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前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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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那正是樵曙东电话里说的景澜酒店601房间。
九点我正在车间巡视抽查样品,不知怎的卫斯理来公司找我,语气沉重:“太太,樵先生出事了。”
我以为他说的就是开房的事:“卫斯理,我知道了,没事。”
谁知卫斯理激动地说:“太太,您太过分了,先生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丈夫,我跟了他十二年从来没见过他像在乎您这样在乎过一个女人,您可能根本不知道当年您出了登山事故在瑞士医院病危时樵先生他守了您整整三天三夜!他开车回家在路上睡着差点出车祸!他真的很在意您,我眼看着他这么多年对您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现在他拍戏坠马骨折您却连赶去看他一眼也不愿!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我真替先生心寒!”
“樵曙东坠马骨折了?!”我震惊地问。
“听经纪人描述他拍戏骑的马受了惊吓,结果从马侧摔了下来,被抛下马背,单脚被马蹬卡住,拖行了数十米,磨破了五层戏服,医生初步判定他左手骨折!”我沉默了一会儿,他恳求道,“去看看他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害怕:“不…不…”
、chapter 30
专吃爱情为生的千年老妖
“先生现在最需要的是你。”
不是的,樵曙东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我,卫斯理的话里有漏洞,当年的登山事故樵曙东将我送进医院垫付所有药费还可说是出于道义,但对一个不算太认识几乎陌生的人他为什么要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守护,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我像丁享洁,樵曙东可能当时在潜意识里觉得我像丁享洁,所以后来他接近我,如此心急,非我不可地追求我,最后与我结婚。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丁享洁还活着,如果是她去看望樵曙东,他等了她那么多年,应该会高兴得发疯吧,但是她死了,据说病人在精神上尤其脆弱,病中的樵曙东见不到她,见到与她相似的我也算是慰藉,他会感动,我们会再次重归于好。不,也许他会为昨晚我和樵慕白在一起跟我大闹一场,同样不是因为我,依旧是因为丁享洁的那些过往。
丁享洁,丁享洁,明明现在我才是樵曙东的妻子,为什么活人只能被死人做主,只能被死人掌控?
我喃喃自语:“不,你不明白…”
卫斯理说:“不,太太,至始至终,不明白的是您啊…”
下了飞机后出租车在杭州市区飞驰,卫斯理正在给樵曙东打电话,我望着窗外,天气不好,下起簌簌细雨,继而攒集成湍急的河流从肮脏的窗玻璃上滑落。
当我走进樵曙东的VIP病房,路上所有YY的凄惨画面瞬间消失了,病了的樵曙东毕竟还是樵曙东,穿着白色病服除了脸色憔悴点,仍是潇洒如故,依旧是谈笑风生,唯一的区别在于他的左手手腕打着石膏裹着纱布。我来不及细想,视线一下子被他坐在他床头的女人吸引过去,她的发型是很自然的梨花头,精工雕琢的五官,很有女人味的深蓝露肩裙,银屏上的她已是不胜美艳,没想到真人淡妆更有一种温雅的美。
美人倾城一笑:“你是卫斯理吧,曙东家的英国管家,我以前见过你一次,很高兴再见到你。”两人皆是落落大方地握手,这美人真是好气场,衬托得我更像个傻瓜。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是?”樵曙东不语,卫斯理忙为我介绍:“这是樵太太。”
我挤出一个微笑:“我是白凝夕。”
她也笑道:“我是张梦洁。”
其实她无须自我介绍:“我认识你。”
她迷人的眼睛似乎在回忆:“我似乎不记得在哪见过你。”
“张小姐,我看过你演的电影啊。”当然只能这么说,总不能说我看到你和樵曙东酒店开房曝光照吧!
现场气氛吊诡,樵曙东更是袖手旁观坐看好戏的姿态,张梦洁总算识趣:“早上我已经推了一只广告,我下午还要赶通告,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喝我给你煲的汤。”不加名字比叫“曙东”更是格外亲昵,她像个看望丈夫千叮万嘱的贤淑妻子。
樵曙东终于开了尊口:“可惜我不方便送你,那…”他向卫斯理一点头,卫斯理马上说:“我送一送张小姐。”张梦洁穿上风衣起身离去。
我望着张梦洁的背影发呆,自言自语:“她真的就是张梦洁吗?”樵曙东不理我,我盯着桌上她留下的那只保温桶:“她煲的是什么汤?骨头汤吗?”
