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娇妻-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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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来很喜欢妈咪，也最爱妈咪的，可是现在，她却开始讨厌妈咪，明明妈咪爱的是爹地，为什么现在又会和那个外国鬼子瞒着爹地做那些事，她讨厌这些，讨厌看着自己才刚刚有的家变没了，她开始讨厌妈咪，甚至讨厌自己！
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忽然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笑笑，妈咪也开始讨厌自己了。”风泪垂疲惫地笑了笑，“笑笑，好多年前，妈咪已经开始讨厌自己了。”
风天笑看着她家妈咪难过的脸，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于是低着头，细声说着：“妈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讨厌你，妈咪，我不想你和爹地分开，我不想你跟那个外国鬼子走，不想你离开我们，妈咪，我不喜欢那个家伙，他好讨厌，我不喜欢他！他还威胁你，让你陪他，妈咪，他是个混蛋，妈咪，你不要相信他！”
风泪垂摸着女儿的脸，有些心酸，“笑笑，有时候小孩子不应该这么的懂事，笑笑，大人的事你不会明白的。”
可是小孩子的心，喜怒厌恶，总是最清晰，最直接，而她真的很想有这样的童心，这样，或许，她就不会将自己弄得一团糟了。
“妈咪，我已经快七岁了！妈咪我不是孩子了！”风天笑抬起头，带着水雾的眼眸闪着倔强。
风泪垂一阵的惊愕，然后笑了笑，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心酸，“笑笑，妈咪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笑笑不是孩子了，长大了，妈咪的故事，你或许会明白。”
风天笑怔住了，因为她家妈咪眼里的悲伤，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妈咪这样，她真的伤了妈咪的心吗？“妈咪……”
风泪垂对她笑了笑，然后将她搂在怀里，静静地诉说着，从第一次见到雷尔，到最后知道，达斯雷尔不是达斯雷尔，冷霁知道的，还有冷霁不知道的，她全部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太过于需要倾诉，她没有想过女儿到底懂不懂，只是希望有人听着自己的倾诉。
她不是故意伤害任何的人，可是总是在无意间伤害了他们。
冷霁，笑笑，甚至于杰斯，她都在伤害他们。
“笑笑，妈咪从来也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可是最后还是伤害了他们，笑笑，他不是你所说的坏蛋，只是在他的心中可能又比这些事更重要的事，还有雷尔，笑笑，现在妈咪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雷尔，或者说，我现在已经弄不清，我爱的是当初那个温柔的雷尔，还是现在这个将我骗彻底的杰斯，我将当初对于雷尔的那份开始发芽的爱移植到了杰斯的身上，然后在那里开花，最后却没能结成果实，然后就错过了，也许这样移植的爱，本来就不能长久，可是后来，他死了，在我的面前死了，这份爱情便伴着刻骨铭心的痛一直延迟，深入了骨髓。
笑笑，莫克说我爱的是后来的达斯雷尔，我不知道他到底说的对不对，只是现在，即使他这样对我，威胁，欺骗，我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悲哀，笑笑，如果只剩愤怒那该有多好，因为只有愤怒，我就真的放下了，就不会如此的迷茫，然后伤害了你爹地。可是，如果我真的像莫克所说的那样，如果我真的爱杰斯的话，那我现在一定会原谅他的，甚至会回到他的身边，真的，妈咪其实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如果我真的爱他，那么在他没有死后，我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而不惜伤害所有的人，爱情，有时候可以很自私。
可是我没有，我舍不得你爹地，不忍心伤害他，所以，我选择伤害了那个男人，那个即使将我愚弄，将我欺骗，但是却真的爱我的男人。笑笑，我知道了真相之后，真的很恨他，可是却真的感受到了他绝望的爱，那种陷入了疯狂的爱，可是我却已经无法离开了。
我跟他说，我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其实笑笑，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话，那么即使一辈子都不安宁，也同样会不惜飞蛾扑火，而我选择了你爹地给与的平静，笑笑，不要为你爹地担心，我不会离开的，因为已经离不开了。
