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影倾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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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的时候,驰宁朝我跑来,我拿起一早就准备好的汽水和毛巾跑上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人偷偷地伸出一只脚,身体重心不稳,向前倒去,迎面而来的不是坚硬的地板,驰宁早先一步接住我。
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相拥在一起,有人发出惊叫,似是不甘,似是惊讶。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胜负其实早就揭晓。擦擦额角的汗水,转身回视身后一个人。是一个小女生,见我看她,她才小声地说:“传达室说有你的包裹,让你去签收。”
我的包裹?在我的印象中除了我身边亲密的人也就想不出还认识谁,况且我们几乎每天都见面不会如此多此一举地给我寄东西。
尽管我心中疑惑,但还是传达室一趟,原本以为是大家弄错,没想到真的有我的包裹,是一个正方形的盒子外面包得很严实。
刚踏出传达室,不巧有东西砸在脚边,杯子滚落一边,浓浓的奶茶味溢满了我的裤脚,鞋子也染了乳白的颜色。
“小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弄得这么脏。”
循声望去,三个女生站在门外,其中两个手里还拿着杯满满的奶茶,她们分明是故意的。
“童月,你这话说得不对,我的奶茶怎么能叫脏,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脏的是谁。”
这样的情况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也无心与她们争吵,抬脚离开,身后是三个女生得意的笑声。
我匆匆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包装纸在手中渐渐褪去,打开一看,盒子里面的内容让我顿时触目惊心,手中的东西滑落在地,染血的娃娃滚落在不远处。仿佛是来自地狱召唤一般,我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染血娃娃的脸似乎在笑,诡异地笑让我有瞬间的眼花,它胸前写着三个字——江以晴。
这还算不上什么,信上还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是我一辈子都不愿看到的:江以晴,你是我的!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言不尽的爱(5)
如此阴森逼人的话语究竟是谁写的,这一切逃不过吗?抑或是命。
整整过了一夜,那几个字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愿这只是一个噩梦,一个不存在现实的梦。
“以晴!”身后有人叫我,转头一看,金色的光笼罩着一切,钟驰宁跑了过来。
“你还没回去?”我问。
“你怎么了,我刚刚在后面叫了你很多次,你都没听见。”钟驰宁一脸担忧,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你哪里不舒服,脸色不怎么好。”
我转头,目光看着金色的校门:“我没事。”
“你发生什么事了?昨天打完球赛,你就不见了。”
“昨天家里突然有急事,来不及跟你说。”不知为什么感觉有股阴鸷的目光从黑暗射来,我出了一身冷汗。
“你看起来真的不太好,我们去医院吧。”
我连忙摇头:“没事,可能睡眠不好,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他拗不过我,只能妥协:“好吧,我送你。”
随着金色光芒远去,我的心渐渐变得越来越沉重,背后的黑暗究竟是谁在作怪,我一定认识这人吗?
玻璃反光,金色光芒依旧笼罩,大门角落,粗壮的大手狠狠地扼杀一把生命,树叶散落一地。
小喽啰上前:“大哥,人都走远了,咱们回去吧。”
男人恶狠狠地回身:“你只能是我的,我得不到,其他人都别想得到。”
距离那个匿名包裹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日子风平浪静,我一度认为这只是一时的恶作剧。五月的阳光有些扎眼,午后弥漫着让人昏昏欲睡的燥热感,全校老师开讨研会,这节是自修课,手机一直没动静,驰宁这些天不见踪影,据说请假几天去外地办事。
窗边有人喊:“江以晴在吗?”
我应声出门,看了一眼,全身顿时吓得抖索起来。
对方递给我一个包裹说:“昨天叫人通知你过来拿,你没来,现在给你送来了,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接过的双手有些抖,恍惚地在角落里慢慢打开,一叠照片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蚀人心神的信上赫然写着红色的大字:你是我的,照片里的人就是碰你的下场,胆敢报警,下次他就没那么幸运了。
慌乱中,我掏出手机急拨一个号码。
“以晴,你找我什么事?”电话里的声音如常,没有一丝异样。
“你,没事吧?”
