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混了,就一定会厮守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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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我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狂跳的心。
安良也红了脸,这是我们认识五年来,第一次亲吻。然后他盯着我的眼睛,目光炯炯,说:“我当时看见你的嘴红嘟嘟的,就想亲你一下。”
我的神志还在初恋的纯真里转悠不出来,听到他这么说,脸更红了,低下头,忸怩着不知说什么话好。
“如果那时我亲了你,我就不会和你分手了。”安良说,“其实,早在我和同学打赌之前,我就暗恋着你。打赌只是我接近你的借口,好给自己壮胆。”
我傻忽忽的看着他,突然觉得,我的那个并不心旷神怡的初恋,因为安良这番话而变得诗情画意起来。我笑着说:“想不到我们老成持重的安良同学也有害怕的事?”
“其实我在你面前就会害怕,怕被你拒绝。”安良说。
我没了言语回答,想到自己已经拒绝他无数回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时我本来有女朋友。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她分手吗?”他问我。
我摇头,对这些我是一无所知的。
“那个女孩一直没读书,认识一些黑道上的人,她的父亲帮过我父亲,我得报答她。但是你出现了,我心里很喜欢你,找了借口接近你,和你交往,玩弄你,又甩了你,我看见你那段时间非常消极。我也很心痛。那女孩就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是。她给了我两巴掌,叫人狠狠揍了我一顿,把我打得鼻青脸肿,我们就这样分了。”这大概是安良一口气说过最多的话吧,我深深感动,为这些当年我并不知晓的背后的故事。
我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安良说:“因为我发现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不想给你造成困绕。但我认为你可能会需要我了,我就出现。”
我感动极了,捶打着他:“你怎么这么晚才告诉我!你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的!说出来让我一并感动了!”我本是为了掩饰我的感动,故意这么问的,没想到安良真的继续说:“还有就是,高考的时候,其实我是考上了第一志愿B大的,但是我知道你读的C大,所以我没去,我也读了C大。”
这件事的震惊程度丝毫不压于前一件,这是悠关前途的大事啊,而上B大是多少学子十年寒窗苦读所追求的目标,当年跟我铁到如Alawn也没舍得为我这么付出!
明知他是为了跟我读同所学校,我却愣愣的问:“为什么?”
“我想在你身边照顾你。”
那一刻,我看着他的脸,我终于相信了,有些人的爱情霸道自私,而有些人的爱情,海阔天空,她好我就好,一味付出不求回报……原来安良的爱,真的可以那么伟大。
“好了,这就是你欠我的东西。”他突然无比黯然,用我从来没见过的失落语气说,“以后我不在了,你要爱惜身体。”
“你去哪?”我一听他要走,慌了。
“我不去哪,但是我不会来找你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陪伴只能使你厌烦,因为我不能给你幸福。”他惨淡的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以后你一定会找到个好男人,过美好的一生的!只要你能幸福,我就能高兴,至于跟谁活,是不是我,那都没什么区别了。好了,看电影吧!”
安良就不说话了,盯着大屏幕。
21
21、关于安良 。。。
这场电影,演了什么,我依然没看明白。
我一直在心里寻思着安良的话,想这些年他对我的好。而我,我因为Alawn和Leo,将安良的好彻底忽视了。如今一一回想起来,若我能珍惜,那该多么幸福。
看完电影安良将我送回医院,就要离开。
他要离开了,我莫名的有了丝慌乱。
相识五年,我心里只看着一个Alawn,而到今天,在我理想之外的安良正从我的世界丝丝抽去……一股哀伤,隐隐约约,像海边的浪,轻轻在我胸口一波波推嚷。
五年飞逝,那些没看完的电影,还要不要看?
那些没记完的日记,还要不要写?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还要不要重复?
那些没来急退怯的羞涩,还要不要沾染在脸上?
那个滋生在心里好多年没有落下的吻,还要不要闭上眼承欢?
还有泛黄的照片,还有早已成土的落叶。有他相伴的流光异彩的五年,或犯傻或犯贱的青春……还有我们当时蹦跳着哼出的歌,都已经随岁月逐年老去了。是吗?
如今他要离去,那些闪闪发光的干净纯粹的日子也要落幕了,是吗?
我傻傻愣愣,我拽着他的袖子,说:“你明天真不来了吗?”
