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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的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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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些东西给你,只想你知道,我从来就没停止过想你。还有,你一点都不丑,真的,我气你的。男生写给你的情书,呵呵,你一封都没看到过,都在我这里。你那些莫名其妙丢掉的书,发卡,杯子,它们并没有丢,是我偷偷拿走了。都还给你。你的日记,你看你,那时候每天都在骂我,咒我找不到媳妇,你看,我还是有媳妇了。还是你表姐。我也没想到,她是家里人介绍的,真巧,是不是?我想我有必要给我的青春画上句号了。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你。现在,我只剩下为生活奔波的力气了。
第二天坐上飞机时,她一直想着天成最后说的话。她第一次听到他对她说那么多话,还是那么生动的话,好像把这辈子要对她说的话都说完了。耳边,音乐响着,“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她听着那一位香港女歌手唱,粤语歌,她只听懂这一句。
“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她傻傻的重复。
那些你以为一直会在的感情,它看起来还在,可它的灵魂早就不在。像是定形的孙行者,只是孙悟空还会回来找他的身体。而感情,你不找,它就不会回来了。因为彼此的骄傲再也容不下对方曾经佯装的忽视和曾经的懦弱。
靳勒,我们扯平了。
而那些礼物,就让它们留在时光里吧。你给的,只是你以为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你已经给不起了。

你爱过没有,压痛着伤口

2010年
关于过节这种事,七夕一向是没什么概念的。小时候,每到过年就是她们家最忙的时候,都是忙着卖东西,置办年货的事情都是她母亲在大年三十之前匆匆准备的。但多少有点过年的意思。后来家里出事,她就没再过过年。忙着学业忙着工作。她也奇怪,父母在世时自己从来就是一副清闲散人的样子,父母过世后反倒像有人在后面追着赶着的生活。她有时候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个机器人,按指令走。各种想法堆积在胸腔,表露出的是种不露声色的镇静。所有的情绪都堆积着,蓄势待发,却终于只是一副沉静的模样,淡淡的。就像是汹涌而至的潮水,却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就是想说什么,也觉得和表情不配。没有表情的脸却说出煽情的话,不但没有温度,而且让人怀疑。像是决绝的美国西部片,却配上了法国文艺片的声音。于是沉默。
又是过年的时候,她窝在沙发里,木制桌子上摊着本法语版的《小王子》,她起身拿了桶方便面,揭开倒热水时手一哆嗦,倒偏了,热水洒在她羊毛地毯上。她看着那片因为水而变得湿淋淋的地毯,表情很无奈。却没去管,拿着筷子开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没有耐心等待泡面变软,常常是丢进去筷子动两下就吃。没吃两口听到门铃响,她跑过去开门,是她朋友钟爱。她们认识很多年,真正熟悉却是这几年。
“你果然在吃这破玩意儿,来来来,看你姐姐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短发女子推开门径自走向餐桌,“有这么漂亮的厨房不用真是浪费。”她嘴里嘟哝着。七夕嘴角弯着,又来了,这家伙又要唠叨了。她走到厨房,拿了个勺子,“哇,是什锦粥,你真是太好了,废话不多说,先吃了。”她拿起勺子,舀出一大口,香香的吃起来。“你就这点好,吃什么都可以吃的这么香,让看的人都很有食欲。”她的朋友看着她说。“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平时凑合着吃吃就算了,现在怎么也这样,流产是小月子……”她的声音跟着七夕手里的勺子停了下来,没再说,七夕低着头,默默地吃。屋子里又回到刚才的安静。
钟爱尴尬的走开,拿起沙发旁桌子上的书,翻了起来。
“我在想,如果这个孩子我要了的话,我会每天变着法给自己做好吃的,可是,你知道……”七夕的声音传过来,钟爱的心突然就好像掉进浓盐酸里的钉子,原来生锈的表面一点点被撕扯着溶解,疼的无法遏制。
三天前
七夕拿到检查结果时,第一个想告诉的就是尹之洲,她满心欢喜的打了过去,她想对他说,我们结婚吧,我有孩子了。可这念头像星光般闪烁不定。她开心过后并不确定他的反应。
两天前
“你知道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他为难的说。
“所以你不需要第三个,我明白。”她冷笑, “你放心,我是不会为一个不想要我孩子的人生孩子的。”她平静的说,手抖得厉害。虽然心里想过他的反应,可接受起来还是有难度啊。
一天前
七夕窝在沙发上,想着刚才《七宗罪》上沙摩塞对特雷西说的话,你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就别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你如果想要他,就要尽全力去保护他。
“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不了,你没有要他的权利。”她对自己说。
今天
从手术室出来时,她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他们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她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就这么没了。她突然后悔了,那也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都不去保护他?八周,刚好适合做人流,她刚发现他,就失去了他。
电话在一旁响,她按下接听,“七夕,我想通了,我们也该有自己的孩子,我已经辜负了牧锦,不能再辜负你,我们结婚吧,把他生下来吧。七夕?七夕?你在听吗?”