樵曙东冷漠地说:“你有没有一点常识,骨折后不能喝骨头汤。”
长得漂亮又是电影明星还会煲汤,还让不让天下女人活了!
“哦。”我脑子一片空白,我意识中觉得应该问什么问题,但我想不起来,被张梦洁一搅和什么都想不来。
樵曙东质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到了嘴边却变成:“我来杭州分部开会,黄家有女儿嫁到杭州我要出席婚礼,顺便来看看你。”
沉默的时间格外漫长,好几次溜到嘴边的话又被我咽下:“张梦洁以前真是你女朋友?”
他瞅了我一眼:“如果绯闻女友算是女朋友的一种的话,她也算是吧。”
…………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想到什么说什么:“那按你们的交情,帮我弄几张她的签名应该没问题吧。”
他先是平静地看着我,然后勃然大怒:“你给我滚!你爱上哪去就上哪去,去开TM的会,去参加TM的婚礼或是回去跟樵慕白讨论TM的企划案!就是别赖在我这里!”
每次他发怒,我总是习惯性地退缩,他跳下床抓住我的双臂:“可不可以问我一句:‘怎么受的伤?’可不可以听到一句:‘你现在还疼不疼?’可不可以向我解释你为什么三更半夜还跟樵慕白在一起,可不可以像个妻子那样理直气壮质问我和张梦洁开房的事?!”
我的胳膊被抓得生疼,我鹦鹉学舌般地小声问他:“你怎么受的伤?”
“昨晚我在电话里听到樵慕白的声音,我给你打过多少通你就是不接,我整夜几乎没有睡过,凌晨四点起床拍戏,第一次NG十几遍,注意力不集中然后就从马背上摔下来。”
“那你现在还疼不疼?”
他面无表情地说:“自从遇到你,我的心永远有一个地方是疼的,而且越来越疼。”
他望着我问:“白凝夕,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什么?”
他愤怒地指着自己的心口:“看到我不是没有人爱,看到我不是没有女人,看到我不是非你不可!如果没有遇到你,如果我没有娶你,我娶任何女人都会是你刚才看到的画面,有一个爱我的女人随时守候着我,随时愿意说爱我,随时等我爱她。白凝夕,你到底是怎么为人/妻子的?!”
我难过地说:“樵曙东,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我真的在努力对你好了。”
“你对我好?”他冷笑,“的确,你当然对我好,你对谁不好?厨娘做菜不合你的口味你会无所谓地笑笑说这味道也不错,司机没有按时接送你,你会自己打的回家,公司员工犯了错你会帮他们求情,就连路边一只流浪猫你也会给它点吃的,摸摸它的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你这样博爱泛滥的人!也许,你所谓对我的好也不过是像对厨娘,对司机,对员工像对一只小猫小狗那样,你在向我施舍爱情吗?因为我对你好,我对你有恩,所以你以身相许嫁给我报答我?”
他对我冷冷微笑,缓缓地说:“凝夕,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的都是一样的,那么我不要了,我宁死也不要!”
我颓丧地说:“我的确不是个好妻子。”
他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的确不是…没有一个妻子会在丈夫每次打来电话关心时永远在忙碌,没有妻子会在丈夫每次想要她时永远冷若冰霜,没有妻子知道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像你这样平静!你TM为什么不问我,有没有和她上床,她是不是真的怀孕,我没有爱上她,你TM还算不算是个女人!”
他用力地摇着我,仿佛要把我的灵魂摇出来,我凝视着他平静地说:“如果她怀孕了,我愿意承认,如果你爱上了她,我就退位让贤。”
一瞬间他琥珀色的瞳仁赫然放大,他缓缓抬起我的脸,慢条斯理地说:“教教我,要怎样做才能像你这样自如巧妙地玩转爱情,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多么稚气清纯的眼神,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被你的眼神欺骗,也许你永远不会爱上一个人,也许在你的身体里住了一个千年老妖,专吃男人的爱情为生。”
我抓住他衣摆的双手往下坠,他残忍地微笑道:“也许该退位让贤的人是我,一开始你就不是自愿嫁给我,你太寂寞了,在国外的两年你不过是习惯有我,后来遇到樵慕白你更是后悔,你们年龄相配,性格合得来,讨论工作也能谈一下午,每次你对他笑起来总是神采奕奕,他要娶谢珉晨,他和金萱妮复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不就是怕我为难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在打你的主意!”