他摇头。
我又问,那后天呢。像个执着于要糖吃的小孩。
安良眼一红,弯腰抱住我,伸手在我背上拍了拍。
那一刻,有句话不经大脑的就蹦跳了出来,我将头埋在安良泛着清香的衣服里,我说:“你能给我时间,让我重新认识你吗?”
安良不可思仪的看着我,像看一个长相怪异的陌人。
沉默。
我心一暗,想到自己,和Leo同居,和Alawn在山顶欢爱,我如何还有颜面去承欢安良如此伟大的爱情。
从来没有哪一刻,我如此刻般渴望一个场景:湛蓝的天空下,舒展着蜷曲的纯洁的云。阳光那么美好,轻柔的贴烫在我身上。我站在大片大片的桂花树里,穿着长绵袜和蓝色白折裙,世界并不需要多么心旷神怡,只是我明净如昔,我能大方的跟安良同学打招呼,我说:“嗨,我依旧纯洁。”
我低下头,喏喏的说:“你觉得我不够好了吧?”
但是下一秒他将我抱起来,在房间里旋转!孩子似的大喊:“落落!落落万岁!落落天下无敌!”那是认识安良多年以来,第一次看见他毫无顾虑毫无保留的笑。
刚才离别的阴霾一扫而光,片刻之间,我心情就多云转晴,明亮得不成样子,我咯咯的笑,问:“为什么我天下无敌?”
“可爱到天下无敌。”安良这个呆子,情话也不会说。
但是我居然也能沉浸在这并不多么生动的情话里,发自肺腑,无忧无虑的笑,那是多少年来,第一次心里这般敞亮。
安良真的很迁就我。我骨子里生来就不安分,我感性而浪漫,渴望动荡的岁月,沉迷于流浪出走。大学毕业后就有更多的时间和金钱,让我背着行囊和相机走南闯北到处漂泊。随意一个小情绪,就能让我有足够理由说服自己独自踏上或北上或南下的列车,不告而别。用相机拍下一片灰的蓝的天,拍下各地孤单的路灯。自以为潇洒,自以为文艺。
没有人知道,这些事都是我和Alawn在学生时代就约好的,那时我们有同样的梦想,同样的情怀。
在安良这种成熟理性的男人眼里,我幼稚得可笑。但安良也不点穿,随我瞎折腾。他知道我会在累了疲惫时,自己回家。每当我满身尘埃的回来,安良就会心疼的问我:“想家了?还是想我了?”
我说过这辈子一定要去一次西藏,并为没机会去而感到惋惜。
大一那会儿,青藏铁路还在修建。Alawn就跟我约好,等青藏铁路开通了,我们一起去西藏,在巍峨的雪山下,看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洁白的羊群。天堂就近,灵魂洗涤,与风月无关。
Alawn说,在那清澈明净的地方,我们有一只白的羊,一只黑的羊,那就是幸福。
如今青藏铁路开通一年了,也不知Alawn去了没,和谁一起去的。
我如愿到了西藏了,是和安良坐火车去的。
青藏铁路真长啊,是谁修了那么长长的铁轨,就像延绵着我无尽的相思。
到了拉萨,到了阿里。西藏的天,比想象中还蔚蓝,西藏的阳光,比任何书本上描写的还要洁白明亮。
在阿里日土县的班公湖畔,风很大,将我的帽子吹到高高的空中。
没有羊群,草原也不如想象中那么碧绿,远处有一群粗壮的牦牛在低低吃草。昏黄的山峰威严的耸立在湖的四周,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耀着光。白云厚实,低低的仿佛就在触手可及处。湖水碧蓝,纯净而明媚,真像Leo的眼睛。有白色的鸟,层层叠叠的在湖面盘旋。
这个地方,是不需要诸如“美丽”“漂亮”一类庸俗的赞美的。这一定是有神灵日夜守护的地方。站在这里,留下人类作为动作的足迹,都是一种亵渎。在狭长而宁静的班公湖面前,我们渺小得心甘情愿。
王八蛋Alawn,你来过这里吗?找到你的白羊黑羊了吗,还有你的幸福呢?是改了,还是不要了?
我真想跳到湖里去,让这湖高原最神圣明净的雪水,将我内心深处那些世俗人伦,风花雪月的情愫彻底洗净,还有我想遗忘的人,洗净!
