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西(高干甜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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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雅茹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到底受不了,“我送你回家去。”
向东自是不能在大姑姐和继母面前讨没趣,自己回程家了。方平接到程一锦的电话,问单位借了车子赶到医院里来,夫妻两个把陆雅茹送回军区大院。
许达均已经回家了,看见了程一锦和方平送妻子回来,很是意外,但毕竟过年的时候因为程一锦去了方家而没见到,因此非常高兴,也没注意妻子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只招呼老魏去张罗饭菜,要留女儿女婿吃饭。
陆雅茹被程一锦搀着上了楼,撇着嘴道,“看见了吧,他最宝贝你了,连我这个样子都不理睬的。”
程一锦拿着小孕妇没辄,听着这酸酸的话心里还挺受用的,也不理她。进了屋子,帮陆雅茹换了衣服又安排她卧床休息,陆雅茹嫌被子里冷,她又帮着把电热毯插好,“应该没什么事,才几周呀,不过既然大夫让你静养两天,你就听话,干什么动作轻一点儿。有事儿就赶紧上医院,反正有车的,方便得很。”
“大姐,”陆雅茹撒娇,“我想吃东西,午饭还没吃呢,现在好饿的。”
“吃什么?汤面?”程一锦厨房里的活儿只这一样最拿手。
陆雅茹笑眯眯的点头。
程一锦亲自下厨为陆雅茹做了面。
许达均拉着方平在书房里手谈,方平棋艺极高,与许达均两个激战正酣,也顾不得说话。程一锦都把楼上的“病号饭”撤下来,这两个人还没完没了呢,程一锦很是生气,“爸爸,你怎么照顾雅茹的?”
餐厅的菜都上好了,老魏都不去催这二位吃饭,想来这也是熟知许达均的习惯——听程一锦的口气不善,许达均还恋恋不舍的看着棋盘。程一锦一气,上手就把棋盘给搅了,许达均不敢对女儿生气,只是拿眼睃着方平,你平时就受这待遇?方平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习惯了。
“爸爸!雅茹怀孕了呀!你不晓得吧?”
许达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欣喜得手舞足蹈,跑上楼去看妻子,程一锦扶着额头,淡定。
许达均从楼上下来,还抑制不住的兴奋,拉着女婿要喝酒,连老魏都算上,方平最后被喝倒了。
程一锦看到父亲虽然也喝了不少的酒,但神志清明,于是在老魏招呼人把方平架到车上去的时候,对父亲说了今天的事,“我想应该是姆妈做的,雅茹夹在你们中间太可怜了,”程一锦黯然道,“我早该想到的,姆妈应该是打算了很久的。我自会去同姆妈讲,让她不要伤害雅茹,我想她本意也不想让雅茹受罪的。只是,她恨了这么多年,也怪可怜的。爸爸,你也不要怪她好不好?”
就是现在不说,程一锦相信凭着许达均的能力,很快就能查出来,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她和陆雅茹一样的为难。
许达均点头,“我省得。”
程一锦转身要走,许达均又叫住她,“一锦,我知道是我自私。可是雅茹除了你和你姆妈之外没有别的亲人。你有空就多陪陪她吧。”
程一锦点头答应。
许达均送走了女儿,上楼去看娇妻,进门前把坏情绪挥开,可陆雅茹已经睡着了。这一天出了多少事,她已经累坏了。
许达均坐在床边,看着妻子熟睡的模样,心中酸楚。跟着他,她受了多少委屈,转念间想到蓝月,解决她很容易,可是程映琳的心结何时能解呢?
出生
许达均在许一山离开上海之前,把他叫到了家里,在书房里谈了半个多小时,许一山走的时候面色如常。
许达均对老魏抱怨,“他这副样子随了谁?说了半天,面皮一点表情都没有。”
老魏很想说,那不就随了年轻时候的你吗?也就是这一年多,和陆雅茹相识相爱之后,总算才有了点人味儿,啊,是人情味儿。
许一山这次回上海,程一锦同他和一河三个人长谈了一次,总算认定了爸爸并没有背叛过他们,只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还是个谜团。许达均和程映琳两个当事人对当年的事都守口如瓶,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敢问起来。
许一山既然知道了父亲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有负于家庭,那么对许达均和陆雅茹的婚姻也能够不甚快乐的坦然接受。他想到了母亲与妻子总有联系,而且好像就同陆雅茹有关系,他这些年一直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但是许达均这次告诉他,把蓝月母子从廊坊弄来的就是他妻子向东,而且向东还把陆雅茹引出去和蓝月见了面,导致蓝月对陆雅茹动手。
天,这帮女的就不能消停点么?!
