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轮-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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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咬下唇,柔声说:“一定会没事的!”
轩雨的眼神依然是那么清澈,温柔的笑着冲我点点头,他的表情是镇定的,手掌依旧那么温暖。相形之下,我却是那么慌乱,手心中都有了一丝凉意。
轩雨被二人带走,江婶哭的老泪纵横,江伯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刘梦梦得知消息后也过来了。一行人赶到衙门,在门外无奈而又焦急的等着衙门升掌。一直等到日上三竿,衙门大开,两排衙役齐齐喝“升堂!”
这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却没有心情细看,我的目光被跪在大堂中间的轩雨紧紧锁住。他的旁边还跪了一位白发老者,乃是该案的起诉者,也是商桦的父亲。
“老夫姓商名路,东京人氏。事情是这样的:前日我儿心脏不适去济世堂看病,江轩雨问诊后给我儿开了一味药方并在济世堂抓药。谁知,我儿拿药回家昨日服用后,当晚便……便猝死!老夫拿了那药方去其它医馆,才发现其中一味叫毛地黄的药乃是巨毒药物。还请陈大人替小儿升冤!”那商路说着,老泪纵横的伏于地上。
“呈药方!”坐于高堂之上的大人面目威严,两鬓间已有呈现许多灰白,年约六十有余。
下面立即有人接了商路呈上的药方,拿给陈大人。陈大人低声唤了身旁一人,吩咐几句,那人拿起药方看了半晌,缓缓点头。陈大人这才问道:“江轩雨,商路状告你谋杀商桦,你有何话要说?”
轩雨抬头道:“陈大人,轩雨记得开过的药方中,并无毛地黄这一味药物!”
“来人,将药方拿给江轩雨。”陈大人吩咐道。
旁边的人拿了药方给轩雨,轩雨接过来看了半晌,才抬起头:“大人,这一味毛地黄不是草民写的。”
“方才本官已请人核对过笔迹,上面的字体确是出自一人之手。你还要狡辩!”陈大人厉声道。
“大人,草民是被冤枉的!”轩雨伏身于地上,声调平静却坚决。
我远远的站在衙门外,只能看到轩雨的背景,听闻大人这样说心里不禁更加着急起来。
“物证在此,你还不认罪?”陈大人说。
“草民真的没有写这一味药!”轩雨说。
“啪!”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桌上,陈大人厉道:“本官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铁了心的不认罪了?来人,带人证。”
我目光略转,见一人远远被带了过来,朝高堂跪下来。待看清他背景不由得更惊,那人正是济世堂拿药的小伙计唐二宝,六日前才进济世堂的。
“草民唐二宝,参见陈大人!”他说。
“唐二宝,那日商桦的药,是你帮他拿的吧?”陈大人问。
“回大人,是的。”唐二宝答。
“你可还记得,那日的药方上是否写有毛地黄这一味药?”
“有。”
唐二宝的话,让我的心瞬间落到了最低谷。轩雨既一口咬定没开这味药,那是一定没开的,可怎么会有人证和物证。这一瞬间,我只想到了阴谋,药方、唐二宝,全部都是一个早就预谋好的阴谋。
“唐二宝!”轩雨转过头,无法置信的看向他,“你为什么要说谎?”
“小的没说谎!”唐二宝垂头说道。
“江轩雨,你还有什么话说?”陈大人有些得意的问。
“草民没做过!”轩雨高声说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江轩雨,你身为医者,却利用药物杀死病人,且不知悔改。根据大宋律法,当判处死刑,秋后问斩!退堂!”
死刑!那二个字犹如一记闷棍,重重的敲上我头上,身形晃了二下才勉强站稳。眼见着陈大人离座向后堂走去,我不禁向前衙内奔去,口中高呼出声“大人!他是冤枉的!他们无冤无仇,根本毫无动机可言,轩雨不可能会杀他,请大人明鉴……”
刘梦梦从后拉住了我,急道:“舞公子,你冷静一点,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我回头见到她焦急却并不显慌乱的眼神,脑中也蓦然清醒过来,强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和她一起扶住瘫软的江伯和江婶回济世堂。秋后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街上,我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白光,晃的人眼晕,几乎就要倒下去。
“不行!用银子根本就行不通!”第二日傍晚时分,刘梦梦给我们带来这样一个坏消息。
“怎么办?”江婶抹泪问道。从轩雨出事,她就一直在哭,眼睛肿的像核桃一般。
“用银子不行,那人脉呢?”我问。
刘梦梦缓缓摇头!
