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一夜意难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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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挛薏簧⒅缦愕娜松Ω檬敲倒迳模鹨蛭叶盟潜蝗境捎怯舻睦渡>痛吮鸸行幌喟椤F诖偌蹦阋殉晌狫。A。的首席设计师。 —— Evan
就是在那个时候,乔逸诚的大哥乔逸行,走到犹如迷途男孩一般,表情茫然且仓皇的乔逸诚身边,“跟我回香港吧,三弟。”
“大哥?”乔逸诚慢慢抬头,将眼珠子稍稍动了动,看向自己从小到大以来最敬重的大哥,心中顿悟。“大哥你见过她了?你对她说了什么?”
“你觉得是我让她走的?”乔逸行搭了搭他的肩,在他身边坐下,喟叹道:“逸诚,你应该明白,你留不住她的。”
乔逸诚的身体顺着墙面滑下来。他的眼睑低低垂下,声音干涩,“大哥,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可以为她放弃别的一切?”
乔逸行点了一支烟,燃在指间。“这不是喜欢,而是任性。逸诚,乔家予你一切,你又予乔家什么?跟我回家吧,全家人都很担心你。J。A。首席设计师的位置,自你毕业以后也一直为你空着。”
乔逸诚涩然一笑,“不要让我痛恨自己的才华。”他仰头看向自己的大哥,“为什么二哥就可以不理家业,整日挥金如土、为所欲为?”
乔逸行蹲下来,凝视他的眼睛,他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和不甘。“逸诚,我们终于还是把你给宠坏了。你把自己对家族应尽的责任,看成了一种负累。可是逸诚,其实我们的命运在我们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你很羡慕你二哥?那我告诉你,逸真可以在日后乔家有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婚姻拿出来做筹码,你可以吗?”他看到乔逸诚闭了闭眼,他把他扶起来坐在床边,继续说:“你以为是家族拆散了你和意怀凉?那我现在给你三天时间,让你去找她。把她追回来,问她愿不愿意随你一起回香港发展、定居?只要她点头,我就负责说服整个家族,让你们立刻结婚。”
乔逸诚的脸色苍白至极,在听到乔逸行说那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找她的时候,他眸中亮出一丝光彩。然而越听到后边便越黯淡,最终全部颓败下来。他怎么会忘了,他的大哥从来都是算准了对方的软肋,一招毙命,连挣扎的余地都不会留给对方的。乔逸诚掀了掀嘴唇,却终于还是没能嗫嚅出什么来。
乔逸行看到他的模样,心中不是不动容的。这些年来,他能够护得了他三弟的那颗赤子之心,却终究护不了他那片热忱的感情。可乔逸行却不得不接着给他三弟最后一击,完成他此行的目的。他说:“逸诚,现在的你既掌控不了意怀凉的人生,也掌控不了你自己的人生,再在她身边耗着也只是徒劳。假如你当真非她不可,那就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当你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无法用任何理由拒绝你。”
后来乔逸诚随大哥回到香港。他不知道他的大哥用了什么方法,让家里人绝口不提他失踪近两年的事情,只是为他的学成归来而欣喜。他在对家人的深深愧疚和对意怀凉的噬骨思念中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正式进入J。A。的设计团队工作。
乔逸诚一直记得意怀凉曾对自己说过,等她在欧洲游历够了,终究是要回到她的故乡C城的。于是他找到乔逸行,请求他以C城为首推城市,把J。A。珠宝品牌打入内地市场。
乔逸行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和客观。“内地市场虽有一定的购买潜力,但与此同时,内地珠宝市场的竞争机制很不成熟,且本土化垄断严重。逸诚,于公,我本不欲在近十年里,贸然把J。A。推向内地市场,这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于私,我却无法罔顾你的意愿。那就证明给我看吧。三年之内,你要是能够入围La meilleur全球珠宝设计大赛,并且把由你带领的J。A。设计团队的市场份额,同比上一年提高五个点。我就把C城作为进入内地珠宝市场的第一站,三年后由你来牵头运营。”
