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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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亦主的别姨。向来飞扬跋扈的二小姐还有这家的女主人都不敢惹别姨,甚至隐约带着讨好的意思……2年前别姨动了一个胃肠手术,徐家汇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亲自到医院安排一切,徐默更是衣带不解地在医院一直照顾着别姨。
穿过徐家大大的天井,一个大婶迎了上来:“别姨,太太说今晚先生不回来吃晚饭了。”
别姨点点头:“荔婶,知道了。你今晚给默默准备春笋和徽州臭鳜鱼。”
荔婶答应着:“别姨,先生吩咐给大小姐做了黄山炖鸽。”
别姨:“那更好。只是别弄得太多,默默的胃口没那么好。”
荔婶明白,别姨这是在讽刺太太吃得多,她不敢接腔。
徐默再次弯起嘴角。
两人回到房间,别姨走到浴室给徐默放水:“默默,今天这画册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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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默笑了:“一个同学借我的。”
别姨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徐默:“你问的?”一脸的不置信。
徐默再也忍不住,大抵是想到刚才那位借书同学一副便秘的表情,徐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别姨大概知道发生何事,却也不放在心上。徐默的出众与孤清在她十岁的时候已经充分显现出来。
徐家汇不在家,晚饭便没有人再表演一家其乐融融的独幕剧。林燕妮一如既往地带着女儿出入那些场所,从旁人一声声地叫着‘徐太太’中找到在徐家从没得到过的尊敬与满足……这是她最深切的隐痛。从她进门第一天起,别姨叫她‘二太太’。那时候的她年轻气盛,立刻拿出太太威严……几个回合下来,她即明白不是她给这个与她年纪一般大的徐家佣人立规矩,而是这个所谓的‘佣人’给她这个续弦立规矩。从那以后,她隐隐约约地向这个瘦弱的‘徐家下人’行讨好之意。别姨不亢不卑地应对着,而下人们也都是看别姨的脸色行事而不是看她这个年轻的太太行事……可是命运依然没有眷顾她这位年轻的太太,自从她难产生下女儿徐络并从此失去生育能力以后,公公、婆婆彻底把对她的厌恶摆在脸上。好在丈夫对她还算不错,从来没有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不知不觉二十年过去了……她与丈夫或多或少也培养出了一些默契。她想起年轻时看过的师太的小说:“长久的婚姻就是将错就错……”
徐默快快洗澡,出来后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本难得一见的画册专注地看了起来。
别姨悄悄退了出去,到厨房去转了转并吩咐那位管理厨房的荔婶:“荔婶,今晚先生的参茶不要忘了。就用上次吴经理送过来的那些上等西洋参。”
荔婶点点头:“别姨,我知道了。”
别姨和蔼地问道:“荔婶,你儿子的病现在怎么样?”
荔婶赶紧说道:“现在好多了~别姨,你是我儿子的贵人……”
别姨摇摇头:“荔婶,你错了,先生才是你儿子的贵人。”
荔婶即刻满脸通红:“对……对……先生也是我儿子的贵人。”
别姨笑了笑,不想让这位良善的母亲太过难堪,遂走出厨房。
晚饭徐默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对付着自己的晚餐。她的晚餐精致可口,跟中午一样,她依然在用餐15分钟后放下手中的筷子并且5分钟喝光那杯同样分量的普洱茶。
晚上11点,徐默准时出现在徐家的厨房。这个习惯自她10岁起就没变过,她总是自己下楼到厨房喝这杯牛奶。
她刚打开她专用的牛奶保温桶,遂听到一把磁性的声音:“默默……”
徐默手上的动作几乎没有停顿,她如常地拿起那杯牛奶小口的喝着。
“默默……”
“默默……”
“默默……”
徐默放下牛奶杯,就这样从容地离开。
林风下意识地抓住徐默的手臂。
徐默开始了尖叫……徐默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徐家大院。
林风惶恐地看着徐默,脑子‘嗡嗡’的,呆立在原地。