许一山回程家质问向东,向东承认,不过一切都是程映琳的主意。她有点挑衅的意味。
许一山说道,“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我要你做到两不相帮,如果你伤害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那结果自负。”
向东不相信许一山的话,他向来是程映琳的好儿子,甚至为了母亲而娶了她……
“你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过了,而且,你真的想我再说一遍吗?”
向东不敢。她爱许一山,许一山就是她的天,她不能质疑许一山的任何话,任何决定。
初六,许一山带着妻子儿子走了,这次,向东和孩子们没有久留,程映琳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她从向东那里得知陆雅茹被蓝月推了一跤进了医院怀孕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却又有着让她预料不到了担心后悔痛恨伤心等等复杂的感情。
程一锦那天送完陆雅茹和方平回了家,得知母亲已经在自己房间里几个小时没有出来过,她打消了去和母亲谈话的念头。
都是可怜人,可是谁也没有资格去可怜对方。谁也不想可怜对方。
程一锦通过向东找到了蓝月,她想教训她。蓝月知道了程一锦何许人也,一下子跪倒在地,“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大姐吧。”
她要见程映琳。
程一锦往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你见我妈干什么?”
蓝月说自己不敢奢求什么,她听说大姐身子不方便,她要去照顾大姐。——许达均身边有了个小妖精,那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能照顾程映琳,没准儿能得到许达均的赞赏——那小妖精也就嚣张这一两年,关键还是得心灵美,体现心灵美的地方就是照顾病人。
程一锦好笑道,“我妈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着你照顾?我们家请的保姆还能上街买个菜,你会什么?”
蓝月悲从中来,“我是真心爱着达均的呀!我甘心为着他不要名分,养着孩子,这十几年来他就是我的命呀!我求求你了,让我见他一面吧!我不相信他就那么狠心的,把这十几年的恩爱都忘却了,有道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不求他马上就回心转意,只是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把我抛弃!”
她还想表达自己具有如何善良如何勤劳等等优秀品质的,“你刚不是说要照顾我妈,现在又对着我爸表衷肠,你这变得也太快了些吧。”程一锦干脆把话挑明了,“实话告诉你,我父母已经离婚了,你别再打我们家的主意。”
蓝月先是一喜,看着程一锦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没了底。
程一锦道,“我爸爸又结婚了,新娘子你也见过了,不过,我相信,你想再见她也很难的。”
向东从来没说过许达均离婚结婚的事,蓝月听到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凭什么,她苦熬十几年就被扔在一旁不管,而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妖精却轻轻松松成了许夫人!不公平!
程一锦想着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嘴巴刻毒起来,“你是不是特别不甘心呀?呵呵,我告诉你,你活该受这样的报应,谁让你当年爬上我爸爸的床?你以为生个孩子就了不起了?男孩子又怎么样?我们家又不缺男孩儿,我父亲连孙子都有了两个,还能稀罕你生的呀?再说了,谁能证明你那个孩子就是我父亲的?恐怕我父亲也是怀疑你的不清白才一直不肯认的。他现在还肯拿钱给你是怕麻烦,你别给脸不要脸,想闹起来,许达均的名声坏不了,可你的人是一定做不成了,还有那个小野种,你惹烦我了,我就让你后悔生出来。”
蓝月跪在地上石化,程一锦出了心中的恶气,也不理她有没有反应,直接走人,在门口遇到老魏,她嘻嘻一笑,“魏叔叔,侬来了呀?”
老魏刚刚听了半截话,心道,这下直接办事,都省了口水了。
许达均为了安陆雅茹的心,还是把蓝月的下落告诉了她,老魏亲自把他们母子送回了北京,会给蓝月联系一份工作,这样她就有经济能力抚养孩子了。
陆雅茹抱着丈夫,“怎么办?你总夸我好,可是我一点儿都不好了,知道她不能来烦我,我就是高兴得很。我现在总是想只要咱们两个好就行,一点都不想其他人的。”
话虽这样说,但她到底是关心程映琳的,自己怀孕了,表姐也会难受的吧?
