高布凡的回答是满面通红。
伊家希见状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刚才没吃饱啊？”
“有两上妖怪似的女人不住的在你旁边讲什么男人性无能，你觉得我能有多大胃口。”想起那两个疯狂的女人，高布凡气得也有些口不择言，说完就又后悔的看着伊家希，深怕她觉得自己粗鲁。
伊家希却笑得更加厉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说：“嗯，能把我们的高大律师气得吃不下去饭，我倒开始有点喜欢那两位长舌美女了。”见高布凡狠瞪着自己，她也不在意，拉起他的手继续往菜市场深处逛去，边走边说：“看在你今天为我出头的份上，今天这顿，我帮你做。”
高布凡被动的任由她拉着自己，有些呆愣的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双玉手，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她的突然介入……
高布凡看着自己两手提得满满得战利品，觉得十分的沮丧，这么多的东西，伊家希只用了50块钱。想起自己差点80块买的那条鱼，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个生活白痴。他偷偷看向伊家希好看的侧颜，脸上的笑容，像是在发光一样，让他有些移不开视线。那样的笑颜，是他认识她以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真实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知道。
“我还要。”他真的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可口，虽然已经吃得很饱了，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胃口，就是想吃。伸出空荡荡的碗，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般向伊家希要饭。
而伊家希，越发觉得他很可爱，是那种没有丝毫阴暗，邪恶，纯真正直像一张高密度白纸一样干净。
这就是高布凡，生活中他单纯可爱如同白纸；工作中他沉稳正义如同天神。
“对了，你不是跟肖佐重在一起吗？怎么会一个人到菜市场来了呢？”高布凡满口饭菜，含糊不清的问着。看似不经似，他内心却忍不住想仔细倾听。
“佐重生意上临时有事，我就先回来了。我跟你一样，在餐厅也没吃什么，就想着自己买菜回去做。”
最简单合理的解释，也确实如此。高布凡听在耳里，却莫名有些失落，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他所期望不希望是这样啊。原来，他竟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少年自做多情了……
从高布凡的住处离开，伊家希并没有回家，不知为何，她突然间特别的想去看姐姐，去看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
而高布凡，在伊家希离开后，这一夜，他莫名其妙的彻夜无眠。满个脑海反复不停的回荡着伊家希拒绝自己送她回去的理由：你别送了，我怕回去被佐重看到不好。
深沉的黑夜，无尽无休的淹盖而来，仿佛想要把这个繁华的城市给吞噬掉似的。
伊家希看着姐姐熟睡的娇颜，心中突然抽痛起来。紧蹙的细眉，证明她此刻的脑海里被巨大的痛苦所扰，双目不受控制的红了一圈。伊家希伸手轻抚上姐姐睡梦中的脸颊，内心无声的发誓：姐姐，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任何再伤你一分一毫，包括肖佐重在内。她小心的为伊家碧拉好被子，这才无声的离开。房门外，是同样在此夜无眠的杨年成。
两人像是事先有约似的，无声的往杨年成所住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硕大的落地窗将没有开灯的房间呈现出灰蒙蒙一片的柔弱光明。室内的所有摆设都像被墨水画花了般黑漆漆一团。而伊家希与杨年成，分别立于窗墙两侧，模糊的身影，遥远的背景，像是一幅画喻意深刻的画像里被笔者故意遗漏在角落里的两个人，显得遥远而虚幻。
“家希，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杨年成溢满担心的声音划破窒人呼吸的宁静。
“当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伊家希望向窗外因黑夜而使所有景色变得空洞的仿佛不存在般的外景，声音冰冷而无情：“我要肖佐重当年加注在我姐姐身上的所有痛苦，一点一点分毫不漏，甚至加倍的偿还给他。”
“家希……”千言万语，却像是坏掉的水管般被堵塞着一句劝戒的话也流不出来。
