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瑞雪-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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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表白的话语也比不上身体的直白的诉求，盈梓已将他推入柔软的帐中，只是慕耀却不给她这个倾诉机会，两手伸入她的臂窝就将人拉了起来，丢入床褥里。
草草撩拨后便是长驱直入的侵入，他一言不发，没有刻意隐忍，也没有彼此讨好，盈梓不适他这份压抑的姿态，也红着眼咬唇不叫出声。两人就这样喘息着直到最后。
“睡吧。”慕耀说。替她清理了身下就睡下了。
一定是她真的太过贪心了，否则为何还是不肯知足呢？
眼看着慕耀已是转身睡去，盈梓的身体却像是春草刚刚复苏一般，痒痒的，需要他的情爱来灌溉。不能哭…她忍下眼角的泪，贴上他的后背环着他的腰，而慕耀却是在黑夜中清明的睁着眼的。
无心欢爱，自然也无心睡眠，身后人不知何时已呼吸渐渐平稳，然后就在他也近乎快要睡去时，呼吸却又急促起来。
“盈儿？”慕耀抚着她滚烫的额头，发现手上都是她烧出的冷汗。
盈梓面色潮红，身子也不停的出汗，不似普通发热后的畏寒反应，倒像是体内憋住了什么没能散去毒，慕耀披衣而出，直奔陌离的房外。
推门而入，他果然没有睡。
“……慕耀哥哥？”陌离面上是惊奇的神色，下一秒就被慕耀猛的拽着领口顶在了墙上。“你对她下了什么药？！”干净直接，慕耀不信这是无缘无故。
“……”陌离也抬眼对上慕耀逼问的目光，来回梭巡的探究他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别再装了，你的身份，我猜得到。”一个九王世子的身份，再加上琼莲教的背景，怎能教他不怀疑。
“……哈”陌离果真换下了无辜的神情，他轻松的笑道：“哈哈哈……慕耀哥哥，你看，你还是要来找我的。”
“……”
“只是，你错怪我了，我怎么会舍得给盈儿姐姐下药呢？”陌离被他抵的胸口快闷不过气，倒也放松了身子不去抵抗。“我不是她的毒药，反而是她的解药，现在你知道了，是不是反而更不开心了呢？”他笑的得意。
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一般，慕耀反复的端看着陌离那人畜无害的面孔，一双圆润的美目正坦率的盯着自己，被浓密的睫毛半遮半掩，笑的意味不明。慕耀一松手，陌离就推开他飞奔到了盈梓床边。
像是一个久在酷热中煎熬的人终于碰到了解渴的绿洲，陌离仅是将自己的头埋在她身上，两臂环着她的脖颈，盈梓的烧就很快褪下来了，如同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昏昏的睡着。
见她烧退了，陌离也很知趣的松了手，来到屋外，慕耀正靠在廊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回去了。”陌离路过他身旁，慕耀什么都没有说。
“你就不想问问这是为什么？”陌离终是耐不住性子，转身站住，面对他。
“你若是还想有往后，自然会说。”慕耀面上没什么表情。
“慕耀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陌离有丝挫败感，若是他像从前那样凶他冲他着急，也许他还可以吊着他，逼他让自己和盈儿姐姐在一起，但是慕耀没有，只是沉默。
“……说了便会有以后吗？”陌离向前了一步，忍下了拽他袖子祈求的想法。
他不已再是被他收养弟弟，而是一个站在他面前，同他一样平等的男人，虽然慕耀不愿承认，但他也有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利。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慕耀转过头来：“世子，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还挂着琼莲教的这一道死牌。”
“我知道；”陌离打断他，其实本也没打算隐瞒：“只是这毒确实不是我下的，原是她被南陵王误伤后留下旧毒。”
“解不了？”
“解不了。”
“……”
“此毒至阳至刚，我的身子至阴至柔，是也阴阳相克，方才能护的她平安。”
“……”
陌离以为这就算完了，打算转身回房，只听身后慕耀自喉间轻哼一声，似是不信，又似是信了。
“怎么？”陌离再次停住脚。
