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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属自意,落错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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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快,我依旧那么爱你,没有减少丝毫。夏然,夏然,”佟止峰双手贴在她脸颊,和她相视。“你嫌我比你小,不懂爱。可是难道我这般疯魔了,还不是爱吗?”
两人漆黑的眼瞳里倒影彼此。
夏然几乎无法呼吸。
她逃离过一次,怎么兜转,又陷入了这双眼睛里。
夏然抬手,抚过那双眼,看着眼里痛苦的神色,染上了些许欣喜。
这是错的啊。可是怎么,偏偏是错的呢?偏偏就逃不开呢?
怎么偏偏,就是你呢。
“夏然?”大街上忽然有人呼唤。
夏然猛地推开佟止峰,往声源处望去。心有余悸。
那声音她熟悉。“纪如。”
纪如走近,脸色不善,皱眉审视佟止峰。“真的是你?”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以及反感。
夏然只当听不见,低声对佟止峰说:“你回去吧。”
佟止峰看了眼纪如,不停留,依旧深切地注视眼前人。他想牵夏然的手,手指动了动,还是没伸过去。
“我还想再见到你,还想再给你打电话。”
爱到这般带点乞求,为何他还能甘之如饴。
“你先回去吧。”夏然想解下围巾还给他,被佟止峰再次握住了手。
“好,我先走。”手指微微用力,再放开。视线缠绵牵萦,佟止峰克制着,终究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不知结尾(四)

待佟止峰走出几步远,夏然才回头。
“我又该挨你骂了。”
一旁看戏的纪如,将手□□羽绒服口袋里,往前走去。“跟我走。乐儿说找不到你。”
除了刚才拒接一个电话,夏然整晚都没注意手机动静。“怎么了?”
两人在街上走,夏然落后一步。
以前宿舍常去的酒吧就在前面的里弄。
纪如不答反问:“刚才那个是你的小情人?”
夏然抿唇,淡淡回道:“不是。”
“呵,我还想夏然什么时候变情场老手了。”
“纪如。”夏然叹气。“你知道,不是那样。”
纪如转过身来,眼神犀利。“以前见你拒绝人,可不是那般模凌两可。夏然,别告诉我你对他有想法。那男的,还嫩着吧?”
“我没有想法。”
看夏然冷硬的表情,纪如轻笑。“我不骂你,放心。不过待会乐儿骂不骂你,那就难说了。”
夏然微惑,听纪如说:“乐儿现在在买醉,给我打电话,一直在骂。你知道她骂什么?”
纪如神色莫测,夏然没应。
“她在骂程启出轨。”
黑暗骤然聚拢,封闭了夏然内心。
程启追了蓝乐儿两年,蓝乐儿才半推半就应了他。程启有多宠爱蓝乐儿,同宿舍的她们深有感触。本硕六年,程启便买了六年早餐,风雨无阻。蓝乐儿实习被人调戏,他冲去医院差点和那人拼命。蓝乐儿家里出了事,他当即乘飞机回来安慰她。毕业当天,他在全校人面前跪下求婚。得知怀孕那天,他欣喜得一周看诊免费。
蓝乐儿的所有快乐不快乐,他都陪在身旁。
程启不花不贪,爱着蓝乐儿,疼着小嘉,所有最好的,都给了他一生挚爱的两人。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男人。
夏然不信程启会出轨。大概是蓝乐儿夸大其词。
蓝乐儿醉眼迷离,啤酒像开水一般灌,不知是恨是苦。“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我蒙在鼓里。那女的都直接挑衅到我面前来了,你还要我怎么夸大其词?”
蓝乐儿扒住夏然肩膀,指头抠住骨头。“夏然你知不知道,他真的是搞科研搞到女人身上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看走眼呢!”
夏然拦住她的啤酒。“程启说什么了?”
“说什么都是借口!”蓝乐儿抢过另一瓶啤酒,抖着肩膀笑。“他说他不是故意的。屁话!他不想那女的还能上了他?!受不了诱惑的男人就是没用的男人!”
