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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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去病脸色苍白的可怕,不停的喘着粗气,可他还是不肯放弃一月,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下山的路。
峯凛冽的吹着,去病的脸生疼,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走着,此刻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抱着一月下山,他们都不能死。
阿艺娜的再次出现,去病被迫停下脚,见是救名恩人,他无力笑了,求她:“求你带一月下山号码,可以吗?”
阿艺娜不语,透过帷帽看向了去病怀中的一月,一月面色红润些,想必是吃下了解药。
阿艺娜心一横,只见眨眼的功夫她已点住了去病的穴道,夺过他怀中的一月,说:“这女子我要带走,而你,只需在这等上一会儿,穴道自己就会解开。”
去病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不安,直到阿艺娜抱着一月从他身边走过,去病一下绝望了。他就不该相信这个女人,虽然她救过自己,可他没想到,那女人的目标会是一月。
他该怎么办,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得救回一月。
——
阿艺娜抱着一月回到了悬崖边,悬崖边上,去病落下的腰牌在茫茫大雪中格外瞩目。阿艺娜放下一月,拾起,发现腰牌上刻下的霍去病三字。
霍去病!不就是当年在战场上的骠骑将军吗?阿艺娜怨恨的瞪着地上的一月,原来与一月赤诚相对的男子是霍去病。好个一月,竟然喜欢她阿艺娜喜欢的男人,看来胡一月非死不可。
一月悠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带着帷帽的女子,不见去病的踪影。一月费力坐起身,如水的眸子瞅着那女子。
觉着那女子身形颇为熟悉,与阿艺娜极为相似,不确定的开口:“你是阿艺娜?”
阿艺娜干脆取下了帷帽,露出了真容。
真是她。
阿艺娜一步一步走向一月,眼里全是狠戾,透着强烈的杀气。一月惧怕的一点点后退,阿艺娜眼里的恨意令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
脖子上赫然多了只白皙却有力额细手,一月惊骇的瞪大双目,双手使劲的拍打脖子上的手,拼命的想从阿艺娜手中脱身,然阿艺娜将她用力一摔,一月的身体如折了翼的蝴蝶掉下悬崖,幸得一月及时抓住了悬崖边上的凸石。
阿艺娜眼中的狠戾深了几分,一月昂着头看着她,央求道:“阿艺娜,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胡一月,既然我要你死,又岂会救你。”
“阿艺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但请你看在我与伊稚斜是故交的份上放过我。”
阿艺娜妖媚一笑,纤细的手指一点点的扒开一月抓住凸石的手指,从容不迫的说着:“你还不知道吧,我的真正身份是匈奴单于的妹妹,我来长安也是奉了我哥哥的命令,本是打听消息,不想你是最大的威胁。胡一月,你太聪明了,让我害怕,也让我哥哥担心你会破坏他的计划,所以,你必须死。”
一月心中的震惊远及不上对死的恐惧,瞳孔渐渐放大,绝望到没了泪水。直到最后一根手指脱离了凸石,她却突然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好似秋水的眸子平静的可怕。身体如禅,轻飘飘的落下无尽的悬崖。
阿艺娜眼也不眨的看着一月消失在下面的黑洞中,末了,她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回荡在白皑皑中,透着几分阴森森的可怕。
——
白茫茫的天山上,在一月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去病被自己动乱的内力逼昏,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他本内力深厚,却因两日未进食,天气寒冷更是雪上加霜,冷气早已逼进身体,五脏六腑受到侵害,内力变得不稳,故他只要多次催动内力就会出现晕厥,甚至致命。
阿艺娜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去病身上,而后弯腰背起了他,如当日一月救去病一般,一步一步走向下山的路。