“这毒缠身不散，但你这位活人药怕也会用上瘾吧？”慕耀冷言道。“还是去医一味解不了的毒，日久天长，你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话确是说到了陌离心里，一时也不知如何狡辩。
“解药拿来。”慕耀说：“没有解毒的药，总有不伤身又能压毒的药吧；”琼莲教曾经何其风光，若说陌离骗得了毫无防备的盈梓，却是绝对骗不了在商场打拼的慕耀。“给我，我不说第二遍。”慕耀说。
“……”
就像一场无声的较量，而最后败下阵来的便是陌离——他本来也是要离开的，只是早点给他罢了，就当卖了个人情，心里早点空落落而已。
“唉……”他终是叹了口气。交出压毒的药，自己便没了做药的价值，便也没了再留在她身边的理由，是而在第二日的饭桌上，他就主动提了出来。
“我先走了。”陌离说。慕耀不动声色的沉默，盈梓也知道终有一别，红了眼——这就够了，陌离想，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终能打下自己的一方天地时，他要她娶他。
他们之间的对话盈梓最后也没能知道，但也隐约能猜到其中可能有慕耀施了压。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先短暂的避开二人锋芒也不是坏的选择，左右自己还陪在慕耀身边，不如趁着这次回京的旅程，当做一次二人间的放松，慕耀心上再难解的疙瘩，她也会一一帮他解开。
许是因在南方的缘故，今年天冷的格外慢，九月末的秋风也没带多少凉意。二人来到沿河的小店内坐定，窗外桂花开的正好，虽是乱了花期，但却开的格外的香。
店家笑呵呵的来推销新出坛的桂花甜酒，慕耀戒酒，盈梓便要了两碗香甜的桂花酒酿。舀了自已碗里的一颗吹了吹，递到他唇边，慕耀面无表情的吃了。又递去一颗，故意将勺子偏了偏，沾了糯米粒在他唇边，又笑着伸手替他揩去，慕耀侧了脸，后又抬了眸子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明明是自己举止轻佻，如今怎么倒被他看的心慌了，盈梓忙收了心情，一口一口老实的吃起来。暖暖的酒酿下肚，二人唇间都沾了桂花香气，脸上也浮上了一层薄红，择了一艘五桅沙船，她挽着他坐了上去，踏上回京的路。
船舶摇摇晃晃，沉沉浮浮，盈梓吹着河风，觉得那点酒气竟也有点上头，关上客舱的窗户，回首看慕耀正拿着卷什么书懒洋洋的看着。
日光和煦，照在他的侧脸上，让笔挺的鼻梁投下暗影，盈梓多少有些看出神，也看出些他少年时轻狂的影子来——倒不是他这样沉默就不喜欢了，只是这份不冷不淡的相待，让她难受。
其实这些日子来，慕耀做的可谓无可挑剔，再没过问陌离的事，对她也是可谓拿捏的太过得当，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就是这份拿捏得当，反而让盈梓觉得，自己就像那些商场上与他周旋的人一样，让慕耀带了不着痕迹的迎合，心中却是早就有所保留。
“你还是……那么爱穿白色。”盈梓找了个话题。
“嗯。”慕耀随口应着。
“我曾经送你的那件衣服，你还留着呢吗？”
“忘了。”
“那我回京再给你做一件。”
“好。”慕耀合了书：“谢谢妻主。”
妻主，又是妻主！从这两个字就能听出他其实还是气着自己的。盈梓有些高兴他在意自己，又有些心烦的在他面上来回仔细看了两遍，发现他微微笑着就像那和煦秋日一样，直白而无任何不妥。
“……”盈梓无话可说，慕耀便又拿起书看了起来，盈梓扫了一眼书名，是本诗集杂选，当下无所事事的坐到了床上，轻叹一声仰面倒下了。微微摇晃的船舶像是首天然的催眠曲，加上被米酒上了头，盈梓竟就这么睡去了，一恍然再睁眼，窗外已有月光照了进来，清幽的洒在船板上。
坐起身，舱内没点火烛，慕耀坐在窗边借着那片白月光看着她，盈梓周身穿戴整齐，还是刚躺下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怅然失落。
“去吃饭吧。”慕耀说，盈梓这才从窗外江上的倒影中看到了一片灯火辉煌，耳边也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
☆、第七十二章
绣球干贝，奶汁鱼片，罗汉大虾，一应水产铺在桌上，盈梓头发还是刚睡醒的蓬乱样子，在这不小的江上饭舱中，看着周围歌舞升平，微微的错神。有一瞬，她觉得自己回到了上一世长江河上的游船里，听着导游小姐机械的背出千篇一律的介绍，所以看向慕耀的眼光不免有些错愕。
然而人总是鲜活的。“没胃口？”慕耀也放了筷子，“那我再……”
“慕耀。”盈梓覆了手在他手上，捏了捏。
“嗯？”
“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