纪如在一旁没说话,也开了啤酒自斟自饮。
夏然松开手,放任蓝乐儿的的宣泄。
“原谅,原谅个屁!姑奶奶能原谅,就不是蓝乐儿我了!你们说,你们男人劈腿了,你们能原谅吗?”蓝乐儿红着眼,恶狠狠地问。
纪如耸肩:“如果精神没出轨,我可以原谅。反之,”纪如瞟了眼夏然,意有所指:“如果精神出轨,哪怕没上过床,我一定离婚。”
夏然顿了顿,也开了眼前的啤酒,小啜一口。
蓝乐儿朦胧地听,有些回转不来。“我不懂,管他肉体还是精神,我就没法和他过下去了。”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没有人去管。
纪如指尖按在奏乐震动的手机屏幕上,笑道:“就是因为程启把你宠过头了,你才无法接受他丝毫的瑕疵。”
蓝乐儿甩头:“离婚,我要离婚!我不要和他过了!”拎起啤酒罐的手颤颤巍巍,“离婚”二字比想象的还要沉重。蓝乐儿一把将啤酒干了,酒罐丢落在地,捂住脸,终于憋不住,细细微微地啜泣,湿润的东西从指缝处流下。
铁制打火机脆响,一丝烟雾浮升。
“想清楚了,离了婚,你未必能再找到个比他对你好的。”
蓝乐儿后来嚎啕一场,进舞池癫狂,又叫了几打啤酒,半洒半喝,分不清是醒是醉。桌上的手机一直震动,最后没电自动关机。
夏然想给程启发条短信,只是想想,终究作罢。
自作孽,不可活。
夏然忽然有些感同身受。
凌晨店里打烊,两人扶着不省人事的蓝乐儿,先去纪如家缓缓。
半路,纪如问夏然,是否真对那个男孩失了心。
夏然看着灰色泛白的天空,始终不知道怎么说。
纪如叹:“人会迷失,这是必然。夏然,你也得想清楚,也许那个男孩让你觉得新鲜和回味,但终究,你需要的,还是在你身旁沉稳守候的那个人。”
回家前,夏然才看到手机上两个未接来电。她一夜未归,侯景南还是关心的吧。
纪如的话对不对,夏然知道。有太多事情,她都无法明辨是非。甚是无力。她永远都达不到纪如的境界,理性而清晰。
侯景南半靠在沙发上,撑着额头睡得不踏实。
夏然开门进来,侯景南睁开眼,两人一时都忘了反应。
侯景南还穿着西装,泛着些微酒气。夏然弯腰脱鞋,问:“刚回来?”
“嗯……”侯景南似乎有些发愣,呐呐应了声。
夏然走向次卧。
“出了什么事吗?”身后的人忽然问。
夏然顿了下,微微摇头:“没事。”进了房间,关上门。
一夜未归,电话不接。错的人该是自己。
可是现在的夏然,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和他说话。他们之间或许应该好好谈谈。等她,理清思绪。
我不动,时间却动。
夏然想静,尘世却繁杂。
佟止峰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夏然不吭声,他也不甚在意。以前静听彼此呼吸的未知来电没有了,如今手机那头若只剩呼吸,夏然便挂断。
偶尔佟止峰会出现在她医院旁边,说只是想见见她。
他们会一起吃饭,但在结账的时候总有些分歧,两次之后夏然便不愿应他的邀约。佟止峰无奈,改成送她回家,陪她挤公车。夏然若是值夜班,科室里没人,他送夜宵过来,便留下陪她。
蓝乐儿铁了心离婚,程启不肯,双方父母搅和进来,事情闹得僵硬。小嘉哭得哇哇响,酸涩渗入心底。
爱明明还在,为何就必须离婚?
错了,真的不能再原谅?
这问题因人而异吧。原谅夏然依旧不懂。
蓝乐儿连续几晚流连于酒吧迪厅,大呼:“爽啊,离了婚就自由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说结婚有个屁用呢!是吧夏然!”
夏然看她从舞池里疯狂回座后便趴在桌上不肯再抬头。
后来蓝乐儿在电话里又哭又笑。夏然从没听过她那般神经质。
“他跪下来求我呢,你说他怎么就那么贱?一个男人,跪下来求一个女人,那么低贱,不如死了算了吧!”蓝乐儿笑得喘不过气,泪都流下来了,擦也擦不尽。
“可偏偏就是那么贱,我还心软了……”
走私案完全落在孟建国手中,成了悬挂不落的案子,一点点转向死局。
侯景南不再夜夜应酬醉酒。好几次夏然回到家,侯景南已经煮好饭等她。
两人依旧沉默,依旧分房而睡。或许都想和好,却不知那一步怎么踏出。
日子过得像千万丝线牵扯的木偶,夏然始终理不清思绪,既定好的轨道,越偏越远。
一直到,夏然再次看见伊洋。
自从侯景南说伊洋搬去公司宿舍,夏然便再没见过她。有时候想起,也没有开口询问她过得如何。只是两个多月不见,夏然完全没料到,再见时会是这样的情形。
化了浓妆烫了发,一身剪裁气质的名牌,勾住男人的手臂往轿车里钻。
夏然几乎认不出她。
就算认不出她,夏然也会认得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曾经在她丈夫面前,胆大妄为地调戏过她。
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而贪婪。
夏然讶异得当场呆愣。
伊洋怎么会和孟建国在一起?
