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缘与你伊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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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渌�的，都离开了。
他们相伴着走在那大片的荒漠上，如今陪伴他们的，除了那一包药材，就只有那一大包菊花了。
他们不分昼夜的行走，也分不清到底走过了多少的路，踏过了多少个沙丘，终于有一天，女人撑不住倒下，因为缺水。
男人别无他法，在女人昏迷的时候，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手指放到女人苍白的唇瓣间。等女人醒了，他嚼碎放入嘴里的菊花茶叶喂她吃下，干的菊花茶叶他怕会吸走女人舌间的水份。”
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口，看着杯间的茶水我眨了眨眼，抬起头，笑了：
“或许，那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吧？”
聂味的眼已经有些微红，狠喝了口杯中的茶。
“也真是那老天真是妒红了眼，就这样，女人是撑过来了，可是当女人撑过来，到达那片有着熟悉的乡人，温暖笑颜的绿地的时候，男人就在她背后微笑着倒下了。
女人傻傻的看着男人闭着眼眸的脸，那上面，满是沙尘。那眉呀，那发呀，都满是沙尘，她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把那些沙尘轻浮去，一点一点的理净了，可是理净了，男人脸上的微笑没褪减，眼皮也没动过一下。
‘夫君，你真走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女人就蹲在男人旁边轻轻的问了一句。
回答她的除了那些乡亲们撕心的哭声，就是树叶扬扬洒洒的飘落，那个瞬间，天，都阴了，老天，在那一刻都后悔了吧。”
我停了下来，重新泡了壶茶，聂味愣愣的看着我的手，良久良久……
“后来呢？”
在我给她倒茶的时候聂味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给自己倒了杯，把茶壶放下。
“后来么，后来男人走了，女人活着，还把孩子生了下来，那个孩子，女人说，是男人给他最后的礼物，不是老天给她的，是他。
男人就埋葬在女人房屋旁边，几步就能走过去，他们离得很近，也就一间屋子跟另一间屋子的距离。
女人辛苦的劳作，可是有空的时候，寂寞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她就会坐在窗前，泡一壶苦茶，准备两个杯子，一个为自己，一个为他，天天对着窗外他那个‘屋’说话。自己重新倒一杯了，也给他重新倒上一杯。
　
　
那苦茶，女人天天要泡好几壶，天天喝着好几壶，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就这么过来了，穿过了时间，穿过了岁月，皱纹爬上了她的面颊，儿子也娶了媳妇儿了，可是她越加离不开了。不是走不动，是离不开，离不开那个窗子，也更加离不开与她挨着一个屋的他了。”　
说着，我夹了两颗冰糖放进了杯子，之前喝的几杯菊花茶，都没放，现在，放了三颗了。　
给自己放完，又夹着几颗，给聂味，可是，她却对我摇头了。　
“我知道你不怎么爱放冰糖，可是这次，放一次吧。”我说。边说着推开她的手，也放了三颗进去。　
喝了小口茶，冰糖的甜味儿还没化开，现在还是不甜的。　
又添了点茶水。　
“放了冰糖，我才好跟你说下去呀。”对聂味补了一句。　
她一愣，点点头，也喝了口，让我添上了点儿茶。　





