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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泪海-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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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去杀害我的父母的事情,竟然对我的父母见死不救而感到愤慨和不理解。

江永贵竟然真是幕后主凶!

终于拿到了证据,可他人已经死了,而我呢?已经跟他儿子一起养育了一个孩子,正要开始养第二个,爱人是仇人的儿子,这些帐要怎么理得清?江山知道了,一定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吧。

傍晚江山去认尸去了,江一祺由我在家里带着,她饿了,我不知道她这个年纪可以吃些什么。

奶粉?还是米糊?还是她能吃粥吃饭了?

我一无所知,最终还是打江山的电话问了清楚。

填饱了肚子,江一祺便去看动画片,我在厨房里给江山留好饭菜出来,就看到了沙发上已经倒下的一小团人儿。

她吸着拇指,像是很滋味似地睡着。

我头一次仔细地看我的孩子,奇怪的是,她的五官倒是有些江山的影子,但这怎么可能呢?

我自嘲着把她抱进小孩房,便没再搭理。

回到隔壁房间的时候,我的手机正响个不停,以为是江山打来,我连忙抓起,但那头的人像是跑了几千米的路一般,喘个不停。

“喂?请问你是哪位?不说话我挂了”

对方依旧没出声,正当我想挂掉看看究竟是谁的电话时,隐约地却听到了澹台雁的喊声,而后是一阵的骚乱。

“是小溪?”那头的澹台雁语气带着惊讶:“待会再打给你”

“咦?等等!”

话没说完,澹台雁已经挂断电话,我狐疑地盯着手机看,没一会果真打了回来,这回是澹台雁打来的。

“抱歉,刚刚他又头痛了,所以叫了医生过来”

难道说刚刚打给我的人是邢邵司?

“没关系,现在他还好吗?”

“睡下了”澹台雁看了眼床上被打了止痛剂而昏睡的邢邵司,没想到他现在这种状况竟然还记得小溪的电话:“小溪,你明天能过来吗?”

“恐怕不行,等——”江山家刚出了事,我这几天是走不开了。

“过来吧,好吗?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明天可以等”

澹台雁的话让我愣住了,邢邵司的病已经到了那样的程度了吗?

“一个小时也好”

我咬着唇,最终还是应允了,江山如果知道邢邵司的病况的话,应该也会理解我的吧,只是去探视一个生病的朋友而已,并不是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不是?我这么想着,但心里却止不住地隐隐不安。

隔天,我便独自去了邢邵司的家。

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他还清醒的状态。

“邵司”

我轻唤,他颤了下,手往我的方向摸索过来,我知道他已经认不出人,要借由窃听别人心里的记忆,才能够分到一点回忆。

邢邵司,那个博学而有礼的男人,教会我要品泪的男人,竟然在短短的几年里被病魔折磨成这种模样,不可否认的,我在为他可惜,在为他心痛。

“小溪”他叹了声,像是能说出这个名字是多大的成就一般。

“是我,我来看你了,昨天晚上你不是打电话给我吗?现在我来了,你有话就慢慢说吧”

他似在思索着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半响,他微笑道:“我没有话,有也已经记了下来”

“我知道,我都看见了”很多很多的‘溪’,但我没能回报,所以选择看不懂。

“一祺是谁?”他突然问道,大概是在偷看我的内心想法时无意中知晓。

“一祺是。。。我小孩”

“哦。。”他沉默了一会,道:“你心里很乱”

“嗯”

“为什么?因为有人去世了?”

“还有呢?”我像在咨询心里医生一般,想借由他指出我在逃避的事实。

“一个夜晚,很黑很黑,你很痛,你在叫救命,但没人救你”

“还有呢?”我语气急了。

“你在怀疑,怀疑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我哽住了,干涩道:“是谁?”

“一个很冷的人,他叫做。。。”

“江山,你见过他的”我咽了咽口水道。

他笑了,似乎又知道了我什么秘密:“你想问我什么?”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山出现在那里是碰巧还是——”

“你已经有了答案”他打断了我的问题,淡淡地指出事实。

“我。。不知道”

我怯怯地想缩回手来,不想再知道自己更多的秘密。

在我的指尖滑过他的掌心时,他又像知道了什么地道:“已经有东西能解答你的疑惑,为什么不看?”