“杨伯伯”她放软声音，真诚而显无助，“你可以不帮我，但是，请不要阻止我。”
长久的沉默，像是突然拉下了帷幕的剧团表演，所有的精彩，在未来的时间里慢慢呈现。
“合作愉快！”两名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在一幢知名商贸大楼前友好的握手。在握手的同时，他们都觉得手里握得是大把的钞票。双方赢利的合作，谁会拒绝？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男子，热情的邀请：“为了庆祝我们生意顺利，肖总，不如我们今晚去好好happy一下？”
“今天恐怕不行。”肖佐重礼貌的婉拒，“我还要尽快赶回公司把我们今天签定合约的好消息告诉他们去，顺便再筹划一下那份制定方案。我们要保证让李总百分之百的满意，还要让李总知道选择我们‘博登’是绝对的正确选择。”
“呵，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自信。好，那你先回去吧。”
肖佐重这才转身往马路边上停着的专用司机方向走去。
宽阔的马路上车流如水，各式各样小车不停的呼啸而过，呼啸声格外的刺耳，肖佐重下意识的抬首望向从旁边向自己冲来的一辆红色轿车，闪电般速度像征着死亡般没命的朝自己开来。肖佐重心下一沉，急忙的往一边退去，而那辆仿佛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红色轿车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呼啸而过，仿佛在鬼门边缘徘徊了一圈般，肖佐重心脏惊恐的居烈跳动着，疑惑的望向那辆红色轿车，惊鸿一瞥间，他看到轿车内清秀的容颜下是毫无生气的脸庞，那张像死人一样的脸孔，居然是伊家碧，她同样目光空洞的看着自己，突然很诡异的一笑，瞬间便消失无踪。
肖佐重仿佛活见鬼了般浑身一震，待他清醒过来，再重新看向人群车海，却是一切如常的车来人往，年轻的少男少女携手踱步在夕阳人行街道，嘻笑无边。而刚才，那惊险的死亡一线间，仿佛不过是一场恐怖的梦境，这时，梦突然间醒了。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而产生的错觉。
、Chapter 06 朋友与朋友
当回到住处再次看到那张梦魇般脸孔时，肖佐重有种想要疯掉的冲动，几乎是反射性的大退一步，恨不能拔腿逃离家门。
伊家希一脸迷茫的看着肖佐重的反应：“你怎么了？”溢满关心的双眸走近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慌乱的回答，肖佐重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手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声音有丝疲惫的说，“对不起……”迷茫的表情，仿佛这句话是在对另一个人说。
她柔顺的靠在他怀里，背对肖佐重脸庞上的表情与声音有着极大的反差，面无表情，声音轻柔：“怎么突然间跟我说对不起？”推离他的怀抱，伊家希换上俏皮的笑脸，开玩笑的说：“哦，说，你是不是不老实，在外面又惹了什么风流债了。”
看着她俏皮可爱的笑脸，所有的恐慌不安奇迹般一扫而空，肖佐重忍不住笑拉住她的手，边往屋内走边笑说：“尽胡扯。从今以后，有你就够了，我怎么还会去惹其它女人呢。”
温言柔语，无限深情，是女人都会就此沉沦在这句温柔情话里。但是，伊家希不是普通女人，听到这样的话，她没有丝毫感动，有的只是说不出的恨意怒意讽意。
“怎么了？”两人坐在正厅沙发里，见伊家希突然起来肖佐重关心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姐姐而已，我觉得我们好对不起她。”
就像是被人恶意的把旧伤口扒开似的，血肉模糊般的骤然抽搐起来。想起下午生死徘徊的那一幕，肖佐重脸色瞬间惨白的难看。抖了抖唇，他强自镇定的问：“你……姐姐一直都在那个渴爱精神病院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你最近有没有去看过她，她好不好？”
“和以前一样啊，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肖佐重张了张口，还是忍不住问道：“家希，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啊？”
“相信。”无比笃定，她看着肖佐重瞬间失神而苍白的脸色，别有深意的继续说，“我不但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还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说至最后，她声音不受控制的变得有些阴冷起来。
