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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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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蠢盾之辈,本宫倒是不信裂痕这么显而易见。
要么呢,就是她二人联手,迷惑于我的诡计。要么呢,就是这柳絮絮太有心计了,一早就勾起咱们对付柳绵绵的狠心。可是沛双啊,本宫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为何?”沛双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芩儿却道:“本来就是贵人的事儿,咱们娘娘实在没有必要提前担忧。只管看着她们一步一步的使劲往上攀,足够高度的时候,再踢上一脚也就是了。”
“娘娘,淳嫔来了。”袭儿缓行慢步的走进来,轻声道:“并着初贵人一起,在侧殿候着呢。”
“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沛双有些郁郁寡欢:“后宫里的女子可真多啊,多得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风吹云动,总有咱们看不见的时候。”
“倒也是呢!”袭儿愁容满面,忧心难安:“娘娘,请恕奴婢直言,柳氏两位贵人虽然炙手可热,可眼下却是长春宫最不让人省心。”
如玥微微点头,赞同袭儿的话:“我心里有数,姑姑不必太过忧虑。怎么看着你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呢?可是昨晚睡得不好,不若再去歇会儿吧。”
这么一说,芩儿与沛双也不免多看了袭儿两眼。沛双也瞧着不那么对劲儿:“姑姑是不是哪里不痛快,要不然奴婢唤人请御医来给您瞧瞧?”
“多谢娘娘记挂。”袭儿婉拒:“奴婢不过是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儿头重脚轻的。若是娘娘这儿不缺人手,奴婢便再去睡会儿好了。”
“去吧。”如玥笑道:“若是累坏了姑姑,可是我的罪过了。”
袭儿退去,沛双与芩儿便陪着如玥往侧殿去。还未走两步,突然听见乐喜儿的惊呼声:“快来人啊,袭儿姑姑猝倒了。”
沛双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猝倒?”
“快过去看看。”如玥心里也着急,顾不得旁的事儿,连同两人一并往乐喜儿处去。“这是怎么回事儿?”
待到如玥看清楚袭儿的脸,才发觉她的口边竟是白沫,嘴唇乌黑的吓人:“快去传御医。”
沛双紧忙走了两步,赶紧伸手去扶:“姑姑,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啊?”手探到袭儿鼻前的时候,沛双只觉得心漏跳了一拍,惊叫一声缩了回来。“小姐,袭儿姑姑她……没有气息了!”
“你说什么?”如玥不敢相信,兀自走上前俯下身子探了探。“怎么会这样,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娘娘,您看袭儿姑姑的手。”芩儿猛然发觉,袭儿的手指甲竟然是乌黑色的。这现象绝非生病所致,显然是中了毒。
如玥握住袭儿的手,仔细一看:“是中毒,竟然是中毒。好大的胆子,谁敢在本宫的永寿宫里下毒杀人。简直岂有此理!来人,马上锁闭永寿宫所有的宫门,一律只许进不许出,本宫绝容不下此等狼心狗肺之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扑朔
眼前是袭儿冰冷的尸体,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竟然就没了。且前一会儿,她还在与你说话。转眼的功夫,竟然从此生死相隔了。当真是无常的厉害!
如玥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是害怕是无奈,还是怨恨,她根本没办法一样一样的理顺。这些七荤八素的东西,纠缠在她心间,一股极大失落感袭卷了她的心。“将袭儿的尸首,一并抬到那正殿之上去。”
乐喜儿应了嗻,连同两个小太监将袭儿还未冰冷的尸首抬了起来。
沛双难过的不行,泪水汨汨的流淌下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谁和袭儿姑姑有这么大的仇怨,非要治死她才能安心?”