“……”慕耀缓缓的抽了手，“我再去叫几个菜。”
“……嗯。”
许是这盛世美景实在动人，慕耀滴酒不沾，盈梓倚栏望月，竟也独酌了一整壶。慕耀不拦她，只将醉软的人带回了房，后来晚上起了风，江上浪大，船摇着摇着，盈梓就吐了出来。第二日一上午都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
醒来后，盈梓靠在枕上，越发沉不住气。握了慕耀端来茶水的手，茶汤泼了一地，杯盖也‘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随着船摆慢慢打圈转着。
“慕耀，你说吧……别在憋着了，我难受！”盈梓说着，抓了他手不放。
“说什么？”慕耀掸了掸溅在身上的茶水，抬眼看她。
“说你想说的。”
“别再泼茶了。”他起身去扫那一地狼藉，又端了一杯茶给她醒酒。大概是酒劲还在身上，慕耀转身离开时，盈梓追了上去从身后抱住，将头贴上了他的后背。
“慕耀，我喜欢你。”这些日子已说了不知多少次，简单的表白却越来越多的掺杂了赎罪的味道。
“……”而后每次都被他无声的沉默吞没。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盈梓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喜欢？”短暂的沉默后，慕耀转了身，将她拉开了一段距离，他想反问她，这话已对几个人说过了？对陌离也是这么说的吧？但是最后仍是给自己留了一丝颜面，“你喜欢我哪里？”他还是选择这样问。
“哪里都喜欢，除了你现在这样不冷不淡的，慕耀，我心里难受。”她坦白的说。“喜欢你对我温柔，对我好，喜欢你……为我吃醋，为我生气！”她几乎是厚颜无耻的说出了最后一句。
“……”慕耀却是沉了目，片刻后双眼又烧了火。盈梓抓到了一线生机，凑身过去，不知死活的想要在那薄唇上印上一个吻。
他的唇间温温热热的，脸颊上还有他的鼻息扫过，盈梓闭了目，却被慕耀一把推搡了开。身子向后急倒了两步，盈梓才稳住没摔倒，一时有些没明白过来的愣了住。慕耀却又上前一步，再次将她猛的向后推去。这次脚下绊了毯子，盈梓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手臂被撞得生疼，她抬眼看向慕耀，正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这样也喜欢么？”他问道。
“慕耀，我喜欢……”盈梓笑了笑，简直像是在一直期盼着这份迟来的爆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慕耀莫名的焦躁，蹲下身捏起来她的下巴道，“你这是在自取灭亡！”
“我知道，”盈梓也不避开他的目光，“我喜欢你，就会喜欢你给我的一切。温柔也好，不温柔也罢，我只爱真实的你。”
“可你也许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我要什么！”慕耀突然狠狠的甩开她的脸，一股强烈的烦闷袭上心头，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你是一个爱我的人，”盈梓依旧含笑的转回了脸，一字一句的道：“而你想要的是我。慕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不知盈梓从哪来的勇气，慕耀只觉得今日的她颇为不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心中还积着烧了几日的火无处发泄，他的身体却被她直白的目光看的越来越热。
许是这些日子来他都刻意隐忍吧，“妖精……”他终是恶狠狠的说，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目中已是带了掩饰不去的煞气。
“你……”盈梓看的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的咽了咽喉道：“你这样……挺好看的。”
“好看你就多看看。”慕耀沉目勾唇，后退两步将手探入自己腰间，修长的手指缓缓解了腰封，扔在地上。
他的动作极慢，似是十分享受盈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而后又将外袍褪下与腰封扔至一处，伸手去解里衣颈边的扣袢，最后两手一扯，坦了胸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