那个单纯素朴的伊洋,怎么会化着浓妆对孟建国笑得□□盎然?
那个因为爱情无望而成天以泪洗脸的伊洋呢?
车厢里两人并未注意到路边的视线。轿车从眼前疾驰而去,夏然却始终回不了神。
因为伊洋在海关附属单位上班,和孟建国相识并非不可能。但怎么会成了孟建国的情人呢?是威逼利诱而不得不屈服?但伊洋的表情似乎又不尽然。是真心相恋?
不,不可能。夏然无法说服自己。
“怎么了?”
侯景南开门,见夏然坐在沙发上沉思,边脱下外套,随口问了句。
两人之间冻结多时,交流甚少,侯景南并没有期望得到回应。
夏然却抬头,定定看他。
“我今天见到伊洋。”
脱外套的身影微滞。“嗯。”
冰冷的错觉渐渐缠绕。有些事情可以一味装糊涂,或许不知道,会更幸福些。
夏然说:“我看见伊洋和孟建国在一起。”
侯景南没应声。
“你知道?”
夏然想,或许她潜在还抱有希望,希望侯景南否定她的试探。
“是,我知道。”侯景南回身,对上夏然睁大的眼睛,微微叹气。“你别管。”
她怎么会觉得侯景南的声音磁性得让人沦陷呢?
心脏的温度一点点降低,冻结成冰。
夏然承受不住,闭起眼睛,嘴唇微微发颤。
“侯景南,我很心寒。”
像是冰刀划过石头,爆裂的缝隙里丝丝阴寒。情绪逐渐收敛,侯景南面无表情,眼眸底清冷严寒。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不知结尾(五)

两人没再说话,却都明白,彼此之间,似乎已经万劫不复。
夏然以为侯景南只是懦弱,却不曾看清,他原来如此这般卖友求荣。
从见到伊洋开始,心里有个声音便一直自我催眠,不可能,不可能。纵然侯景南曾经为了攀附权贵让她去陪酒,也断不会利用伊洋的深情。
可是一句“我知道”,扼杀了夏然所有的侥幸,毁了她所剩无几的信任。
因为妻子不妥协逼迫不得,所以他将伊洋送了出去?
伊洋对侯景南的爱有多深刻,连夏然都曾动容过。
他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如何舍得将伊洋当棋子一般利用,推入火海?他明明说过伊洋是他“爱的人”,却都抵不过权势地位的吸引?
很心寒,寒风凛冽刮在心尖,刺痛入骨。
屋里仿佛弥漫着毒气,让人夺门而出。
大街上一片即将准备过春节的喧闹火红,夏然只觉得阴暗寒冷。
是侯景南藏得太深,还是她有眼无珠。
好累。夏然觉得,就快筋疲力尽了。
她好像,走不动了。
最内心深处,能安放心灵的,始终是“家”吧。
两老看到自家女儿突然出现,一时都发愣。陆萍忙放下碗筷递过去杯热水。
“怎么这时候过来?还穿这么少?”
出来得匆忙,她只披了件针织长衣。外面还下着小雪。拂去衣帽间的雪花,捂住温热的杯壁,热度渗入肌肤,才像是活过来。
“今天下班晚,就过来蹭饭了。”夏然在餐桌边坐下,笑着吸了几口滚烫的开水。
“要过来不早说?我再去给你炒个菜。”
夏然想说不用,陆萍已经进厨房点响了炉灶。
夏爸爸倒是乐意:“快快,让你妈去,也好给我加点肉呀。你看我现在,一天三餐全是素。吃得我每天只能消耗脂肪了。”
夏然抿嘴笑:“吃素好呀,清心寡欲。”
话刚落,就被夏爸爸敲了一脑袋。“行呀,嫁出去了,会揶揄你老爸了?”
陆萍端了一盅汤出来,放到夏然左侧,离夏爸爸远远的。“小然喝这个,今天买的新鲜猪肺。别让你爸偷吃,三脂高的人啥都不能吃。”
“好。”某人苦着脸张望,夏然忍俊不禁。“爸,我替你喝了。”
冻得发麻的感官,便被这碗汤,和爱她的这两个人所暖和。
见她快把汤喝完,陆萍将碗白饭递过去,仿佛随意问了句:“你不回去那边谁做饭呀?”
唇角弯弯,夏然道:“景南加班,不用我做饭。”
陆萍哼了声:“哪来那么多加班,脾气还强上了,到现在连句问好都没和我说过。这样的人,想当官,我……”
“哼。”夏宗礼哼了声,把陆萍筛豆子的抱怨哼了回去。
每次说起这话题,总是伤人伤己。
似乎从结婚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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