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同人)[穿越教科书]中流-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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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曦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夫人贤惠大肚许我纳小,可我不能不自重。我陈耀曦立誓今生只娶夫人一人,唯求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以前他的确有过左拥右抱的心思,但在苏雪倩复苏之后彻底歇菜了:能娶到仙女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哪里还能妄想再讨小老婆,嫌雷公劈不到自己么?
“廖表妹的事那是误传,你别听镇上人胡说八道。我已经托了媒人帮她看人家,争取,不,保证年内就把她嫁出去。”郎里个郎,不怕娘子吃醋,就怕娘子不吃醋啊,“我爹娘也首肯了婚事,你本来就是他们帮我挑的媳妇,他们都是满意的。特别我爹,一直说早年亏待了你,以后要好好补偿。”因为陈耀曦有离家出走的前科,他一摆出非苏雪倩不可的姿态陈家二老就迅速妥协。在民国,无后意味着死后无人供奉,成为孤魂野鬼。陈耀曦走后他们曾不止一次地后悔。现在他们年纪大了,被这几年膝下无子的生活磨平了棱角,已经没了同儿子叫板的力气。再说,苏雪倩除了身份低以外并没有大毛病,她本就是陈家的妾,宠妾扶正在乡间也很常见,并不那么难以接受。
“再说,我的根基在冀西,不会在梨花村常住。等婚礼办完我们要回河北,到时候你——”
“咳!咳!”陈耀曦还没来得及详细介绍不用看公婆眼色过日子的好处,就听门外一声咳嗽,孙婶一脸尴尬地走进来,后头还跟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低声下气地陪笑道,“杨二嫂诬告苏小姐下毒,要烦请小姐去官府走个流程,还请陈爷行个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忠孝
小镇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苏雪倩被官府逮捕以至于没能参加赏花会的事不出一个小时就传遍了鲁镇南北,占据事发现场对门黄金地段的咸亨酒店人满为患,一二三四……十号目击者轮番上阵,酒水灌了一壶又一壶,绘声绘色地向乡亲们形容当时的盛况。
“你是没看到呀,衙门里来了十来个,不不不,足有百来位官差,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一般,见了苏家小姐就要拿人!”
“陈爷恰好也在屋里,恩……大白天的小伙子在大姑娘屋里能干什么,血气方刚干柴烈火呀,不幸叫官爷们给撞破,伤风败俗呢!一道给抓牢里去了……”
“不对不对,我亲眼看见的,陈爷同官差是哥们儿,官爷根本就不是来抓人而是来喊陈爷喝酒的,俩人勾肩搭背的就往酒馆逍遥去咯。苏小姐?还哪门子小姐啊,其实就是个暗娼,陈爷养着伺候相熟的官爷的。”
……
他们该庆幸陈耀曦没听到这些浑话,不然绝对打地他们连爹妈都不认识。
传言中“摊上大事儿了”的苏雪倩此刻正坐在牛皮毯上捱时辰,周遭是同东洋纱厂相仿的老式砖墙。据说,这里的律法规定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所有涉案者都不得归家,必须在牢里候审,由官府全权负责饭食住宿。当然,待遇依据个人的门路能耐可以千差万别。譬如住在苏雪倩斜对面的那位仁兄,就只有一床破席垫脚,而苏雪倩却因了陈耀曦的关照,除了有热茶好饭伺候,还能得个小衙役帮忙扇扇子。陈耀曦有言:“虽然已经过了立秋,但秋老虎来势汹汹呢!我家娘子热着了算谁的?”
