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同路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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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做到吗？”
晓羽趴在世杰胸口，轻轻点着头，“恩，不过你也不许去。”
“当然，我从小就对那种地方深恶痛绝。”
两人回到静悄悄的站上，似乎别人还都在午休。世杰看到院子里栽种的那片葡萄架，想想这也应该到了成熟的时候了。
世杰走到葡萄架下，扭头对晓羽说：“你先回屋，我给你摘葡萄吃。”
“熟了吗？”晓羽凑到跟前。
“你回屋吧，这葡萄架低下有虫子；一会我摘下来洗好了给你拿屋去。”世杰把晓羽往外推了推。
“恩”
世杰在架下搜寻着已经成熟的葡萄。现在才七月初，大多还都是青青硬硬的，即使有成熟的也不多，并且也是有红有青，参差不齐。世杰摘下两串看上去还凑活的，在旁边的水管冲洗着；刚要离开，却发现在葡萄架最后面的角上有一大串红透了的；他赶忙搬了个椅子摘了下来并拿去冲洗。也许是这些动静吵醒了屋里正在睡觉的李雪丽，在世杰洗葡萄的时候，李雪丽已经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世杰的身后。
“嘿”李雪丽猛地一吓世杰。
“你干嘛？这大中午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玩。”
“你不是也没睡吗？”李雪丽白眼一翻，“欸，晓羽也没睡吧？你俩吃完午饭干嘛去了？”
“没干嘛，出去晒太阳了。”世杰洗完葡萄，转过身来。
李雪丽看到了世杰手中的葡萄，“欸欸欸，见者有份，这葡萄也得有我的一串吧？”说话就下手拿去了那串最大、最红的。
“欸”世杰又从她手里抢了回来。
“你怎么那么小气啊？你这不正好三串嘛；你、我、晓羽一人一串。”
“不是不给你吃，这串是给晓羽的。”世杰顺手捏起了那串刚刚被李雪丽抢去的葡萄并将手背在身后；另只手拖着另外两串，伸到李雪丽的面前。“这两串你随便挑。”
“可是就那串大，就那串红啊；我就要那串。”
“行啦，我都摘下来又洗好了，你只管吃就行了；这还不够意思啊？”
“好吧，那我就不和晓羽抢了；那我和你抢。”李雪丽一把把另外的两串全抢了去，一溜烟地钻回了自己屋里。那动作之迅速，宛如在战场上抢到了战利品一般。世杰笑着摇了摇头，“这妮子”，便拿着那仅剩的一串葡萄走进了晓羽的房间。
世杰将葡萄递到晓羽面前，“给”
晓羽扭下一颗放到嘴里，“还真有这么红的啊？”
“是啊，不过就这么一串。还有两串不太红的，刚刚全被小丽抢去了；不过这串留给你的没让她得逞。”
听到这句话，晓羽笑了；虽然这只是一串葡萄而已，但她知道：他心里有我。她扭下一颗最大、最红的塞到世杰嘴里，“那我们就一起吃这串你留给我的葡萄。”两人你喂我一颗，我喂你一颗，甜蜜的味道犹如葡萄汁流到嘴里一般充斥着整个房间。
（）
第三十话：你是我的牵绊（1）
傍晚，世杰下班回了家；他已经有几天没回来了，一直住在站上，无非是想在工作之余能尽可能多的陪陪晓羽。等他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摆好了一大桌他爱吃的菜了。世杰脱下外套，伸手就捏起一个鸡翅塞进了嘴里。
“先去洗手去，你个臭小子。”妈妈顺手一巴掌掴在世杰的屁股上；世杰叼着半拉鸡翅乐呵呵的听了妈妈的话。虽然这个家并不算富裕，但爸妈的宠爱总能给世杰最大的踏实与快乐；他们倾其一生全都是为了唯一的这个儿子。
“妈，今天做的可不少，全是我爱吃的。”世杰胡吃海塞地往嘴里塞着妈妈准备的各色饭菜，似乎好几天没吃饭一般，还不时用手抹去嘴角的油渍。
“你都多少天没回来了？知道你在那吃不好，回来了还不好好补补。”妈妈依旧习惯性地夹着青菜。在世杰的记忆里，妈妈总是这样，什么好吃的都舍不得吃。听爸爸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那会儿也没什么好吃的，有点对口的妈妈就都紧着爸爸吃；后来有了世杰，随爸爸随得很厉害，爸爸爱吃什么世杰就爱吃什么，结果就变成了两人都紧着世杰吃了。
“妈，这么多呢，你也吃啊；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世杰夹了个鸡腿放在妈妈碗里。“妈，还真像你说的，我们那的饭难吃死了，并且也没什么好的，天天喝米汤。这老板啊，都是扣得要死；连伙食费这点钱都能算计得清清楚楚。”世杰撇着嘴，一副痛批地主老财主的架势。
