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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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好笑,说道,“小姐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倾身给她盖上被子,放下帐幔,见青萍进来,便道,“今日还是我守着罢,你们去歇着!”
青萍向床幔望去一眼,虽不放心,却也只得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白芍轻叹一声,挑开床幔一望,见阮云欢仍然原来的样子未动,只得又放下,在小床上躺下,轻声道,“今日的事,原是小姐没理,如今怎么倒像是王爷欺负了小姐?”
小姐从八岁起,就再也没使过这小孩儿般的性子,今日倒是越发不讲理了三分。
阮云欢闻言,慢慢翻身平躺,闷声道,“我本当和他解释,可他不听,又能如何?”
白芍好笑,摇了摇头,低声道,“是王爷将小姐宠坏了!”方才,若是阮云欢追出去,以她的轻功,岂能有追不上的?可是此时淳于信早已不知去向,这天色也不知何处寻去。
第二日,万寿节。
按规矩,这一日,皇帝于寅时三刻起身,先赴太庙祭拜,卯时自太庙出发,穿过帝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接受百姓叩拜,观赏百姓戏龙舞狮,与民同乐。
辰时初回宫,接受百官朝贺,辰时三刻,赴承恩殿,接受命妇叩拜,巳时三刻,皇宫大宴、歌舞,以及各宫嫔妃、皇子、众臣献寿。
本来,阮云欢该当与淳于信一同起身,按品大妆,先一同进宫拜见皇太后邵氏,再去凤鸾宫见过陈贤妃,淳于信随后随皇帝赴太庙,阮云欢却留在凤鸾宫,等到三宫六院众嫔妃到齐,便到御花园内给皇帝祈福。
到了时辰,白芍将阮云欢唤起,阮云欢坐起,却见身边无人,一时心中空落落的,没有着落处,见白芍、青萍望来,又不肯说,只是催促二人服侍装扮,早早便出府上车,向皇宫而来。
一路心中暗想,若他早在自己之前进宫,恐怕今日要到辰时在承恩殿才能见得到他,到时……是不是该当设法与他解释。
心念微转,又轻轻一叹。昨夜看他那般神色,又哪里是听得进解释的?只好走一步瞧一步罢!
至长寿宫,宫女报了进去,内殿里传入。阮云欢踏进宫门,向内殿行去,耳闻背后有宫女的窃议,只当不曾听到,径直入内殿,向邵氏行下礼去。
邵氏忙唤她起身,唤至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道,“云欢,这是没法子的事,你也别和老四拗着,谁让我们是女人?”
阮云欢一愕,问道,“皇祖母说什么?”
邵氏诧道,“你和老四闹别扭,不是为了永乐公主?”
阮云欢心头一跳,脸色便有些发白,咬唇道,“王爷是这么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邵氏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永乐公主,那日哀家悄悄望过一回,虽说不大端稳,却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孩子,如今虽说她公主为尊,老四终究是向着你多些,你也别往心里去。”
阮云欢微微色变,咬唇道,“公主为尊?”
邵氏眼见她脸色难看,在她手背拍了拍,却已不知怎么再劝,只是叹道,“谁让我们嫁入皇家呢!”
这么说来,永乐公主嫁给淳于信,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不能再更改?
阮云欢骤然阖眸,压下心头的锐痛,起身向邵氏深深行下礼去,说道,“多谢皇祖母!”如果,不是此刻邵氏给她透露消息,等到金殿颁旨,自己乍闻之下,恐怕立时阵角大乱。
邵氏倒大为意外,一手拉起,精明的双眸向她上下打量,担心的道,“云欢,你可莫做傻事!”
阮云欢微微摇头,白着一张脸浅浅笑开,淡道,“皇祖母放心,云欢不会自个儿找不痛快!”又辞一礼,说道,“云欢还要去凤鸾宫,先行告辞!”
邵氏微微一默,只得点头,说道,“好罢,日后有空,便常来陪皇祖母坐坐!”
也就是说,日后,齐王府里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阮云欢浅笑,点头道,“云欢知道!”又施一礼,这才转身出殿。
出长寿宫,阮云欢慢慢向御花园行来,但觉两条腿如灌铅一般,挪动如此艰难。
“云欢,你信我,今生今世,我只要你!”
誓言犹在,而如今,他转身间便要背信吗?
阮云欢微微摇头,但见树后有一张石凳,慢慢无力坐下。微微阖眸,上一世,那乱箭齐飞的场景,再一次在脑中回放,而淳于信唇角的笑容,却已变的模糊。
是她错了吗?
