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情似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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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舅,我不死
“Elaine……”
“依琳。”我叹气,回到乔家我便不可能是他在美国遇到的Elaine了。
“好,依琳,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他又用软语来哄我,我想如何迂回都是没有结果的,我们之间有必要说清楚。
“因为我爱过你,但我不能够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有结果,所以我哭了,顺便结束有关于你的一切。”并不是因为他把戒指丢了,而是因为他的执拗让我很痛苦。
“不会结束的,宝贝,你身上有我的印记。记得我们在日本浅草寺的时候你许的愿么?你在牌子上写着‘希望能够永远在一起’。”
“你看了我许的愿?我们说好谁也不看谁的。”我瞪他一眼,接着说:“许愿,不过都是将不可能的事情放在那里成为一个寄托罢了。并不是真的祈求。”对我而言,许愿就是这样的的事情,因为明知不可能实现,所以写成一个愿望,如此不去奢求,不去让它成为心中的执念。对我来说,许愿便是放弃,是求失,不是求得。
他简短地回答:“看了。所以我知道你爱我。”我的心漏掉一拍。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不可以的……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你是我小舅啊!”我不知道自己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话是为了什么,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呢?
“那又怎么样?”他说得和苏方一样轻松,说:“浅草寺的神都听见了你的愿望,你的誓言,你若是违背,他们都会降罪于我。”
“你太残忍了。不会的,神会降罪在我的身上。”他既然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我是无法隐藏的,他明知我不愿他受苦,却故意这样说,我无力地笑笑,他总是这样吃定我,可唯独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做到,他也不能,“知道么,比起我离开你,乱伦才是最大的罪过。”
他果然愣住,唇角不自然的绷紧,手僵在半空中,颓然地说道:“那我能够怎么办呢,叫我爹地妈咪不要生下我,或者让婷姐不要生下你,要你做别人的女儿?怎么可能……”他的手垂落下去,摇摇头,看着我说:“依琳,我想了很久。做了很多荒谬的假设,结论就只剩下你,我不能失去你。我做不到你那么理智。我的世界很简单,不能理智,就抛弃理智。”他说完忽然笑了,我看的刺眼,好一个理智,原来,我何其残忍。
“不,你可以失去我。失去我,你一样会活得很好。”
“是,我承认。但那不代表我能够没有你。”我蹙眉,他又开始说些谬论,争论的结果可以预见,他不会输。他抬手轻抚我的脸,我后退一步,他垂着眼睫,轻问:“觉得恶心么?是不是想起过去的欢爱都会觉得恶心?”
“没有。但有罪恶感。”我指指天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继续犯错,神明会报复在我们身上,或者是我们爱的人。”
他笑开了,说:“哎呀,你不是有神论者。”我不信神佛不信鬼怪不信教,只为了讨祖母欢喜常与她一起抄佛经,也去寺院上香祈福,但又因为祖父受西方文化影响对天主教更为推崇,也跟着受到濡染。但我心里,却无所信,苏方曾说我骨子里是个异教徒,血液里会潜伏着疯狂的因子,哪怕我再安分,它们总会有一天跑出来作怪。
“知道么,”他靠过来,眼睛里像是映着明亮的星子,他有些神秘的说:“中外各地的神明都是乱伦而生的。”
我被他气笑了,说了这么半天,他便是要告诉我这个。“那是因为他们是神。林少延,我们是人,所以没资格像神那样生活。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到底为什么要纠缠我?玩笑还是恶作剧?”
