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无良师兄-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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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恒眸底一片讥诮,“天遣?”他本来就是算天命的,天遣又如何?根本就是毫不在意的。
“长老倒是提醒我了。”殷恒脸上有抹了然的笑意,拍了拍手,几个武士推着炮车上前。殷恒语气寒冽,如千万不化的冰雪,缓缓而道:“既然要遭天遣,反正一个也是杀,十个也是杀,一百个……也是杀。不如就多杀几个吧。”
戒律长老吓得两腿都在发抖,再看其他弟子,那些跟随着他反傅卿的弟子,有些已经开始扔掉了手中的兵器,颤颤微微的跪下求饶。
“殷师兄,我等是受了戒律长老和景从师伯的蛊惑才过来的。”
“我们根本没想过要对付殷师兄和云师弟。”
“我们只是受戒律长老逼迫才过来的。”
“殷师兄,饶命啊。”
……
弟子们手中的武器齐唰唰的落了一地。
戒律长老和景从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有各自的心机,此时却被殷恒那简简单单的语气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句。
殷恒冷笑,看了一眼刚刚那具被火油烧成灰烬的尸体,只在地上留下一团黑色的痕迹。紫衣妖冷的男子目光移向傅卿,缓缓而道:“师父,弟子觉得这山上的掌门还是由你来当比较合适。”
傅卿轻咳着,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幽寒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几个带头的长老。
殷恒不紧不慢的说道:“师父,你若不好意思,那么弟子替你解决了这些杂碎如何?”他语气淡淡的,却让人觉得寒意阵阵。
戒律长老咬牙,“殷恒,你大胆!”
殷恒拔弄着手心里的八卦盘,轻蔑的冷笑,“戒律长老,我一直很大胆,您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残杀同门,罪大恶极,必遭天诛。”景从举剑,对准了殷恒。
殷恒手掌一抬,八卦盘中突然闪耀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寒刃般的光线逼向景从。突然景从一声惨叫,双手捂脸。
“我的眼睛。”鲜血从景从的指缝中流出。
景从作为长辈中的佼佼者,还没动手,就被殷恒弄瞎了眼睛。
戒律长老的脸色惨白如纸,那些原本还一直支持戒律长老的弟子们,纷纷扔了武器求饶。
殷恒的语气冷冰冰的,说道:“师父,为了以防万一,弟子建议联合支持您的长老在整个山上布置阵法结界,让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去。但凡对您有异议的,弟子在离开之前,就都替你处置了,以算报答你的教诲之恩。”
说着,炮口便对准了戒律长老他们。
弟子们在求饶,因为他们之前看到过殷恒手里的武器的那些威力。当然戒律长老和其他几个支持他的长老和师伯们,此时如同骑虎难下。
殷恒一挥袖,“全部都杀了。”
谷雨恭敬的颌首,接过旁边一个士兵的手中的火把,打算点那台神火炮。
“三师兄!”云愫提剑,飞上山来。最近她发现,这具身体自从被洛沉修复过筋脉之后,再加上洛沉传给她的内力,学习东西很快,当然轻功也不在话下。
她小小的身体,轻轻一掠,踩着几个师兄的肩膀,飞掠到谷雨的面前,夺过了谷雨手中的火把。
殷恒的脸色寒了寒,盯着云愫,嘴角有抹淡淡的笑意,诡谲,深不可测。
云愫抓着火把,瞟了一眼那炮车。说道:“二师兄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你没事放什么炮?吵着二师兄怎么办?”
谷雨:“……”
东华山众弟子:“……”
云愫一把将火花给扔到了藏剑池里,挥了挥手,说道:“各位师兄,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回去吧。该干嘛就干嘛。”
傅卿上前,看着云愫,说道:“愫儿,你怎么……”
云愫不紧不慢的说道:“洛沉师伯临终前,把他的几十年的功力全部都传给了弟子。想来师伯是怕弟子在山上被人欺负。”
傅卿的眼底有着复杂的光芒,轻轻一叹,说道:“洛师兄到底是用心良苦。”
云愫朝各位师伯长老还有师兄们轻轻一抱揖,说道:“今日东华山之祸确实是因我而已,不过四师兄已经揽走了所有的事情,才没有导致这场灭门惨祸,如果各位一定要我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话,那么,我也请各位给四师兄一个交代。”
戒律长老指着云愫,敢怒不敢言。
殷恒语气冷冷的,“还有什么好要交代的。以死谢罪如何?”