乔逸诚缓缓点头答应下来。
乔逸行又加了一句,“这三年内,你就专心地工作吧。意怀凉那边就不要联系了,给她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便是三年多前,乔逸诚与自己大哥那个约定的所有由来。为此在之后的一千多个日子里,他日以继夜地努力工作,只为完成那个约定,去到意怀凉的身边。
可是乔逸诚料错了一件事,这件事就连他那个英明万分的大哥都万万没有预想到。那便是,意怀凉没有任何预兆地闪婚了。
、第二十五章 情之所钟
过了半个月,意怀凉又去探望了一次月子里的相未浓。她看起来脸色红润,比起怀孕前也丰腴了一些。她和江墨然的儿子取名为江予牧,小名牧牧。当她抱着自己儿子,哄他入睡的时候,母性光辉十足,眉眼间已经颇具少妇神韵。
意怀凉用手指戳戳牧牧酣睡的小脸,“小家伙睡得又乖又可爱。”
相未浓笑道:“也不是一直这么乖的,有时候闹腾起来真叫人受不了。不过看他软乎乎的小模样,又觉得很欢喜,超有成就感。”
意怀凉摸摸小家伙长长卷卷的睫毛,“那是当然,你十月怀胎,那样含辛茹苦才生下牧牧,谁都比不上你对他的感情。”她这么说的时候,就看到一旁江墨然脸上的神情一凛,仍是有些后怕的样子。意怀凉这次来看相未浓,明显感觉到江墨然比之从前对相未浓更为着紧的态度,几乎可说是对她言听计从了。意怀凉想,假若真能失而复得,必定没有人会不去小心翼翼地呵护和珍惜。
六月底栀子花开,香满C城。
在霍西又一次华丽登场,接走在外地录制旅游、时尚和美食三台联合栏目的意怀凉时,意怀凉暗暗下了狠心,自己非得学会开车不可。最近霍西每次来接她,都像是着了疯魔一般高调现身,招来无数侧目。
另一方面,近期乔逸诚又会三五不时地过来电视台里,找意怀凉讨论珠宝鉴赏专栏的事项。他自己在J。A。的办公室,就在电视台隔壁的海瑞商务中心,步行到意怀凉那儿也不过七、八分钟的路程。因而他回回都能掐准饭点,先邀意怀凉共进午餐,再开始谈正事。他如此殷情的态度,难免惹来同事们一片讳莫如深的桃色目光。
是以这两厢加起来,实在令意怀凉有些体会到最难消受美男恩的滋味。
这天霍西加完班从公司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差不多已经全黑了。他接到相未浓的电话,“阿西,你跟怀凉在一起吗?”
“没有,怎么了?”
相未浓疑惑道:“那就奇怪了。。。是这样,前几天怀凉来看我时,落下一串银手链。我昨晚才在我家客厅的沙发坐垫缝隙里翻出来,本想今天还给她,可怎么都联系不到她。她手机关机了,我打去电视台,台里又说她今天休假。你家电话也没人接,所以我来找你问问。”
霍西心中一紧,沉声道:“我先找找她,回头再跟你说。”他挂了电话,就去拨意怀凉的号码,果然听到一个机械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又打了家里的座机,也是如相未浓所说的无人接听。
霍西往车库走的几分钟里,把自己父母家和岳父岳母家的电话全都打了一遍。在确定意怀凉没在他们那里之后,他取了车直接往电视台开去。这是霍西第一次来到意怀凉工作的地方。他上到二十楼时尚专栏组,此时已经将近八点,他们办公室里却仍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加班。
几人看到霍西都十分震惊,“霍。。。霍先生,有什么事吗?”助理小肖迟疑地问道。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今天的霍西全不复前几次众人见他时的那般高调。只见他的视线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周,蹙眉道:“怀凉今天没有来上班吗?”
“恩,意主编两天前就跟人事部请了假,今天休息。”小肖见霍西表情深沉,有点摸不准他是个什么意图。
“那她会不会临时有什么急事被派出去出差?”霍西走到办公室最里面的一张独立办公桌前,一看就是领导的位置。桌面上理得很干净,左侧桌角上放着一盆君子兰。橘色的花瓣,叶形似剑,花如其名,挺拔俊雅,颇有君子风姿。台面中央压着一张时装发布会的现场照片,底下写的应该是她的批注。霍西从未见过意怀凉的字,原来是这样隽秀,一如她的人。
小肖面上有些不解,“应该不会,最近我们时尚组里没什么要出差的任务。”她踌躇着小心地问道:“意主编怎么了?”