而肖佐重正困在自己的恐慌中，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听着伊家希的话，他更加心虚难安，突然有些紧张的说：“家希，我们明天去看看你姐姐吧。你说得对，家碧虽然疯了，但是，在感情上，我和你在一起，还是等于背叛了她。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希望可以得到她的原谅。”
伊家希沉默的点头同意。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冷笑着：“我姐姐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因为，你不配。”
这一夜，肖佐重睡得极其不安，在梦里，他看见浑身是血的伊家碧双手沾满了血迹，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开始他以为那是她自己的血，等到她扑到自己身前，他才看清楚伊家碧双手沾的是他的血……恐惧瞬间紧紧的攥紧他的心脏，让他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惊然坐起身来，屋内灰蒙蒙一片，借着窗外苍白的柔光可以勉强的看到屋内桌柜模糊的轮廓。他觉得有些渴，知道是今天的饭菜太咸的原因，便起身往厨房走去，刚睡醒的他，神智还有些迷糊，摇摇晃晃的走着，他无意间瞥向窗口，发现窗口居然站着一名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七窍尽是血丝，苍白的容颜下赫然是多年前那个一直缠扰着他多时恶梦中的容颜——伊家碧。
“啊……”他骇得连连后退，失声惊呼。
‘咔啪’屋内瞬间明亮起来。伊家希手按在灯源开关处，双眼因突然的光明有些不适的微眯着，穿着睡衣的她头发有些凌乱，她走向肖佐重，扶着像是快虚脱掉般的肖佐重，睡眼迷蒙的关心道：“佐重，你怎么了？”
肖佐重仍旧呆呆的看着窗口，口中喃喃的重复着：“家碧，是家碧，她……她来找我来了，她……”霍然一顿，突然清醒了过来，长长吁了口气，看向伊家希，疲惫的说：“没什么，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了吧。不好意思，把你给吵醒了。”
“我没关系，你没事就好。要我扶你回房间吗？”
“不用了，我有点渴，想倒点水喝。”
“嗯。”静静的看着肖佐重去厨房倒水，伊家希这才举步往洗手间走去，打开水笼头，把手上那淡淡的血迹冲洒的毫无痕迹。
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中向她筹划好的方向前进着。
每天的早上，打开窗门，迎面扑来的不是清新绿意空气，而是属于大城市里特有的浓厚污尘与偶尔叫啸着的尖锐鸣笛声。
高布凡随口吃了两个面包，起身便欲走人。高母看着心急，伸脚踢了下老伴冲他努了努嘴。
高父无奈，只得摆出以往令人不可抗拒的严肃面孔，冲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用不甚在意却不容拒绝的口气说：“你妈帮你选了个对相，抽个时间出来去跟人家见个面，对方是个好姑娘，别辜负了人家，还有你妈的一番好意。”
高布凡灵活的身体瞬间僵住，苦着脸说：“爸，这都什么时候代了，你还来相亲这套，好歹你儿子我也算是知名人士，这要是传出去，我怎么见人。”
高母可不管那么多：“不相亲能成吗？你说你自己搬出去住多久了，还不够自由吗？就没见你领过一个女孩回来。人家的孩子搬出去住，那是为了方便与自己的情人同居，你呢？为的是什么？”
“我那不是为了工作方便吗？你们也知道，我一接案子，有时候彻夜忙个不停，住在家里，指不定把你们二老吵成什么样呢？”
“一句话，你到底去还是不去？”高父倒是十分注重结果，简单而有力的最后问道。
面对父母关心，高布凡向来不会拒绝，只得无奈的点点头，然后匆忙的逃离了家门。深深吸了口气，瞬间便把父母刚刚逼着相亲的事抛注脑后，精神奕奕的上班去。这个时段正是上班族疯狂肆虐的时间，路边的公交车一波接一波的过去。耀眼的大奔，穿梭在来往的车海中，速度极快，在红灯与绿灯的交接间，那辆大奔丝毫无减速的迹象。路边，突然冲出一位老太太，毫无疑问的便被撞飞了出去，耀眼的血红在晨光下洒着生命力的红。
人群，哗然而惊。
而那辆大奔，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迅速消失在远远的地平线尽头。
被撞飞的老太太，弯曲着身子一阵抽搐，鲜血铺满一地，还在不停的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然而，却都只是静静的围观不做任何反应。嗡呜的人群里，隐约传来低声的交谈：
“这撞人司机也太没良心了吧？”
“我们要不要送老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