云愫白了殷恒一眼,说道:“同门残杀毕竟是不好的。”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过,这要杀人,也轮不到三师兄来吧。”
傅卿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的云愫,总觉得她变得太过于让他认不清了。
云愫不紧不慢的说道:“洛沉师伯的死,我也正想找出凶手。”
底下的弟子一怔。
云愫撇唇,淡淡的说道:“洛沉师伯死于东华山的绝学:羽飞峰回。”
景从的脸色一变。
云愫手中的重剑缓缓抬起,说道,“洛师伯在与那人对抗的途中,我手中的剑气划伤了那人的手臂。这个人,就是景从师伯!”
景从的脑子在听到云愫这一句话的时候,哄的一声爆炸开来,“你胡说。”
此时,一袭红衣的上官烈龙缓步走上峰来,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倨傲的袭风,上官烈龙玩着手中的柳叶薄刃,突然手指一弹,那薄刃飞出,划破景从的一半衣袖。
景从那雪白的手臂上,赫然是被白布包着的伤处。
景从咬了咬牙,“这有什么?这是我与其他门派的弟子打斗的时候,留下来的。”
上官烈龙拔出钉在石头缝中的薄刃,声音哑沉:“我记得当初长峰顶上比武对决的时候,景从师伯院中的丫环说您身子不太舒服,并没有参与比武。”
袭风也点头,说道:“三师兄与其他门派弟子打斗的时候,我也并没有看到你。”
“你们是傅卿的弟子,想怎么说我便怎么说我。”景从惶道,目光闪烁。
袭风一脸的玩世不恭的笑意,说道:“景师伯,你别太激动,我们也不是不道理的人,胡乱给你安个罪名来冤枉里。我们是有人证的。你院中的扫地丫环亲口告诉我的,那丫环,我正好也叫她过来了,不如让她过来作个证吧。”
“你们别诓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景师伯,如果你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情,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诓你?”上官烈龙站在云愫的身边,伸手揽住了云愫的肩膀。
“对啊,景师伯,我看你是妒忌洛师伯,所以才会对他痛下杀手的。”袭风说道。“洛师伯与你无怨无仇的……”
上官烈龙正在长身体,比云愫高出很多,云愫还不及他的肩膀,所以他的手臂轻轻一搭,便搭到了云愫的肩膀上。
袭风见上官烈龙和云愫这么好,心里也不舒服了,便牵住了云愫的手,笑眯眯的说道:“小师弟,我一早就看出来洛沉师伯与你的关系不一般。”
云愫看着两个对自己如此殷勤的师兄,心底暗暗的想,想当初,我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傻子的时候,你们何曾对我这么好过?
景从指着戒律长老,以及七星长老他们,说道:“你们胡说,以为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算到我的头上,就完了吗?这件事情他们一个个的都有份。”
戒律长老们脸色一白,指着景从怒道:“景从师兄,你胡说什么?当初你和景悟师兄合谋要对付洛沉的时候,我们还劝过你。”
云愫抿嘴,果然一个个的都是有预谋的,可是他们为何要针对洛沉呢?
傅卿那脸色突然变了,说道:“你们就为了一已私欲,对付洛师兄?”
“傅卿,你也别在这里假腥腥的。”景从突然上前一步,指着傅卿:“洛沉手中的东西,你不是也一直想要的吗?”
“什么东西?”云愫一脸的疑惑。
傅卿的脸色变了变,说道:“愫儿,这里没你的事,你跟恒儿下山去吧。”
云愫皱眉,看着傅卿,再次问道,“什么东西?洛师伯手里有什么东西?”
景从说道:“开启九重秘洞的钥匙,傅卿,你别说你不想要?”
“住口!”傅卿的脸色一寒,身边的长剑一弹,飞向景丛的喉咙。
景从原本眼睛已经瞎了,便也来不及看到那突然刺过来的剑,嘴角里汨汨的流血,倒在地上。
殷恒呵呵一笑,“有师父带头动手,谷雨你还在等什么?”