她定了定神说,“之洲,我们分手吧。”
如果上天注定要我一个人,那就让我一个人吧。我为什么总在仰望我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呢?有些东西没有又不会怎么样,那么多人拥有,他们还是不快乐啊。那些势在必得的东西,其实得到了并没有当初的喜悦啊。
她很贪心,她讨厌他迟疑以后的决定,爱对她来说从来就是直觉。可她又太懂事,舍不得为难他,就只好委屈自己。而现在,她想要好好宠宠自己。他太稳妥,太利己,这场爱,他若不能忘我,只能说他不够爱她。这样五分的爱情,不要也罢。
人们相爱时都觉得就是这个人了,自己会爱他一辈子,甚至到下辈子。人这一辈子就只会有这一段感情,其他的统统不作数。可是总有人她每份感情都投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少女时期看过的小言,男主角女主角男配角女配角,分分合合,误会纠结,死亡意外,套路或繁或简,故事简单明了,结局或悲伤或圆满,总有一个结果。而生活中的感情从来没有逻辑可言,他不是一个算式,等号以后一定要有结果。大多数感情总是要不了了之的。
“明天我们去逛街吧?”钟爱看看她说。
“逛什么,大过年的。两个孤魂野鬼。”七夕撇撇嘴说。
“喂喂喂,我才不是孤魂野鬼,我有家人的,好不好?”短发女子忙争辩。
“得了吧,一只狗也算?那我的花也算。”七夕轻蔑的说。
“切,你这个死女人,你一定要我们知道我们是多么悲惨吗?”钟爱做伤心状。
“好了,我们才不悲惨好不好?你看那些没有家没有爱还没有钱的人才悲惨,我们年轻,漂亮,会赚钱,我们有什么悲惨的?”七夕说。
“老女人,你年轻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钟爱笑的弯下腰去,红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奇异的色泽。
“我才二十七而已。”七夕面不改色的说。“而你,二十八了,好像该笑的人是我吧。”一个抱枕飞了过来。七夕准准的接住,丢到沙发上,然后回去厨房清洗保温盒。
“小爱,你会想她吧?”从厨房里出来后,七夕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你说我妈吧,你这女人还真是不厚道,我好心给你送吃的,你揭我伤疤。”钟爱笑,那笑却怎么看都落寞。
七夕和钟爱真正熟起来是在大学里,在那之前他们一直是同学,从小学开始,却始终是点头之交。就算是意外的得知彼此居然进了相同的大学,也没有太多联系。04年她办完父母的丧事,回到学校时,整个人都变了。以前虽然也不是什么活跃的人,但那变化谁都看得出来,却没有任何人去问一句,你怎么了?没有人理会,哪怕她曾陪她们度过了最难受的时刻,帮她们做过多少事,都不足以让她们对她多一些关心。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她也开始不明白以前的自己为什么可以锲而不舍的去奉献自己。她不是觉得难过,而是心冷,就像有风吹过的庭院,破败摇摇欲坠。却还是稳住了。
有一次她去洗澡,呆在蓬头下面,水暖暖的,让人彻底的放松起来,有时候就连水都比人情来的温暖。她暗暗的想着。
“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身材很好啊?”对面隔间里的女孩说,七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是你啊?”她看清对方有点惊异,这样的话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她多少有点不习惯,况且她和钟爱并不熟。“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只是找句话和你搭讪而已,我们这样子赤诚相待,没有理由不成为朋友,是不是?”她一手搓着头发,一边看着七夕说。七夕笑,没错,确实是赤诚相待,俩人都光溜溜的。后来说了什么,七夕是完全不记得了。但是俩人确实熟了起来,熟了之后的两人,也许是性情相投也许是同病相怜,二人很快亲如姐妹。