第110章　犹记着【相濡以沫的故事（3）】


她一愣，点点头，也喝了口，让我添上了点儿茶。
“哦，说到哪儿了？嗯，说到离不开了吧，离不开那个窗子，更离不开与她挨着一个屋的他。
那一个春天，女人依旧坐在窗前跟他那么碎碎念着，她喝了口苦茶，停了停，又喝了口。她睁着迷蒙的眼问了一句：夫君，茶怎麼會有些微甜呢？甘甜了，是我老了麼？
窗外一阵风吹过，他们依然那么坐着。
可是那茶的味道，后来喝苦茶的人，都对她说，是味儿真变了，甜了。
苦茶不苦了，只是带了股药味儿了，喝下去，唇间有甜了，夏天的时候，她对着窗外说了句：夫君，以后，苦茶就是菊花茶了。
女人从春天，夏天，到秋天，喝了三个季度的苦茶，微甜的苦茶，微甜带着药香的菊花茶。
秋天的最后一天，女人走了。她和男人整整喝了三十年的苦茶，喝了三个季度菊花茶。走的那天，那个窗外，男人的屋与她的屋之间，像地毯般盛开满了菊花，她们来迎接了她，也送她去找她的男人了。
他们的故事就那么流传下来了，与他们一同流传下来的，还有那个习惯，在菊花茶里放冰糖的习惯。
她，是真的在那苦茶里喝到了甜味儿吧。
而那些人们，也是真的为他们开始在苦茶里放冰糖，他们没骗她，放了冰糖的菊花茶后，是有甘甜的味道了！”
终于说完了，低着头的眼眸里，一滴泪滑落。
把那盛着自己眼泪的茶饮尽，看向聂味，她却也早已泪流满面。
都是爱哭的人呀。
递上一旁的纸巾。
“聂味，你说那个女人傻么？”我问道。
聂味擦泪的手顿了顿，红红的眼睛看了我半响，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说：“不傻。”
我想着也是。
“我想着也是。他们相濡以沫过，他们也相爱过，他们互相安静的陪着彼此三十年，他们把微苦的菊花茶都喝甜了，怎么会傻呢？要说傻的话，该是没有比他们更傻的人了。”
我说着，看着聂味目光含笑。
聂味的眉蹙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手握的杯中那些茶水。
“你不怕么？”聂味终于问了句。
怕？
怎能不怕。
可是……
“菊花茶都能那样喝出甜味的聂味，其实菊花茶没那么苦。”
　
　
伸出手，轻轻握了握聂味的。　
聂味沉默着，在我再次给她倒了杯茶的时候笑颜渐渐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说：“好吧。”　
随着她的笑，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有些时候，要做什么，谁又真正能拦得住呢？这理儿，其实我们谁都明白的。　
其实我只想说：“聂味，谢谢你。”　
谢谢你想到这么多。　
她摇首：“其实我也要谢谢你的。”　
疑惑的看着她，她指了指自己。　
她说：“谢谢你让我勇敢了很多呀，让自己勇敢了。”　
我们都该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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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中秋，天空下着细雨，挺巧，连天都是挺诗情画意的一天。三更完了，祝亲们中秋节快乐，还有，那些成了的没成的，都会有一个相濡以沫的人。】　





第111章　犹记着【道是风已凉】


站在欧阳泽家的门外，按上门铃。
我知道有着面前这扇门的密码，可是此刻却想让他给我开启。
我听着门铃发出那单调的单调，在门外徘徊两次后。
“请问哪位？”
……
没想到陈姨回来了，一见是我立马开门把我拉了进去。
“凡凡小姐，真是许久没见了，来来来，喝什么？陈姨给你弄。”
摇首：“陈姨叫我凡凡就好了，加个小姐怪别扭。欧阳泽呢？”
陈姨拿出柜子里的菊花，放了些到茶壶里，注入开水稍烫过一下。
“那怎么行。我先给您泡菊花好了。少爷去公司了……”把茶杯烫过，放在我面前，只是动作却在这时慢了一拍。
点了点头，我说陈姨你去忙吧不用理我，这里我都熟悉了，之前一段时间天天泡在这里看电视看书的。
陈姨应了声，进了厨房。
有个人整理总是不一样，旁边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茶几上的白瓷杯不染一丝尘埃。
起身，手指划过沙发，拿过白瓷杯细细看了看，然后穿着那双显得有些大的拖鞋，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点，双手按上那个地方，玻璃门，被我缓缓推开。
坐在台阶上，我看着阳光下那粼粼的水，风吹过有些凉凉的。
“凡凡小姐，来，我把茶倒进这大杯子里。您……是怎么知道这扇玻璃门的？”
不知道何时陈姨走到我旁边，把手中盛着菊花茶的杯递给我，然后转过头，看向外面的景致。
我一愣，这里很隐秘么？
“不小心看到的……陈姨，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吗……对于欧阳泽。”
陈姨惊讶的看向我，阳光下，我依旧对她那么笑着。
轻呼了口气，陈姨摇首。“没有，也没有什么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只是，少爷没跟您说起她吗？”
她？谁？
站起，踏下台阶，一步步走到水池旁边，再度坐下，把鞋子放到一边，在陈姨的惊呼中，赤着的双脚，拍打着水面。
手中握着暖暖的杯身，脚上是有些冰冷的水，这种感觉，真是有些奇怪，一冷一热的。
　
　
“凡凡小姐，您快起……”　
陈姨蹲在我旁边，拿着鞋子，拉着我，话还没说完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陈姨，陈姨……”　
高扬的女音，却带了股娇柔的味道。转过头，透过玻璃，我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往这里走了过来，然后，那个身影在玻璃门的台阶上停下。　
一头柔顺的长发，尖细的下巴，精致的五官。浅黄的淑女坊长裙，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双白色高根鞋，这是个会打扮的女人，她全身上下无一不吸引着你的目光。　
“Diana小姐……”　
陈姨直起身，顿住，惊讶的看着她，而她的眼神，最后却落在我浸入水里的双脚上。　
把她打量一遍后，对她微微颔首，我说了声：“你好。”　
回归以前的姿势，捧着杯身，喝了口菊花，有些苦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听着她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往旁边徶了一眼，那双白色的高根鞋就停在旁边。　
又喝了口茶。“玩儿。”我说。　
“这不是游泳池！”她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　
又笑了笑：“我知道。”我回答了一声。　