陆雅茹开学后,一改平日的低调,每天车接车送,小王现在又当回她的司机了。
这个举动无疑在平静的校园之中产生了非常轰动的效应。既然女生对她的敌意大半都在上学期期末就消除了,所以很多人第一时间就问陆雅茹是怎么回事。
陆雅茹回答得很大方,“我结婚了呀,每天都得回家照顾丈夫的。”
“那个开车的是你丈夫么?”
陆雅茹摇头,再问什么她都不回答了。校方几个领导是知道陆雅茹的背景的,平常人么,也就罢了,那可是军区最大的司令,谁敢讲他的八卦?因此,陆雅茹的丈夫成了一个谜。
校草团长经过一个假期和陈梅的关系已经上升了一个很高的高度了,但确认了他单恋的校花已经结婚的消息未免还是泛酸。
陆雅茹现在不住校,但是午休时还是会回宿舍,她的床位在下铺,既然她不住校了,那么总有人会在她不在的时候睡她的床。那个人就是陈梅。第一天回宿舍,陆雅茹居然发现了一瓶避孕药。当时想也没想,拿着书包就去教室了。之后,许达均亲自和院方打了招呼,学校在老师的宿舍给陆雅茹留了一间休息室。
陈梅每次在教室看见陆雅茹都不在自在,陆雅茹当她是空气。随着孕象越来越明显,陆雅茹干脆都不要自己去食堂打饭了,每天中午,小王都从程家取饭送来。
像是配合妈妈一样,胎儿长得并不大,所以到了期末考完试的时候,穿着宽松裙装的陆雅茹只是看上去比较丰满一些,并不打眼。几个有心人还是发现了问题,比如陈梅,但她不敢说,自己的那瓶子药的把柄不是落在人家手上吗?
怀孕进入到后期待产的时候,陆雅茹对程一锦抱怨,“怎么好像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似的,每天都在疯长,真快受不了了,他快点生出来吧。”
胎儿很强壮,活泼好动,折腾着陆雅茹抓狂。许达均之前没有陪产经验,一听陆雅茹发脾气就晕头转向,唯一会的就是找老魏给程一锦打电话。因为程映琳在暑假又去了庐山,程一锦干脆把陆雅茹接回了程家,离医院还近,小王也跟过来,许达均每天若干次电话,每周过来探视一次。
看着这对夫妻两个坐在沙发上互相喂着吃草莓,想着前一刻陆雅茹还烦躁得不得了,程一锦很想把她赶回去,太讨厌了!陆雅茹就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同丈夫说,“你看,大姐又凶我。”许达均就来说好话……
轮到程一锦抓狂,对着陆雅茹的肚子磨牙——小东西,你出生个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十月,陆雅茹终于产下了一名女婴,许达均给他的幼女起了名字叫意宁,意为总算是生下来了,这回日子该安宁了,意,是一的谐音。
陆雅茹坐完月子回校上课,孩子呢,老魏和一众保姆带着。在此之前,老魏一直对许达均的这次婚姻没有任何的不满,这之后,可想而知……
不过也有满意的时候,每天,小家伙还没醒,或是吃饱了睡足了,不哭不闹的时候,老魏觉得自己没养个孩子简直是平生一大憾事——遗憾了五分钟之后,他觉得自己当光棍简直是幸运而又英明的抉择!
就这样,只要他在,孩子只能他抱,除了当妈的当爸的回了家。
许意宁出生的同年同月同日,香港,也出生了一个孩子——当然了,不止一个,可是这个多多少少和许意宁有点儿亲戚关系。
这个孩子姓宋,是香港首富宋震恺的第二个孙子。孩子出生的时候,宋震铠在打高尔夫球,孩子的祖母谌霭容闻讯推了牌局给妹妹谌霭玲打了个电话,约她同去医院看孩子。
谌霭玲先姐姐一步到了医院,产妇已经被推到特等病房,她紧走了几步,把将要坐起身的外甥媳妇按在了床上,对着她绽开温柔的笑容,“雪儿,你真是个有福气的,又是一个男孩儿,你公公婆婆看了准高兴。”
刚刚生完孩子的产妇一脸疲惫却还挂着笑,“多谢小姨来看我。”
“你爸爸妈妈今年没回来?”谌霭玲问了几句关于她家里的事情,宋家明扶着谌霭容进来了。
“辛苦你了,跑这一趟。”谌霭容的头一句话是说给妹妹的。
谌霭玲起身,目光睃着宋家明,“你们——”刚说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