俩人最常做的就是下跳棋,她总是漫不经心的下,随着感觉往下走,一心找出路,很少注意对手的棋路。钟爱笑她了无心机,所有喜乐都写在脸上。她也不理会。不过是游戏,输赢有什么区别?即便有,不过是一时的快感。搞得钟爱直呼和她下棋没意思,赢了说是幸运输了也全不在意,这样的对手,实在让人觉得不痛快。她但笑不语,之后说起自己喜欢跳棋的原因更是让钟爱觉得意外。她说我喜欢跳棋是因为它规则简单,比的是速度,没有死伤。她说其实先走完所有的路那个人才可悲,他胜利了但也出局了,剩下的人还有路可走,而他已经抵达目标,所以收局就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钟爱刚开始觉得这种论调悲观且难以让人接受,如果赢家不是王者而是亡者,这世界该有多可怖,大家争前恐后奔向的居然都是死亡?后来经历多了,她发现自己居然也开始套用七夕的理论。那种想法让人在最开心时也保持着清醒。
又一次她们一起去洗澡,钟爱不知怎么就说起她妈妈了,她那么绝望的诉说着,七夕才知道人不是看起来没事就真的没事。她和自己一样,孤独至极。她们生活在一个小镇上,彼此身家都不是秘密。钟爱的父亲自她小时候就和她妈妈离婚,生活费从未付过。钟爱跟着有精神病的妈妈在外婆家生活,生活并不顺利。她自小都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七夕和颜色被全校男生追着到处跑的时候,她却在专心读书。所以她第一年就考到了海南。她妈妈对她的爱近似畸形,她容不得别人说自己女儿一点不好,钟爱在外面超过半个小时,她就会找来。但是对其他人却很严厉,所以钟爱自小就没有多少朋友。上了大学后,她交了男朋友,越来越不愿意回家。事情发生在农历七月初八,钟爱在那一天回到家里,进屋时,母亲在床上躺着,她以为她睡着了,就没叫她。后来是怎么发现她的死亡的钟爱一点都不记得,大概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痛苦的事都会下意识的去忘。葬礼在夜里草草进行,钟爱有点茫然,她和男朋友过七夕,第二天她失去了最爱她的人。她妈妈已经有六个月没见到她了。她为了和一个并不一定和她过一辈子的男人多在一起一天让本来可以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母亲走了,她恨自己,妈妈活着的时候,她无时无刻的想要逃离那偏执的溺爱,现在她不用逃了,她自由了,可这自由未免太过空乏。花洒下的她,赤身裸体,年轻的身体,曼妙美好,可是七夕看到的只有悲伤,那痛苦自她头顶倾盆而下。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去安慰她,她只是说,爱爱,你知道吗?我羡慕她对你的爱。
“你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我妈去世后没有人对我说一句重话,他们生怕我想不开,只有你,你总是让我愧疚的要哭,可是哭过以后突然就没那么难受了。是不是一种痛一定要用另一种痛来治疗?其实有时候失去什么并不算什么,有时候人们失去什么不过是失去一种习惯,其实那不过就像是车祸失去双腿时的幻肢痛,又好像北京没有了天 安门广场,大家会迷茫,只是因为习以为常的东西没有了,其实,说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钟爱窝在沙发上,一副了然的表情。
“天 安门广场什么时候没有了?”七夕问。
“你这个女人!”钟爱再次把一个抱枕扔向七夕。说,“七夕,没有事,这真的不算什么,在你还没有习惯他在你肚子里时你就失去了他,这也许是种幸运。”她走过来,抱住七夕瘦弱的肩膀。
“我明白,谢谢你在我身边。”七夕喃喃的说。
“嘿,说什么呢?”钟爱敲她的头。
七夕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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