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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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很好，不过我们财务处显示，你家人上个月的账还没有打过来，请跟银行核实一下好吗？看是不是错打了账户？”
我微愣：“请问要多少钱？”
“以往都是三千一个月”
“哦。。好。。”
断了线，不用核实，我也知道不是打错了账号，而是根本没有钱打过去，银行存款的那几千块都让我取出来了，现在已经用得差不多，这个月挤出三千给奶奶，但下个月的钱又要去哪要呢？
到时奶奶一定知道爸妈他们出了事，她又会承受得住吗？
“奶奶还好？”江山问道。
“嗯。。疗养院来催缴款”
“要很多吗？”
“三千”
他思量了下，握住我的手：“小溪，搬来我家住吧”
To be continued
正文 泪海 34
搬去他家？
这是我的目的，但我只说考虑考虑，实在不行的话再搬过去。
没想到疗养院的电话竟帮了我，没过几天，他又打电话来问，我便拿着简单的行李住进了江山在海天一色家园的复式公寓。
三百多平方的复式屋子，一共两层楼，分别是十五和十六层，中间是用一条楼梯打通，像在原来的小区一样，江山跟他父母住在楼上，楼下则是客房，我搬进来后，婆婆起先还是和颜悦色，公公见了我却扭头上了楼，而令我意外的是，江澄心并不住在屋里。
推开玻璃窗，我看着外头的海景，在这样的地段买这样级别的房子，要说江永贵没有钱，那是骗鬼才相信！而我爸竟然跟这样的人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还跟人家称兄道弟的，我不禁为我的父亲愤慨。
无声的，江山来到我身后，我从玻璃镜面的反射看到他时，收拾心情转过身来，对他微笑道：“这里很漂亮”
“我跟妈他们说过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钱的事我再替你想办法”江山拉开壁橱，从里头拿出了一床棉被，给我入被套。
“江澄心出去了？”我试探地问道。
“这几天她身体不舒服，所以在医院里”
“哦。。”我没多想，只是觉得江澄心不在反倒是给我增加了方便，我要找到那个保险柜，拿到江永贵的买凶杀人的证据！
晚上的时候我吃过饭，便回了房间，挑灯赶工接回来的几个小案子，晚些的时候江山进来了，给我拿了糖水，坐在一旁看着我的设计。
“上回你让我做模特的那份呢？”他突然道。
“寄去比赛了”
“想看看”
我讶异，他从来都对我的设计不感兴趣，就像我对他的医学类的东西也是一看就晕。
“没有了，都寄过去了”
事实上我还留有底稿，但不知怎的，我不想让他看到。
他点点头，又待了会，便出去了，我看了眼糖水，他似乎变了很多，竟也会贴心了？大概是照顾江澄心时养成的习惯吧，我没多想。
隔天，待江家人各自出去后，我在江家找了一圈，都找不着那个像保险柜的东西，中午婆婆回来，说着些不相关的话题，但我还是听出来了，她已经承认了江澄心这个媳妇。
晚上的时候，我躲在公婆的房间的衣柜里，透过缝隙看着外头，等待着他们进来。
一个多小时后，我听到婆婆在找我，没多久公公回来了，婆婆跟着进了房。
“那丫头不见了，你紧张什么”公公边扯着领带边走了进来，外套扔给了婆婆，我看到他的皮带上系着一大圈的钥匙。
“怎么说，江山那孩子喜欢不是？”
“江山喜欢算个屁！我江永贵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拖我后腿的儿子，他早晚得被女人害死，现在江澄心那女人整天拿录音威胁我，我就恨不得没这个儿子！”
婆婆没说话了，但那神情也是带着惭愧。
“早晚得在江澄心回来前，把莫小溪先弄出去，不然两个女人见了面，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婆婆唯唯诺诺地点点头，江永贵让她去给他炒碗饭来，婆婆拉开衣柜，我吓了一身汗，还好婆婆只是挂好了西装，没有开我这边。
婆婆出去后，我原以为今晚又失败了，没曾想，江永贵竟然拿了那串钥匙到了矮窗台边，拉好了窗帘布后，竟将窗台上的那块大理石搬了下来，只见钥匙声一阵后，嘀的一声，像是保险柜开了。
原来保险柜藏在那！
江永贵不知从里头拿了什么东西，翻翻后又将大理石盖上，便进了浴室。
我蹑手蹑脚地从衣柜里出来，翻着那串钥匙，颤着手用橡皮泥印下了有可能的钥匙，浴室里停了水声，我心一惊，急忙将钥匙放好，拉开门后，却又见到楼下婆婆正要上来，我灵机一动，进了隔壁江山的房间。
