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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一路高升-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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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的后悔该叫上父亲一起来。虽说父亲在建筑公司当了一辈子建筑工,但毕竟是土生土长,还真的认识不少人呢。

很艰难的熬完了讯问,朱雨露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不过总算还好,下面该轮到阿梅了。不过阿梅毕竟是城里孩子,又多读过几年书,无论是胆略还是逻辑能力,语言组织能力都强过朱雨露,再加上同样的事件已经记录了一遍,所以‘过关’很快。

做完了笔录,年轻警察让她们签了字,又填了一张表,然后把笔往桌子上一扔说:“行了,你们回去吧,尽量少出门,有事及时和我们联系也可以。”

朱雨露一下子楞了,她原本是带着坐牢的心来的,毕竟是人老实。阿梅也有点意外,虽然她知道有正当防卫这么一说,但当时的情况确实也是朱雨露先提了菜刀追出去,而吴放歌也说过这件事很麻烦,所以当年轻的警察做出这个处理决定的时候她也楞了一楞。

年轻的警察见她们**,一直板着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说:“你们可以走了,派出所可不管饭。”

听他这么一说,阿梅和朱雨露两人才如蒙大赦,连连道谢着出来。

这就是典型的经验主义错误。阿梅和朱雨露见的世面少,没分析对情况并不奇怪,但是吴放歌在这件事情上也犯了错误,有时候多上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也是个包袱,比如对警察的认知问题,吴放歌就犯了先入为主的经验主义错误,他把二十年后对警察的看法带回了二十年前,不出错那才叫见鬼呢。

很多年后,有好事者对当时的警察进行了分类,一般的说四五十岁有个一官半职的警察最哪个啥,但是没有职务的这个年纪的警察就比较好好说话,待人和气,因为他处事比较圆滑,不会轻易得罪人;最张狂的就是年富力强的那一拨儿,有时候做事简直就不计后果,做好的就是果断、有魄力,做不好……那就不说了。至于二十郎当才加入警察的队伍的年轻人,又分成两拨,一拨觉得自己当上警察了,很了不起,做事很狂,走路都横着;另一拨原本也是有理想抱负的,还没有被‘沾染’,所以很有上进心和同情心,做事也讲原则。阿梅和朱雨露的运气不错,遇到的是后者。

有了派出所的定论,两个女孩安心了不少,但是还是不放心吴放歌那边,可又怕他的父母过于担心,不敢去金乌大学打听太多,就就是时常不短的去他的出租房看看,顺便这帮他把被褥洗干净晾干,后来还是不放心,就把能搬动的家当都搬回阿梅家暂时存放着了。

两个女孩心急如焚,吴恕文夫妇也整天的唉声叹气,虽然窦伟龙经常来安慰两夫妇,可是他这个人很现实的,所有的资源都要等到看似对自己有利可图的时候才会动用,所以也就是刷刷嘴皮子,想在吴恕文眼里落个好印象而已。

阿梅对这件事可是真的上了心了,她在脑子里把能帮上忙的人名梳了一遍又一遍,还把这事跟爸妈说了,可这两夫妇都是当了一辈子工人,虽然人脉广,可也都是些穷哥们儿,要不就是无权无势普通机关干部,勉强打听个消息就已经是极限了,别的忙就再也帮不上忙。阿梅整天介愁眉苦脸,惹的男友也很不高兴,有次急了,就说:“你那个同学不是救了一个官太太吗?她怎么不管啊!”

男友只是一句气话,却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赶紧又找出那天的旧报纸细细的读了好几遍,第二天叫上朱雨露去医院找汤霞帮忙。

既然失去医院看病人,当然不能空着手,就买了一礼盒鳖精,又买了些水果。原本是打算买香蕉的,但是因为价格的因素临时改主意又买了椪柑儿,后来的事实证明,没买香蕉是多么明知的选择呀。

虽说知道汤霞入住的医院,却不知道在哪个病房,只有现去问,好在汤霞是王双区长的老婆,到也不难找。可还没进门到差点被里面冲出来的一个人撞到,那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风也似地消失了。

站在病房门口,阿梅先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心一横,脸上堆满笑容,推开门对着床上的女人热情地说:“是汤阿姨吗?我是放歌的同学,来看看您。”