——
数日后,去病在自己床榻上醒来。
醒来后的他与往常并无两样,却让周边人感觉不一样。尤其是一月的好姐妹李妍,更是觉着他根本忘记了一月,她数次在去病跟前提起一月,他却像没事儿人一样,无动于衷。
云瑾只觉寒心,天山一行,去病竟然选择忘记一月。姑娘爱上他,根本不值得。
一切的一切,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唯有阿艺娜,自从天山回来后,就一直陪在去病身边,同他一起进出乐坊,更是住进了霍府。
她的行为让云瑾起了疑心,暗中留意着阿艺娜的一举一动,数月下来,竟然有了惊天秘密。
阿艺娜竟然与一名匈奴男子有关联,她曾数次旁敲侧击的提醒去病,然去病像是中了魔一般,一心相信阿艺娜,最后甚至不再见云瑾。
云瑾只能放弃,在一个夜晚离开了长安,回到了师傅身边。
——
天山悬崖下,是一片幽蓝的湖泊,湖边上,是一排紧密的树,树叶生长茂密,丝毫不似天山上矮小的松木,在那茂密的树后,是一个壮观的瀑布,瀑布的右侧,就是一月现在的木屋。
这里没有名儿,脱离了汉朝的统治。这里鸟语花香,安静幽僻,前方的一排大树恰当好处的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平常人是发现不了这里的。
一月还活着,全靠她的救命恩人陆青石。陆青石是这里的主人,性格孤僻,对一月甚是冷漠,可一月感受得到,陆青石是关心她的,否则不会给她药,更不会每日傍晚亲自为她烧药水。
一月虽吃下了解药,身体的毒却早已侵至五脏六腑,即使吃了解药,也活不过两年。幸得一月落下悬崖后掉进了湖泊,被陆青石救下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是命中注定。
陆青石用特制的药医治一月身上的毒,这毒很是奇怪,仙法无能为力,只能用人类的草药医治。
不过他也有一个要求,便是让一月在这谷中陪着他,直到三年后陆青石必须出谷。
一月想也未想便答应了,现在的她在外界看来不就是一个死人吗?
这日,陆青石准时的带着饲养了一百年的白狼出现在一月跟前,一月是第一次见到通体雪白的狼,兴致颇大。
陆青石冷冷的扫了眼对着白狼流口水的一月,说:“不许打它主意,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一月吃惊的盯着陆青石看,说:“这是你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陆青石不再理会她,恢复了往日冰冷神情,好似和一月有深仇大怨似的。一月紧紧压着嘴边噙着的笑意,这个陆青石,以为板着一张脸就让她感到害怕,相反,一月倒觉着这样的陆青石很可爱呢。
陆青石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一月说:“今日,进虫洞。”
一月笑容僵住,眼中闪过害怕,“那个,不去虫洞可以吗?”
陆青石危险的把眼一眯,一月立即改口道:“好,去虫洞,我这就去准备。”一月飞快进了内屋,从床头拿出了几瓶装满药丸的瓶子,一骨碌塞进了胸前,悬着心回到了陆青石身边。
“害怕吗?”陆青石问。
一月白他一记,说:“当然怕,几十种毒虫咬你的身体,你不害怕吗?”
陆青石昂首挺胸的走向门口,一月低声嘟哝着跟了上去。
“我去过两次,每次都是一百种毒虫。”
一月惊愕,“你去过虫洞,难道你也中过毒?”
陆青石却不再说话,露出一月从未见过的笑容,倾国,一月竟有些痴了。
陆青石侧目瞧了眼发愣的一月,嘴边的笑意更深。
陆青石,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第二十八回 爱只由心
一月不知走了多少的路,只知道过了好久,他们终于到了虫洞。
虫洞外是一扇石门,只要那扇门从外面被关上,洞里的人便没有了出口,只能呆在里面。一月在石门前犹豫着,陆青石在里面平静的看着她。
一月咬咬牙,鼓足勇气提起了脚。刚踏入,背后的石门毫无征兆的落下,一月吓得大叫,惹来陆青石不屑的眼光。
“这门关上了我们怎么出去啊?”一月苦着脸问。
陆青石不回答,招呼她上前,让她紧跟着自己。
一月不满的瞪他一眼,心中还是害怕,乖乖的跟在他身后,陆青石竟然伸手拉住一月的,一月试图挣开,陆青石脸色刷的垮了下来,一月立马乖乖的任他牵着。
陆青石牵着一月走过许多转角,过了许多扇石门,一月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了,揉着酸痛的太阳穴问:“我们不是要去虫洞吗,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去虫窟。”
“虫窟这么远?”