上一世,只因为他的得不到,才换来最后的相拥而死?如果……他得到了呢?会不会也如淳于昌那样,一个又一个侧妃,一个又一个侍妾抬进门?
“淳于信……”微启的唇,喃喃唤出,唇角虚弱的笑容,终于再也难以维持,慢慢的消失。“淳于信,我还能不能再信你?”阮云欢低喃,一手压胸,艰难的呼吸。
☆、第440章 妹妹横竖忍着些
凤鸾宫内,正笑声一片,闻报阮云欢来,都顿时一寂,眼瞧着她自殿门而入,行至陈贤妃座前行礼,都不禁互相推一推手肘,挤眉弄眼,大多幸灾乐祸。
柳凡担忧的眸子注视着阮云欢行下礼去,微抿了抿唇,垂下眼睫。
陈贤妃见到阮云欢,倒是难得的亲热,向她伸手道,“来,快,快起来!”唤她在身侧坐下,向她瞧了片刻,点头道,“大婚之后,你倒清减了许多,如今可好了,有人与你分担,你也轻省许多!”
众人闻言,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齐王妃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期待。自从她三年前回京,一路顺风顺水,从县主到郡主,从郡主到王妃,还没有人看到她在众人面前失态。
哪知齐王妃只是纤眉微挑,浅浅笑起,恭恭敬敬道,“母妃说的是!”没有愤怒,没有失望,更没有悲伤。
陈贤妃眸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含笑点头,说道,“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阮云欢浅笑依旧,却垂下眸去,轻声道,“母妃过奖!”
一侧阮云乐忍耐不住,说道,“姐姐,母妃是说,齐王殿下迎娶永乐公主之事!”
阮云欢抬头,含笑向她望来,水眸微眨,说道,“是啊,若不然,还有旁的事?”
阮云乐愕然,细细向她一望,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微微一笑,回眸向众嫔妃一扫,淡淡道,“齐王府虽不比宫里,但诺大王府只有两个主子,果然清冷了些,旁人不敢比,总不成还不及五殿下宫里罢!”
五殿下不但在大婚前就侍妾无数,更有一个沈子涵是大婚前就怀有身孕的。
“你……”阮云乐脸色微变,咬牙欲起,却又瞬间忍住,慢慢坐了回去,笑道,“姐姐说的对,这过了万寿节,五殿下很快便会封王,到时又添丁进口,才是双喜临门呢!姐姐要比,可得快着些!”说着一手在微隆的肚子上轻抚,神色极是得意。
阮云欢眸光在她肚子上一扫,装做没有听出她话中之意,微诧道,“怎么,方家小姐要在五殿下封王之日进门?倒果然是天大的喜事!”方巧娥被立为五殿下侧妃,日子还没有定。
“你……”阮云乐大怒,脊背一挺坐直,冷笑道,“姐姐装什么傻,妹妹说的自然是殿下的小世子!谁又来提方巧娥?”
阮云欢奇道,“咦?如果我记得不错,五殿下是三月底的生辰,怎么妹妹那个时候便生吗?这倒不曾料到!”
一句话出口,嫔妃中已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到了三月,阮云乐怀胎不过五个月,这不是滑胎便是早产啊。
阮云乐气的脸色发白,呼的一下站起,指着她道,“你……你……啊哟……”气怒之下,但觉肚子一阵抽痛,忍不住一声尖叫,跌回椅中!
陈贤妃大惊,喝道,“睿敏,你妹妹有身子,你少说两句!太医……快传太医……”喊叫声中,凤鸾宫内外顿时一片混乱。
阮云欢冷笑一声,连眉目都不曾稍动,淡淡道,“妹妹火气越来越大,如今你那身子可不是自个儿的,要当心才好,今日是万寿节,可不是五殿下封王,妹妹横竖忍着些!”
陈贤妃大怒,以手击案,喝道,“住嘴!住嘴!”
阮云欢起身,款款施礼,说道,“是,母妃!是睿敏失言,母妃息怒!”清润的声音,竟然波澜不兴,连一丝颤抖惊慌都没有,仿如是在和人说,今儿天气真好!