大概为了兼顾解闷的功能,他特意挑选了个话唠:“苏小姐您别着急,咱们大人明察秋毫,一定会还您公道的。就是我这样笨的人也晓得,这事儿赖不到您头上。杨二嫂的妹子自己个儿吃坏了肚子么,跟您有什么关系,那济世丸又不是您上赶着给她的!”大热天的干力气活太憋屈,小衙役年级虽小肥肉不少,明显缺乏运动,扇扇子都能扇出满头大汗。
“犯罪总要有动机,我连杨二嫂的妹子是谁都不知道,没事去害她干什么,吃饱了饭没事做么?”苏雪倩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有事,有陈耀曦这杆大旗杵着,就是她真毒死了人镇长也得绞尽脑汁把她从牢里捞出来,更何况她行地正坐地直,根本什么罪都没有!这事纯属误伤:济世丸是何小仙开给她吃的药,没成想她搁着没吃反倒叫杨二嫂讨去送了怀胎不稳的妹妹,结果不幸小产丢了性命——看过狗血刑侦剧的同志们都知道,她苏雪倩才是苦主啊,那杨二嫂的妹子就是个垫背的炮灰。
小衙役资历浅,大约没见过像苏雪倩这样淡定的疑似杀人犯,先前的说辞安慰的成分居多,这会儿听到她条理分明的分析倒有几分另眼相看。不过,他狗腿习惯了一时改不了三句话不离恭维的陋习:“苏小姐您不愧是在城里呆过的人,其它姑娘家遇到这种情况早哭爹喊娘了,可是您还能这样镇定自若不骄不躁……”
“停停停!你说地我脑仁疼。”与他相处数小时,苏雪倩已经见识过他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敬仰之情,实在不想再体验一遍。其实也难怪他巴结,衙役一个月才四块大洋薪水,却得匀出三分之一来请牢头上官吃酒狎妓,若不努力赚外快,真是温饱都成问题。陈耀曦一出手就赏了一锭元宝,也没要他做冒风险的事,只说伺候满意了另有重赏,激励地他恨不能抱住苏雪倩大腿当亲娘服侍。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啊!苏雪倩把目光投向斜对面。背着光,那里黑洞洞的,只隐约可以看到个人头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躯干的部分因为穿着黑衣服,完全隐进了阴影里。
这也是个大名鼎鼎的熟人:鲁迅小说《药》里最后成了人血馒头的那位夏四奶奶的儿子,夏宏瑜。
“你去看看他,趴着快一下午了,动都没动过,别出什么事。”苏雪倩隔着铁栏推小衙役,指使他把余下的烤鸡鳗鱼送给他吃,“能同一个牢房也是缘分。”她也只能帮到这些了。谋反是重罪,夏宏瑜又是根死不悔改的硬骨头,在牢里都敢劝牢头造反,说打他的红眼睛阿义“可怜”。就是苏雪倩这个来自后世的穿越人士看了,也不知该赞该叹。他不怕死,甚至以死为荣。
承受最大痛苦的是他母亲。
早上夏四奶奶来探监时苏雪倩也见到了,实在是不成样子——她红肿着眼,头发半白,衣裙上布满补丁,细密的阵线看得人头皮发麻,好像突然就传染上密集恐惧症一样。小说里只说夏宏瑜是她儿子,细谈才晓得她还有个从小妾那里抱养来的女儿,本来已经供养到国中毕业,谁知为了革命,也死了。
探监时间有限,夏四奶奶拉着儿子的衣角不肯撒手:“瑜儿,他们都冤枉你,你是受了华儿的连累……娘相信你,你是娘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娘不信你信谁呢……”她的丈夫夏四爷半年前才患疟疾病死了,还没出孝呢,就又要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短短一年她竟老了二十岁。
“夏家有田,四爷虽是庶出管不得中馈,但每月都有月供,总能攒下些家底,不然也供不起儿女读书。现在,都完了。”小衙役叹息道。告发夏宏瑜的是他的亲叔叔夏三爷,本家间早就撕破了脸。夏大爷为了撇清关系,心急火燎地开祠将夏四爷这一支逐出了族,搜走了夏四奶奶的首饰细软,只给她留了间陪嫁的破屋落脚。夏四奶奶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抱着丈夫的牌位去娘家哭。但她娘家人也唯恐惹祸上身,一口咬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扔出几个大钱,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了她。
为了不让儿子担心,她一直没把实情告诉夏宏瑜。这个可怜的女人,注定了无依无靠的结局。
夜深人静,苏雪倩悄悄问夏宏瑜:“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你娘一个寡妇怎么过日子?”
他沉默许久,最终只给出了五个字:“忠孝两难全。”
作者有话要说:
☆、婆婆
自从进了班房,苏雪倩就一直庆幸自己没把济世丸咽下肚,没料到这竟也成了把柄。医官在丸子里验出了能使妇人停经滞产的药性,但她的脉象却十分康健平和。镇长眉头一皱,惊堂木“啪!”一声拍在桌上,气势如虹:“你为何没吃济世丸,还说此事与你无关?”