陆青石脚步不停,面不改色的回答:“虫窟是陆家的宝地,当然远些。”
这什么逻辑。
不过,冰块也会有这么多话。一月想着便笑出了声。
前面的陆青石猛然顿住,可怜的一月躲不掉的撞上了他坚实的后辈,她摸着可怜的鼻子,吃痛出声。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陆青石看着一月这出糗的模样竟觉可爱,恍了神。
“你刚才是在嘲笑我吗?”
一月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乖乖回答:“算是吧。”
陆青石眼睛办眯,笑意更深,说:“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好笑啊,冰块也会有这么多话,能不好笑吗?”
陆青石僵硬的挑了挑眉,冰块,这词,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为什么是冰块?”
这人今儿是怎么了,不仅话多,问题也多。但一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因为你整天话不多说,整天板着一张脸,就像我是你仇人一般,不是冰块是什么。难道还是火不成。”
陆青石抬起另一只手锁上了一月白皙的脖子,尖而长的指甲竟然就这么刺破了一月的皮肤,一月身体一顿,脖子传来的疼痛让她头脑开始发昏。
“我最讨要别人乱叫我,你反而给我起了这么难听的外号,不是自找苦吃吗?”陆青石将头附在一月而后,轻声说道。
一月只感觉他用舌头舔舐了她脖子流出的鲜血,身体立刻酥麻,软软的提不上力气,该死的,这个陆青石在吸她的血。
的确,陆青石吸了她的血。
好一会儿他放开一月,拭去了嘴角残余的血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一月下意识摸了摸后颈,伤口竟然自动愈合了。
陆青石说:“你是神族后人,身上的伤口自然会快速愈合。”
“神族后人!”一月惊愕。
陆青石似乎很满意一月的反应,妖魅的脸上挂着蛊惑的笑。一月不觉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陆青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这么多个月了,她还是看不透他。
不过,现下更重要的问题是,她是神族后人又是怎回事。
陆青石猜出她心中所想,说:“你的身份日后自会知晓。”
一月不语,沉默,若有所思。
——
牡丹乐坊因没有了坊主一月,生意变得惨淡,李妍每隔两日进宫为皇上献舞,其余时间便无事可做。好在白霍和李敢隔三差五会光临乐坊,李妍陪着他们聊天,时不时会听他们讨论国家大事。
今日白霍是独自一人前来,李妍对着一身淡蓝色的白霍嫣然笑着,对于李敢的缺席并不惊讶,领着白霍去了自己的乐房。
昨日李妍听闻白霍去拜访了霍去病,开口问:“昨日白公子见到了霍少将,是否有觉着有何奇怪之处。”
白霍回答:“他中毒了,故不记得一月了。”
李妍惊讶,追问:“中毒,你怎知?”
白霍神秘一笑,只回答了李妍第一个问题,“是去天山时被人下了毒。”
李妍紧蹙细眉,霍去病中毒,那么一月呢,她现在是否还活着?
“李姑娘,去病中的毒叫忘情。”
“忘情,忘情……”
白霍看着她,不语。
“你可有解毒之法?”只有让去病记起往事,才能知道一月的下落。
忘情之毒是神族无能为力的第二种毒药。
忘情,便是断情戒爱,人一旦忘情,便很难恢复。而神族虽有高深法力,但对凡人的思想却是不能控制,所以白霍束手无策。
“天下只有一人能解此毒。”
李妍一喜,问:“谁?”
“陆青石。只有他能解毒。”
陆青石,李妍从未听说过此人,要她上哪儿去找。
白霍又说:“陆青石祖先是神农的手下,深得神农器重,跟随神农多年,会很多解毒之法。神农败去后,陆家祖先带着神农生前撰写的书籍逃到了中原,从此隐姓埋名。”
“陆青石是神族?”
白霍点头,“其实我同他一样,我们长生不老,精通仙术,可我们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说到这,他眼里漫上哀伤。
“那一月是什么身份,不是凡人吧。”从一月知晓的种种,她绝不会是凡人。
果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的确,一月不是凡人,她的身份也不是神族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