芩儿也是双眼通红,不舍的望着袭儿远去的身影:“娘娘节哀,万万不要让自己太难受。事情既然出在永寿宫,必然能查出真想来。”
正说着话,却是淳嫔与初贵人一并赶了过来。本是在侧殿候着的,忽然听得殿外有喧嚣。紧接着,就是如妃下令锁闭宫门的口谕。
淳嫔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却担忧的不行,这会儿见人抬了袭儿的尸首往正殿去,就再也坐不住了。兴冲冲的来到如妃跟前:“如妃娘娘万安,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
初贵人受了惊,有些惶恐不安,随着淳嫔拜了下去,却没有出声。
如玥看着面露戚戚之色的两个人,微微叹息了一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本宫宫里出了些乱子,倒是让两位妹妹看笑话了。”不待二人客套,如玥兀自又道:“只是看也就看了吧,这会儿事儿没弄清楚,本宫也只好请两位妹妹随我一并往正殿去。事儿总归弄清楚了好。”
除了暗自叫苦,淳嫔也不知道自己当说些什么。来永寿宫请安算不得殷勤,可这难得的时候,竟然遇上了这样倒霉的事儿。若是如妃当真怀疑到自己可怎么好?这一着急,淳嫔不免手掌心直冒汗,滑的连自己的丝绢也抓不牢。随着风,就落在了裙摆下。
“淳嫔娘娘,您的帕子掉了。”沛双眼尖,看着淳嫔有些不自在,便上前了一步,弯腰将那丝绢拾了起来。
淳嫔接在手里,道了声谢,便对如妃说:“娘娘,咱们还是先去正殿候着吧。事儿总能一点一点的弄清楚。”
初贵人这才回过神似的,附和淳嫔的话:“不错,娘娘,事情既然发生了,抽丝剥茧总能查得出来。您只管放宽心。”
如玥没有应声,侧首对芩儿道:“把平日里照顾袭儿的宫婢都带了,本宫要逐一亲自审问。”芩儿连连点头,含着泪水退了下去。
沛双在前面带路,如玥越过淳嫔与初贵人,往正殿去。淳嫔这才与初贵人交耳:“看来咱们来的真不是时候,这会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如妃必然是要大动干戈的了。”
初贵人微叹,随即苦笑:“清者自清,如妃娘娘是何等睿智之人,必然不会轻易冤枉了咱们的。”
淳嫔将信将疑的点头,心里还是直打鼓。这些年来,如妃虽然不排斥她,可也从未待见过她。加之皇后对她厌恶之深,这个嫔位怕是就走到头了。
几个人心事重重的迈进了正殿,待如妃坐定,淳嫔与初贵人才一左一右的于下首坐好。
芩儿的动作很快,如妃等人方才坐稳,她已经扭了平日里伺候袭儿的小宫婢来。
“你叫什么?”沛双剜了那蹄子一眼,冷声喝道:“当着如妃娘娘的面,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清楚。若是有所隐瞒,别怪慎刑司那帮奴才心狠手辣。”
小宫婢仰起脸来,惶恐的哆嗦着唇瓣:“奴婢紫春,是最近才侍奉在袭儿姑姑身边的。之前的小丫头是跟着晶儿一块的,晶儿无故的死了,袭儿姑姑嫌晦气,才调了奴婢过来。姑姑早晨还好好的,没看出有什么不妥来。奴婢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起初还说的好好的,可那紫春倒也是怕事儿的样子,说着说着泪水便止不住的掉下来。噼里啪啦的,她越是想要擦干净,就越是着急,伏在地上的双后沾了些灰尘,又抹在脸上黑了一片。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乐喜儿与两个小太监,轻轻的将袭儿的尸首搬来了殿上。这会儿已经找了一块厚实的白布盖上了。虽然看不见袭儿的脸了,可淳嫔与初贵人还是觉得很恐怖。毕竟生死有别,不仔细想还好,一想着眼前倒着个尸体,便是透骨的恐惧。
“娘娘,敢问这袭儿究竟是怎么去的?”淳嫔奓着胆子,抬眼你了那白布一眼。
“御医来验过,自然就分明了。”如玥没有直言相告,倒是与乐喜儿对了个眼色。乐喜儿也不是头一回处理这样的事儿了,既然紫春那丫头不肯说实话,又或者根本不知道实情,也唯有再下去一查究竟。
乐喜儿前脚才迈出正殿,这随后便有人领了御医前来。
“臣鲁天给如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来的人不是石黔默,让如妃有些意外。只是这鲁天很眼生,也从未听人提及过,如妃心中有些吃不准,只轻声道:“既然是鲁大人来了,就请您验一验下首的尸首,看看本宫宫里的掌事姑姑,究竟为何暴毙。”
显然如妃并不信任自己,鲁天能从她的眼神和语调中感觉到。不过这并不是要紧的事儿,告了一声得罪,他从容的掀开了盖在袭儿脸上的白布。
很显然是中毒,鲁天只看了一眼,便洞悉了究竟。可未免有错,他还是谨慎的掰开了袭儿的口,细细观察了舌上是否有乌黑之色。再有,就是看了看袭儿的手,果然指甲上也是薄薄的一层乌色。
取出一根银针,鲁天微微抬起袭儿的头,在喉咙处将针刺了进去。这一刺很深,直道捏着针的手指贴在了袭儿脖颈的肌肤处,才缓慢的拔了出来。
淳嫔哪里敢看,一早就将脸偏了过去,垂着眼睑不住的哀祷。
如玥却是从头看到尾,看着鲁天的动作,看着那银针刺进袭儿的咽喉。看着取出针时,那银晃晃的颜色被乌黑所遮掩,心痛的有些抽搐。“怎么样?”心里清楚这不是该难过的时候,如玥强自镇定了哀痛的情绪,平静的问。
“回禀如妃娘娘,尸首已经细致勘验过,死者服毒入口,导致气绝而亡。且看尸首中毒的样子,所服用的应该是慢性的毒药,且已经有一段时候了。那毒素早已侵蚀了死者的身体,从指甲的颜色上便可以瞧出来。”鲁天不疾不徐,声调平稳,带着行医多年的自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玥总觉得这个御医很孤傲。“如何见得就是慢性的毒药呢?”