驰宁在电话里笑笑,声音温暖:“怎么了,才离开几天你就想我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问。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充满惊讶。
果然是真的,眼泪簌簌落下,究竟是谁如此紧抓我不放。
听见我的哭声,驰宁紧张地说:“以晴,没事的,就是遇上抢劫,对方只为求财,我不小心弄破了点皮而已。”
渐渐地我压下抽泣声,挂上电话时,忽听电话那边传来驰宁的声音:“易子龙!是不是你告诉以晴的?”
我知道他不想我担心,他的伤没那么简单,照片上的伤是满头的血,怎么能叫小伤呢?
钟驰宁你究竟待我如何的好,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护你。
窗外夕阳照射,班上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有几个勤奋好学的学生还待在课室看书。书桌下一直传来震动声,我不动声色地把电话给挂了,同桌叶欣奇怪地瞄了我几眼。不一会儿,桌下震动声又响起,叶欣终于不耐烦地说:“那个电话你能不能接一下?都响了一下午了,听得人心烦。”
我略表歉意,抽手把手机关掉。收拾好东西之后,正准备离开时课室响起了一阵骚动,有女生发出低呼声,一抬头正好对上驰宁一脸的怒容。
不由分说,他拉起了我往外跑,在一个角落里,他停下来问:“这几天你怎么了,都不听我电话。”
我垂下眼睑,不敢直视他:“最近有事。”
“什么事?很重要吗?”
“是的,很重要。”
眼睛不经意看见他额角的伤还没痊愈,心绷紧了起来。这些天我有意与他疏远,想等到他适应我们之间感情疏离变淡后,然后再找个理由分手,他至少不会太受伤。我知道这是保护他最好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非常担心。”
我想转身侧视他,他却扳回我的身体,俯身抱紧我,他的温暖让我无法推开他,闭上眼睛听见他胸腔里有力地心跳声,他说过,他的心只为我而跳。心中涌上酸涩,这件事本该与他无关,而我却拉他落水,真是不该。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不要太担心,我只要你活得好好的。”
他松开我,反问:“分开?我们怎么会分开?”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离开了你,或者你离开了我……”
他急忙打断我:“没有如果,你怎么会离开我呢,而我更不会离开你。”
我恍惚了,不知从何说起,未来世事无常,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预知。一丝冰凉拉回了我的思绪,低头才发现颈上挂上了一条银白的心形项链。
他的目光柔和,认真地说:“它的名字叫诺言,是我对你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了,那也只能是你丢弃我,而我就是那个被遗弃的人。”
泪水涌上眼眶,钟驰宁,你为了我究竟陷入了多深的感情漩涡,如果到最后你发现了真相,发现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珍惜,我应该怎么做。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错得离谱。
快到期末,班上的气氛显得紧张,为了赤裸裸的成绩,班上的同学都在暗地里把身边的人当做竞争对手。大概是见我日渐懒散,班主任终于沉不住气,在晚自修的时候把我拉去办公室苦口婆心地做了一番思想教育。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晚自修早就下了,楼道上人声散尽,只有楼梯间昏黄的灯光浅浅地照射,黑夜垂暮,凉风吹起。
校门外的小巷上静悄悄,一辆车都没有经过。刚走出一段路,电话就响了,是驰宁的电话。
正想接听,突如其来的手从后面抓住我,猛地把我推撞在一面墙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双手被钳制住,头撞在墙上,眼冒星光。
随着掌声重重地拍响,脸上传来热辣的痛楚。
对方打累了,开始指着我骂:“就你这贱人还敢装模作样。”
依靠昏黄的路灯,我看清了来人,三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半个月前曾在传达室门口朝我扔奶茶的三个女生。
“是你们?”我冷语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替天行道教训你这个狐狸精,抢男人也不懂得跑远点,自家人的东西都敢抢,真不要脸。”
“是谁指使你们的?”