于是我走到湖边,慎重的将手伸进水里,冰冷,刺骨。
那一刻,我蹲在这个全世界最圣洁的地方,内心安宁,却止不住怔怔落泪。
安良伴随着我,一路无声。
回程时,安良顺道带我去看向日葵了。
没有宝马也没有自行车,我们坐着列车,到了一个村,村里有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田。
很可惜的是,我没和向日葵约好,我们去的时候季节,不是它们绽放的时候。
但是那天阳光很充裕,四周的田野很开阔,风夹杂着绿色植物和土壤的味道,轻轻的涌入鼻息,远处还有一片小湖,太阳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洗澡。
我说柠檬水酸酸甜甜很好喝;我说坐在宝马看风景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我说站在向日葵田里的女人很幸福,我说这辈子一定要去一次西藏……我说过的任何青春碎语,安良都铭记于心。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问站在身边闭着眼吹风的安良:“那天你为什么直接跟我求婚?可是你都没追求过我!”我的意思是我和他还没先做男女朋友。
安良却一本正经的说:“我五年前就追求过你了。你忘了吗?”
我怎么能忘记,在我生平第一次和人正式约会,看完电影后,在幽幽的路灯下,那个十七岁的少年风度翩翩,虔诚的对我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怎么会忘记呢。那是我初恋的起始。我还记得,他长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他特别爱笑,他喜欢足球,他跑起来特别帅。
身边只有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叶子,葵花还没快乐的展开胖胖圆圆的笑脸,它们没有笑,但我却在笑。
我终于没有想起Alawn。
很早以前我跟安良提过,我背上纹有Alawn的名字,虽然可以洗掉,但是洗的时候比纹的时候痛一百倍,所以我永远不想洗了。
那时他的目光沉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但是连二十二年刻骨铭心的相随,都能放手,更别提浅浅的纹身了,
再是深沉再是果敢,那也可以洗掉的。
于是我一个人去纹身店,将Alawn的名字洗掉了。
果然很痛,剧痛,我却没再落泪,默默的忍受,他的名一笔一画从我身上淡去。二十二年的日夜轮替,花开花谢,阴晴圆缺。儿童时的年幼无知,少年时的无忧成长,青春时的明媚忧伤,成年后的刻骨相思。也曾流离所失,也曾执手无言。
洗掉纹身的痛,哪能比得了此时——他在我灵魂须根处,稳稳的盘踞了二十二后,好好的来,淡淡的去……
后来,我也学会赖在安良怀里撒娇,跟他要柠檬软糖吃;后来,我也学会了用心的为安良做一顿晚餐;后来,我也会跟别人介绍他,“这是我男朋友安良。”
我还带安良去看了我儿时的幼儿园,那里将要拆迁,原本画着欢快活泼的图画的墙上,已经剥落得斑斑花白。安良会久久凝视那片土地,比我更带着深情。
我时常摸着他俊朗的眉眼,问:“为什么你总是一副酷酷的摸样呢?一点都不青春活力!像个七老八十的人,所以我以前才老是不喜欢你的。”
“我父亲就是这样的。”安良说。
然后安良才跟我讲起了他的身世。
安良出生在一个黑道之家。他说到这里我就吃吃的笑,因为在我的心里,在这个太平盛世里,黑社会就是一些中学小男生叼着烟纹点身在台球室溜冰场收小学生保护费的小混混。安良问我为什么笑,我说了心里的想法。但看他一脸严肃,我不服的嘟嚷着嘴说:“难不成还能像电视里那种枪林弹雨走私贩毒的黑社会吗。”安良却轻轻点头。我吓得脸色惨白,不再多嘴,认真听安良娓娓道来。
安良的父亲是这个地方的黑帮老大,控制着当地大大小小的酒吧赌场夜总会甚至洗脚城,有正经的公司,也有非法的勾当。从小他父亲就对他管教特别严厉,从不对他笑,只教育他对想要的东西如何掠夺。但从他父亲给他取的名字中就不难看出,他父亲并不希望儿子走老子的路,所以让他读普通的学校,过正常男孩的生活。他母亲倒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可惜在安良幼年时就去世了。在安良十七岁那年,他父亲在越南境内进行一次大批毒品因交易时,对方仗着是地头蛇,便要毁约,于是双方发生激烈的交战,安良的父亲奋力抵抗,奈何敌众我寡,在逃离时,安良的父亲双腿中枪,险些丧命,幸好被一位手下拼死营救,才保得一条性命。却是从此双腿残废。身体伤残的他,看见儿子年轻的脸,人到中年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