徐家汇首先冲了出来,然后别姨也冲了进来。灯都被打开了,林燕妮也忍不住出来看看。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知道发生何事。别姨一把推开林风把惊恐的徐默抱在怀里:“默默……默默……”
徐家汇无视林风早已经蜡黄的那张英俊脸庞,从容地打电话通知医生。
林燕妮看着这样的侄子,责备的话此时也说不出来。还是徐络明白,她赶紧把林风拉走:“林风哥,我们先回房间吧~你在这里只会更混乱……”
徐络牵着这位可怜表哥的手离开这混乱的大厅。
在别姨的安慰下,徐默的尖叫声在持续十多分钟之后终于渐渐停了下来。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别姨淡淡地说道:“你们都去休息吧,默默我来照顾。”
徐家汇看着别姨。
别姨关心却也不失恭敬地对徐家汇说道:“先生,您去休息吧~默默这里有我呢~您就放心吧~”
徐家汇沉重地点点头:“别姨,好好照顾默默,巩医生已经在路上了。”
别姨真心而又关切地说道:“先生,您好好休息,默默没事的……您别放在心上……”
徐默在别姨的怀里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的抽泣声让大家明白,她的嗓子又被喊坏了。
别姨心疼地安抚着徐默:“默默……没事了……别姨在这……我们上楼吧……”
徐默低着头艰难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卷缩在床上,紧紧抓着别姨的手。
别姨拍着徐默的脊背,安抚着这个再次喊破嗓子的女孩:“默默,我的好默默……默默,我的好默默……”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清晰地传来,别姨遂回了一声:“巩医生,请您进来。”
巩山立走进来,看着徐默的情形,遂吩咐跟着来的护士小姐:“聂护士……”
聂香来点点头,熟练地做着准备工作。巩山立给徐默打了一针,针剂很快就起作用,徐默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了……
别姨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巩医生,您辛苦。我们默默又麻烦你了~”别姨十分抱歉地说道。
巩山立笑着说:“别姨,好像是你比较辛苦。”
巩山立是徐默的医生,这位年过半百的心理学科的权威专家认识徐家已经超过二十年了。他从来都是知道别姨这个瘦弱的南方女子在这个神秘的家族的地位……
别姨摇摇头。
巩山立:“别姨,我看徐默的嗓子可能已经坏掉了,我已经给她开了药,明天一早让徐默吃了。然后把徐默带到我那做一个嗓的子雾化治疗。”
别姨很紧张:“巩医生,我们默默的嗓子会不会再次粘连?”
巩山立安慰道:“别姨,你别太担心,我这几年默默的情况一年比一年好,我想她的状况不会比原来更糟糕。只是……”巩山立欲言又止。
别姨了然说道:“巩医生,有话请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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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山立:“别姨,徐默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每次受到刺激总会让我治疗回到原地……”
别姨当然明白巩山立的意思,她无奈说道:“在这个家里,许多事情是避无可避。”
巩山立也当然明白这个瘦弱女子的意思,他想,哦~原来是林风回来了……
“别姨,徐默这一觉要睡到明天早上8点,你也可以去休息了,徐默这里不需要人看。”
别姨点点头,把巩山立送到徐家大门前真诚说道:“巩医生,谢谢你。”
巩山立微笑着说道:“别姨,跟我不需要这么客气。”
徐默醒过来时,看到别姨坐在床边,极力掩饰着她脸上的担忧……徐默伸出手,抚摸着别姨的脸,嗓子沙哑,说话分外吃力:“别姨,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又犯病了……让你担心了……”
别姨把徐默的手紧紧捂住:“好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
徐家汇站在大女儿的房门前,觉得十分的无力……他想他这大辈子总是不停地经历着何为咫尺天涯的轮回……
别姨让徐默把药吃了:“默默,嗓子是不是很疼?”