他褪去脸上的笑容,认真地看住我,“依琳,你那么聪明,可以骗过别人,但永远都骗不了你自己。你问的为什么,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你不过就是在骗你自己。现在,过去的你,一直都是,除了我们天下畅游的四个月。不要问我为什么,或许我也会骗你。”
我移开目光,看向远处会场的灯火,收集自己的气力,说:“我有责任,我不像你可以那样随心所欲。这是我生而有之的责任,我的人生注定是这样过活。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决定了我的行为。我们是不一样的人,这一点,你还不够清楚么?如你看到的,我将会接手乔氏,会和唐逸结婚。乔氏、乔家之于我的意义,你不会明白的。”有我的一生,有祖父对我的寄望,有我对家人的责任……
“乔氏、乔家?那你自己呢?为了这个为了那个,你不为自己想?”他矮下身子,扶住我的肩膀。
“想了。我能够接受,没有人逼我做任何事。”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有人能够逼我做任何事,除非我能够接受。
他一字一句,如控诉一般,“依琳,你没有,你没有为你自己想过,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甚至从未为我想过。”
我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反驳他:“你错了。就是为你想,才和你说清楚并结束错误的一切。我在国内受到的教育和你的西方理论不同,我没你那么自私。”
他放开我,挺拔的身影,影子在月光下拉的更加修长。他的声音乘着夜里的风,“对。我就是自私。我真想你死了,然后吃掉你的骨灰和你一起逃到基韦斯特。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也没有人斥责我们不伦的关系。”
呵,他无拘无束的疯狂……我理理耳边的发丝,盯着鞋子上的水晶,磕磕鞋子说:“我不死。”
玫瑰花的花香似有似无,天空没有西班牙古城之上的满天繁星,也没有日本海上的积雨云,佛经上有说过去种种皆云烟,想必是了。我说:“也不和你逃去基韦斯特。”
他是如风一般的人物,可我却像是大树一般,我有我的根基,我的根基在乔家。那样的肆意疯狂,我没资格拥有。想到彼此间混乱的关系,我又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问我:“是不是没有舅甥这层关系就可以?”
我偏过头不看他,“没有这种假设。即使有,我还是会嫁给唐逸。不是唐逸,也会是其他能够帮助乔家的人。”
“宝贝,你真残忍。你连自己都不爱惜。”他对我露出怜悯,这样上帝一般的姿态让我没来由的心烦,随口说了句:“我原本就是这样。”,所以,你也不必爱惜我。
他常令人觉得是个幼稚的男人,却会像照顾成小宝宝那般照顾别人,事实上,我才是那个总是有权利威胁撒娇的孩子,所以我才能笑着说:“林少延,我就不信你不顾及别人,也不顾及我。”就算他不畏人言,总该不会将我逼迫到绝境,我赌他对我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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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舅,别再见了吧
纠缠了一夜,我身心疲惫。“你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发疯么?”
“怎会,宝贝,我来是为了给你庆生的。”他的手高高举起,垂下一条短链,链子上挂着一枚白金月光石戒指,那是在希腊时我很中意的一款,可我不要他买给我,我只怕自己会想要的更多,我没有资格。
当初,我们在一起,有的是随性,没有承诺没有刻意的情感表露,即便他与我没有这层血的关系,我也没有料到他的不洒脱,是我高估了对他的了解。我偏了偏头,皱眉,“你该知道,不管是Elaine还是乔依琳,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承诺。”
月光石有个美丽的名字又叫恋人之石,古希腊人甚至还认定月光石在满月时拥有强大的力量。强大的力量可以改变这一切么?我反而更加沮丧。他却是欣喜的,温柔地说道:“是的,宝贝,生日快乐。只是个礼物而已,别介意,我没有时间准备更好的。”他将短链为我戴上,顺手捏捏我的脸颊。
我决定放任他最后一次,没有阻止他的动作,鼓起勇气望进他的眼睛,说:“小舅,谢谢你的礼物。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吧。”
他眯起眼睛笑,问我说:“是因为唐家的那个人?是不是如果我也有他的能力,为你挽救乔家,你就会改变主意?再加上我不是婷姐的弟弟和你不是这样的关系,我,才可以?”
