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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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拉一位女士的袖摆,老大的女人总比老大好说话吧,我心想。
“请问。。生日的男孩在哪?”
“‘男孩’?”女人呵呵笑着,暧昧不明地说了句:“比喻得倒是恰当,看他昨天那气场,让我当场就想一口把他吃了,你呢小妹妹?”
这女人有毛病?
我敬谢不敏地拎着裙摆走到一边,见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刚进来,看起来挺慈眉善目的,她一进来就像是在找什么人,但举手投足地很有气派,我上前攀谈道:“你好,请问你是不是也来参加生日聚会?”
老人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无缘无故地叹了口气像是很失望似的:“利家当家的就是你?”
“啊?”利家?我什么时候成当家的了?
“小范,给定个时间,我头痛了,要少爷明天跟。。”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才道:“这位利小姐来祖屋见我”
跟班的应好,老太太便走了,弄得我一头雾水。
“利小姐,现在能确定个时间给我吗?”跟班的拿出电子记事本来,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不对不对,我不是你们说的利小姐,你们弄错人了”
摆摆手,我边说边往后退,跟班的见我快要撞到后头的侍应生,好心地上前一步要拉我,可我哪知道想干什啊,直觉就是他要抓我来了,扭头想跑,却正正地撞上了后头提供香槟的侍应生,画面惨不忍睹。
“利小姐——”
“她不是”
随着一道熟悉声音的出现,我惊讶地转过头去,一件西装外套披到我身上。
澹台雁!
“那位——”澹台指着那位被众星拱月的火爆女子道:“才是利小姐”
跟班的连连道谢,便走向那位在蜜蜂丛中游刃有余的女人。
“澹台你怎么在这?”从那天在校园里从江山的倒后镜看到追上来的他后,便没再见到他,韩静说他工作了,难道她所谓的公司,就是社团?!
“倒是你,怎么在这?”
澹台雁带着我走出会场,沿途会场的宾客频频向他致好,他挥挥手算是回礼,阻止了那些人上前攀谈。
冥冥中,我似乎联系到了什么,澹台是邢邵司口中的那个新秀?一个前途大好的服装设计师变成了社团里的大人物?
出了会场,我站住脚,没头没尾地问:
“是真的吗?”
“你知道我不会骗你,所以。。别问”
“那公司呢?设计呢?不是说你得奖后,有公司签了你吗?你一直说要当最出名的设计师,怎么现在理想都不要了?!还是说你在这是在给人家社团做服装设计?设着设着就把自己给设进去了!?”
像是被我逼问到极点,澹台微凄一笑,道:“从来只有社团,这样回答你满意了?”
见我盯着他,他敛下了早已包装过的笑容,冷淡道:“你不该在这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认识的澹台很有理想,总在为他的理想努力”
他静默许久才开口:“你说对了,那个只会喳喳呼着要成为设计师的澹台雁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是个靠枪生活的男人,你满意了?”
“有个人叫我来给你唱生日歌,我唱完就走”
生日歌,往年我总和韩静一起为他唱,但总是唱不到最后我们就在奶油大战里结束,但今年,我总算给他唱全了整首,却是从头到尾的死板,像在唱丧歌一样的死气,我是在哀恸一个好设计师的消逝,也是在哀恸着理想总是拗不过现实的悲哀。
“是邢邵司叫你来的?他待会会再把你带走?”
刚唱完生日歌,澹台雁便抓住即将离开的我语气微急地质问。
“放手!邵司只是想跟你打好关系,哼,想必你的手段一定很骇人听闻,才会让人人都怕你”
“邵司?你是这么叫他?!——”
澹台雁正疑惑着,楼下看到他们的人便从楼梯赶了上来,冤家路窄,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跟这个男人见面,而如今,他已不是过去被撂在车后追赶的澹台雁,他在‘那男人’*式的训练中,学到更多的是谈判和武力!