徐默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很疼,但却没有以前那种刺痛的感觉,只是觉得火烧火燎的。”
别姨十分欣慰:“默默,我的默默是最棒的。起床吧,你爸爸很担心你……”
徐默低着头:“别姨,我明白的……”
别姨拍拍徐默的手:“好孩子……”
徐默开始洗澡,别姨走出徐默的卧室,没有意外地看到徐家汇站在大女儿的房门前,脸上的担忧溢于言表。
别姨赶紧上前说道:“先生,早上好~别担心,默默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她知道您担心她,她让您放心,她会努力。”
别姨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女。两人都明白对彼此的感情,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徐默如常到楼下餐厅吃早餐。
徐家汇看到女儿虽然脸上苍白精神却还算不错,也总算是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餐桌上同样脸色苍白的还有林风,往日那风流倜傥的模样不复存在。一身亚麻色的d※g西装与他的脸色相得益彰。他毫不掩饰对徐默的担忧:“默默……对不起……”
别姨在徐默的身后向林风摇摇头。众人皆明白,徐默把昨晚的事情给忘了……
徐默双目清明,神色如常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徐家汇的左边下首。
徐络如坐针毡,她的脸色与林风、徐默的苍白不同。她的脸是徐默画室里那些彩色颜料……她看着这个夺取父亲全部疼爱的徐默郁闷得想要抓狂。因为林风显然已不能影响徐默——她唯一打击徐默的渠道再也没有了
林燕妮偷偷看着丈夫,想从这个跟她生活了20年的男人脸上找到一些态度,她一无所获……
徐家汇看着徐默:“默默,你要不要跟我到黄山上去看看爷爷奶奶,住上一段时间?”
别姨看着徐默手上的动作,徐默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
别姨笑着说:“先生,待会我会问问巩医生的意见。”
徐家汇点点头,笑着说:“嗯……”
林燕妮顿时满脸涨红。她知道什么是丈夫的逆鳞,从她进门的第一天开始丈夫就告诫她不需要在徐默的面前表演她所谓的母爱,因为徐默跟她毫无关系,徐默也永远不可能是她的孩子。那时候的自己并不觉得难过,因为已经怀孕3个月的她那时候全部的心思就是给徐家生下儿子……
于释怎么也想不到才不到24小时他又再次见得昨天那个女人。于释站在恩师巩山立的身旁,听着巩山立说道:“于释,这是徐默。你带她去做雾化并且做一个映照。”
徐默显然已经忘记了昨天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她站起来对巩山立耷拉了一下眼皮。于释非常想不专业的笑出声来,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是最专业的美国持牌心理医生。
别姨想跟过去,巩山立悄悄对她摇了摇头。别姨遂站住了。
于释给徐默打开门,徐默就这样走出去,仿佛这个门是自己打开的。
巩山立笑着说:“别姨,坐吧。徐默没那么快的。”
别姨有些疑惑:“这位是……”
巩山立显然对别姨的担忧一清二楚,他笑着亲自给别姨倒了杯茶:“别姨,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以及我的职业操守。于释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是美国持牌的心理学博士,在美国NU医学院以特级荣誉毕业,并且是唯一一个被NU聘为终生心理学教授的华人。”
别姨想,哦~原来这就是林燕妮看中的女婿……
于释在工作时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他挂着专业的笑容让徐默坐在位置上:“徐小姐,我是于释。是你的医生。”
徐默眼皮都不抬:“。。。。。。。。。。。”
“徐小姐,请你张开嘴巴。”
徐默张开嘴巴。
于释:“徐小姐,现在我需要给你做一个检查,请你配合。”
护士给于释递上工具。
徐默配合着于释。
于释娴熟地操作让徐默并无一丝不适。
“好了,徐小姐。现在你可以去漱口。”
徐默站起来。于释赶紧说道:“徐小姐,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用我的洗手间。”
护士小姐端着漱口水跟在徐默的后头。
徐默在做雾化,于释回到巩山立的办公室。
巩山立问道:“徐默怎么样?”
于释回答到:“徐默的智商异于常人,虽然我没有具体诊断,但我想徐默的智商不会低于130。她只是把自己包裹起来,这是她选择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巩山立点点头:“是,徐默的智商132,你估计得没错。于释,过来坐。这是别姨,是徐默的家人。徐默只跟她一人说话。”
于释礼貌而专业地打招呼:“别姨,你好,我是于释。”
别姨站起来,主动伸出手,微笑着说:“于医生,谢谢你,我们默默就麻烦你了。”
于释握住了:“不客气,别姨,这是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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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山立:“于释,徐默的嗓子怎么样?”
于释:“徐默的嗓子曾经有过粘连,虽然这次可以控制,可是我们谁都不清楚下一次会发生何事……”于释顿住了。
别姨看着于释的眼睛:“于医生,有话不妨直讲。”
于释给恩师扫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