才二日而己,梦梦看起来也憔悴了许多,想来为轩雨的事费了不少心力。可是,他们二家俱是些商人,在北宋那个年代,商人并没有太高的地位的。我沉默的坐到木椅上,不发一言。实在不行,就只剩最后一样路了。我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这场灾难来的太过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舞,前厅有人找!”云突然走进前厅来,对我说。
我纳闷的皱眉,实在想不出来会有谁来找我,正要开口说不见,梦梦说道:
“你去看看吧!回头我们再想办法!”
我长吐一口气,跟着云迈进医馆前厅。一进去就见一身着长衫之人面向我站了起来,此人年约四十上下,小眼尖下巴,一副精明干练的商人形象。他站起身,朝我作一辑,道:“舞公子,鄙人常庆见过公子。”
我回以一礼,问:“不知常先生找我何事?”
“我家主人想请公子到天文府做事,特地着我来问舞公子的意思!”他微垂了首说,态度不卑不亢。
“不知贵主人是?”我疑惑道。
“公子名讳小的不敢直呼,只能告诉舞公子,我家公子姓叶!”他说。
姓叶!我在脑中将所有认识的人都搜了个遍,似乎只有那日在酒楼中遇到的棕红色长发的男人姓叶。想来便是他了!
“麻烦转告你家公子,舞多谢叶公子赏识,但舞实在无心去贵府做事。抱歉!”我说。
那人闻言也没再多做劝说,只道:“他日若舞公子改变主意,可到天文府找我家主人。那李某就告辞了!”
说完,便头也未回的走了出去。
我转过身,刚步进后院,小云追了过来,“舞,我有事问你!”
“我现在有事,一会儿再说吧!”我说着继续往屋里走。
云再次追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望着我,似乎有许多话要和我说。我眼见天色已暗下来,回过身轻拍她的肩膀,说:“我有事要马上出门,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云轻咬下唇,点头。
我转身进屋收拾东西。面罩、夜行衣……拿着它们不由得怔怔出神,上回独自逛街时,一时兴起买了一套,却不想今日竟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第 10 章
这个月黑风高夜,我身着黑色紧身衣、头戴黑色面罩,脚踩黑色软底靴,轻伏在牢狱屋顶上,一动不动。观察了一下,这个牢狱是个四合院结构,却是普通四合院的好几倍,四面墙壁坚固,只有东面一道小门、南面一个大门,南面大门直通牢外,东面小门想来是通向牢内的。院内有两队手执灯笼和兵器的守卫,分立于两个方向不停的在院内走动,每队八人,每队中间有一人手执铜锣。南面大门站立两名守卫,东面小门站立两名守卫。
我看着这严密的防守不由得皱眉,我是不可能一口气解决这二十个人的。恐怕还未等我解决掉一人,手执铜锣之人就已敲响了铜锣,届时定有大批人马前来支援。我重重吐出一口气,看来,我把劫狱一事想的过于简单了。
此刻的我就像一只黑猫般卧在屋檐之上,双目炯炯的盯着下面,打算伺机而动。夜晚的凉风徐徐吹在脸上,带了几丝凉意,我却丝毫不觉得冷,手心甚至被我捏出了几滴汗。偶有蚊虫在眼前腾挪跳跃、瞅准个机会就亲我一口,我也只是略甩甩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弄出大声响。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我仍旧很耐心的趴着,我要等待有机会出现,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突然,南门“吱”的一声打开,随着那一道声响,我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我知道,眼前任何一个小小的变故,都可能带给我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南门打开后,进来两名守卫,守南门的守卫看了看他们腰间的令牌,放行,然后他们两人向东面小门走去。
就是现在!