“没人指使,就你这模样,谁看到都觉得恶心。”
我想反击,只可惜双手被两人压住,其中一个人说:“童月,你打累了,让我来教训她。”
灯光下,她们换了位置。
几声噼啪声响,我又挨了几巴掌,女生直骂:“打死你这狐狸精,看你还敢不敢勾引咱们的篮球王子。”
“小凤,打得好,像她这样的贱人,真是肮脏,连替我们提鞋都不配,竟敢打我们钟大帅哥的主意。”
“哈哈,等了这么久,终于有这么一天,真是解气,小婉,换你了。”
脸部的感觉已经麻木,随即又接连甩过来几巴掌,挣扎中力气耗尽,头昏昏沉沉地低垂。
“瞧!真是热闹,这么有趣的事情总算让我们遇上了。”
角落里传来嘲笑的声音,抬头才发现四周围满了人,这群不速之客一共有十几人,思考之余手中的禁锢也在慌张中松开。
“几位大哥,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三个女生齐齐缩在一旁,一改刚才凶狠打人的气焰。
一个长相平凡的人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从腰间掏出一把刀,走到三个女生的面前,寒冷的刀光晃眼,三个女生脸色霎时变白。
“怎么,你们怕了,哥我今天只为求财,想要我们放过你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那个人继续晃着手里的刀,模样轻松。
三个女生连忙把身上的全部家当都掏出来,那个人看到她们交出的财物,面露满意,继而走到我的面前,手里的刀在我眼前晃:“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伸手把身上的所有钱都交出,大概是交的钱少了,对方不乐意:“你当哥我是乞丐,这么点钱都不够咱们兄弟塞牙缝。”
手心颤抖了一下,把手机交了出去。
“还有没有?”
我说:“我身上就只有这些了。”
男人见收获还不错,转身正想离开。
旁边一个叫童月的女生急忙叫道:“大哥,她骗人,她家很有钱的,单是她戴的那条项链就值好几千了。”
男人听罢,转过身来看着我,似乎被惹恼,拉着我的衣领狠瞪我:“你敢骗我,把它交出来,否则别怪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风中,我紧紧按住颈间的项链,这是驰宁送我的,是他对我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我决不能交出。
童月胆子更大,故意扯着大嗓门喊:“大哥,别对她客气,她江以晴在我们学校里早就是出了名的贱人!”
“江以晴?”阴森的角落传来另一道声音,这声音陌生而熟悉。
拿着刀子的男人转头对着黑暗说:“大哥,这事不用你出马,就让小弟来。”
猎猎风中,角落里走出一个人,随着光的渐进,那张脸愈来愈清晰,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愕这世间的巧合。
第30章 第三十章 言不尽的爱(6)
时隔两年,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原本以为在记忆中风干的人和事,现在竟然在这里重遇,还是在这样的状况中重遇。
他站在我面前,目光紧盯着我,眸光复杂,他抬起我的脸,难以置信地说:“真的是你,江以晴!”
“大哥你认识她?”刚刚拿刀的男人气焰全无,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他仿若未闻,轻柔地抚上我的脸:“你的脸疼不疼?”
我甩开他的手,别过脸,不再看他,这辈子我都不愿与过去有什么交集。
夜风中他的声音变冷:“刚刚是谁说她是贱人的?”
黑夜中有人倒抽凉气,没有人回答。
“是谁?她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大哥,我刚刚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三个女在打她。”
“敢动我的人,刀子,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话毕,四周人散去,远处只听见女生挨打哭泣求饶的声音。
耳边柔声响起,冰冷的手抚上脸庞:“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甩开他的手,质问:“谁是你的人?我不认识你。”
他猛地抱住我,我拼命地挣扎,他的拥抱更紧,像是把我揉入骨髓,低喃的声音响起:“江以晴,两年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
“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我不放。”
“放开我。”
“我不放,死也不放,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句话轰然炸开,尤其耳熟,原来是他,那些恐吓信的源头是他,驰宁的伤也是他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