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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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豫东只有在开饭的时候才能偶尔看见高玉树,他蓬头垢面,不修边幅,面孔明显的衰老。每每这个时候,她的心就猫咬般疼痛,她匪夷所思的是,人的变化为什么如此的快,三年前他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至如今已经垂垂老矣,她看在眼里,愁在心头,她叫人每天给他送报,开饭时他不出来,她立即派人去叫他,团里分了什么好吃的,她总是叫人给他送去,特别是开了资,她总是不忘他那一份。
他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一副醉生梦死、麻木不仁的样子。
“爸爸,爸爸!”
一阵银铃似的声音,唤醒了高玉树的灵魂,他抬起头来,看见面前亭亭站着一个小姑娘,“爸爸”两字的含义终于使他想起了“小红燕”朦胧中使他意识到自己曾经有一个女儿,那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女儿,女儿”他终于弄清楚这两个字的含义,他心里一酸,不禁为之潸然泪下。
“来,妮儿,叫爸爸抱抱!”他伸开双臂。
她像只受惊的小兔,扭转身蹒蹒跚跚跑出屋去。
高玉树大步流星赶出门外,这时陡地看见女儿已经扑在一个女人的怀抱,他痴痴的立在那里好半天才忆起,她是震豫东。
“她是自己来的。”高玉树呐呐的说。
“燕子,快,叫爸爸。”
高玉树没有想到,她还叫孩子叫他爸爸,这话像一针兴奋剂,高玉树顿时为之振奋:“来,妮!”
红燕在妈妈的鼓动下怯怯地向高玉树身旁走去,他蹲下来亲昵地抱起她:“谢谢你孩子,你还认得爸爸,除了你这个世界上也许已经没有人记得我啦。〃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妈妈,妈妈,爸爸,咋了?”她带着哭腔喊。
震豫东连忙上前去抱过小红燕:“没事,孩子,爸爸他太想你了。”
“都怪我,我对不起孩子!”他歉意十足的说。
“没关系,以后我叫她多来看你!”
震豫东话再一次打动高玉树的心怀。
“于团长,有人找!”
“啊,是谁呀?”她转过身又转过来:“你要振作起来,没事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高玉树无言以对只是诺诺。
其实,来找震豫东的不是别人,正是于天宝。
“姐姐,姐姐我找你有要紧的事!”他劈头盖脸地说。
“弟弟,有话进屋说。”她把他领到团长室,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恭喜你,弟弟,听说你结婚了,你也不说一声,我还没有给你送贺礼呢!”
“姐姐,都是他们胡乱弄的,他们骗我说我娶的新娘是你,我一揭盖头却是白蛇精,当时我就跟他们蹬啦,姐姐,今个儿说啥我也要娶你!”
“看,又说胡话了不是,姐姐已经是有夫之妇,瞧,我的闺女都这么大了,小燕,快叫叔叔!”
“姐姐,这丫头片子是从哪儿弄出来的?”
震豫东紧皱眉头,四下瞅瞅见并没有别人,便不厌其烦地说:”傻弟弟,她是从姐姐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如今已经结了婚,慢慢也会有孩子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的肚子小装不下孩子!”
震玉东见他依然故我,立刻改变策略:“走,咱们去吃灌汤包吧?”
于天宝听说吃灌汤包立刻手舞足蹈起来,因为这是他的最爱!他早把其他全抛到九霄云外。
剧团的票房依然不好,每月只能开半资,但是由于怕被精简谁也不敢吱声。据说张银龙手里已经有一个精简方案,公布只是时间问题。人们都心慌谋乱,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了领导。这天女演员腊梅给震豫东反映,一炮红不见了,从她不见的皮箱判断,她是离团了。大家不言而喻,她肯定是出走了,去向,不难想象,依然是茶楼,那里一周比剧团一月挣的都多,何乐而不为呢?
“走吧,走吧,走的越多我的负担越轻!”张银龙气急败坏的说。
“诶哦,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尝试一下走茶楼的方式?”震豫东下意识地说。
“好,咱们也尝试尝试,明天我去相国寺找个好位置。”张银龙心不在焉的说。
“为什么明天,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走,咱们现在就去!“震豫东雷厉风行。
相国寺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他们转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最后在鼓楼街的中心地段找到一座二层小楼,虽然小些但可以尝试。他们略加收拾就叮叮咣咣开张了。为了打开局面来这里的演员都是一线演员,震豫东也来捧场。
敲了半晌楼上只有寥寥三人。
“团长开吗?”