第112章犹记着【想着早已花开花谢】


或许是我的表情，又或许是我的声音，她愣了愣，拢了拢耳旁的发丝，又转头看向旁边呆怔着的陈姨。
“陈姨，泽上班去了么？”歪头看了看她那个表情，十诚贤惠的样子。
然后陈姨纳纳的应了声：“是的，Diana小姐。”
那表情，傻呼呼的，挺可爱。
回头把手里的茶杯微微倾斜，杯里的茶就溢出一点，扶正，再度倾斜，又溢出来一点。
我把玩着，越想着，眉却越蹙越深，带笑的蹙着眉头。
泽？Diana？泽？Diana？
这可真亲昵，都挺亲昵的。
哦，还有那贤惠的样子，那算什么。这些都算个什么。
“你是谁。”
没用问句，就那么僵硬的说出了口。
“你这是做什么？”
她惊呼了声，看着时而注入那池中的茶。
做什么？不做什么。姑奶奶就是不爽。
扬起脚丫子，我又拍打了一下水面。回过头看向愣着的陈姨：“陈姨，您先忙去吧，不好意思，这池水怕是被我弄脏了。”
弄脏了我道歉，可我只是向陈姨道歉，旁边的这位，我就是要让她看着。
陈姨摇了摇头，又应了声，走了。
然后我看向旁边的Diana：“我不喜欢你，非常的不喜欢你。Diana。”
巧笑的看着陈姨走回客厅，她缓缓蹲下，以着优雅的姿势。
“因为你喜欢泽，是吗。”
那时候我真想把杯里紧剩的茶水拨到她脸上，非常想。那么骄傲的表情，那么优雅的笑。
可我没有，只是深深吸了口气，再回头：“你是泽以前的什么人？”
“女朋友。”
“哦，以前的女朋友。最少……三四年前的女朋友吧？花开花谢都好几次了。”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个，我懂。　
大概是对于我那番说词非常听不惯，她直起了身，走到那把太阳伞下的椅子上，理了理裙子，坐下，然后看着坐在池边的我。　
“你呢？是姜凡？泽这段时间的小女朋友？”她的表情就像个遇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失笑的摇头，我抬眼看着她越来越疑惑的脸。　
我说：“Diana，你是在说自己老么？”　
一瞬间她的脸变得很难看，跟那精致的妆容一点也不搭。　
把杯中的茶饮尽，茶水都已经冷了。　
“你知道我和泽的事情？”她边问着边低首看着跟她脸一样完美的手指。　
把脚抬起，正好一阵风过，真凉，而且有些冷。“海参，钢笔，还有这里，除了这些，什么也没了吧。他挺不会隐藏的，任谁都看得出。只能说，他挺重情意的。”　
Diana又笑了，像朵玫瑰般的笑，而我，一直不怎么喜欢玫瑰。这个女人我不喜欢东西她都会埃上边儿。　
“姜凡，你还真算伶牙俐齿。”她说。　
我笑了笑，杯子放旁边，把脚收回来，起身赤脚踩在草地上：“那要看对谁了。”　
对你，自然不一样，这位Diana小姐，欧阳泽的前女朋友。　





第113章犹记着【他胸口处那讨厌的香味】


自从昨天林晨问欧阳泽那句‘你喜不喜欢姜凡’时我就感觉不对头，还有杨兰说的，想让我们好上一辈子。当你身边不喜欢正经的人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任谁都会怀疑。
聂味问认不认识Diana，她会平白无故问么？
今天他们口中，或者说心里面都知道的人，Diana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惊讶，远小于心里的无力感，虽然心里该有了准备。
那个把菊花茶喝甜的女人，经历过的是漫长的岁月，我说她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