或许真的像有人说的那样，爱情，一旦失去了时间的培育，即使在怎么深刻，再怎么的刻骨铭心，最后也只能停留在当初的那一时刻，一旦离开了当时，回到现在，就会很容易破碎，也许，我真的爱杰斯，而那份爱情正如这样，离开了当初，回到了现实，然后就破碎了。”
风天笑凝视着她家妈咪，然后似懂非懂地问道：“妈咪，一个人可以爱那么多人吗？”没有责备，有的只是疑惑。
虽然妈咪说不知道还爱不爱死了的那个人，还有不知道自己爱不爱现在的那个人，还有爹地，一个人真的可以爱这么多人？不是说，爱一个人就可以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吗？
“笑笑，妈咪也不知道。”风泪垂同样的迷茫，“爱情，谁也想象不到，像是上天的注定，你遇见了，爱上了，那就是爱情，笑笑，或许妈咪也不懂爱情。”
风天笑垂了垂眼眸，然后问道：“那妈咪，你爱爹地吗？现在最爱的人是爹地吗？”
风泪垂一愣，然后合了合眼，说道：“笑笑，妈咪不会离开你爹地。”至于她爱他有多深，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只是她离不开了。
风天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异常严肃的说道：“妈咪，我不管你还爱不爱那两个男人，但是一个已经上天堂了，一个却老是伤害你，现在只有爹地对你最好，那你以后就要爱他，好好的爱他，然后……最后，就只爱爹地一个，其他的男人滚一边去！知道吗？”
她虽然心疼妈咪受了这么多苦，但是还是要说，她要以后一家人都要幸福，谁也阻止不了！
风泪垂笑了，看着女儿倔强的脸，完全的放松，“笑笑，妈咪会好好努力的，真的，妈咪保证。”
“那好，今晚我们就告诉爹地，给他一个惊喜，告诉他，我们一家人会很幸福，谁也阻止不了！”风天笑满意地笑道，然后偎依到她家妈咪的怀中，撒着娇。
风泪垂将所有的一切说出来，虽然得不到疑惑的答案，但是倾诉出来后，心情忽然间轻松了，如今，心里的挣扎消失了，随着女儿的要求，她开始看到了未来，一家人的幸福。
然后，这一天，她们并没有等到了冷霁回来。
她的自私得到了最为残忍的惩罚，从此在噩梦里沉沦。
她所期待的幸福在那一刻，破碎了，碎成了一片一片，如同被撕碎的心。

、109　痴缠

车还未停微，一个披散着长发，铁青着脸，还有满身的愤恨的女人冲了出来，然后快步像门口走去。
“风小姐！”一个男人挡在了门口，“请你先等一下。”
但是没有成功，没有防备地受了一记手刀，然后倒在了一旁。
风泪垂双眸微红，盯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还有露出外套中的枪，眼中凌光一闪，俯身取下了枪，紧握在手里，然后狠狠地打了大门，如风般冲向了那间房间。
昏暗的室内，杰斯坐在角落处的沙发上，神情颓废，几缕晨光从窗帘的细缝中透了进来，映衬着一双泛着血丝，幽深的让人惊恐的蓝眸。俊逸的脸庞因为极度的哀伤而变得扭曲，嘴边长起了胡渣。嘴角抽搐着，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嘭！”的一声，房间的门被猛然打开，一个极致愤怒的身影冲了进来，伴随着嘶声的怒吼，“杰斯盖普斯，你把他还给我！”
杰斯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蓝眸中闪着惊喜还有深沉的痛苦，坐在沙发上，看着冲到自己面前，通红的双眸中泛着恨意。
恨意？！
“泪儿？”杰斯不明所以，站了起来，“你怎么了？”伸出手想触碰她，但是却迎上了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僵在了半空中，合了一眼眼眸，然后冷漠地说道：“你有事吗？”
冷漠。如今，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这么的痛苦！减少失去她的痛苦！
风泪垂浑身颤抖着，眼中流露出来的恨意几乎要将所有的一切毁灭，厉声吼道，“把冷霁还给我！”她不应该相信他的，这样的男人，一个充满恨意的男人，她怎么会相信他的，她又伤害了冷霁，因为她相信他，她又伤害了冷霁！“杰斯，把冷霁还给我！”
“泪儿，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把冷霁还给你？”杰斯背脊震了一下，凄然地笑道，“泪儿，你认为冷霁在我这里？你认为我会将他怎么样？”
他在这里独自承受着失去她的痛苦，而她的到来，没有给他任何的希望，而是再一次将抬头推向了地狱！
她来这里向他要冷霁？真可笑！
风泪垂没有说话，只是一双通红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恨意吞噬了所有的一切。“笑笑说他在你这里，她说我丈夫在你这里！杰斯盖普斯，我丈夫到底在哪里？”