“开,一个人也开!”张银龙斩钉截铁。
根据安排第一个出场的是腊梅的《朝阳沟》选段,她声音高亢,通过楼外的高音喇叭显得更加洪亮动听,楼下很快便聚集了许多听众,然而,上楼的却少之又少。
“团长,我看干脆把喇叭掐了吧!”
“不行,他们起码给咱捧了人场!”震豫东坚持现状。
蓦然,楼梯响,上来三位客人,他们身穿西服,头戴礼帽,鼻子上架着墨镜,一看便知不是省油灯。大家都捏着一把汗。他们要了茶水,瓜子和花生,二妮连忙把演员的照片和戏单递过去。
“听说你们这有个叫一炮红的,我点她的戏!”大个说。
“对不起,她已经不在我们剧团啦。”
“老大,错了,她在东边那个茶楼。”
“喂,小妞,你们这有特殊服务吗?”
“什么,特殊服务?”
“哦,傻货,看来你根本不懂,走,咱们去东头!”
他们也不结账,站起来就要走。
“先生,你们还没有结账哩!”
“结什么账?我们什么也没有要啊!”
“可这茶和花生瓜子?”
“那是你自愿端上来的,我们谁要啦?”
这时张银龙和震豫东走上来:“先生,如果您没有带钱全当我请客啦!”
“什么,你说我吃不起是吗?!”说着,他拿出一捆面值百元的钞票往桌上一摔:“你说老子有没有钱?”
张银龙也不是省油灯:“钱是有,但不知道它的来历如何?”
“什么?你敢说我这钱来路不明!”大个气急败坏地指住张银龙的鼻子吼。
震豫东机警地说:“先生,要不咱打电话让派出所来论论理行不行?”
“算了,我们还有事。”说着那个胖子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往桌上一撇,三人一溜烟地下了楼。
张银龙气得七窍生烟,要收摊,震豫东不让,她趴在窗口往下喊:“喂,朋友们,上来吧,今晚免费招待!”
楼下观众听说免费,立刻风起云涌地上了楼,这晚演员们都十分卖劲,一直唱到凌晨两点多,观众反映强烈,认为很过瘾。
53。第五十三章 从舞台到茶楼
第五十三章从舞台到茶楼
茶楼的第一天失败并没有挫败大家的信心,尤其震豫东的信心更足,第二天,她亲自登台清唱。茶楼的演出最大特点就是单人清唱,不化妆,更能够看清演员的真实面目,另外,观众除了可以点戏,还可以要求和演员面对面交谈5分钟,当然,这些是需要付出高额费用的。
由于昨晚的免费招待,今晚慕名而来的人比昨晚多了不少,九点,上来三位非同一般的人,一个是西装革履,一头卷发,戴一副茶色眼镜,潇洒倜傥;另一位是大腹便便,穿一身杭州白色高级绸缎装,戴副水晶眼镜;另一位是个年轻女性,一身时装,浓妆淡抹,楚楚动人。他们要了茶楼最好的茶水和干鲜果品,有意思的是他们一气点了十段戏,而且都是震豫东的,凌晨,那个大腹便便的对主持说:“叫你们的那个叫什么东的演员过来陪陪我这位财神爷!”
“她是我们团长,每次作陪5分钟要八百块耶!”
“好,叫她来,我们要八千块的!”
“啊,那可是50分钟呀,这下……”
这时震豫东已经款款走过来:“陪就陪吧,不就喝杯茶吗?”
“啊,看看还是团长给面子,小丽去车上,把后备箱里的茅台拿来!”
“这位老板,请不要拿酒,这是我们茶楼的规矩!”说着,她往墙上一指,那里有个条幅,上写:茶楼非酒楼,禁止喝酒!——公安局
“这是什么规矩,纯粹是干涉我们的自由,剥夺我们的权力,你等着明天我去找李局长,让他把这规矩改一改!”
“嗨,算了,咱们商场上不是讲究随行就市吗?!”卷头发彬彬有礼的说。
震豫东不卑不亢,给他们都到了茶水,并和他们侃侃而谈,不知怎的,她发现卷头发有些面熟,是说话声或是面孔,她一时还不能肯定。
“于团长,听说你们团,不是整个戏剧界都不太景气?”卷发人问。
“是啊,我们快没饭吃了,哪天要饭要到二位老板门前还请您多多关照呀!”