这种毫无责任的假设,没有意义,我敷衍着点头。他却大笑起来,说:“哦,原来,爱我需要这么多条件。”难道不该有这些条件么?人情、人伦,我所有的认知都是正确的,是他在惑乱我的心。
是,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好,也不完全是和你相处时的那个我。心中一阵荒凉,我转身离开,他没有阻拦我,只说了句:宝贝,晚安。
他大概已经对我失望,他是那样如风一般的男人,风没有定性,忽而东忽而西,忽而北忽而南,他会很快忘记我与他的荒唐故事,他的人生他的旅途一直都是那么精彩,我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处风景。
晚安。就这样告别就好。
茉莉和苏方担忧地等在会场外,见到我回来,茉莉自责地捶了自己一拳,说:“怪我,没拉住他。他居然说‘我不和你谈’。”苏方低头,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我没说话。林少延是个执着到执拗的人,一向肆意妄为,从不顾及别人,发起疯来的那个样子该是谁也拦不住的。我摇摇头,心中感谢好友在我身边,人生有那么多苦楚,我认为孤独才是致命。我摘下颈上的项链,回到会场。
宴会进行的十分顺利,散场之后送走客人一切安排妥善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钟。祖母遣人说歇下了,我也没去打扰她老人家。爸爸说明日我要和他一起去公司,要我早点休息,他还要为明天的早会检查邮件。从爸爸的书房出来的时候正好在楼梯口遇见雪姨,她叫住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要问起浚泽,却不想她拉着我的手,温和地说了句:好孩子,委屈你了。
雪姨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话音软糯,从没有大声讲过话,对人也温和至极,虽然对各种社交活动避之不及,却对爸爸是极细心的,她的温柔顺从也备受爸爸的怜惜,不然也不会让一向懦弱的爸爸不顾家人的反对将她和浚泽接入乔家。第一次见到浚泽的时候,浚泽已经四岁,这件事早年令我始终不能释怀。哪怕爸爸是在和妈妈离婚后才有了雪姨有了浚泽,我却总是认为是爸爸背叛了妈妈,因为祖父的疼爱,父女间渐渐疏远,且随我长大,爸爸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少,甚至常常在看我时突兀地移开眼睛。
爸爸更喜欢浚泽,表情严厉了些,可浚泽从来都不怕他的脾气,却是怕极了爸爸让他做那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比如整理公司的业务报表,看那些案子……想起浚泽惊惧夸张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说来奇怪,对浚泽,我并无芥蒂,反而喜欢与他相处,他是这个家里最真实的孩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异常坦白。
我对雪姨笑笑,不解她何以用那样心疼的眼神看我,她从不会在我面前说起浚泽的好或是不好,是个平淡又本分的后母,而我被上层教养束缚着,也从不会对她恶意相向。我们之间存在着微妙的距离。雪姨说委屈了我,虽不知道她如何想的,我也没有多问一句,大概是说我的生日会吧,这么多人为我庆生,却不见得每个人都带着单纯的心意前来。茉莉和苏方给了我莫大的安慰——至于林少延,惊多于喜,且毫无祝福可言。
回到房间,我看到倚在床头的人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还没走?林少延,你大我八岁,不要总是玩这样幼稚的游戏,怎么也要有点长辈的样子。”我拍拍胸口,忍不住怒意暗涌。我素来不与人争执,却不代表我的脾气够好,不过是耐性还有几分,却也是有限的。
“长辈?那就别用这样的语气和长辈说话。”他依然闭目斜靠在床头,枕着一只手臂,懒洋洋地摊开身体,“婷姐已经和你爸爸说过,最近我都会住在这里。”
我像是只炸毛的小动物,惊恐万分地拽拉着他的手臂,想让他从我的床上离开。“林少延,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宝贝,我没有地方去啊,这里又不像美国有收容所。”他睁开眼睛,眸光可怜。
“可乔家也不是收容所!爸爸怎会让你住进来!”我气恼地将鞋子踢到床脚。
经过一晚,他似乎对我的恶言相向适应良好,他胸口起伏,闷声笑着:“真该让宴会上那些上流绅士看看他们眼中的淑女小姐此刻可爱的模样,可这样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很荣幸。别把你爸爸想的那么坏,乔家目前的状况虽然不好,还不至于养不起我这样一个闲人。倒是你,怎么这么狠心对待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呵,我不还是你小舅么……”
是你有家不回好不好!我无视他的抱怨,换了鞋子,将门打开,冷冷地说:“小舅,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他终于起身,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出门的时候想要吻我的脸颊,被我偏头避过,他惊呼:宝贝,不要这么吝啬,只是一个晚安吻,这在国外很普通。
“这是国内,不走国外标准。小舅该入乡随俗。”他似是赞同的点点头,我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