“樵曙东,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究竟和樵慕白有什么关系?!”樵曙东真的很奇怪,就算要吃醋也是我前男友的醋,怎么也轮不到樵慕白。
他霍然打开他床头的手提电脑,打开一个文件夹,文件夹名字是“樵慕白近期交往女友:共十人”里面有数十张照片,文件名分别是:女一1、女一2、女二1、女二2…樵曙东请了私家侦探查樵慕白…
每个女人各种角度的照片,单看一张并不觉得怎样像,合在一起才觉得。
都是一个类型的女人,连上次我们在日本料理店见过的女人也在其中,难怪樵曙东觉得眼熟,像是常常见面的人,难怪樵曙东会脸色大变,我也觉得莫名熟悉,我又怎么想得到,那些女人的五官模样匆忙看去依稀是我的容貌,我的手在发抖,我一张张看下去,不像丁享洁,像我,是我,是我…
怎么会如此混乱?樵慕白好像、也许、可能、大概,真的,爱上我了…
、chapter 31
这里是医院!你是不是A/片看太多了…
樵曙东还在微笑:“很感动吧,你对他也不无意思吧,你也在乎他,只要是他的事你总是尽心尽力,你只是遗憾先遇到你不是他是我!当你在瑞士医院时守了你三天三夜的人是我,当你有小病小痛我抱着你整夜整夜地不能睡,你是我全部生活的重心。我无论工作多晚多忙都不会漏下一通晚安电话,只为听一听你的声音,每次吵架先道歉低头的人一定是我,可你完全不在乎,你在乎的是他,当他要娶谢珉晨时你眼神落寞,当知道金萱妮怀孕时你更是被刺激到流产!TMD,你究竟是怎么做人/妻子的!”
我们的眼神对峙着,我的眼泪缓缓爬行出眼眶瞬间坠落,我微笑着重复他的话:“对,我究竟是怎么做人/妻子的?没有一个妻子会没有任何避孕措施的情况下结婚五年还没有生孩子!”
他用手扶着额头:“我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一再跟妈说过不许她给你压力,上次是我的错,而且,我再三跟你说过我根本不在意。”
“你所谓的不给压力不过是在口头上不给我压力,当别人说起哪家小夫妻奉子成婚,谁家媳妇生了孩子,跟你同龄的某个男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这种压力比口头催我还要生不如死,那些人笑着催我,笑着暗骂着我的失职。樵曙东,你年纪不小了,你已经快四十岁了,你已经被我耽误五年了,试想在我的黄金年龄都生不了孩子的话,以后的可能只会越来越小,你很可能这辈子都抱不到你的孩子,当有一天你们樵家事业后继无人,当有一天垂垂老矣你的病床前空无一人,你会不会有一点遗憾,会不会有一点怨恨,怨恨那个自私自利将你害到如斯境地的女人?我太痛苦了,樵曙东,你不要再逼我了行不行?!”
“樵家不会后继无人的,”他执着地说,“樵家还有樵慕白,而且萱妮不是已经怀孕了吗,我们也许可以去医院问问能不能做试管婴儿…”
我痛苦不堪地叫道:“萱妮流产了,昨晚我在医院就是陪她,她流产了,医生说试管婴儿流产率比自然受孕还要高一倍,而且我再也经受不起失去孩子了,樵曙东…我们算了,你放过我吧。”
他不顾一切地抱住我,越来越紧:“对不起,对不起…”我放声大哭,想要夺门而出,他死死地抱紧我,我只好极力推着他的手臂,他像哄孩子似的,嘴里唉声叹气:“我怎么被一个小女生整得死去活来?哎,别推了,已经骨折了,再推就要脱臼了…”我蹲下哭,他也蹲下望着我。
我真的很生气,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我一急就随手一扫把桌上的东西挥到地上,那只塑料保温桶摔在地上,滚烫的汤水扑向我只穿单鞋的脚,我的脚背像是被大锤猛地锤了一下,樵曙东手忙脚乱地按铃叫护士,手足无措地抱起我奔进卫生间,让我坐在盥洗台上,把我的脚放在台下