阿梅这么做原本是没什么把握的,如今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了,人家又是领导的家属,还不是说不理你就不理你了?所以阿梅心中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汤霞态度热情呢,就把这事儿说了,如果汤霞很冷淡就放下东西走人,绝不自取其辱。结果事态很顺利地朝好的一方面发展,才一提到放歌的名字,汤霞的脸就笑成了一朵花,而且非常的真诚。

“原来是放歌的同学呀,快坐快坐,放歌怎么没来呀。”汤霞努力着想从床上撑起身子来,阿梅见状,赶紧上前伺候着把病床摇起来,枕头也给放好了。

阿梅她们来的正是时候,汤霞现在正郁闷着呢。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汤霞被一整箱香蕉砸断了腿,这个春节注定是要在医院里渡过了,虽说入院以,前来探望的人从不间断,有好多都不认识,个个都热情的一塌糊涂,惹人厌烦,只不过作为领导干部的妻子,应付这些也算是帮助丈夫工作。而丈夫王双,平日是难得一见,在她伤了腿之后,出现的次数虽然多了些,但还是差强人意,唯一上大学的女儿原本说寒假是不回来的,这次虽然也回来了,可花季女孩,哪里在医院待得住?整天四处找旧同学玩,在医院待的时间反倒不多。所以尽管床前人来人往,汤霞还是觉得寂寞和空虚,她不笨,知道这些人来都不是真正来看她的,不过是看中了丈夫的权势而已,来探望自己不过是个借机接近丈夫的借口。而汤霞其实也不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只是想得到和普通病人一样的待遇——能有个人经常的陪她说说话。刚入院那阵子,有着阳光样笑容的小伙子吴放歌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可是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再来了,这让汤霞感到有些失落,每天她都带着希望看着门口,听着每一个由远自近的脚步声,但是每一次随着病房门的打开,就又带来一次失望,因为每次看见的都是那几副让人生厌的面孔。这些面孔里就包括何海珍姐弟和窦伟龙。

说起来何海珍和窦伟龙也都是和吴放歌一起把她送到医院来的人,何海珍又是医院的护士,平时也格外的关照她,可汤霞对这两人就是喜欢不起来,觉得他们其实和那些来探望她的人一样,都是有所企图的,远不及吴放歌那样的动机单纯。最可恶的就是何海珍了,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把自己目前赋闲在家的弟弟何海豹也叫了来,整天介就在这儿当专职陪护,又听王双说,他俩是文化局和副局长的子女,现在跟自己儿子女儿一样的照顾着,这后面的企图一定不小。最可恶的是,不知道谁写了篇文章发在报纸上,把救人的事居然也算了何海豹一份儿,虽说当时汤霞疼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谁送她来的,却也记得真真儿的。她把这件事情跟王双说了,王双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随后就没了下文。

何海豹虽说殷勤,但也看得出是个在家里连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儿,其实也帮不上啥忙,不过这家伙以前据说在部队文艺班干过,所以嘴皮子挺溜,就天天得不得的给汤霞讲笑话,只是那些笑话太冷,汤霞的心思又不在这上头,所以根本笑不出来,她能做的就是时不时的找个借口把这个活宝请出去,好清静清静。这天又借口要上厕所,让何海豹去叫护士来(其实屋里直线电话和唤铃都有,可汤霞不想用),何海豹虽说惹人厌烦,但是却非常听话,立刻飞奔着去了,出门时就差点撞到阿梅和朱雨露。

 第十八章 否极泰来

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心态吧,一听说阿梅是吴放歌的同学,汤霞的心情立刻就好了很多,立刻就和阿梅两人来了一个自来熟,而且这个时候时间还早,还没有什么人来探望拍马,倒是一个绝好的诉求时机,只是阿梅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事儿,见汤霞这么大的一个领导夫人居然对她一个小建筑工这么热情客气,一时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来之前想好的台词更是一句都用不上了。

这个场面要是让何海豹等人看见了非气死不可,因为汤霞对他们一直保持的不过是表面上的礼貌,其余的是多一句话也不会说的,哪儿像现在啊,又说又笑,面对的确是两个毫不起眼儿的女孩。