“小溪”
江山风尘仆仆地上来,我扭过头去不看他,也不理那个已经放弃自己理想的澹台雁,自己下了楼去。
二层楼上的两个男人,见面的第一句话迟迟没有落下。
这两人,一个本来就不喜欢说话,另一个本来温文有礼,但经过一番血雨腥风的历练,笑容早已成了算计前的伪装,谁说第一句话,仿佛就决定了谁是那个弱势的那个。
于是直到最后,这两个人只以相互微微额首,结束了他们再次见面。
人都离开了,澹台雁两手搭在二楼的金花栏杆,看着接连走出酒店的两人,迟迟不回会场。
“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邢邵司示意扶着他出来的阿炜先行离开,让他和他的儿子好好上第一堂启蒙课。
“你骗我!”
这个在血缘上是他父亲的男人,当初明明说小溪被他抓起来了,要他进社团才会放了她,而他一直联系不到小溪,便信以为真了,后来韩静告诉他小溪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而描述的样子显然就是这个男人,他才会更加确信小溪一直被这个男人控制着,才会更加卖命地完成社团的任务,一步步地让自己回不了头,偶尔从男人口中得知她的消息,他也就满足了,而现在小溪俨然将这个男人当成了好人,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只是想骗他入局!
“你希望真像我所说那样对她还是希望我骗你?”
十四岁成为父亲,二十岁失去了妻子和双目的光明,就连儿子也随着他外婆而去。
虽看不见东西,但邢邵司为着自己的儿子骄傲,他可以由儿子小时候的模样想象他长大后的样子,像妻子澹台玲一样俏丽而优雅的女子生下的孩子一定是漂亮而聪明的。
澹台雁被他的话堵得噤了声,是啊,原本他就是希望小溪能平安活下去才会答应来这里,现在小溪没病没痛的,没有受到他所想的折磨,他该是高兴才是。
“你在窃喜?”
澹台雁注意到父亲又借着肢体上的接触窃听他内心的想法,猛然推开后者的同时,自己亦后退了两步,嫌恶道:“别轻易窃听我的想法”
努努肩,邢邵司不甚在意:“我只是想说她并不如你所想的过得好”
将牛皮纸袋往前一递,没多久有人接过手,邢邵司微微一笑,静静地在一旁候着。
澹台雁看完牛皮纸袋里的资料,差点没冲下楼去找回刚走的人:
“这是你干的!?”
他揪住自己父亲的衣领,虽是问话却是一口咬定。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我还没那能耐能去*控”知道儿子正在愤怒,但这就是他所要引爆出来的,他要引导他如何去击败对手,如何步步为营地去获得自己要的东西,就像那个叫江山的男人一样,学会隐藏自己。
“她呢?小溪知道吗?”知道杀死她父母的那个叫六子的人是江山的父亲和他女朋友叫去的人,知道那个叫六子的凶手是被江山灭的口?
“你认为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她?!”
“激动会*自己的缺点”邢邵司冷淡地指出,儿子揪他衣领的一刻,已经足够让他探析他内心的想法,他在替那个女孩愤怒,替那个女孩心疼,这不是一个睿智的阴谋家该有的情绪,他应该无情无欲,那才是真正的王者,而这,也是他一开始接近那个女孩的原因,他要替儿子消除所有能看到的弱点,让儿子成为无坚不摧的男儿。
澹台雁松开手,四定之后就要下楼,邢邵司听到了声音,道:
“你要去找她?”
“我要告诉她真相!”
“她知道一半的真相,另一半你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她知道一个六子的人杀死她父母,但不知道灭口的人正是一直待在她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
“在车上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爱上了那个男人,你以为现在她会相信你还是相信她爱的男人?她只会以为你是在诬蔑那个男人罢了,因为你的嫉妒,你的恨不得取代”
澹台雁拽着手里的东西,愤怒、嫉妒,他确实嫉妒江山一直受到小溪崇拜似的死心塌地,她总会忍不住分享她和江山的每一个小小进展,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
凭什么江山能得到小溪的爱,而他不能?他是哪一点不如他!?
“只要你静下心看,每个人都有弱点,那个叫江山的也是凡人,他的弱点一直就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只是你一直没有用心去分析,看透了弱点,就像是看到了对方的伤口一样,掰开他的伤口狠狠地剜出一大碗肉来,即使是硬汉,也会疼痛叫唤。而你,想让那个叫江山的喊疼吗?”