他是指澹台雁给我的U盘?

“我。。”

“你在愧疚,对一个叫一祺的孩子,你怕你知道事实后会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孩子,所以你不看,是吗?”

我愣住了,这是我当时不打开U盘的原因?!

床上的邢邵司突然神色痛苦抱住头来,他又病发了!

“我去给你叫医生来!”

“别忍,你知道自己忍不了!”

邢邵司不知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跟我说地吼道,我定定神,跑出去给他叫了医生后,便回了家。

打开电脑,*U盘,我颤着手移动着鼠标,打开了里头的视频。。。

潘多拉的盒子已经开启,过去的时光再也回不来。

To be continued



正文 泪海 65



江山从幼儿园带女儿回家时,楼下孙锦已经在车里等了他许久。

“一祺,先上楼去,爹地待会上来”

江一祺背着小书包乖巧地进了电梯,江山冷着脸坐进了孙锦的车子。

“有事说吧”

“上回那单事情你没给上头一个满意交代,所以他们现在叫我来监督你落实下一个任务”

“我说了我女儿生病了,所以提前回来”

“这不算理由”孙锦刚说完,又因为畏惧江山,所以又补上了句:“这是上头的原话,可没半点我的意思,这个是你下一个目标,上头要你成功后直接交给我”

江山接过孙锦传达的信封,信封是用红泥章封口,这在某一程度上强调了保密性。

猜开信封来,江山在睨到目标人物的照片时目光一炬,连脸色也变了,孙锦作为收货的人,自是知道那目标人物是谁,能逮到机会看这冰脸出糗,他也暗爽了一把。

“规矩我就不多说了,你办完了就找我”

“办不到”

“什么?”刚发动了汽车的孙锦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

“我会亲自跟上头说清楚,他们要一千个心脏我都给他们割去,就是她的不行!”江山失控地揪住了孙锦的衣领厉声呵道。他们怎么能叫他去要小溪的心脏?!那不是别人,那是小溪啊!

“你别激动啊,又不是我决定的,是你自己上回的事情让组织起了疑心,他们想测一下你的忠心罢了”被吓着了,孙锦一口快就全盘托出,上头说了这回的任务事实上是一次试验,能交出东西就证明江山对组织的忠心,交不出来自然就被组织摒弃,意味着只有一条路——成为下一个任务的目标人物。

江山甩开孙锦,目光似吃人一般:“在我跟上头搞清楚之前,你不许动她,听到没有!”

孙锦边咳着边点头:“放心吧,要你自己动手的才算数,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上”

“最好是这样”

江山甩门下了车,还没平复心情,上了楼就见女儿一直在门外站着。

“爹地,妈咪不开门”江一祺委屈地道。

“妈咪出去了吧,爹地抱”

一把抱起女儿,江山找到钥匙开了门,屋里一片黑暗,但主卧房里却有一点光,江山把扭动着要去看电视的女儿放了下来,走进了主卧房里。

是电脑屏幕的光亮,她人呢?

出了意外!江山直觉地想到组织的任务,他拧着拳头正要去找孙锦算账,衣柜门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仔细看看,她的衣服少了,行李箱也不见了,江山有种怪异的预感,他坐了下来,随手推了把鼠标,电脑的保护程序回到桌面,一个停止的视频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像是闭路电视拍下来的画面,画面里的景物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细看着,一道人影跑了过来,像是一个女孩,身后有人正追着,而后那人压着她,拉扯着她的衣裳,之后画面又进来一人,将那人侵犯她之前似乎往他的脖子上扎了什么,那人倒下了,后面进来的那个人抱起了女孩。。。

江山浑身僵硬起来,她为什么会有这段视频?!是谁给她的?!而她呢?是否猜到了一切,所以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响了,江山几乎是颤着摸到了电话,语气急切地道:“小溪,告诉我你在哪里?”

回应他焦急的是一阵的静默,直到许久以后,才听到:

“在一祺和你的亲子鉴定出来前,我不会回去,好好照顾她”

电话那头只剩断线的嘟嘟声,江山跌坐在床上,仿佛被抽干了空气一般。

“爹地,一祺肚子饿”

女儿跑了进来,抱着他的大腿撒娇。

江山睨着自己的女儿,当初他是给自己留了颗棋子,同时却也给自己留了颗深海鱼雷,小溪一点也不在乎一祺,那他留着这个棋子还有什么用?