“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啊。”汤霞笑着说。的确,她现在的病房里,啥都缺,就是不缺东西。那些探望送来的鲜花把个病房活生生的变成了花园,据说金乌的两家快要破产的鲜花店,都因为这次事件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除了鲜花,水果补品也几乎堆满了整间屋子,连床下挨着尿盆儿的空地也都填满了。其中还有不少她目前最讨厌的水果——香蕉!一看见腿就疼。

“既然你们是小吴的同学吗,一片心意,我就收下啦。”汤霞头一次手里没假意的客气一下“不过呢,你们走的时候把那些——”她说着,指着堆在墙角不起眼地方的一大推果篮,里面有不少是香蕉说:“把那些都拿走。”

汤霞的热情让阿梅出乎意料,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怎么可以……我们是来看您的……”

汤霞笑着挥手说:“我现在恨死香蕉了,而且这么多我们家也吃不完,你们那些回去,反正过年也是要买水果的嘛,你们是小吴的同学,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哎,对了,你们还没跟我说,小吴最近怎么不来看我了啊?”

“其实……这个……”朱雨露想说,但是她的语言组织能力还不如阿梅,再加上紧张,也是说不出来。

汤霞毕竟久经世故,一见这两个女孩磕磕巴巴的样子,就猜出可能有事情发生,这两个女孩是来求人的。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就凉了一下,可又见着两个女孩一看就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姿色又一般,虽说专门换了衣服,也都是些地摊货,显得土气,又联想到自己也是苦出身,也就原谅了她们,反而大度地说:“过来,扶我去个厕所,何海豹那小子去叫护士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这倒难不倒阿梅和朱雨露,这两个女孩都有力气,正好干这差事。两人一左一右小心地把汤霞从病床上扶起来,因为汤霞只有一条腿能着地,走着颇为吃力,可还没进厕所,刚才那个冲出去的小伙子何海豹和他的姐姐何海珍就来了。

何海珍可能才值完夜班不久,才换了衣服,一见汤霞下了地,就尖声说:“哎呀,汤阿姨,你怎么能下地啊。”上来一推,朱雨露就被推到一边儿去了。

汤霞脸上带着笑,语气平淡地说:“我想上厕所。”

何海珍说:“您现在还不能下床,这才几天呀,不是有便盆儿嘛。”

汤霞说:“我不习惯那个。”

何海珍又说:“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说着又看见了阿梅,就示意弟弟何海豹上前占阿梅的位子,嘴上却说:“她俩……是谁呀。”

阿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汤霞紧紧抓了自己的胳膊说:“她们呀……是我老家两个侄女儿,过来照顾我的。”她这么一说,何海珍还真不好在‘身份’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汤霞又宜将剩勇追穷寇,扭头对朱雨露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你海珍姐才下了夜班,还让她忙和啊。”

何海珍赶紧说:“没事儿没事儿。”可朱雨露也正为刚才被她推开心里有气呢,见汤霞站在她们一边儿,就上前硬是把何海珍弄开,抢回了自己的位置。

到最后,汤霞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了厕所,并关上门,把何海珍姐弟关在了门外。

“还是自己上厕所舒服呀。”汤霞说“在床上用便盆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从厕所出来,还没等何海珍开口,汤霞就说:“海珍呐,你和海豹已经忙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下午不来也行啊。”虽然话说的客气,其实是下了逐客令。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何海珍只得悻悻地带着弟弟走了,不过从眼神看得出,要杀人的心都有。

等何海珍姐弟走了,汤霞换了一副面孔,比刚才要严肃的多,对阿梅两人说:“她们走了,现在也没别人,你们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只限于我能帮忙的,我爱人的工作我是不干涉的。”

阿梅和朱雨露相对看了一眼,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汤霞意识到自己有些严厉了,就缓和了语气说:“我看得出你们都是老实孩子,小吴也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只要你们的问题不违背党性原则,我是非常愿意帮忙的。”

朱雨露听汤霞这么说,就鼓起勇气说:“汤阿姨,我们摆摊儿得罪了黑社会,我哥也失踪了好几天了,现在都不知道在那儿。”说着眼泪扑扑的往下掉。

汤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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