“哪不是这样啊？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你们那吃得不那么次，一帮小妮子做饭能做好吃吗？能会做、能做熟了，这就算不错的了。”
“可不”世杰忙点头，妈妈的这句话可谓是句彻彻底底的大实话；现在的年轻人会做饭的简直凤毛麟角。
“世杰，这毕业都一年了，你就打算一直在那干？没考虑换个地方？”爸爸脱口问道。
世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想想也是啊，自从晓羽来了以后，他似乎就死心塌地的待在那了。“先在这干着吧，有好的了再换。”
“你和那个会计是不是有事儿啊？”这话是从妈妈嘴里问出来的。
“妈，你怎么知道的？”要么说母子连心呢？现在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你是谁生的？你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你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你们那真就那么忙？即使回来了也得在网上和她聊天聊到那么晚才睡；这还能看不出来？”
“爸，妈，我本来是想过一段就给你们说的，再把她带家来让你们看看；谁知道，您老这么神通广大，早就看出来了。”世杰赶忙献上甜言蜜语并从实坦白了一切；他在爸妈面前大肆宣扬着晓羽的各种优点，生怕爸妈有什么意见会不同意。爸妈看世杰这么喜欢，就没发表什么异议；在他们心里，能对儿子好才是最重要的。
饭后，世杰照旧在网上和晓羽聊得是不亦乐乎；他还把自己对爸妈坦白的事告知了晓羽。
“你爸妈没什么意见吧？”
“放心吧，我把你夸得那叫一个完美。对了，我们的事你和你家里人说了吗？”
“还用我说啊？咱经理知道，我大爷就会知道，我大爷知道，我爸妈当然也会知道啦。”
“也是啊，看来是比我这知道的早；那看来就是没意见。不过也正常，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有意见呢？”
“切”
“切什么？本来就是嘛，我就是家庭一般，论自身我不比谁差；再说了，家庭条件很好的毕竟是少数。”
“是是是”
“你知道吗？如果你是咱经理的女儿，我绝不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男人的尊严，就这么简单。”
看到这句话，晓羽才真正感受到这个男人骨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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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话：你是我的牵绊（2）
次日，世杰到了站上听说要搞个优惠活动；原因是近两个月的零售量一直很低，基本都是靠库里的销量养着。老板把这个任务派给了世杰，要他策划下该怎么做。
于是世杰在接下来的几天就更忙了，忙完自己的活还要抽空忙做活动的事；但他没有任何抱怨，因为他说过，不管在哪工作，不管做什么，他都要做最出色的那个。经过两天的努力，世杰把活动方案和所需材料清单都打印出来交给了老板。
老板挺着他那硕大的啤酒肚，一副官态地审视着世杰交给他的这份方案。“不错；世杰啊，你下午让刘师傅开车带着你和站长还有晓羽去市里其他的油站看看，把他们的价格全记下来；回来我们再定具体的优惠价格。”
“行，知道了；那我先去忙了。”世杰每次在接到老板给的任务时，总是会回答‘行’；他从来都不会像其他的某些同事那样谄媚地回答‘是’。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自己要靠自己的实力吃饭才是最重要的，这低头总不至于低到脚后跟吧。
经过他们几人一下午的‘暗访’，市里所有油站的各类成品油零售价格全让他们记下来了。其实他们这项工作的重点在于那些私人或私企的油站，要一一去到；而遍地的中石化、中石油的油站，只要各自去一家就OK了，甚至都不用去，网上都有他们的统一定价。回来后，根据这些价目老板确定了最后的优惠价格；可是，世杰的‘新工作’又来了。
老板又一次把世杰叫到办公室，以一副“春天”般的笑脸相迎。“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又有事做了。”世杰在心里嘀咕着。“世杰，你不是会做图吗？在电脑上做个搞活动的‘海报’、‘传单’什么的应该没问题吧？”这句话充分说明了一句真理：老板们总是希望用最少的工资雇佣到可以做最多工作的员工。