澹台雁睨着眼前的男人,那年之后他没再叫过他一声爸爸,但这个男人虽然双眼看不见,但他那犀利的洞察力就像他的第三只眼,不可思议地运用他擅长金融的头脑奠定了在社团里的地位,全程导演了社团漂白的过程,这在他从那位少主的口中知道时,也不禁惊讶。
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透析人心的能力显然让他看透了这个世界,看得太清反倒是一件残忍的事情,知道弱肉强食,知道人心叵测,所以他才刚强。
若不是母亲的死,澹台雁想,他会敬重这个男人,像英雄一样地崇拜他的父亲。
“终有一天,我要把他踩在脚下!”澹台雁发誓道。
“那还等什么呢”邢邵司莞尔一笑,虎父无犬子,他期待着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一天,至于那个女孩。。
她是他课程里的结束语,他私心地想为自己留下,为了她的眼泪,那久违的烫人的泪水竟会让他迟疑,莫非那个叫江山的也是因此才守候着她?
To be continued
正文 泪海 55
最终,我还是回到了江山宿舍,是在搭上了计程车却在半路发现没钱付账的情况下,无奈地只好回去拿钱。
计程车刚走,江山便赶到了,他关上车门,冷瞳定定地看着我,直到我转身上楼,他也跟了上来。
进了宿舍,我换了便服,把一阵香槟味的小礼服放进了袋子里准备拿去干洗,江山却挡在了门口。
“让开”我道。
他上前一步,跟我抢夺着我手里的袋子,实在抢不过我了,他竟滑头地连人带袋地抱住我来。
“我道歉,昨晚我看见你去见那个人,所以我才想气你,我跟沈惠妍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只是在我房里睡了一夜”
他知道我去见邢邵司?而他说什么?他想气我?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也对我。。。
忍不住心喜,江山从来不会为他没做过的事情多费口舌,但现在他竟然说了这么多,这是个例外,是个大大的例外不是?
“哦!她都在你那睡了一夜了还没事?”
我不依不饶地要他解释更多,似乎他能不厌其烦地解释更加清楚就能证明什么似的。
江山叹了口气:“两人两张床,我发誓我一件衣服也没少穿”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但还是努力装出酷酷的样子:“我不信,美女当前, 谁没那个心?你又不是那柳什么惠”
事实上,从之前在纽约的时候我撞见茉莉在办公室里两条腿圈到他腰上使劲诱惑的时候,他都还是一脸漠然,我就相当确定这座冰山大有老僧入定坐怀不乱的潜质,只不过我想挑战他的极限,骗他说出哄人的话来。
他果真不接话了,松开手来,在我以为他生气了的时候,他抓起他的枕头,倒出里头的戒指。
“这戒指我一直希望能帮你重新戴上”
牵起我的手来,他说话的同时试探性地慢慢将戒指套进我的无名指,看着戒指像过关卡似地小心翼翼地经过我的指头关节,我悄悄睨着他,在戒指终于套到指头根处的时候,他竟像放下心中大石似长长吁出一口气来,冰脸上泛开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将我大力揽进怀里。
没有滔滔不绝地开出山盟海誓的空头支票,也没有甜蜜而不实在的情话,江山只抱着我,但那紧紧箍着我的两条臂膀却已经代它不善言辞的主人说尽了最华丽的词汇也比不上的窝心。
江山是喜欢我的,我在这一刻很确定。
看时间已经不早,而他又不知道还要抱多久才抱够,肚子一打鼓,我挣开他,提着干洗袋拿着小钱包,见他在那搁着忧郁着我是不是突然变卦,我索性手往他的胳膊一勾,干洗袋往他怀里一塞:“晚饭前,你就先抱着干洗袋顶数”
他像傻瓜一样地笑,我敢打赌这是他这辈子最傻的表情,可惜没个照相机让我*下来,唉,失策。
“别弄没了,那可是要‘还给’人家的”言下之意我已经把他归入了自家人,而把邢邵司归入数目分清的外人,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于是乎我们两个乐得跟傻子似的人一起去了超市,还没买到菜,我饿得脚步都轻了,他便先拿裙子去干洗,待会再到超市找我。
“先生,这是你的单子,请收好”
江山点点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