“哪能呢,您要是要饭,恐怕我们就得去卖身啦!”大腹便便笑说。
“于团长放心,哪天一旦举步维艰时,告诉我,我就是卖了公司也会解囊相助的。”
“可是我连您的姓名和地址都不知道,到时候上哪去找你呢?”
“努,这是我的名片!”与此同时,他忽地将头套和眼镜摘了下来,震豫东一看正是焦作的鲁总鲁天舒。
“于团长近来可好?”
“好,说不上,你没看见吗?人家是鸟枪换炮,我们是炮换鸟枪啦!”
“没什么,这叫低潮,现在时兴的是电影电视,人们的兴趣是暂时的,等着吧,*潮会来的!”
“有你们这些老板撑腰,也许我们还不会饿死!”
“要不你到我们公司当总经理吧,我保证让你工资翻番!”大腹便便笑说。
“好呀,一言为定!”震豫东也跟着他忽悠。
“夏老总的公司,可是省里数得着的资产过亿的公司。”
“难道能超过你?”
“我,怎么能和他比,小巫见大巫呀!”
他们在这里一直逗留到凌晨两点,结账时两人像打太极拳推手,推来推去还是大肚子以尽地主之益取胜,他们共花了九千九。震豫东为给他们面子给打了八折。
这天晚上茶楼挣了一万多。
“要是都像今天就好了!”大家欢欣鼓舞。
是夜,于天宝赤条条躺在宽宽的席梦思床上,白薇则穿着一件乳白色睡袍,她不屑一顾地自语:“纯粹一个太监!”
“白姐姐,于姐姐说,小红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肚子里也能爬出来吗?”
她嘀嘀笑道:“傻帽,那也叫她给你弄出来一个呀,她能,我不能!”她一直把她和高玉树的孩子放在她妈那儿。
“白姐,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能娶两个男人?”
“谁说,你于姐姐就能,不过她不喜欢你。”
“为什么不,她还请我吃灌汤包呢!”
“因为她嫌你不听话。”
“谁说,我听我听。”
“好,那就吃药吧!”
他只好乖乖地吃了她手里的药,那是安眠药,他那里知道,只有当他睡得死死的,他的无耻爸爸才可以和他的名义上的妻子在一起偷欢。
无独有偶,于明辉采取同样的方法,也偷偷让老婆吃安眠药,每当这时,他和白薇则可以像夫妻一样为所欲为、旁若无人的饮酒作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天,于天宝又来找震豫东,当他无意中说出白薇天天让他吃药时,她立刻想到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于是便附耳告诉他一个作法。
于天宝当天晚上就按震豫东的嘱咐偷偷将药吐了出来,然后,闭上眼睛假寐,不一会,他听见有人轻轻敲了三下门,白薇便悄悄走了出去,仿佛上了楼。须臾,于天宝便也轻轻上了楼,趴门缝往里一瞅,见父亲正搂着白薇喝酒,不大一会,父亲将白薇双托到床上,往床上一扔,然后扒光她的衣服,两人开始肉搏……他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但,觉得很好玩,于是忘了一切,推开门就喊:“爸爸,我也要和她玩,我也要……”
于明辉和白薇,两人呆若木鸡,旋即,下意识地直往身上盖东西,陡地想起,他原来是弱智,于是才长出一口气:“你怎么又起来啦?”
“我根本没有吃药,以后也不再吃了!”
“走吧,咱们还是去咱们屋吧!”
“那,爸爸呢?你不带他玩啦!”
“他不玩了,他累啦!”
他瞅瞅爸爸,他已穿上裤衩,脸红得像鸡冠。
他们下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姐,咱们也脱光玩摔跤吧!”
“不行,咱们是夫妻,是一伙的,不能摔!”她蒙他。
“是吗?那我能和谁摔?”
“你能和震豫东摔!”她心怀叵测。
可是,自从这天于天宝就不再吃药了,这使得于明辉和白薇很伤脑筋,两人商量决计把他送往医院,让他长期住院。
开封这座历史名城,不仅商业发达店铺林立,夜生活也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剧团已经开了三家茶楼,生意还不错,它使剧团很快便摆脱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