缓慢直起身,脚尖轻点房檐,快速沿着屋脊向东面小门的方向跑去。眼见那新来的两名守卫走近了东门,一个飞身轻巧的落在院中,后背紧贴墙壁屏息站立。此时,两队不停走动的守卫的位置在西方、北方两个位置,原先看守东门的二人将灯笼递了过去,微微的晃动让里面的火苗倏的一暗。我深吸一口气,脚尖点地,犹如一道鬼影般从他们身后闪了进去,在楼梯转弯处,屏息贴墙站立。
这是一记险招,稍有不慎便会被守卫发觉。可我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道倘若真的被他们发现,我也是有信心全身而退的,而他们也无法得知我到牢里的真正目的。只是,下次再来怕不是那么容易了!我只是横下心来,赌一把,赌我的速度和他们的眼神哪个更快。不过看样子,我赌赢了!
“咦?”门外的守卫突然发出一声惊叹。
“怎么了?”另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问。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条黑影从我面前晃了过去。”那人说。
“没有吧!要是有人进去,我们四个大活人会看不见?”嘶哑声音的人不屑道。
“我还是进去看看吧!”那人说。
我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四下寻找藏身的地方,只见楼梯下隐隐有灯光,快步走过去才发现里面还有两名守卫,其中一位坐在桌边打盹,另一位的面前放了盆手剥花生,他正细细的剥壳。四下环顾,均没有可供藏身之处。
“看什么看!这牢房里一天也不知死多少人,八成是有人阴魂不散。”那道嘶哑的声音低声说道。
另一人已向里的脚步似乎顿了一顿,外面重新恢复了一片寂静。我慢慢挪到门口处,心想万一情况不对时,我就突围出去。等了许久,外面也没再传来任何声响,我轻呼口气,放轻手脚向牢内走去。
万幸,那位吃花生的人是背对着我的。我悄声走到他身后,运气于手掌狠狠的劈下去,他就软软的倒了下来,手中的花生散落在地上。我忙伸手扶住他,轻轻将他摆成伏桌打盹的姿势放好,然后转到正在打盹的狱卒身后,如法炮制的让他伏桌昏睡。
悄悄解下他们腰间的钥匙,向牢里摸去。
手里拿着的烛火,发出微弱的灯光。大部分犯人都已睡了,极小部分人未睡的见到我这一身装扮,俱是一脸惊讶的望着我,我被那些目光看的有些发怵,不由得紧张起来,倘若他们高声叫唤,我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有一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
我正犹豫要不要灭了手中的烛火,突然一道低沉磁性却清晰的声音传来,“这位侠士,可否借手中钥匙一用?”
那道声音在我左侧响起的!我向左转过身,昏黄的灯光印在他的脸上,下巴与嘴边的青须已经很长,想来被关了不少时日,即便如此,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像鹰一样。我有些恼怒却无奈的看向他,说:“不知阁下犯了什么事,被关在此?”
他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我会问出这样一句话,目光微微眯起。这个动作我很熟,在以前,这是我要发怒的前兆,这样一个自己熟悉的动作出现在一个陌生人的脸上,我有些愕然,脸上却是淡淡的。
“被当作辽国奸细!”他转了脸,淡淡的说。
辽国的奸细,那应该是重罪吧!北宋人民是恨辽国的,恨他们的侵略,恨他们的残忍,恨他们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可是,我却没有多大感触!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一个历史,一个不可改变却惨痛的历史。
“你确定要钥匙吗?门外守卫有二十人,你肯定自己可以竖着出去?留在这里,兴许关个几个就可以出去了。”我说。
“侠士只管将钥匙给我,其余的不劳费心!”他说。
这人,倒是颇有些气魄。
“钥匙可以给你,不过要等到我走的时候!”我说。
“好!”他说完,转身走回到牢房一角盘脚坐下,再不发一言。
我也抬步向前走去,走了二步又折回来,问:“你可知道,新进的死囚是关在哪里?”
“这一排最里面!”
我道声谢,小心的护着烛火,快步向前走去。
在最末一间牢房的一角,我看到了轩雨,他背朝牢门一动不动的躺着,似乎睡熟了。
我拿出和牢房号码对应的钥匙去开门,却总不能将钥匙准确的插进匙孔去,反倒弄出了细碎的声响。深吸一口气,待心中平静些,才再次拿起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