“娘娘请看。”鲁天托起了袭儿的手:“若是中剧毒而亡,口鼻流出的自然是黑色的污血。可指甲上呈献的黑色,必然不会马上就显露出。至少也得在死后的十数日。然而死者才刚刚气绝不久,甚至连尸体都尚未僵硬,而这黑状已现,由此可知必然不是才中的毒。”
这回倒是沛双不解了:“成日里,奴婢总能看见袭儿姑姑几回。因着先前伤了脑子,袭儿姑姑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可气色却不错。若是真如鲁御医所言,是长期服毒致死的,怎么唯有指甲呈献了黑色,而脸上却不见半分黑气?”
“请娘娘允许宫婢端一盆清水来。”鲁天没有正面回答沛双的问题,却自信满满的拿出一块巾绢。
如玥颔首,允诺了他的请求。
鲁天将巾绢搁在清水中搅了搅,扭干净了水分轻柔的在袭儿脸上来回擦拭。不一会儿,袭儿的脸上便显露出黑黄的肌肤来:“这就是为何不能从死者的脸上看出气色不妥的缘故。只是由于死者盖了很多蜜粉于肌肤之上。厚厚的蜜粉正好遮盖了原有的黑黄气,以至于旁人看不出来。”
“原来如此。”初贵人恍然大悟,与此同时则更为怀疑紫春这丫头了。“娘娘,臣妾斗胆直言,既然这毒是从口而入的,又是长期服毒,身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还是得牢实的问问伺候袭儿这丫头的话。”
紫春一听,哭的更加伤心了:“不瞒如妃娘娘,袭儿姑姑今早起来并未进食任何早膳。就连奴婢给姑姑送去的汤药也还原封不动的搁在她房里。奴婢总不能够直接给姑姑灌下毒去吧?”
如玥正要说话,却是鲁天先插了一言:“臣敢以性命担保,这毒药绝非是宫婢所投。”
“哦?”如玥有些看不透了,不过是个脸生的御医,难得来一回永寿宫。本就与这宫婢没有什么干系,怎么就敢大放厥词,凭白的替她洗雪冤屈呢?“鲁御医有何高见?”
“臣不敢当。”鲁天恭顺的行礼,决然道:“非但如此,臣也已经知晓下毒者是谁了。”
与鲁天四目相对,如玥妄图从他的眼中看出些许不同的东西。可是看来看去,终究只是迷离。这样突然而来的人,究竟是好心还是恶意,一时间她也有些弄不明白了。“那么鲁御医觉得,究竟是何人投毒?” 
  
第一百四十六章:突变
“永寿宫守卫森严,娘娘身边的侍卫又都是精壮之人。袭儿姑姑是跟过先皇后的人,不可能让底下的宫婢有机可乘。”鲁天所言皆是实情,可他也忽略了一个不争的事实,那便是他太了解永寿宫里的人与事了。
熟悉的让人有些害怕。
正是这一点,被如妃记在心里,微微有些防备了。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么近距离的直抒胸意,真真儿就是为了引起注意吧!
“若是臣没有猜错,袭儿大姑姑应该是自行服毒而致死。”鲁天面色凝重,目光冷邃,与如妃目光相触时,没有半分胆怯:“这毒是名为无息,服用的人不会有太大的痛楚,即便是死前心绞痛,也是极为短暂的抽搐。娘娘大可以令人追查此毒的由来,便可分明。”
如玥明媚一笑,如释大疑:“鲁御医若是不为良医,倒可于大理寺任职。”
“娘娘抬举了。”鲁天垂下头去,缄口不言。
可如妃并未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没看出一点敬意,不过是习惯成自然的官腔罢了。
淳嫔却总算能安心了,鲁天的这一番话未必全中,却让自己洗清了嫌疑。毕竟与如妃不算交好,她也实在不足以搅和进这池浑水里。“娘娘,臣妾也觉得,鲁御医的话颇为有道理。袭儿毕竟是宫里的大姑姑了,岂是紫春这样的小丫头能暗算的。”
“本宫心里有数。”如妃懒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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