“爹地?”

江一祺不明白为什么爹地这样看自己,只知道爹地箍着她脖子的手越来越大力,大力得一祺都快要不能呼吸,而哭了出来:“爹地,一祺难受”

江山被女儿的哭声唤回理智,女儿脸已经涨红就要被他掐死,他慌忙松开手来,紧紧抱着女儿小小的身子。

“一祺不怕,爹地玩得太过分了,爹地跟一祺道歉”

女儿从一出生就是他在照料,是他一手拉扯长大的,他怎么能狠心去伤害她?这就跟割他的肉一样让他痛苦。

骨肉连心,小溪一定也是一样的,她最后不是还要他好好照顾一祺吗?证明她对一祺还是有牵挂的,而他拥有一祺,就还是拥有挽回的机会!

同一时刻,我在邢邵司的家里又一次温习了那两段视频,一段是工地里江山救了我,一段是酒店里半夜里江山出来要人换床单。

很显然的,强暴我的人并不是那个人,而在那段时间里,我只和一个人待在一起,那就是江山。

“他骗了我,你信吗?”我自嘲地对着睡着的邢邵司道,没想到他却醒了过来。

“是谁?”

他又忘了我。

我伏到床边握住他的手来,让他知道我是谁。

“想吃点什么吗?”

“小溪”他又感叹似地喊我的名字。

“嗯”

“你不开心”他的笑容敛了下来。

“没有”我缩回手来,似乎他现在读取了我的心理想法便回立即问出来,这跟他以往不同,大概他也忘了要掩藏自己读心的能力吧。

“别走”说着他竟然要扯他眼上的绷带,我急忙拉下他的手来,阻止他干出傻事。

“我眼睛怎么绑着这个东西?小溪,帮我取下来,我好像很久没看见你,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我微讶,他连自己眼睛的状况也忘了?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记忆已经退回到了他没出车祸前?但他又怎么还会记得我?

“邵司你别扯它,昨天你让人打了一拳,所以医生要你绑着药敷着,你忘了?”为了让他别再去扯绷带,我临时编了个瞎话懵他。

“打我?谁?”

“呃。。。一个流氓,我们出去吃饭,然后他跟你抢车位就打起来了”

“我跟人抢车位?”

见他似乎很怀疑,我急忙补充:“其实是他撞到了我们的车,然后还。。还要打我,然后你就跟他打起来了,你一个不小心就被打昏了,眼睛也挂彩了”

“哦。。你没事吧?”

这个理由他倒是接受了,两手摸索着我的脸,似乎要亲自确定一般。

“没事,我都好好的”

澹台雁和医生进来了,我站起身来退到一边,在医生给他做检查的时候,澹台雁看到了电脑上的视频,我想关掉也已经来不及。

“要帮忙吗?”他问。

“不用,我已经让人做他和孩子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一切都会大白”

“有人看着,终归会好点”

澹台雁留下话,便跟医生出去商量事情。

“小溪”

“我在这”

他朝我招招手,我凑近了,他估测着我头发的长度,摸着我的额头和脸颊,像是看相一般仔细。

“这样也看得见了”他微笑着道。

我眨眨眼,很难理解他想看见我的程度竟然到了透过手的触摸来幻想。

“你确定你看仔细了?”

带领他的手再一次*过我的额角,我的鼻尖,像导游一样带他认识我的五官,眼泪却在他满足的笑容里滑落下来,沾湿了他的指尖。

他的指尖朝着泪源摸上我的眼帘:

“这里藏着东西”藏着心酸。

我忍着抽泣,说出那时他给我的回答:

“‘当泪掉出来前,不妨先揉一揉,品一品,品出另一番味道,兴许泪就不会白流’”

他微愣,手僵在我的眼睑上,好一会他说出我当初的回答:

“‘要是品过后依旧想流泪呢?’”

我睁大眼看着他,他想起来了!?想起我们那时的对话!?

我哽咽了:“‘那就哭个畅快吧’”

“小溪,我记起来了”他笑得像孩子一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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