楼下传来了声音：
“江山，小溪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
“不在家吗？”刚进门的江山问道。
“刚刚好像还在，但一会的功夫就找不着了，你去问问看”
“好，我放好东西就去”
房间里，我听着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几乎跳出心口，要怎么样解释我独自待在他黑漆漆的房间？
我将手上的橡皮泥藏到了他的抽屉里，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手足无措地差点跳脚。
心急了，我看着那张床，脑子一转，我脱了上衣，钻进了被窝里。
门开了，江山一开灯就愣住了。
“江山，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To be continued
正文 泪海 35
只穿着内衣的我拉着被单坐起身，心跳个不停，就怕他看出我的不对劲。
“江山你怎么站在门口——”
婆婆的声音在她探头看见我在他床上的时候消逝，她嘴微张，半天说不出个话来，只是直跑到隔壁的房间，直说‘出事了、出事了’
咬着下唇，我拉高被单，捞着床边我刚脱下的上衣，这回算是顺利过关了。
江山长腿一迈，先我一步将上衣抓在手里，但却似乎没有还我的意思，只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炙热的目光让我的头几近抬不起来。
“衣服。。还我”
我小声地道，伸出手来微微一扯，将上衣要了回来，背过身去静静穿着。
刚穿到一半，江山突然从背后搂住我，我吓了一跳，莫非让他瞧出来了？！
“对不起”
他的头抵靠在我的头上，压抑地道。
“什么。。？”我不安地转动着眼珠子，试探道。
“我们不可能。。”
感觉他亲了下我的头发，虽是无心，但我却依旧被他的话震撼了。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两年前澄心生日，我和她一起庆祝，也许是喝多了，我们糊里糊涂地就。。我是她第一个男人，后来她做了那么多傻事也是因为我，我不能放她不管”
原来江澄心说的是真的，他们真发生过关系，而他现在要对她负责是吗？就因为他碰了她，而没有碰我，所以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江澄心？
没想到我是输在这里，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要是纽约那一晚我没有逃避，你是不是也要对我负责？”我幽幽地回头问道：“既然你一开始就决定要跟江澄心在一起，为什么你在纽约的时候还要拿戒指来诳我？说什么要等我准备好了才做夫妻，其实你是怕碰了我就被我缠上了是吧？”
对我的指控，他站直起身，总是冷酷的脸上欲言又止，半响他只道：
“对不起”
“那就是是了”
我微凄地点了点头，眼睛瞥到他身后的抽屉，橡皮泥还在那里头，要是今晚被他发现的话，那。。不行！我得想办法。
江山沉默了，他想告诉眼前的女孩，纽约的一切并不是逢场作戏，而是他知道他给不了承诺，所以他不敢玷污她的纯真，天知道那时他多想要她，每每她一个无意的举动便让抑制不住地*，只是她永远也不会明白，因为他不会让她知道，至少在他给得起承诺前，这份特殊的感情只会埋在他心里。
见他靠在了桌旁，我拉好上衣下了床，上前拉住他的手贴在我的心口：“只要一晚，也不可以吗？”
似乎讶异我的大胆，他略微睁大眼望着我。
我的心跳得极快，虽然是为了让他不发现抽屉里的秘密，但把这样大胆的话语说出口，我的脸上忍不住微微*。
被盯得不自在，我扫了眼屋内的衣柜，取出他的内衣裤和睡衣到浴室里又折返回到他身边，轻推他进了浴室，关上门前说道：
“快洗吧，我在房里等你”
而他像中邪似地看着我这一连串的举动。
直到浴室里响起了水流声，我慌忙将抽屉里的橡皮泥拿出来，匆忙离开他的房间回到楼下自己的房里，关上门，我定了定神，把橡皮泥收到了手袋里。
没多久，江山来了，他敲了敲门，门内的我站在门后，不知该不该让他进来。
“小溪，睡了吗？”