谷雨恭敬的点头,拿过另一个火把,点燃的旁边的炮台。
一连串的爆炸声震得整个东华山都颤了三颤。
……
夜晚,云愫倏然惊醒,回想起白天的一幕,顿时心底涌现起浓浓的寒意。
她从九重峰上回来的时候,便一直守着薄倾城,等待他快点醒过来。
叶庭风只说薄倾城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导致一个昏睡,过几日便好了。可是云愫还是很紧张。
小怪物弄来不少的蛇胆,她都全部喂给他吃了。
突然窗口处闪过一个黑影。
云愫一愣,眼底升起浓浓的警惕,抓了旁边的重剑,站了起来,冲出窗户。
窗外,只有轻风吹起落英的瑟瑟声,一轮弯月挂在天边,皎洁明亮。院中太过于静了。
突然脑后一凉,她便觉得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人都栽在了地上。
……
云愫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马车摇摇晃晃,身下是硬绑绑的车板,车辘轱的声音尤其响亮。
旁边是那只小怪物慢慢。慢慢窝在车厢的角落里咬骨头。
她一掀车帘,车窗外的景色透着浓浓的青葱之色,这里不是东华山,好像还离开了东华山的范围。
出了无寐谷,下山的路一路通畅,已经过了三天了。
云愫刚醒,坐在马车内,还一时间没有反应到底发生了过来。突然轰隆的一声巨响,震得地面的颤了三颤,震得马车的车壁的木屑飞溅。
马也受惊,一声长嘶,挣脱缰绳,一路狂奔而去。
车厢翻了起来,眼看着要撞上巨石,云愫惊得脸色都白了,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机械齿轮转的声音。
车厢底部突然伸出四根长钉,将车厢钉入在了地上,防止了车厢的滚动,车厢壁外层的的木壁里面露出黑色的铁壁来。
那轰隆的响声过后,四周归于一片寂静,云愫从车厢内爬了出来,一身的狼狈,脑袋撞得昏昏沉沉的,一头一身的木屑。
四周的空气里冲斥着火药硝石的气味,再加上沙石纷飞,她捂着鼻子,拖着手中的赤宵剑,咳嗽着站了起来,指着那坐在纱轿中,什么事都没有的男子,气呼呼的吼道:“你有病啊,荒郊野外的,打什么炮?”
轿中,男子的身影微微的一颤,打炮?!
丫环谷雨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大人,事情办妥了。”
云愫咳嗽着,一抹脸上的灰土,一脸的愤怒,飞身而上,被樊京挡住。
她咬牙切齿:“办什么事情,非要放炮,是想炫耀你装备强吗?有病吗你,有病就吃药啊,打什么炮?”
轿内,男子不轻不缓的声音响起:“轰了几只苍蝇,小师弟不要激动,这点小火药,我家多的是,不怕浪费。”
况且轰的也不是一几只普通的苍蝇。
薄倾城,想不到你追得这么快,殷恒冷笑,一抬袖,说道:“收拾好,接着赶路。”
☆、第一章
五年后。
天煞国皇城。
繁华的街道上,驶过一辆华丽到极致马车,车顶皆用顶级东海明珠镶嵌,车帘皆是上等云锦,马车金碧辉煌,由一个年轻的男子赶着车,男子一袭素色的锦袍,容貌俊美,墨发束于头顶,戴银冠,手中的马鞭扬得特别的响。
马车前挂着纯金打造的铃铛,沿着中央大街一路驶过,带起一阵阵清脆如急雨的声音。
街上的百姓一听这铃铛的声音,便吓得四处逃窜。仿佛见了地狱阎罗一般,谁都知道这国君最宠爱的弟弟云王爷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打架斗殴,花街柳巷,强抢民女,赌博斗鸟,什么鸟事儿都干。偏偏又没人敢说他什么。
百姓一个个像老鼠见了猫,躲避不及,有牵着女儿的,赶紧把弯腰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巴抹女儿的脸上,长相俊俏的儿郎赶紧把梳理得井井有条的头发抓乱,再抹几把泥巴在头发上,脸上,身上。
总之弄得比乞丐还惨。
马车在一处三层的大楼处停了下来,赶车的男子恭敬的说道:“殿下,锦楼到了。”
赶车男子下车,从车厢背后拿下一张地毯铺在锦楼门口,着金丝绣线缝就的地毯,是请城中最好的绣纺绣娘所绣,而这辆豪华马车里面坐着的主人,却是奢侈到了极致,怕弄脏了自己新买的鲨鱼皮靴。
“殿下,请下车。”男子语恭敬,弯着腰,伸手一双长得微微薄茧的手掌。
车帘掀开,露出一节玉藕般的柔荑,手指根根细长,有些像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