杰斯痛苦地合了合眼，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狠狠地握着她的肩，眼中透露着疯狂，“泪儿，既然你认为冷霁在我这里，那就在我这里，你说我会将他怎样？你说啊！？我怎么处理他好？那个夺走你的心的男人，那个可恨的男人，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他！嗯？杀了他？！”
“啪！”的一声，杰斯被狠狠地推开，狰狞的脸上被重重地印上了一个掌印。
“杰斯盖普斯！”风泪垂抬起了右手，将枪对着他，冷冽的神情，狠戾的嗓音，如同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把我丈夫还给我！！！”高举的手颤抖着，紧咬着下唇，不让那刺骨的恐惧将她淹没，她要清醒，要清醒，这样才能救他，才能让他平安回来！
杰斯看着指着自己的枪，脸色骤变，狰狞中夹杂着极致的痛苦，狂笑了一声，“泪儿，为了他，你可以杀了我吗？泪儿，我在你的心里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位置吗？泪儿？！因为我不是达斯雷尔，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位置吗？！”
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将她手中的枪拉到了心脏的位置，直对着心脏，“泪儿，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吧，开枪，只要一开枪，你就成功了，泪儿，来啊！泪儿，你知道吗？看着你离开我，看着你为了别的男人拿枪指着我，泪儿，从来不喜欢用枪你竟然拿枪指着我！你知道这样的痛苦比你杀了我更痛苦！不！”倏然快速从她颤抖的手中夺过了那把枪，然后握住枪，对着自己的心脏，“不，泪儿，你想要死而已，不必自己动手，泪儿如果你想让我死的话，那就由我来吧，不要脏了你的手。”
“少爷！”守在门外的男子震惊地叫着，狼狈地冲了进来，想要阻止。
“滚出去！”杰斯咆哮道，然后继续看着风泪垂，“泪儿，你想我死是不是？很容易，很快，很快就可以死了，你的心愿就可以实现了，泪儿，很快……”“咔嚓”一声，打开了枪的保险，握着扳机的手缓缓地往下。
风泪垂猛然一震，疯狂地打开了他的手，看着那张绝望的脸，泪流满面，眸底除了愤怒，除了恨意，多了一分深沉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伤害他！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
她双手紧握着，颤抖着，然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我求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求你，杰斯，我不想你死，求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们约好了，昨晚一起吃晚饭的，可是他却没有回来，杰斯，他没有回来，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杰斯蹲下了身子，坐在了她的身边，听了她的话，懂了她的话，也更加的绝望痛苦，冷霁没有回去，所以她就以为是他？泪儿，为什么以为是我？
他嘶哑地说着：“泪儿，我为什么会是我，你为什么以为是我？为什么连问也不问就定我的罪，你知道吗？在我就要失去你的时候，你的出现，不是给我希望，而是质问我，而是拿着枪指着我，你知道被自己心爱的人这样对待的痛苦吗？泪儿，你知道昨晚我是怎么过的？可是泪儿，你又给了我什么？不是希望，而是绝望，更深一步的绝望！”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手指颤抖着抹着她的眼泪，说道：“泪儿，如果杀了冷霁，你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一定会，毫不犹豫，可是泪儿，看着你痛苦，比失去你更加让我痛苦，泪儿，为什么不相信我，就是因为我是不是达斯雷尔吗？就是因为我不是他，所以你的心里没有我丝毫的位置？泪儿，你知道冷霁跟我说的那些话，摧毁了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坚持，泪儿，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了他，真的很想！？”
看着那双泪眼，里面的不信任，里面的担心，里面的恨意，心仿佛被掏空了，松开了手，垂着眼眸，“泪儿，冷霁早走了，泪儿，那个男人在击毁了我所有的希望之后，就像一个胜利者一样，离开了，泪儿，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或许我真的会如你所说的那样，亲手杀了他，可是泪儿，他已经走了！”
“他没有回家，没有回家！”风泪垂嘶声吼道，“他没有回家，他答应过和我们一起用晚餐的，可是他没有回家啊！……我们等了一个晚上，但是他都没有回家！！”颤抖着手，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