苏雪倩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位镇长大人投错了胎,要是晚生个几十年绝对能混个奥斯卡影帝当当,装模作样也装地忒投入了。他要是真这么义正辞严,何苦在升堂前瞒着众人请她和陈耀曦来“预审”,那赤果果就是为了敲诈勒索借机发财,顺便规划规划审案剧本备用。
当然,在双方没摊牌之前,镇长还是需要摆出青天大老爷的谱儿来的,最好还能把案件往严重里说,这样才有本钱坐地起价大发横财。
陈耀曦深谙其中真味,但他办婚贴时同镇长大人合作愉快,见对方兴致正高也不好拆他的台。他笑着递过去一匣珍珠,作揖道:“大人明鉴,内子有些娇气,嫌弃药苦,所以瞒着仆妇丫头将药倒了。”这是苏雪倩给他的解释,但说实话他不怎么信。他哪里猜的到初来乍到的苏雪倩会不信任何小仙的医术呢?苏雪倩不是胡闹的人,她连东洋纱厂的猪食都能吃地津津有味,药苦什么的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陈耀曦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仙女百毒不侵”的答案,自以为她顾忌天条不敢实言相告,所以屁颠屁颠地帮她作伪证:“济世丸稀少昂贵,我花了大价钱才得了那么几颗。内子自作主张送了杨二嫂,我知道后大发雷霆,当时她就吐了实话,被我狠骂一通。”苏雪倩瞪他一眼,无声控诉他乱用称谓,但现在不是计较自己是不是他“内子”的时候,赶紧叫衙役捧来物证:“我把药都到在了花盆里,所以这盆夏兰才开了没多久就谢了。大人可以派人查验土质,定能发现同济世丸一样的成分。”幸好孙婶节约成性,没听她的话把花扔了,不然还真口说无凭了。
她不知道民国的化学水平远没达到能从泥土里验出成分来的程度。哪怕是济世丸的药性,也是何小仙自己扛不住打,老实交待后由郎中有目的地辨识原料气味才识别出来的,以《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为通用教材的医官们根本连元素周期表都没听说过。不过,有物证总比没物证强。镇长早从何小仙口中知道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本来就只是想多讹陈耀曦一些孝敬,现在见陈耀曦知情识趣,马上见好就收:“本官自然相信苏小姐。她同苦主素昧平生,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害人?何小仙已经交代,是廖美芳挑唆他拿虎狼药充作济世丸卖给苏小姐,谁知药性同苦主自行服用的保胎药相冲,终致一尸两命。”
也是廖美芳运气不好。她虽然嫉恨苏雪倩,但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陈耀曦对她不加辞色,所以她心里清楚哪怕苏雪倩死了她也无法立即上位,反而可能会使陈耀曦心灰意冷,甚至离开梨花村这个伤心地,因此并不敢要她的命。她的原意只是“叫苏贱人生不出孩子来”,打的是母凭子贵的主意。陈家二老盼孙心切,倘若苏雪倩无法有孕,陈耀曦只能停妻另娶,到时她就可以靠着舅母近水楼台先得月,高举为陈家延续香火的大旗入主陈府。
对女人来说,丈夫宠爱什么的都是浮云,有儿子才能真正站住脚跟。这是廖美芳从她母亲的经历里得到的血泪教训。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因为这时代的律法允许一夫多妻,所以妻妾内斗十分常见,普通药材如红花、麝香等早就被用滥了,经不起查证。何小仙估量了一番陈耀曦与镇长的交情,料到一旦事发必然惊动官府,因此冒险用了另一种叫黄叶草的冷僻草药,单独服用可以令女子停经绝孕,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它竟与保胎药药性相左,两者混合产生剧毒物质,点滴封喉。
廖美芳抵死不认:“何小仙诬我因为思嫁表哥谋害苏小姐,可有证据?他还说我给了他五十两白银作酬——大人明鉴,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弱女子,若无姨母收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哪来这么多银子?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呀!”银子是廖华氏留给她的,她自以为查无可查,毫不担心露馅,“我对陈表哥一见倾心,姨母也有心成全。但我从小饱读圣贤书,尚知礼仪廉耻,未议婚前绝不会做逾矩之事。相反,某些人出身下贱心思龌龊,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买通何小仙诬陷我,好除去我这个眼中钉……”
“你还真敢说!”未等苏雪倩反应,陈耀曦已经蹦起来甩了她两个大嘴巴,他忍她已经很久了!没事总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要不是看在母亲年事已高的份上,他早就把她轰出门了,哪还容的她撒野?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大人,有的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必得打过板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