众嫔妃瞧着,不禁暗暗咋舌。这位齐王妃,到了此刻,非但锋芒不减,反而越发显的凌厉。本来素日嫉妒她的嫔妃想要趁机挖苦几句,此刻也不禁噤了声儿。
这婆婆、媳妇儿的混战,还是不插一脚的好,也免得不知哪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不过片刻之间,已有五六位待命的太医飞奔而来,团团围在阮云乐身边,请脉的请脉,顺气的顺气,忙成一团。唬的众嫔妃纷纷起身回避,却独有齐王妃仍挺立当地,冷冷注视着阮云乐变的惨白的小脸儿,水眸冷冷,唇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陈贤妃回头瞧见,心头怒火更是难抑,咬牙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疾言厉色,竟然丝毫不留情面。
“是,母妃!”阮云欢波澜不兴,浅浅施礼,说道,“睿敏告辞!”身子一转,脚步不疾不缓,穿过忙碌奔跑的人群,向凤鸾宫外而去。
行出甚远,齐王妃才停住脚步,仰头望向皇宫上空四角的天空,轻轻吁出口长气。
如此也好!
陈贤妃急怒之下翻脸,日后,自己也大可不必再与她做戏!
只是如此一来,凤鸾宫已不能回去。长寿宫,又要面对邵氏心疼的目光。柳凡……
阮云欢微微摇头。如今柳凡已安心在宫里做一个宠妃,又如何会得罪陈贤妃?恐怕,此刻还在屏风后等阮云乐的消息罢!
而此刻日头刚起,不过是卯正时分,离辰时三刻还有一个多时辰,竟然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齐王妃忍不住苦笑,一时间,但觉诺大的皇宫,竟没有自己的去处。
信步而行,心绪却一团纷乱。
如果说,方才皇太后邵氏所言只是一个可能,如今已在陈贤妃这里证实,永乐公主,当真是要嫁淳于信为妃,而且……公主为尊!
阮云欢苦笑。公主为尊!公主为尊!自己任是两世为人,任是机关算尽,又如何去选自己的出身?一个皇帝御口亲封的郡主,如何与一个邻邦的公主相提并论?
而淳于信……
心底骤然一疼,阮云欢轻吸一口凉气,勉强压下。错了吗?只因上一世他的深情,她二世为人,对那个男子,始终深信不疑。如今,这样的局面,又要如何去信?
恍恍惚惚间,不知走出多远,一阵冷风吹过,才恍然回过神来,抬起头,但见眼前景物早已不是御花园中的琼楼玉宇,而是宫墙斑驳,荒草凄凄,前方不远,两扇破旧的宫门上方,年久不曾上漆的的黑漆牌匾上,隐约有白漆刷成的“幽兰殿”三字。
阮云欢脚步一顿,心底暗暗苦笑。不知不觉间,怎么会走来这里?
默默一思,阮云欢缓缓移步上前,伸手轻推,但闻“吱嘎”声响,宫门一抖,抖出一片尘土,跟着晃晃悠悠的向内移出数尺。
阮云欢迈步而入,沿着草丛中被人踩踏出的路途向内行来。
“何人?”身后,蓦然有人低喝,声音粗嘎难听,难辩男女。
阮云欢吃了一惊,回过头,但见白发宫女立在身后,一双幽冷的眸子衬着一张狠戾的面容,说不出的阴森。
而此刻,这张脸瞧在齐王妃眼中,却突然多出一些亲切,不由展颜一笑,说道,“姑姑可还认得我?”
白发宫女一眼瞧见她的面容,不禁一怔,慢慢矮身行下礼去,说道,“老奴见过王妃!”
“你知道?”阮云欢微微一笑,上前将她扶起。她唤她“王妃”,而不是“五皇子妃”,说明她虽深居冷宫,却知道自己大婚时,姐妹易嫁的事。
白发宫女微微点头,问道,“来瞧太子妃?”
“嗯!”阮云欢点头,随着她向内行来,问道,“太子妃可好?”
白发宫女微微一叹,说道,“进了这里的人,又怎么说得上一个好字?”侧头向她一望,说道,“今儿可是万寿节!”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
白发宫女默然,不再多问。
万寿节,齐王妃装扮齐整,却跑来冷宫,本就事出非常。但是,能来冷宫之人,哪一个又是寻常?
依旧是那扇破旧的木门,只是门扇破败处,被旁的东西严严的塞住,以避冬日的寒风。
阮云欢目光扫过,刚要叩门,但闻门声“吱呀”一声,一个男孩儿提着个水桶出来,一眼瞧见阮云欢,似乎一呆,跟着脸上露出惊喜,大声道,“姑姑,是你!”手指一松,木桶砰然落地,转身便奔了回去,大声道,“母妃!母妃!姑姑来了!”
随着呼喊声,但闻脚步声匆匆响起,白氏自内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