“噢，我就是没事的时候喜欢做做照片，那我试试吧。”没办法，在人家这做活就要看人家的脸色；谁让人家有钱，人家是老板呢？
“最好是做个优惠卡，做好了我让他们拿出去印。”
“行，我就在晓羽这做吧，做这种的应该不需要软件，普通的编辑器就能做。”世杰依然习惯性地答复着‘行’这个字，顺势走出了老板的办公室，坐到晓羽的电脑前。其实晓羽和老板的办公室在一起，只不过一个里屋一个外屋罢了。
“又给你派活了？”正在办公桌前整理账目的晓羽回头低声问道。
“哎”世杰对着电脑屏幕点了点头，用自己那无奈的后脑勺告诉晓羽：恭喜你，答对了。
世杰在优惠卡上绘制着附近简单的路型图，开口问晓羽：“欸，对了，咱站前的这条街叫什么街来着？”
“好像是叫龙泉大街吧，你在网上查查啊。”
“我都懵了，直接在网上的地图上把这一片区域截取下来不完了吗？还自己画个屁啊。”
晓羽翻着自己那厚厚的账本，噗嗤一声笑了，“呵呵，就是。”
“你还笑？”世杰有些窝火；其实不是冲晓羽，最近似乎总是有忙不完的事。
“好了，好了，你赶紧弄吧；今晚上不在站上吃饭了，等你弄完了，咱出去吃，行不？”
这话世杰爱听，这里毫无滋味的饭菜他早就吃得够儿够儿的了；即使那些是免费的，他还是会和晓羽隔三差五地出去自费一次，哪怕只是街边的小吃，又或是跑回家‘加次餐’。
“可怜的我们呐。”世杰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
第三十二话：你是我的牵绊（3）
等世杰把活忙完，已经是开饭的时间了；世杰看老板还没走，连忙把做好的优惠卡及传单样品打印出来递了过去。
“这么快就做出来了？”老板看上去眉开眼笑。
“噢，我不喜欢把今天的事拖到明天。”世杰的这句话是实话，这是他的习惯。但后面的一句他没说，憋在了心里，“我等着赶紧做好了和晓羽出去吃饭呢。”
“恩，这习惯很好。”老板的这句夸奖在世杰看来只是一种敷衍；或者说是在变向地表达着一句话：“老板们就喜欢这样的员工。”可世杰却突然在心里明白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他犯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错误。那就是无论你以怎样高的效率完成了老板交代的任务，接踵而来的会是一个又一个的‘新任务’；并且在这样的一个单位，月底你不会因此多拿到一分钱。
老板看着手中那还带着打印机温度的优惠卡、传单样品，“不错，就这吧；这两天我就让他们去买活动所需的材料，顺便也把这些印出来。”
世杰听到这话，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顺便，还顺便？虽然这只是我用了很短时间做出来的东西，你也不能这么瞧不上眼吧？瞧不上眼你别用啊？用了还把话说得那么轻松。再说了，你让他们去买的活动所需的材料不是我给你统计出来的？不是按我的方案所需统计出来的？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一大堆的话在世杰的心里翻江倒海，但他还是憋住了。窝火的同时他也在庆幸，庆幸老板说的不是：“世杰，这几天你就去把那些活动所需的材料买回来，‘顺便’也再把这些印出来。”好在我只是出了脑力，没有让我再出体力；就‘阿弥陀佛’吧。
“行”一大堆的话，最终还是化作了这么‘一个字’从世杰嘴里吐了出来。
老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转身看向还趴在桌上忙碌的晓羽，“晓羽，今天你回去不？”
晓羽抬头看了眼世杰，又转向老板，“噢，我不回去了；我这的账还没弄完呢。”
“你可好几天都没回去了，昨天你大娘还说呢。”
“噢，我明天再回去吧。”晓羽赶忙回答，生怕被硬拖回去，毁了她要和世杰出去吃晚饭的约。
“好吧，那我走了。”
老板驾车悠然远去，站上的人终于迎来了一天的‘解放’。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同事们；一个个从无精打采全变得活蹦乱跳起来。
“开饭了，今天轮到我下厨，大家一定要多吃点捧捧场。”李雪丽那夜莺般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飘进每个同事的耳朵里。
“这个小丽，又在咋呼，每天经理一走她就热闹了。”晓羽还在将自己那厚厚的账本翻来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