我捂着嘴，小心地呼吸，房间里的灯已经被我事先关了，故意造出我已经睡熟的假象，耳朵听着门外的人在等不到人回应后离开，我这才松口气地倒了床上，眼睛瞥着手袋，钥匙差不多到手，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隔天婆婆寻着机会明里暗里地暗示我，江山是不会跟江澄心分开而重新选择我，午饭后，也许是见我不为所动，婆婆让我打扫屋里的卫生来，说是那个每天定时上门清洁的阿姨家里有事来不了，要让我顶上几天，而事实上，我在之前无意中听到她打电话给那位阿姨放了几天假，想必二老昨晚的一番讨论后，是决定要让我知难而退了，婆婆对公公惟命是从，比旧社会的女人还旧社会，这也难怪婆婆一边指使我做这做那，但那眉头却总是皱着。
晚饭的时候江山回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从医院回来的江澄心。
是婆婆叫她回来坐镇还是江山让她来让我看清事实？
婆婆像是要故意给我难堪地热情招呼着江澄心，而把我遗落在厨房里。
擦干洗菜的手，我从厨房里出来就见到客厅里其乐融融的画面，婆婆亲切问候着媳妇，打趣地指责着儿子的要老婆不要娘，而媳妇则忙替丈夫辩解，直说没有这回事，而丈夫始终坐在妻子身旁，无声地融合在这亲情尽显的情景里。
而我像是陌生人，被他们远远地排挤在外。
曾经我也是江家的新媳妇，也受过婆婆的宠爱和公公的袒护，但现在都不同了，在那沙发上头上戴着白色毛线帽子，身上穿着俏皮的女巫外套，手上戴着雪花花样的毛绒手套的女子接手了我的肾、我的丈夫、我的婆家，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我的一切，只因为她是个病人，她把第一次给了我的丈夫，便轻松地取代了我的角色，融入了江家。
江山发现了我的存在，缩回了搭在江澄心肩头上的手，江澄心注意到我，而后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婆婆率先打破沉默，一开口却是让我难堪：“小溪，菜洗好了就下锅吧，别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连炒个菜都炒不好，澄心比你大不了几岁，人家的菜炒得比大厨做的还好，好好跟人家学学，知道吗？”
我抓着围裙忍耐着，不发一言转身进了厨房，锅里的油刚热，我将从水里捞出来的油菜扔进锅里，热油混到水立即飞溅出来，烫到我的手背，手里的铲子也掉了地上。
我捂着手腕，看着手背上那一下就浮起的水泡一阵心酸，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婆婆闻声进了厨房，见我眼眶红了，她嘴里念叨着‘不会就别逞强’，便将地上的铲子捡起。
“我看看”
江山上前拉住我的手，我缩了下，没缩成，他皱着眉头看着那水泡已经破裂便瘪，便让我回了房间，不一会他拿着膏药和棉花棒进来了。
挤出水泡里的水，抹上了烫伤膏，他道：“结疤前别碰水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心想婆婆存心让我在江家待不下去，像今晚的刁难以后一定不少，但我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要我现在放弃，我不甘心！
叩、叩
“江山，妈叫小溪过去帮忙倒汤”门口的江澄心双手环臂，一脸和善地看着我两。
咬咬牙，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我这就去”
刚起身，江山就拉我坐了下来，径自出了房间。
江澄心打量着我的手背，冒出了一句：“烫到了？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我睨着她，也不示弱：“故意的话那你也烫一个试试”
她努努肩头，似乎对我这个谈不上的对手不放在眼里：“江山不让我浪费体力去做无谓的事，婆婆也是，不像你，跟江家的工人似的，不过这也是你选的”
我不出声，在嘴上赢了她又有什么用，我们两的胜负早在一开始揭晓。
见我没答话，她努努嘴，在离开房间前，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啊，对了，江山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订婚了？”
她抬起手来，手上那枚戒指毫无遮掩地展露在我面前，我无意的一瞥却让我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密，还没惊讶，江山进来了，没发觉房内异样的气氛，道：“吃饭了”
江澄心应了声，便去了厨房。
“小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