霍西的眉头拧得更紧,嘴上却只淡淡道:“没什么,麻烦你了。”
说完他便告辞下楼,再次坐上车的时候,他努力回想今早出门前,意怀凉有没有对他说过任何透露行踪的话。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因为要赶今天早晨公司里的一个早会,所以比以往出门的时间都要早。他离开的时候,意怀凉压根还没起床,自然也就没见到她的人影。等等,没起床?霍西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春节那次,意怀凉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和酒精,导致第二天早晨一睡不起,被他送入医院洗胃的事。霍西的额头开始冒汗,那次亏得他及时发现,却也是九死一生,要是她这次也…
霍西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在夜晚的道路上飞驰。他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烧似的焦灼,又犹如百抓挠心般煎熬。一路上,他无数次地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在出门前去意怀凉的房间看一看她,哪怕就一眼。万一她真有什么事,那他…
霍西没敢再往下想,只把油门轰得更大,隔了密封的车窗玻璃,仍能听到他发动机的“隆隆”声。从电视台到他家,正常行驶得需三十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就开到了。下车锁门,上楼开门,他这一连串动作,完成得连一秒钟的耽搁都没有。
进了门,霍西直奔意怀凉的房间,他一边跑一边自己都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怀凉!”他几乎是把门撞开的,随手把房里的灯全打开。眼前的情形与霍西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意怀凉虽然确实也是躺在床上的,可她并没有昏睡过去。
意怀凉惊坐起身,乍然见到刺眼强光,情不自禁地用手去遮住眼睛。“阿西,你在大呼小叫些什么?”她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霍西的心在一瞬间从喉咙口落回原处,然而当他透过她盖着双眼的指缝,看到她红肿的眼皮时,他的心又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也就是在这一刻,霍西猛然间意识到,他确确实实地爱上了意怀凉。
霍西是个很真的人,嘻笑怒骂皆真实。他若喜欢谁,便去追,不喜欢了,便分开。绝不敷衍,也绝不强求。他追女人靠的绝不是甜言蜜语,更不会是任何空头承诺。但霍西是个十分慷慨的情人,跟他在一起时,他从不吝惜于提供任何能力所及的物质或者人脉上的帮助。可以说,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对方基本可以予取予求。因而大多与霍西交往过的女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可他也有他的劣根性。在霍西看来,那些所有的男女关系,都只是你情我愿的一场男欢女爱。他的喜欢,总是建立在开心与否的基础上。要是觉得开心,那就在一起;要是处得不好了,那就分开,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他身边围绕着的对他有心思的各种女人实在太多,所以他总是缺乏哄人的耐心。假如哪个女人闹得他烦了,他立时三刻便能找到下一个。因为太轻易,所以不珍惜。
尽管如此,可与霍西在一起的时候,是十分轻松愉快的。他为人随和,没有架子,并且宽容而不拘小节。只是他从不屑骗人,比如凡是女人都爱听的三字箴言,又亦或是天长地久、以及对于婚姻的许诺。这些东西,他至今为止都没对任何人说过。因为从来没有人让他觉得,感情到了那个份上,有把心交出去的冲动。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霍西内心的情感世界十分单纯。他心中真正看重的只有他父母,兄弟,事业和他自己,还未曾有过一个女人能走进他的心里。他曾经想过,若真有这么个人出现,让他产生以上那些从没有过的冲动。他也愿意放低了姿态,去把对方捧在手心里疼宠,甚至拿出作为男人最大的诚意——用婚姻栓住彼此。可这人还没出现,他就娶了意怀凉。
而如今,霍西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意怀凉摆到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一个位置。同时意识到他对她的在乎,已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种发现,让他的心情有点复杂。他和意怀凉是奉父母之命成婚的,在婚前乃至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她都压根没有用过心。兜兜转转了一圈,却猛然发觉,自己最在意的人,竟是最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这不由让霍西生出一种流水漫过高山、穿越峡谷,最后汇入大海的大定之感。
霍西想完这一遭,靠在门框上定了定神,说:“意小姐,你在搞人间蒸发吗?班不上,手机不开,家里电话不接。我都差点要去警察局里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